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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論集
(1994)p.727-754
   

安徽省天主教傳教史(元明清至一九四九年)

楊  堤

 


一、世界天主教來歷
天主教、佛教與伊斯蘭教,並稱為世界三大宗教;均產生在西亞。天主教內部,由於歷史、地理及政治背景,又分為天主教、東正教和基督教(基督教亦稱耶穌教)。
廣義的基督教包括天主教、東正教和基督教。廣義的基督教為猶太人耶穌基督於公元三十年左右所創立,是由猶太舊教脫胎換骨而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最初盛行於羅馬帝國。東羅馬和西羅馬的教會,經過長期分歧之後,終於在1054年正式決裂。東羅馬帝國(拜占庭帝國)的教會,稱為「正教」(Orthodox Church),亦稱「東正教」,盛行於東歐及舊俄國,以希臘為中心。在西羅馬的教會,則稱為「公教」(Catholic Church),以羅馬為中心,故亦稱為「羅馬公教」(Roman Catholic Church),在中國則稱為「天主教」。
到了十六世紀,德國教士馬丁路德提倡宗教改革,全國各地紛紛響應,脫離教皇的控制,教皇遂失去北歐教會陣地。馬丁路德所提倡的新教,以聖經為依據,排斥羅馬教皇的權威,這就是「抗羅宗」,也就是「抗議派」(Prostestantism,Prostestant),在中國亦稱為基督教或耶穌教,即狹義的基督教。天主教也可稱基督教舊教,狹義的基督教也可稱為基督教新教。
基督教各派共同的經典為《聖經》(Holy Bible)。《聖經》由《舊約》和《新約》所組成。成書於公元前的經典為《舊約》,成書於公元後的經典為《新約》。合稱為《新舊約全書》,也稱為《聖經全集》,包括《古經》和《新經》。基督教只以《聖經》為依據,天主教除《聖經》外,還相信教會的傳授。
馬丁路德提倡宗教改革。與宗教改革運動針鋒相對的為耶穌會。西班牙人依納爵羅耀拉(Ignacio de Loyola 1491-1556)於1534年創立耶穌會(Societas Jesu)。1540年由教會當局批准,推行全球;1773年教會當局命令取締,1814年復興。取締以前的稱舊耶穌會,復興以後的稱新耶穌會。會員稱為耶穌會士(Jesuita),凡是耶穌會士人名之後,往往帶有兩個外文字S.J.,是拉丁文Societatis Jesu的縮寫,即屬於耶穌會者。耶穌會是天主教四大修會之一,其他三會為本篤會、多明我會、方濟各會。這些會士有三個共同的聖願,即絕財、絕意、絕色,也就是不置私有財產,以上級的意志為意志,不貪女色(過獨身生活)。耶穌會士另加一條聖願,即絕對服從羅馬教皇的命令。教皇叫它解散,它就解散。這四個修會,在舊中國,都有他們活動的範圍。特別是耶穌會士,他們在中國做了大量的學術工作和傳教工作。徐宗澤司鐸編著一本《明清間耶穌會士譯著提要》(中華書局1949年初版,1989年再版),從中可以看見他們的功績。

二、天主教來華
1492年,哥倫布(1451-1506)發現美洲新大陸。1521年,麥哲倫(1480-1521)東來菲律賓。從此殖民主義者及傳教士爭先恐後地奔赴各地。耶穌會士方濟各•沙勿略(西班牙人)東來佈道,他經過印度和日本,企圖進入中國大陸而未成功。死於廣東省台山縣一個小島上,島名上川島,時在1552年。這一年,義大利人利瑪竇誕生了。利瑪竇繼承先哲遺志,於1582年來到中國澳門,翌年與羅明堅同抵廣東肇慶傳教,後到南昌、南京,最後定居北京。史家以為這是天主教第三期入華。
第一期為唐朝之景教。據現存之《景教碑》,當時景教頗興盛,有「寺滿百城,法流十道」之句。在唐武宗五年(845),因當時禁止佛教,毀寺殺僧,連累外來諸教,故摩尼教、大秦景教、拜火教,同時皆被禁止,而景教即由此滅蹟。景教是天主教的一個派別,在教義方面,有不同提法。但是在《景教碑》中,看不見其不同之處。
第二期為元朝之也里可溫教。也里可溫為拜上帝之意,也解釋「有福緣的人」。元代各地,如甘州、揚州、鎮江等處,均有也里可溫寺,或稱十字寺。有一也里可溫教人名馬世德,曾在合肥做官,對於修合肥城有貢獻,見余闕《青陽集•合肥修城記》。因此我們可以說,在安徽出現最早的天主教友為元朝的馬世德。元亡,也里可溫即絕跡於中國。
第三期為明朝天主教。利瑪竇由廣東、江西、南京而到達北京,同會之士相繼而來者甚眾,其中著名的有湯若望、南懷仁等。據統計,1581年到1780年,在中國活動的耶穌會士,已多至456人,以葡萄牙人最多(153),其次為法國人(96);義大利人(62);中國人入耶穌會者也不少(81),還有比利時人、德國人、西班牙人等。陳垣先生有《基督教入華史》及《基督教入華史略》,馮承鈞譯有《入華耶穌會士列傳》,均可參考。(陳垣文章均收入《陳垣學術論文集》第一集,北京中華書局,1980)。
明末清初,耶穌會士在北京、陝西、南京、蘇州、上海、杭州、甚至在四川、雲南、貴州等地,頗為活躍。中國士大夫奉天主教者有徐光啟、楊庭筠、李之藻,稱為教中三傑,或三大柱石。前一人在上海,後二人在杭州。1983年11月8日,為徐光啟逝世350週年,上海方面已舉行隆重的紀念活動。

三、皖籍知識分子與天主教之關係
皖人之奉天主教雖不及江浙人之赫赫有名,但頗多佳話,如盱眙馮應京為利瑪竇的著作《天主實義》,潤色、作序、出版;利瑪竇更以教會的圖畫四幅贈給自己的朋友徽州人程大約,程刻入《墨苑》;陳垣、方豪、向達、王重民等學者均有文論及;《安徽文博》(1980年10月試刊號)曉希有一篇文章《中國墨模的制作及其藝術價值》,也值得一讀;甚至日本學者在《支那版畫史叢考》中,說是:「對歐洲和東洋美術交流的研究作了很大的貢獻」;美國學者史景遷(Jonathan Spence)在所著《利瑪竇傳》中也作了很有趣的分析(此書已由王政華女士譯出,陝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發行,1991年版)。
《墨法集要》中有利瑪竇贈畫。陳垣有《跋明季之歐化美術及羅馬字注音》(見《陳垣史學論著選》)。陳先生說:「明季有西洋畫不足奇,西洋畫而見採於中國美術界,施之於文房用品,刊之於中國載籍,則實為僅見。」又說:「末附汪廷訥《坐隱奕譜》羅馬字一則。汪亦徽人,其書刻於萬曆卅六、七年,亦遍徽當世名人題贈。據自跋,此則為萬曆卅三年利瑪竇所贈,《坐隱集》並有《酬利瑪竇贈言》一絕。然試譯之,詞句不可通,蓋割裂《墨苑》利瑪竇贈文及圖說而成,殊可笑也……或三四字,或五六七字,信手剪裁,任意聯綴,不顧其漢音文義如何,欺當時識羅馬字者稀,特取其奇字異形,託之利贈,以驚世炫俗。可見當時風尚,士大夫以得利瑪竇一言為榮也。」
再者,歙人吳中明字知常,號左海,與利瑪竇也有關係,見《洪業論學集》(頁162)。
更進一步談談馮應京。馮應京字慕岡,安徽泗州人,以進士出身,累官至湖廣監察御史。當其在任時,有督稅太監陳奉,在湖廣搜刮民財,肆行不法,巡撫以下各官,皆畏陳奉勢焰,莫敢舉發。獨馮應京守正不阿,以國法裁抑之,且上書問陳奉九大罪,陳不服,亦上書問馮應京。萬曆帝不辨曲直,惟內官之言是聽,降旨將馮公革職,收禁監中。馮公含冤莫雪,氣憤慎胸,當此抑鬱無聊之際,偶得利瑪竇《天學實義》書稿一冊,潛心讀之,津津有味,覺所言皆根據至理,令人本良心之覺悟,不能不認天地有一真宰,為人類之大君大父,而吾人今世之善惡,後世之禍福,亦視人在生向背何如耳。讀竟,如夢初醒,心境豁然,遂決意奉教。適是時,陳奉敗露,而馮公被誣各節,亦得昭雪,遂往見利公,請將《天學實義》書稿,准其付梓問世。利公以文藻未敷,辭之。馮公曰:「方今中國,不識真主,沉迷異端,正如大病垂危之人,急須下藥治之,若必待包裹裝飾,則其人已不可救矣。」遂作序弁首,力主付梓印行。從此《天學實義》一書,流傳益廣,遍於全國矣。因此書尋獲真道,得救靈魂者,不知凡幾,馮公有功焉。(錄自蕭若瑟《天主教傳行中國考》,頁138-139;馮應京,《明史》有傳,見卷237)。
《天學實義》,又名《天主實義》,有多種版本。李之藻收入《天學初函》。《四庫全書》亦收入子部雜家類存目二。
利瑪竇並有《二十五言》一書,是一本倫理書,二十五節修身格言,李之藻收入《天學初函》,金壇王肯堂亦錄在《鬱岡筆塵》卷三,改曰《近言》,馮應京作《重刻二十五言序》,時在萬曆甲辰歲五月(萬曆卅二年,1604)。
《天主教傳行中國考》所記馮應京事蹟,是根據《利瑪竇中國札記》,此書已由何高濟、王遵仲、李伸譯成中文,1983年北京中華書局出版。馮應京事蹟在第四卷第十五章:《兩位引人注目的歸信者》。另一位為浙江人李之藻字我存。
高龍鞶著《江南傳教史》中,亦提到馮應京與利瑪竇之關係:「文士中因利瑪竇而歸依基督的,首推馮應京。」又說:「應京事白獲釋,對教義已有完善的認識。利瑪竇本來可以為他付洗,但恐京中馮氏的仇人乘機陷害,便囑南京諸神父為他行洗禮。應京本安徽泗州人,擬回籍轉赴南京。但天主的計劃,深奧莫測,應京卒於途中。天主不欲應京隨利瑪竇之後奠定中國傳教事業,而另選威望較次的徐光啟、李之藻諸人。利瑪竇日記稱讚應京不止,足見利對應京的重視。這時利瑪竇尚未與徐光啟相識」(見已故周士良譯第一冊卷一下,第十章第四節:《利瑪竇在北京的工作》。周氏譯稿三十餘冊,全部藏於上海徐匯教堂資料室)。
再說一下寧國焦勗和傳教士的關係。《火攻絜要》一書(又名《則克錄》),分上中下三卷,泰西湯若望授,寧國焦勗於崇禎癸未(崇禎十六年,1643),孟夏作序,自稱「後學焦勗謹識」。有云:「惟趙氏藏書,海外火攻,神器圖說,祝融佐理,其中法則規制,悉皆西洋正傳,然以事干軍機,多有慎密,不詳載,不明言也,以致茲技之大觀,甚為折衷者之所歉也。勗質性愚陋,不諳韜鈐,但以虜寇肆虐,民遭慘禍,因目擊艱危,感憤積弱,日究心於將略,博訪於奇人,就教於西師,更潛度彼己的情形,事機之利弊,時勢之變更,朝夕講求,再四研求,只為痴憤所激然耳。乃二三知己,誤以勗為深諳茲技,每問器索譜,勗茫以應,因不揣鄙劣,姑就各書之要旨,師友之秘傳,及苦心之偶得,去繁就簡,刪浮採實,釋奧注明,聊述成帙,公諸同志,以備參酌云耳。」所謂「西師」,即西洋傳教士,實際上是指湯若望等耶穌會士。
焦勗接著說:「近來購求西洋大銃,其精工堅利,命中致遠,猛烈無敵,更勝諸器百千萬倍」(卷上)。
更進一步說:「世之論兵法者,咸稱火攻,論火攻者,咸慕西洋,此言固為定論。然而西銃之入中國,不止數十餘處,其得利者,止見於京城之固守,涿鹿之阻截,寧遠之殄虜,與夫崇禎四年(1631)孫中丞(孫元化字初陽,《明史》卷248有傳)令西洋十三人救援皮島,殄虜萬餘,是其猛烈無敵,著奇捷之敵者此也。及遼陽、廣陵、濟春等地,俱有西銃,不能自守,盡以資敵;登州西銃甚多,徒付之人,而反以之攻我。昨救松錦之師,西銃不下數十門,亦盡為彼有矣。深可嘆者,同一銃法,彼可以歷建奇勛,此可以屢見敗績,是豈銃法之不善乎?抑以用法之不善耳?總之,根本至要,蓋在智謀良將,平日博選壯士,久練精藝,膽壯心齊,審機應變,如法施用,則自能戰勝守固而攻克矣,不則徒空有其器,空存其法,而付託不得其人,是猶以太阿利器,而付嬰孩之手,未有不反以資敵而自取死耳。諺云:寶劍必付烈士,奇方必須良醫。則庶幾運用有法,斯可以得器之濟,得方之效矣」(卷中)。
最後他說:「嗟嗟,代不乏人,堂堂中國,豈乏良將,是何國初高皇帝崛起草莽,偏多如許賢者,而能逐胡元於全盛,今金甌鞏固,將士云屯,而反屢挫於小醜,其故何也?蓋以良將之出沒,關世之盛衰,豈今人民過惡深重,獲罪於天,故令我列閫昏懦,縱茲闖賊狂逆,以為假手罰罪乎?安得懇求上帝,回怒發慈,大赦眾罪,速降良將,盡殄妖氛,永建太平,予日望之」(卷下)。
民族英雄金聲,守徽州,壯烈殉國,其女道炤,亦奉教名媛;陳垣先生撰《休寧金聲傳》,以表揚其父女。略云:「時耶穌會士艾儒略、畢方濟以修曆留京師,公車士子,多與往還。聲留京師一年,乙丑(1625)下第,始歸里……崇禎元年(1628),再上公車,舉進士,選庶吉士,與西士遊益密……聲女道炤,年十七,當適楚撫唐暉之孫,已治奩,忽得女書,請從父清修,不嫁。聲大喜,罷奩不復治……女果以童貞入道……」(《休寧金聲傳》已收入《陳垣學術論文集》第一集)。
合肥龔定孳,即俗稱龔大司馬,有給湯若望祝壽之文,見《正教奉褒》,但龔的文集,有的版本未收此文,因為是在清朝禁教時期刻印的。他雖然同情天主教,但不能成為教友,因為他除正室童氏、繼娶史氏以外,還有側室三人(見光緒《合肥龔氏宗譜》卷一《龔定孳傳》)。此外還有一位莊妍靚雅、通文史、善畫蘭,譜上無名,後來居上的愛妾顧橫波。天主教主張一夫一妻制,禁止納妾,僅此一條,就把許多像龔定孳之流的士大夫排斥在教會大門之外了。南懷仁在其《韃靼旅行記》附記中說:「向中國的成年人中間灌輸基督教義的一大障礙是他們的酷嗜多妻,和宗教思維相比,他們寧願選擇享樂。所以羅馬神父說,在中國,福音只能在貧窮的民間奏效」(杜文凱編《清代西人見聞錄》;南懷仁著、薛虹譯《韃靼旅行記》,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5)。位極人臣,學貫中西的徐光啟等,好在好在「修身不蓄妾媵」。
宣城梅文鼎、梅X成等在曆算方面,都受過傳教士的影響。郭慕天司鐸寫過一篇《梅文鼎與耶穌會士之關係》,見北平《上智編譯館館刊》第三卷第六期(1948,6);又見天津《益世報》副刊《史地周刊》,星期二第六版(1948,6,29)。
桐城方以智,看見傳教士金尼閣作的《西儒耳目資》以後,在《通雅》中說:「字之紛也,即緣通與借耳;若字屬一字,字各一義,如遠西因事乃合音,因音而成字,不重不共,不尤愈乎?」至於《物理小識》,為方以智的名著,很明顯可以看出他所受「西學東漸」的影響。今人任道斌先生專門研究方以智,著有《方以智年譜》(安徽教育出版社,1983)及《方以智簡論》(見《清史論叢》第四輯)等,書中多處提到方與教會人士之關係。
桐城方中履(以智第三子)在《古今釋疑》中論「天地之形」時說:「天包地外,地居空中,自黃帝素問、周公周髀、邵子、朱子言之矣……學者不學,忽聞泰西脬豆之喻,乃驚耳……觀此可知中國之說本明,至利瑪竇入而始暢,其言曰:地與海,本是圓形,而合為一球,居天地之中,誠如雞子,黃在青內」(卷十二)。
又卷十三,在提到曆法時說:「今之法密於古者,曆是也……元史謂自古及今,推驗之精,蓋未有出於此者。薛儀甫《天步真原》曰:今泰西之法更精矣,蓋有數種,中土莫及焉……何以西曆推其經緯,更真於日月耶?故曰:今之法,密於古也。」
又卷十七,論「切韻當主音和」時說:「泰西入中國,立字父母,即以父母為切響,而翻字無漏,何其便乎?」。
其他桐城人如姚瑩、吳汝綸等,對於教會及教士都有豐富的知識。姚瑩有《中復堂文集》,在《康輶記行》中有《天主教源流》、《艾儒略四海說》、《艾儒略萬國全圖》、《湯若望地球剖圓圖說》、《南懷仁坤輿圖說》等篇,都與教會有關。吳汝綸曾任京師大學堂總教習。有《桐城吳先生全集》,主張學習西洋科學,聘用傳教士為中國人教書、講學,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吳汝綸說:「其人多聞見,有學識,其教以愛人謙遜,求改過為要,此亦何惡於人?」(見《桐城吳先生全書,尺牘二,答姚慕庭》)。又說:「不知明及國初所用之利瑪竇、南懷仁、湯若望、熊三拔等,無一非教士也,極其流弊,不過廣傳彼教耳,今日彼教實已通行,豈尚防遏哉?」(同上書,尺牘二,答姚紱臣)
歙縣人鄭復光字元甫,對代數、幾何都有研究,特別是對光學有專長,著有《費隱與知錄》及《鏡鏡詅痴》二書。在《費隱與知錄》中多次提到利瑪竇、徐光啟、蔣友仁,尤其多次提到《泰西水法》一書(熊三拔撰,徐光啟序,收入《四庫全書》子部農家類);甚至在《五行四行各明一義》中說:「客有問於余曰:費隱與知原本泰西之說歟?曰:然。」
最後我們看看績溪學者胡適對耶穌會士的看法,他在北平輔仁大學國文系講演,題為《考證學方法的來歷》,他說:「中國近三百年來思想學問皆趨於精密細緻科學化,一般學者認為係受西洋天主教耶穌會教士來華之影響,其立論有二:一、中國大考據家祖師顧亭林之考證古音著作,有音學五書,閻若璩之考證古文尚書,有古文尚書疏證,此種學問方法(考據方法)完全係受利瑪竇來華影響。二、考據學方法,係當時學者受西洋算學天文學影響。」(原注:見1934年一月《大公報》。轉錄自徐宗澤編著《明清間耶穌會士譯著提要,西士輸入科學方法之影響》,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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