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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年刊
(1980)p59-82
 

現代系統神學論耶穌復活

 

 

五、貝善思 (Rudolf Pesch)

貝善思是一位釋經學家,他也著手研究有關復活信仰的起源的問題。我們在這裡提到他乃是因為他曾清楚表示要為「基本神學」的發展作出貢獻。他接納拉納的復活思想,但認為對於「空墳墓」和「顯現」事件的歷史性的論証並不足以使人信服。他主張基督徒的信仰乃紮根於歷史中的耶穌,而不是在祂死後所發生的事情上。他堅持說,在耶穌生時,宗徒們便已相信祂是一位「先知性的默西亞」。既然在猶太人的習俗裡已有「末世性殉道先知」死後復活的傳統,所以宗徒們的信仰在本質上的改變,縱然不訴諸「顯現」或「空墳墓」的証據,亦是可能的,而他們在信仰上的改變是耶穌被釘死後必然的效果),特別是當耶穌的公開生活快將完結時,祂不斷預期著死亡的來臨,並把祂的死亡視作一「救恩性的事件」,特別當祂在最後晚餐時祂明顯的如此表現。貝氏討論「復活的啟示」時,把重點放在歷史中的耶穌身上,並且假設了門徒們(對耶穌的生命)有很深刻的反省;畢竟,貝善思堅持「啟示」和「反省」決不是彼此排斥的。

在他看來,復活的功用不是用來証明歷史中耶穌所做的一切是合法的(天主所認可的)証據,因為耶穌的公開生活和祂的死亡已經足夠成為基督徒信仰的基礎,故此不用找其它合法的証據,故此更好說復活在基督學上是一種合法和必需的表白,它從耶穌死亡的觀點說明了耶穌這個人(對我們)的末世性意義,而這一點卻是不能完全從歷史的層面上去確立的信仰基礎。

六、耶洛鍚 (Hans Jellouschek)與叔普(Franz Schupp)

對復活在基督學上的作用耶洛錫(JELLOUSCHEK)和叔普(SCHUPP)也提出了他們的見解,他們都接受拉納對「復活的性質」的解釋。在一篇討論歷史中的耶穌在基督學上的意義的文章裡,耶洛鍚指出「復活」這個名詞並不會增加基督學的內容,反而它是指向被釘死的那一位,因為復活與耶穌及其一生息息相關,故此復活指出耶穌的救恩意義,並表達出耶穌本人的永久重要性。耶洛鍚認為宣信「耶穌復活了」就是等於宣信「耶穌是基督」;但宣信「耶穌復活」並不是宣信「耶穌是基督」的理由。這兩句信仰陳述的內容主要是主詞所指的耶穌,而不是賓詞所指的事物。

叔普曾嚐試表達耶穌和整個歷史的關係,而同時避免貶低耶穌在歷史中的真實性和祂救贖全人類的意義,結果他承認我們不能確定「耶穌復活」的信仰在歷史中的起源。但他堅持我們並不會因此而無法為這信仰作出神學的探討,因為我們要把一個陳述的起源及其有效性的問題分辨清楚,若我們不知道一個陳述的來源時,仍可以研究它是否有效。叔普主張十字架無疑是「救援學」的中心,但它卻不是耶穌直接宣講的內容。十字架只是代表耶穌接受祂自己在當時個人宣講所帶來的後果,故此十字架也同時表達了當時的人無法逃避耶穌的訊息。為了解釋上述的主張,他提出了一個「救援學」的大綱,反對將耶穌的一生的有效性建基於祂死後的事件(復活)上;同時他恐怕若我們說救恩是來自祂死後的另一件事(復活),便會貶低了十字架的價值。為此他認為復活就是對耶穌本身的宣信,而更重要的是表達出祂的死亡具有救贖的能力。

七、卡斯洛 (Hans Kessler)

卡斯洛深信在過去救援論由於太注重耶穌的降生和苦難,因死疏忽了祂的公開生活,結果妨礙了救援論的研究。他概略地提出了一個基督學,復活在其中的功用很少。他的學說十分依重蕭石(FRANZ-JOSEF SCHIERSE)對釋經學的研究,蕭石的神學立場基本上是這樣的:耶穌在祂的言行中揭示了全部最後的真理,而後來的解釋只是嚐試用概念來表達出救恩事件的某一層面。卡斯洛堅持說我們應以歷史中的耶穌為基礎去了解救恩。卡氏研究了法蘭克福學學派的「批判學」後,提出了一個救贖理論的初步大綱,特別強調耶穌具有解放性的公開生活(但他同時也沒有聲稱這是一個完整及周密的理論)。稍後,在另一篇文章中,卡斯洛又提出,儘管在十字架上耶穌看似是一位失敗者,但復活展示了祂是最後及唯一的救世主。同時,在復活這個基礎上,說明了耶穌並非已成過去,現今只是活在人們的記憶或在祂對人的影響力中,其實,祂是以一種新而唯一的形式與天主生活在一起,並藉著聖神,不停地臨在於人間。

八、素賓奴 (Jon Sobrino)

素賓奴是一位巴斯克籍(BASQUE)的耶穌會士,現在執教於薩爾瓦多。他從拉丁美洲解放神學的角度去研究復活,由於深受莫特曼(Moltmann)的影響,他堅持應以戰勝不公義和死亡的希望作出發點去面對復活的問題。

素賓奴認為復活是一末世性的事件,與從近似死亡狀態中甦醒過來是兩回事,因此復活並不能直接地去全部了解。儘管他認為有關空墳墓的歷史性的問題仍是懸而未決,但由於顯現事件很早便在基督徒團體中流傳,故認為可能是事實;同時,這些事件的主要內容都顯示有其歷史性,故此,他這樣判斷:雖然我們不能確切地指出顯現經驗的性質,但可以肯定門徒都曾獲得獨特的經驗,而這些經驗恢復了他們曾一度被粉碎的信心。

素賓奴的研究,主要不是在顯現和空墳墓的事件上。他企圖將基督學建基於歷史中的耶穌身上,並且提出警告說:基督宗教所面對最深的誘惑,就是片面地集中在復活了的基督身上。他認為,正由於眾人都視復活為信仰耶穌的根基,故此這就成為了忘懷耶穌具體生活的原因;過份強調復活就是使到神學離開具體生活的病徵,並使復活由「信仰」淪為「宗教」和「歌頌權力」的事件。為防止這種情形出現,他認為必須把「復活」和「十字架」相連為一,還要極力避免掩飾「十字架的醜聞」。從正確的觀點去看,復活實在顯示了天主是誰,一方面它澄清了生命的意義;另一方面它又澄清了人類生存和人類歷史的意義。縱然素賓奴提到耶穌「成為」天主之子這一點,但他並沒有用這個觀點來解釋復活,一如「嗣子論」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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