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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論集
(1991)p.561-597
   

 


四、傳教區的建立—「精神遺產」之四
在依納爵所著的神操和會憲,以及生前許多通訊裡,描繪出耶穌會「傳教」神修精神的縮影。德紀柏(Joseph de Guibert, S.J.)綜合依納爵的「傳教」神修精神,認為是「熱誠和理性」的組合,便是熱愛君王耶穌基督,為天主「傳教」服務,和一種強而有力的「超性倫理信念」。這種「超性倫理信念」在依納爵神操第一週「原則與基礎」中,清楚地表達出來。依納爵聲稱:
「人之受造乃為讚頌、尊敬、事奉我等主天主,由此妥救自己的靈魂。地面上的其他的事事物物皆為人而造,為幫助他獲得他受造的目的。從此可見,人取用世物或多或少,全看它們是否襄助他,或阻礙他得到他的目的,這是取捨的極則。因此我們對一切受造物,在任何未曾禁止而讓我們自由選擇的事上,必須保持中立的態度。其結果是:依我們本身而言,並不重視健康,甚於疾病;重視財富,甚於貧困;重視尊榮,甚於屈辱;重視長壽,甚於短命,其他一切也莫不如此。總之,我們所願欲、所挑選的僅是更能引我們達到受造目的事物。」37.
依納爵向自己的會士要求的「傳教」神修精神,不僅是像早期的許多隱修院的傳統,只強調自己的得救和成全,而且是要他們應為自己的鄰人的得救和成全去慇勤「傳教」。在這種「傳教」工行上,為基督服務的熱愛可以清晰地表彰出來。依納爵以一種中世紀傳統騎士精神敦促耶穌會士,注視君王基督的旗幟,瞻想耶穌的神國和追隨君王的召叫。耶穌會士為還愛那位因愛人而空虛消滅自己的君王基督,為效法耶穌基督,追隨他的芳蹤,聖化自己,把自己變成基督,成為基督為救助世人的順手工具,度一個完全克己的生活,摒捈一切逸樂、光榮、財富,甚至為了服從,也要犧牲自己個人的判斷。耶穌會士要成為一個度深邃祈禱生活的人,在一切事上尋求基督,度一個瞻想天主聖愛的生活,而將自己完全奉獻,並用極熱烈的情緒作獻詞說:
「主,諸採納我的全部自由,我的記憶,我的悟司,我的整個意志,及我所享有,所佔有的一切。主啊,凡此種種,皆你所賜,今願歸還於你,屬你所有,讓你任意安排佈置。求你賜我你的愛,及你的恩寵,有此二者,我心已足。」38.
這種會士為了永生天主子甚至準備犧牲性命,唯一願望便是翕合主旨,這是一種靜謐的消亡。原來天主常是無限偉大的,在個人靜謐的消亡中,天主無限偉大的永恆慈愛獲得了謳歌:
鍾愛聖子,基督君王!
求爾教我,慷慨宏量;
殫忠事爾,稱爾所當。
與不計較,戰不顧傷;
苦筋勞骨,不求安康。
鞠躬盡瘁,並無他望;
知行爾旨,我願已償。39.
這一切的完成,純綷是為了天主的更大光榮和更多事奉天主。
總之,依納爵耶穌會士,「首先要把天主放在眼前」。就是藉著參與基督逾越奧跡的體驗,渴望在聖神內成為一個「傳教」使徒性的團體。這不僅是為天主而工作,也不僅是在許多使徒工作中為傳教事業而祈禱,而更是要和天主在一起,就如在兩旗對立40.和君王募兵41.瞻想中一樣。依納爵希望自己的會士所有的行動都有明確的瞻想和默禱的幅度,並且常常在瞻想和默禱中生活。依納爵希望自己從事傳教的會士不應把自己看作超人,而應是在謙卑中尋求天主的絕對鑒臨,死於自己,活於聖神,有分於基督的救贖工程。
在「首先要把天主放在眼前」的光照下,瞭解耶穌會的傳教精神,就是在最需要的「傳教」地區,放棄自己固有的生活方式,而去尋求新穎的傳佈福音的方法;或者要使自己投身貧窮和不同文化背景的傳教地區。這也能夠是要放棄目前的效果,而在信德和望德中,為將要來臨的基督神國去服務;以耐心和愛心去和其他世界大宗教交談,而也要注意到去和當地主教們合作,與其他修會的和諧,以及和地方教會的共融。依納爵希望耶穌會的傳教士要深入世界,目的是為超越並聖化世界,和以基督的真光改造世界的俗化精神!
最後,依納爵希望耶穌會士的「傳教」神修精神,便是教會的傳教神修精神。這就是說:耶穌會的傳教士應是屬於教會的人。在服從教宗和耶穌會會長命令之下,去奔赴傳教區,進行傳教的工作。對羅馬教宗,耶穌會士有特別的服務聖願。會憲明文規定,會士奉教宗的派遺,無論任何地區,不該拒絕,該立刻啟程。依納爵把對基督代表—教宗的忠誠,當作立會的基本條件。依納爵對教會的看法常是「基督淨配,神聖母親和羅馬聖統」。他希望會士們培養在神學、哲學、文學和科學上的能力,然後能有資格,「有力地,充滿創意地去革新」。依納爵希望傳教會士在教會內,同教會一起,為了教會去學習如何在今天,在不同的條件、文化和語言中,去實踐我們的信仰。要勵行和教會感受「一致」的規則。對於衝突問題,依納爵並沒有留下現成的答案。但是他給傳教士指出行動的大原則:

「常在聖愛的聖神感動下,
以幫助人靈的需要為中心,
不要去削弱我們,
當準備著稱讚教會的訓導,
懷著福音性的忍耐,
滿懷信德,
去建設和照顧天主的子民。」

簡言之,依納爵的精神是一種愛的神修精神;是為愈顯主榮的「傳教」精神,是在教宗藉會長的命令,犧牲自己,效法基督,熱愛基督,援引他人,皈依基督的救世精神。懷著這樣的「超性倫理化」的目光,依納爵創立了「傳教」的耶穌會。他希望自己的會士熱愛教會,敢於為基督的信仰而不怕違犯時代,勇於向上,善度樸實的生活,熱心使徒的「傳教」工作,和服膺教會的訓導。的確在教會的傳教事業上,耶穌會士追隨依納爵的領導,奮勇前進,依據一九九一年的統計,在傳教區從事傳教事業的耶穌會士,共有六二八八名。其中在非洲一三四三名,美洲一O三名,亞洲四七五三名,歐洲三八名,大洋洲五一名。又依據一九六二年的資料,傳信部委託耶穌會的傳教區共有六十三個,分佈在世界各地,照管著六千餘座鄉村的堂區,深入民間,服務平民。總計該年度為耶穌基督遠征四方的耶穌會士,共六千六百多名,約佔全會總人數的四分之一。
論及中國的傳教區,在大陸上,目下仍有四十九位耶穌會士分佈在河北、江蘇、安徽、廣東等省。天主教在台灣,就人數說無疑地只佔少數地位。耶穌會用它有限的人力和物力,一方面在學校教育、文化和社會工作上,分擔教會一部分重擔;另一方面,還在教友靈修,及都市城鎮鄉村和山地海濱,甚至金門馬祖等島嶼上,推行各種本堂的傳教工作。天主教在本省的聖職人員,目下不足一千位,耶穌會士便有一百八十二名。
論及耶穌會在印度的傳教事業,目下有十三個會省,五個地區。二百一十一個會院,十七位主教,一五四一位神父,一O一二位讀書修士,四二七位輔理修士。大學級學院十三所,遍佈南北。其中如孟買(Bambay)的沙勿略學院(St. Xaverius College),共有學生八六八三名,和瑪德拉斯(Madras)的羅耀拉學院(Loyola College),共有學生四O九九名,實際上和大學完全沒有分別,在印度諸大學中,也是很有名望的。此外還有中學及工藝學校數十座。
耶穌會的傳教區在世界上能有今天的發展,正是因為依納爵的傳教精神所感召。依納爵為基督開拓神國的雄心,不知吸引了多少志趣高卓,胸襟豪邁的青年向他看齊。在他擔任總長的前後,便派遣了方濟各沙勿略(Pranciscus Xaverius)攜同加買利諾(Faula Camerino),曼西拉(Franciscus Mansilla)和勞德利各(Didacus Rodriguez),於一五四一年四月七日,由葡萄牙搭舟起程,前往印度和中國傳教區。這是教宗保祿三世因葡王若望三世(John III)的請求,示意依納爵完成的。沙勿略等人於一五四二年五月六日,經過一年多的艱苦旅行,方才到達印度。一五四九年成立印度區會省,沙勿略出任首任省會長。沙勿略的傳教生活共有十年多,他在印度塔米那都漁岸(Taminatu Fishery Coast)、東印度群島、印尼和日本等地傳播福音,歷盡千辛萬苦,完成了五萬六千里的旅行。其中兩千公里是徒步的,給福音開闢了一條大路。歷史家稱他是首屈一指的偉大傳教士。聖教會宣佈他為聖人時,還給他「東亞宗徒」的榮銜。一五四二年成立印度區會省,而以沙勿略為首任省會長。依納爵不僅派沙勿略東來,還藉書信指導傳教的事宜。譬如一五五三年六月廿八日,依納爵由羅馬寫信給沙勿略,叫他返回歐洲,並且說明理由,不過沙勿略已於一五五二年十二月三日,在廣東的上川島去世。這封信的內容代表依納爵運籌帷幄,對所有傳教區的關懷,也特別提到我國的「開教事業給他帶來非常喜悅」。現將全信錄出如下:
願我們的主基督的無上恩寵和永愛常幫助並愛護我們!主內極可愛的弟兄:
我們這裡接到了你一五五二年一月廿八日的信,因自葡國至羅馬的航程困難,比通常更加晚了。因此你也不能接到回信像我希望的那樣快。我們已曉得我們的主天主因你的盡職,已在日本和中國叩開了宣傳福音和外教歸化的大門。我們在主內非常喜慰,我們希望祂在那些國家因主的羊群隨時增加而擴大,被人認識而獲享光榮。
我也認為將嘉斯巴伯爾塞(Gaspar Berse)及其他神父們,派去了那些地方和中國很是明智。我完全贊成你親自到中國去,你說如果印度的事不阻礙你,你便要動身,我相信是永恆的上智在領導你。但根據我現在所得的報告,我認為你留在印度,而派其他訓練有素的人去執行你願辦的事業,更能待奉我們的主天主。這樣你可在許多地方實現你個人所要做的。再說,我考慮為能在這些隸屬葡國的地方更加待奉天主,救助人靈,決定以服從的名義,命你在第一個航行的機會上返回葡國。那怕是不久再回印度,我也因我們的主基督之名,請你回來。
為教你能使那邊為印度的利益而留住你的人明白這種處置,我給你說明這邊決定的理由,也是為印度的好處。
第一,你知道為保持並發展幾內亞(Guinea)和巴西等地的天主教,葡王能由他國內所出的愛護命令,是多麼重要。像葡王這樣一位具有基督徒願望和熱心的領袖,若有像你那樣由經驗而熟悉當地情形的人給他報告,你能想像,他定要決定為待奉我們的主天主,並為幫助那些地方,根據你的報告而做許多事情。
再說宗座對印度的問題,由一位他所信任的人給他確實而完美的報告,也是很重要的。他定要為那些教友以及位在那邊的老教友們的神益,採取必要的或至少很重要的步驟。你已被指定為比任何一位生活在那裡,認識當地的情形,而又被這裡所信任的最佳人選。
你也曉得,所派去的人適合當地及別處所提議的目的,為印度的好處是多麼重要。你來葡國和羅馬,對這個問題是最有用的。好些候選人感覺到願到那邊去,然而在願去的人當中,你更能看出哪些是,哪些不是為去那邊合適的;誰為這地方合適,誰為另一地方合適。你親身來判斷,正確的選擇更為重要。你由那邊所寫的一切,不夠給這裡一個正確的觀念,除非你自己,或另一位像你那樣認識情況的人,來同候選被派去的人交談,使他們認識。
在這些專對印度的利益的理由之外,我想你對衣索匹亞(Etiopia)的問題也能激勵國王。多年來,他便要為那裡作點事情,可是直到現在什麼也沒有實現。再說你也能由葡國給剛果(Congo)巴西(Brasil)貢獻不少的幫助,那是你由印度因交通的不便所辦不到的。倘你認為你在那裡為管理很是重要,你也同樣能由葡國,像由日本或中國那樣管理,恐伯還更好得多。你已多次很長的時間不在那裡,那麼這次你可在那些地方,選任幾位院長和一位總理一切的人,再加上你認為有用的參議協助便夠了。我們的主天主要同他們在一起。
為其他的事,我已託給鮑郎高(Polanco)神父。我以全心將我託靠給你的祈禱,我也懇求無上慈善的天主,將祂的完美的聖寵賞賜給大家,使我們常能認清祂的聖意並完全奉行。
你一到達葡國,便屬於國王權下而予以服從,他將為我們的主天主的光榮全權使用你。

 

你主內最忠實的弟兄   依納爵
一五五三年六月廿八日寄自羅馬42.

 

在致沙勿略的這封信裡,依納爵除提及印度、中國、幾內亞、衣索匹亞和日本等地的傳教區外,也一再提及巴西的傳教區。歷史告訢我們,因了葡王若望三世的請求和教宗保祿三世的命令,依納爵於一五四九年又派遣諾布來加(Emmanuel Nobrega)攜同四位耶穌會士前往巴西,開闢耶穌會傳教區。就在同一年,在印度瑪來巴爾(Malabar)繼沙勿略為院長的可敬克理米那里(Antonio Criminali),為宣揚福音殉道。這是耶穌會首位殉道者,是在印度傳教區致命的。一五五三年依納爵更派遣有「巴西宗徒」稱呼的真福安柴耶塔(Br. Jose de Anchieta)前往巴西,支援諾布來加。就是在這年上,依納爵成立了巴西耶穌會省,而以諾布來加為巴西省首任會長。葡王若望三世的確是一位葡國殖民地區耶穌會的朋友和賢明而虔誠事主的君王。在一五四五年三月十五日,由羅馬寄給葡王若望三世的信中,納納爵聲稱耶穌會和葡王的關係說:
「說這個小會(耶穌會)屬於陛下(葡王若望三世),比說屬於我們更好。」43.
沙勿略想盡各種方法,企望為基督啟開中國的大門,這也是依納爵所渴望的。但是天主的上智另有安排,中國的大門是在沙勿略逝世後三十年(一五八二),被他的一位同會的弟兄敲開了,這便是范禮安所派遣的利瑪竇(Matteo Ricci,1552—1610)。利瑪竇是依納爵所期待的傳教士,他不僅博學多識,聖德也很崇高,待人接物和藹慈仁,無論士大夫或平民對他都非常愛戴。他辦事固然明智又有耐心,但他那百折不撓的毅力和那能夠化險為夷的機智,也是令人佩服的。
初世紀的護教者對希臘哲學所做的,利瑪竇也設法為中國的思想和文化做了!就是盡力把其中所有優美的、完善的和正大光明的予以保留和讚揚,然後再使它基督化,或者給予神學的基礎。這便是依納爵所謂的「適應」傳教方法的實踐。
沙勿略和利瑪竇所耕耘的「傳教區」是文化高深、歷史悠久的古老大國,有著高等文明的宗教信仰——印度和中國等大國。而諾布來加和安柴耶塔在廣漠的巴西面對的巴西、巴希亞(bahia)傳教區,則是些沒有成文法律,沒有顯赫文明信仰的半遊牧民族。方濟各會和奧斯定會許多偉大傳教士,先在巴西作過開教的嘗試,但是正式把福音傳入巴西「傳教區」的,卻是依納爵所遣發的傳教士。歷史告訢我們,使美洲巴西等地的本地人,所謂印第安人皈依天主教,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這和使印度人、日本人和中國人皈依基督大為不同。但是當日歸化的巴西教友稍一不加注意,不加輔導和視導,信德立即面臨喪失的危機。為了給他們施行健全的教育,必須使他們團聚在信教的村中。但是不久他們又把耶穌會的傳教士看成主人和保護者,甚至村政府的主管。
依納爵和繼任的總會長指示他們和以後在美洲傳教區的其他傳教士,審慎地放棄近乎政治性的權力。但是這種嘗試又會遇到其他的困難,原來耶穌會傳教區的傳教士放棄維持村政的權力,這些本地的印第安人深伯受到葡國殖民長官的虐待,便又分散避入廣漠的森林澤泊中,無法再度和他們接觸,信仰自然是會失落的。費了如此高的代價在美洲傳教區所獲致的成果,忍令它毀於一旦嗎?針對美洲傳教區複雜具體的情況,當日耶穌會傳教士便採用「適應」的策略,最後決定「暫時」一仍舊慣。這種策略日後演成了「巴拉圭隔離」(Reductions of Paraguay)政策,直到一七七三年止。
目下(一九九O)由依納爵本人所建立的巴西「傳教區」,共有四個會省,便是巴希亞(Bahia)、北巴西省(Provincia do Brasil Setentional),中巴西省(Provincia do Brasil Centro Leste)、南巴西省(Provincia do Brasil Meridioonal),共有七位主教,九三二位會士,十四座中學,共有學生兩萬五千八百七十九名。大學三座,學生四萬九千七百八十名,負責大小修院各一,三所大學中,兩座稱為公教大學,一座更兼為宗座大學。

 

結  語
我們的聖教會每當遭遇到重大困難時,天主就必然設法予以挽救。如此,耶穌所說的地獄的能力,不能戰勝祂所立的教會的諾言才能實現。這也就說明我們的聖教會確係天主所創立所支持,絕非人所能為力。
十六世紀文藝復興時,所謂「宗教改革」風起雲湧,險浪澎湃,反對天主教者認為那就是天主教的末日了。他們豈知道這種風暴在教會歷史上時常發生,並不新鮮。教會藉著這種風浪的衝洗,不僅未蒙其害,卻把那些渣滓滌除淨盡,並且藉著這種風暴的鍜煉,更加強教會本身的力量,足以抵抗種種襲擊,終能屹立不搖,而且更進一步發揮其內蘊的無限力量,把腐化的世界徹底重整。天主在那個世紀所運用的工具之一,就是一位大聖人依納爵,他的直接「精神遺產」和貢獻便是他所創立的耶穌會。本年四月廿三日是依納爵創立耶穌會四百五十週年紀念日,今年又是依納爵誕生五百週年。為了這個雙重的喜慶,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特別邀請旅居羅馬的耶穌會士,在聖伯多祿大殿舉行共祭。在彌撒講道時教宗說:
「四百五十年前,聖伯祿大殿修建工程尚未竣工,當時聖依納爵率領同道,從這座大殿出發,朝聖羅馬七座聖堂,以聖保祿大殿為終點。他們在聖保祿、聖母祭台前,參與聖依納爵所奉獻的聖祭,一起誓發聖願,成立了耶穌會!」
依納爵創立了耶穌「新型」的修會後,四百五十年來,成千成萬的耶穌會士對於聖教會的忠誠服務,無論是開展「教育」,或推廣「傳教區」,飲水思源,便是依納爵對於聖教會的間接「精神遺產」和貢獻。尤其是聖依納爵手訂的耶穌會會憲,成了四個半世紀來許多新興修會的會憲的藍本。依納爵所規定的培植耶穌會青年會士的方法,也成了近代培育神職人員、修院制度的藍本。近代不少的聖人聖女(耶穌會士有三十位聖人,一百三十九位真福),或是耶穌會的學生,或是耶穌會給男女教友們組織的基督生活團的團友,或是曾接受耶穌會士的被輔導者。現代各國的許多保衛聖教,傳教淑人的服務人員,舉行了依納爵的「神操」,因而激發了救靈的神火,修成了聖德,獲得了捨身證道的神勇,這又是依納爵對於聖教會的間接「精神遺產」貢獻。
我們敘述依納爵對於聖教的「精神遺產」和貢獻,只是希望能夠幫助我們更多認識這位聖人,而獲得更多的神益。我們絕對不願抹殺或減少聖教會的教宗、主教、司鐸們,以及許多修會,許多男女教友,尤其是其他聖人聖女,在主的葡萄園中所有的輝煌功績,偉大的「精神遺產」和貢獻。何況依納爵的「精神遺產」無論是直接的或間接的,以及他的偉大貢獻,都是天主的聖寵奇妙工程。所以我們在依納爵誕生五百年,和耶穌會創立四百五十年的紀念日,一如在任何教會中的聖賢或修會的紀念日,常該慶祝天主因著這位聖賢或這個修會,而顯示的全能、全智、全善;感謝天主因著這位聖賢,因著這個修會,而賜給聖教會和我們的種種恩寵。為此我們慶祝依納爵誕生五百年,和耶穌會創立四百五十年,我們稱揚他他的「精神遺產」耶穌會對於聖教會的偉大貢獻,歸根到底,也只是按照聖教會恭敬聖賢的旨趣,和對聖賢的「精神遺產」加以珍視,而把光榮歸於萬美萬善之源的天主罷了。
再者,我們要虔祈君王基督,天主子,因了依納爵的祈禱賞賜我們聖寵聖佑,使我們效法聖依納爵的芳表,珍視他的「精神遺產」,能夠把握時機,善覬聖寵的感召;並且意志堅強,勇往直前,敢於服膺基督的教訓而逆違時代,不為任何阻礙所屈服;以及心胸寬展,以「愈顯主榮」為立身格言,以專求天主聖意為我們的活動目標。願我們時時力行:
善度樸實的生活,
熱心使徒的傳教工作,
忠誠地服膺教會的訓導!
最後,我們要用一九九O年七月卅一日,在聖家堂舉行的聖依納爵禧年閉幕三日敬禮,末日的感恩祭的「頌謝詞」,向全能全善的天主父頌謝說:
主聖父,全能永生的天主,我們時時處處感謝你,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並能使人得救。
你從你聖子耶穌這個最小的修會中,曾召叫培育了許多聖人和真福,使你的光榮能更加燦爛輝煌地照耀於世;並使我們依賴他們的代禱和善表,背負起自己的十字架,偕同我們的主基督,為拯救人類甘心付出一切,鞠躬盡瘁。
尊威的天主,諸位天使以及天上神聖,藉著基督,讚美你,欽崇你、敬畏你,歡躍慶賀你。求您恩准我們,也和他們謙恭地同聲讚頌:
聖、聖、聖,上主、萬有的主,你的光榮充滿天地。歡呼之聲,響徹雲霄。奉主名而來的,當受讚美。歡呼之聲,響徹雲霄!

 

八O年七月廿六日於高雄西子灣畔

 

  1. 見Nicholas A. Weber. A General History of Christian Era. Vol. II。五十一頁至五十三頁。
  2. 見Patrick J. Mocormick, History of Education。四一一頁至四二一頁。
  3. 王昌祉,〈聖依納爵對於聖教會的偉大貢獻〉,香港公教報,第六五二號,一九五六年七月廿七日一版。
  4. 房志榮譯,《聖依納爵神操》〈由西班牙原文直譯〉,四頁。
  5. 徐保和譯,《耶穌會士》,一O四頁,一O五頁。
  6. 同上。一O六頁,一O七頁。
  7. 同上。一O七頁。
  8. 同上。一O八頁一一O頁。
  9. 鄭聖沖著,《天主教耶穌會》,十八頁、十九頁。
  10. 光啟編譯館節譯,《耶穌會祖聖依納爵傳》,一九一頁。參看侯景文譯,《聖依納爵書信選集》,一六七頁至一七六頁。
  11. 《入德之門》,七十七頁、七十八頁。
  12. 鄭聖沖著,《天主教耶穌會》,十九頁。
  13. Supplementum Catalogorum Societatis Jesu, 1991.
  14. 同上。
  15. 光啟編譯館節譯,《耶穌會祖聖依納爵傳》,一九一頁。
  16. 《入德之門》,六四頁、六五頁。
  17. 同上。六頁、七頁。
  18. 于士錚譯,《耶穌會教育的特徵》。八六頁、八七頁。
  19. 依納爵手訂的會憲,顯示了依納爵結合高尚理想實現理想的具體方案的才能,全書共分十「編」,這是培養耶穌會士生活的指南針。其撰寫的靈感大抵來自神操。第四編在初稿中,是有關受培植的青年耶穌會士教育的種種指示。由於依納爵在批准成立新學校的同時,也正在編纂會憲,便修訂了第四編,為這些學校的任務和使命提出指導性的教育原則。因此會憲的這一部分明顯且直接地呈現了依納爵對教育使徒工作的見解。雖然是他於了解教育在耶穌會士使徒工作中的重要角色之後,方才增訂的,仍然是了解依納爵教育理念的最佳資料。
  20. 會憲四編十三章四節,四編二章五節,四編五章二節及D,,四編六章二節。
  21. Epistolae Sti. Ignatii, IV, 5-9.參閱St. Ignatius’s Idea. pp.25-29.
  22. 會憲四編十二章。
  23. 同上。
  24. 同上。
  25. 會憲四編十六章一節。
  26. 同上。
  27. 會憲四編十四章一節B,參看七編四章十一。St. Ignatius’s Idea. pp.53, 195, 264, 268.
  28. 見MHSJ, Constitutiones S.J., II, P. 1xxi, 參看St. Ignatius’s Idea. pp. 29-31, 38。
  29. 參看George E. Ganss, S. J., The Jesuit Educational Tradition and Saint Louis University. 二十頁。
  30. 見ConsSJ, IV,13,2, A;7.2;14,1, B.
  31. 于士錚譯,《耶穌會教育的特徵》,八七頁。
  32. 鄭聖沖著,《天主教耶穌會》,三十五頁。
  33. 于士錚譯,《耶穌會教育的特徵》,八八頁。
  34. kelly, William F. The Jesuit Order and Higher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35. Acta Apostolicae Sedis, XXI (1919), 725.
  36. Declaratio De Educatione Christiana. “Gravissimum Educationis” (GE) No. I.

譯文引見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文獻六五四頁。

  1. 房志榮譯,《聖依納爵神操》,二十四頁,二十五頁。
  2. 同上。九三頁、九四頁。
  3. 見《聖依納爵勞耀拉祈禱經文選》。
  4. 房志榮譯,《聖依納爵神操》六一頁至六五頁。
  5. 同上。四十九頁、五十頁。
  6. 侯景文譯,《聖依納爵書信選集》,一七七頁至一七九頁。
  7. 同上,五九頁。

 

參考書目

    1. 入德之門,上海,土山灣印書館,一九二六年。
    2. 于士錚譯,耶穌會教育的特徵,一九八六年十二月。
    3. 王昌祉撰,聖依納爵對於聖教會的偉大偉大貢獻,香港公教報,六二五號,一版,一九五六年七月廿七日。
    4. 王敬弘編,耶穌會士的生活,台北耶穌中華省會長辦事處出版,一九九O年。
    5. 光啟編譯館節譯,耶穌會祖聖依納爵傳,台中光啟出版社,民國七十二年四月,再版。
    6. 易利利譯,耶穌會的第一位聖人依納爵勞耀拉,台北,光啟出版社,民國八十年。
    7. 徐保和譯,耶穌會士,獻縣天主堂印書館,民國二十五年。
    8. 侯景文譯,天主教史,卷三,台中,光啟出版社,民國七十年。
    9. 侯景文、譚壁輝合譯,聖依納爵自述小傳心靈日記,台北:光啟出版社,民國八十年。
    10. 侯景文譯,聖依納爵書信選集,台北,光啟出版社,民國七十八年。
    11. 黎正甫著,天主教教育史,台中,光啟出版社,一九六O年。
    12. 鄭聖沖著,天主教耶穌會,台中,光啟出版社,一九六二年。
    13. 滌塵譯,耶穌會會祖依納爵這個人,台北,光啟出版社,民國七十九年
    14. 盛常在譯,耶穌的伙伴,台北,光啟出版社,民國七十年。
    15. 張帆行譯,耶穌會之花,上海土山灣印書館,民國三十九年。
    16. 張奉箴,南懷仁與中國耶穌會傳教區,台北,輔仁大學出版社,一九八七年。
    17. 張奉箴,福音流傳中國史略,卷二上編,台北輔仁大學出版社,民國六十年。
    18. 房志榮譯,聖依納爵神操,台北,光啟出版社,民國七十八年,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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