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基督紀元後的世界通史把「新型的修會」的創立1.,世界教育通史把「教育的擴展」2.,以及天主教通史把「傳教區」的建立,視做依納爵(一四九一—一五五六)對於聖教會的主要「精神遺產」或貢獻。更有不少的史學家和學者,把引導人舉行「神操」和創立「耶穌會」,視做依納爵對於聖教會的直接「精神遺產」或貢獻;而把擴展「教育」和建立「傳教區」,視做依納爵對於聖教會的間接「精神遺產」或貢獻3.。本文要探討依納爵對於聖教會的這四項主要的「精神遺產」或貢獻。本文的草成全賴業師崔步雲神父的教導和王昌祉神父的鼓勵,以及袁國慰神父和迪希(William V. Dych, S.J.)神父的切磋,謹此致謝。
一、引導人舉行神操—「精神遺產」之一
依納爵把自己在茫萊撒(Manresa)的神修經驗,寫成了一本小冊子叫做《神操》(Exercitium Spirituale),在現在的術語中,便是「神修訓練」或「靈修法」。這是一本引導人舉行神修訓練的手冊,幫助人悔罪改過,更進而徹底犧牲自己,犧牲人世的富貴享樂,忠誠地服從基督,情願受貧忍辱,勞苦工作,協助聖教會拯救人靈,擴展耶穌的神國。
聖教會裡固然常有這樣的靜修工夫,拋開俗務塵囂,專心默想聖道,採取神益。可是依納爵的「神操」扼定要點,組織嚴密,指示周詳,更能幫助人省察自己,祈求天主,因而切實攻克偏私,奉行天主的聖意。鄭聖沖神父在為房志榮神父由西班牙原文直譯的《聖依納爵神操》一書,所寫的譯序中,稱《神操》一書是「一部不尋常的靈修指南」,是很妥切的,鄭聖沖神父說:
「我們趁便指出,神操不是一本祗為『閱讀』的書,而是為幫助指導神操和做神操的人,照著書內的指點,去一一實踐的書。書內蘊有的指示,諸如檢討良心、省察、祈禱的不同方法,分辨心靈動靜的規則等,對靈修生活有莫大的幫助。它是一部不尋常的靈修指南,實在一點也不算誇張。」4.
依納爵納在西班牙和在巴黎求學的時候,便引導人舉行神操。這樣他感化了沙勿略,徵集了同志,更幫助了許多人改過遷善,進德成聖。耶穌會成立之後,尤其是神操書,獲得大教宗保祿三世(Paul III,1534—1549),於一五四八年,批准以後,耶穌會會士們給主教、神職人員、修士、修女、朝廷官員、文人學士、青年男女教友等講授神操。訓練他們的神修生活,以耶穌基督的真精神來掃除他們所受到的異教人文主義的毒害,幫助他們各各在本位上整頓自己的生活,善盡自己生活上的義務。如此,依納爵的神操使特利騰大公義的整頓聖教會的種種方案,在實施上獲得極大的幫助!
概括言之,依納爵出版了這本小書,是為了幫助其他的人,領導男女,透過內心自由的體驗,帶領人在事奉天主的路上,達到忠信地服務他人的境地!
因此神操不是一本僅僅要閱讀的書,神操是一個嚮導,帶領人達到一種經驗,一種積極投身,一種促進自由,導致忠信的服務。依納爵在茫萊撒的經驗,能夠成為個人實踐過的經驗。
每個舉行神操的人在神操內,都有可能發現他或她,即使是有罪的,也都獨一地、個別地為天主所喜悅,並蒙召還報天主的的聖愛。這種還報開始於承認罪過及其影響,覺悟到天主的聖愛勝過罪過,並渴望這種寬恕和救贖的愛。透過成長中的能力,依靠天主的助佑而體認,並且著手努力克服自由還報的內在外在阻力。這種報恩在透過尋找並導循天主聖父旨意的過程中,明確地發展,而天主聖父的慈愛則啟示於他的聖子耶穌基督本人及生活中。藉著發現,及選擇特定的服務方式,來答覆天主聖愛的召喚。依納爵希望舉行神操的人在事奉永生之王,普世之主的事務上超人一等,不僅甘願獻身服務,尚且要攻打一己的情慾,割斷肉身和世俗的私愛,而在神操第二週的默想中,呈獻以下價值高尚,關係重大的祈禱:
「永生萬物之主,卑僕(婢)某,恃主恩佑,願自獻身於爾,仰賴爾榮耀之母及天朝全體聖人聖女,為僕(婢)作證,敢在爾無限慈善之前,作此奉獻。只要能更加事奉爾,讚頌爾,卑僕(婢)便真心願欲,滿心期盼,誠心決意,願則效爾飽受辱慢輕侮,盡嘗一切實貧、神貧的滋味。唯望爾至聖至尊者天主納我、容我抱此而終生。」
為此歷代教宗對於這本小小的神操書加以極大的褒揚,如聖庇護五世(St. Pius V,1566—1572),額我略十三世(Gregory XIII, 1572—1585),吳爾巴八世(Urban VIII, 1623—1644),亞利山大七世(Alexander VII, 1655—1667),本篤十四世(Benedict XIV, 1740—1758),格來孟十三世(Clement XIII,1758—1769),庇護九世(Pius IX,1846—1878),良十三世(Leo XIII,1878—1903),聖庇護十世(St. Pius X,1903—1914),本篤十五世(Benedict XV,1914—1922),特別是庇護十一世(Pius XI,1922—Feb. 10,1939)等。
教宗良十三世在一九OO年二月八日曾出上諭說:
「若說神操為人靈的常存利益關係如何重大,有三世紀的經驗,和本世紀內精通神學,專務內修人士的作證。」5.
教宗庇護十一世重視聖依納爵的神操,有許多事實可以佐證。譬如當他在米朗(Milan)作聖盎玻羅削圖書館長時,就曾著有《聖嘉祿主教和依納爵的神操》一書,出版於一九一O年。
此外當庇護十一世晉陞教宗後,常常想使環球教友同沾神操的恩澤,曾經恩賜一座耶穌聖心態像與耶穌會在特魯指約(Trouggio)新落成的退省院,並且特別委派了一位代表,去主持該退省院的落成典禮。
一九二二年,教宗庇護十一世更於七月廿五日在依納爵撰寫神操的四百周年上,領發「教宗們底」(Summumorum Pontificum)上諭,欽定依納爵為全世界聖教會神操靜修的主保。教宗先引用了教宗良十三世的證言,之後更陳明聖撒肋爵(Salesius)如何用神操指引自己的內修生活;聖嘉祿(Charles Borromeo)一經明瞭神操幫助人修德成聖的效力,便親自給神職人員和信友們講解神操。聖女大德肋撒也特別重視神操,聖肋約那爾(Leonard de Port Maurice)也承認自己所得到的傳信效果,都是因為善行神操而獲得的。最後教宗結束該上諭說:
「我們深信現代禍患的主要原因,是由於世人缺少思索和反省的工夫,我們曉得依照依納爵的方法舉行神操,為消弭現代社會到處遭遇到的困難是大有效力的。我們明見神職人員修士修女並在俗的教友們,還有—現代最令人注意的—工人們,也都藉賴神操修了真正的聖德。因此我們渴望神操的習行日見增廣,我們熱切地希望退省院多多增加,擴充發達,以便使人在那裡舉行一個月或一週期或至少幾天的退省神功,修基督生活的聖德」。6.
同年(一九二二)十二月三日,教宗庇護十一世又在依納爵三百年致耶穌會總長萊叩高斯基(Wlodimirus Lodochowski)公函裡,提及神操的功效說:
「為舉行退省方法雖然不少,但是超出一切的,定然是聖依納爵的神操。宗座如此褒揚神操,是由於依據已往的經驗,希望神操仍然發生堅固且持久的效果。假若信友們大半曉得運用這個成聖的方法,就能希望不久人類能夠享受渴望的平安幸福,自由的過度慾望也必要節制,服務的精神和服務的實行也必要重新恢復」7.
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日,教宗庇護十一世更特別領發「通諭」,稱揚依納爵的神操對於整頓人心有著奇妙的功效,更能激發救靈神火,栽培人成為宗徒。因而鼓勵眾人,尤其是天主教進行會的活動份子,舉行神操。教宗說:
「為效法前任教宗的遺愛,我們也要留下一件善事,我們本有的一樣特色的的好工夫,我們盼望這個好工夫成為信友的活泉。由這個活泉中可以流出無數非同小可的神益來。這就是退省神功。我們切望這退省神功一天天地推廣下去,不僅在發願或不發願的修道人中,還要在天主教無數世俗人當中.....沒有一件事比談談我們在退省中,往往所得到的天主寵恩和所嘗過不可形容的神味,更為愉快的。勸行退省神功,好似一級一級的度數,測量我們活司祭性命的程度。退省中所吸收的神光神力,使得我們認識且承行天主聖意。從我們晉鐸至今,一路盡心竭力用這個退省的方法,引導別人走升天的道路。由此,因著我們的經驗明明知道:這退省神功為靈魂上的益處功效多麼大,進步多麼奇異。我們看來可以說:這退省神功是為救靈魂一個很奇妙的方法,是沒有疑惑的……,考驗的證據,使我們得知一切避靜的法則,果然和公教中修成的原則都好好符合。然而其中有一個到如今要居首位,這是宗座盡量地再三准定的,這是神學和聖德超眾的偉人所稱揚的,這是經過四世紀來,結成無數聖德的美果的,這個地方不是別的,就是依納爵所定的退省神功。我們稱這位聖人是退省的第一和特殊神師,因為他所撰著的可奇的退省書,論其大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冊子,然而論及天國的道理卻是非常豐富的!」8.
聖教會的神長們稱揚神操的話,大致是相同的。他們沒有不提到自己切身的經驗,他們不僅閱讀過神操,而且自己也躬身舉行過,也曾促使屬於自己的神職人員和教友們舉行,認為獲益良多!
二、創立新型的修會—「精神遺產」之二
依納爵創立耶穌會並不如同創立隱修院一樣,專為幫助會士的得救與成聖,更是為把一批傳教救靈工作成員貢獻給聖教會。使他們在君王基督旗下,為天主的神國而驅馳!
個人的力量是微小的和短暫的,依納爵切願多多光榮天主,多多為聖教會服務,實現這志願的方法便是創立一個新型的修會。修會的會士不僅該救自己的靈魂,修成聖德,更該幫助他人拯救自己靈魂,修成聖德。換句話說,便是協助聖教會傳揚並保護信德,發展教友們的基督化生活和教義認識。這是依納爵在他撰寫的耶穌會憲中,再三聲明的有關耶穌會的宗旨。
耶穌會會士既然需要擔任這修己淑人的雙重職務,所以會士的訓練要加長加嚴,庶幾在德行方面,能夠置身在腐化社會中不受濡染而拯救他人。在學問方面,能夠攻破異端人的謬論,闡明耶穌基督的真理。依納爵更規定會士們誓發特殊的聖願,為在傳教工作上服從教宗的命令,執行任何艱難危險的工作。
依納爵創立的「新型」修會,和其他修會特殊不同的,綜合起來主要的具體表現,有下列數點是值得注意的:
(一)依納爵創立的耶穌會沒有公唱日課的規定。這樣做,是使會士們可以更自由地致力造福人靈的活動。
(二)耶穌會士沒有規定的會服。這樣的規定,可以使會士們行走於不同文化,不同信仰的群眾間,減少非天主教群眾的側目和反對,而能更從容地走入群眾從事傳教事業。原來耶穌會士的目的是遣往世界各地,和任何文化、習俗的人接觸,向他們宣揚福音。他們應有大聖保祿的精神:和猶太人同處,便成為猶太人;和猶太人以外的希臘人同處,使成為希臘人!進入各種不同的社會各階層,和廣大群眾從容地週旋。
(三)至於耶穌會(明宣會院)自動放棄固定的生活基金,會院沒有產權,並規定耶穌會士不接受任何「神祿」、「神俸」,一方面是為更符合福音的聖訓,和貧窮謙虛的君王基督相似。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歷史的吏實,給了聖教會許多警愓。原來一般修會的衰頹,神貧的忽略是主要的原因之一。譬如十六世紀聖教會的大創傷,許多史學家認為是,當時某些神職人員忘掉他們所宣揚的基督,是死無枕首之地的貧窮人。真正的改革既然必須從自己開始,依納爵便毅然規定了耶穌會士神貧的方式。
(四)服從教宗的聖願,明顯地,是用事實來捍衛耶穌代表的權威。在十六世紀,聖教會內部最大的危機之一是,若干人蔑視聖教會神聖的權威,有人任意批評和詆颼教宗。這種行徑只是破壞,沒有積極的建設。聖依納爵既然看清:耶穌基督把聖教會建立在伯多祿和他的合法繼承人羅馬教宗身上,並且耶穌基督清楚地說過:
「服從你們的,就是服從我;輕視你們的,便是輕視我!」
又說:
「凡接待我所派遣的,就是接待我;接待我的,就是接待那派遣我來的!」
由天主聖寵感化的依納爵並沒有喪失軍人服從的精神,他所創立的耶穌會士是在基督十字旗下作戰的兵士,自然應當絕對的服從,特別擁護耶穌基督的代表羅馬教宗9.!
依納爵在他所寫論聽命的書信內,依據當時的天文學,提出了一個美麗的比較,強調服從第一原因的需要。在聖教會的精神界裡,服從第一原因的動作也是不可或少的。耶穌會的活動也當納入這個天主的偉大計劃的軌道中,違反這個大原則,就是侵犯萬物的主宰,就是緣木求魚的嘗試。耶穌會士的智慧不在和人鬥智,耶穌會士的毅力也不在一意孤行10.。
教宗庇護第十一世在一九二二年,寫給耶穌會總長萊叨高斯基的信中,提及耶穌會士的這個服從教宗,是依納爵所創立的耶穌會的特殊表記:
「他(依納爵)的體質好似奇異地為聽命,也是為出命而造成的。他在幼年時代,受軍隊的紀律而玉成的,他具有英果的性格,是天資和教育的結果。一經在上的亮光徹照以後,就懂得他是召者,藉著救人靈魂而增進天主的光榮。他勇猛地突進,確是非凡,因此而投入於天上君王的軍隊中,依照習慣,很願在進入新軍隊之前做一番試練功夫,他就武裝著,在童貞聖母台前徹夜寤禱……使他完全服從天主的權能。聖依納爵先實行,這樣準備了,就用同樣的方法注意造就他的同志,深願他們聽命於天主和天主的代表羅馬教宗。他以身作則,而使這個德行發揚光輝,以做他們會內的特殊表記。依納爵規定了會士們該格外習用這(神操)神功,為存養心神的熱火而時常準備著,俾用這個(神操)工具變化人們仇視的意志,而引歸於聖教會,並完全置於吾主權力之下。」11.
(五)「教育青年視為建立耶穌會的目標之一」,在教會史上有明文規定者,依納爵創立的耶穌會會憲還是第一次。的確,當時許多神職人員和公教信友缺乏足夠的宗教知識和宗教訓練,使基督羊棧許多羊脫離了聖教會的懷抱。依納爵認為堅強而切實的公教教義培育和訓練,可以阻抑這種不幸事端的重演,並且可以協助公教教友捍衛自己的信仰,不致被反公教的謬說所蠱惑。
(六)「到遠方異域的的傳教區興辦傳教事業,也是耶穌會成立的目標之一。依納爵希望自己的會士不僅要在公教國家內保衛並復興信道,還要在海外非公教區域內,以嶄新的傳教方法,適應不同的環境,宣揚基督的福音。事實告訴我們,在歐洲有些國家局部地或全部地離棄天主教,而在海外的非公教區域內,因了道明會、方濟各、奧斯定會,以及新興的耶穌會會士旳努力和艱苦工作,卻有許多人接受了天主教的信仰!
總之,依納爵手訂的耶穌會會憲採納了許多新穎的觀點。祗因這個新型的耶穌會就像一支輕裝前哨部隊,為達成他的特有使命,他們屢次應該採用閃電戰或迂迴的戰術,不得不放下太笨重的配備。依納爵焦慮在心的是廣大群眾的得救和愈顯主榮,對於別人可能發生的不瞭解和阻難,依納爵往往是無暇顧及的。凡古老修會的許多束縛,凡不合耶穌會使命的,依納爵在求得教宗准許後,斟酌地予以摒除12.!
依納爵創立了耶穌會,便用全副精力去培育會士,去管理會務,去指揮工作,去撰寫會憲。他犧牲了講道勸人的快慰,他專心給聖教會訓練出一批德學兼優的人才,依照教宗的意旨,遣發他們在各處為聖教會服務。譬如真福法伯爾、雷耐斯、薩而墨隆在特利騰大公會議擔任了宗座的神學顧問;聖方濟各沙勿略來東洋、印度、中國等地傳教;諾布來加前往巴西傳教;聖師加尼削到日爾曼南部各邦去攻斥異端。譬如別的會士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朝廷上,激發了王公大臣和主教司鐸的虔誠;在歐洲各處設立中學、修院,栽培神職人員和教友中的領袖份子,更把希臘、拉丁文學基督化,成為光榮天主的工具;或者引導人舉行神操,或是給愚蒙講解要理,或是解救貧病人和遭難的可憐人的神形困苦,或是到亞洲、非洲、南北美洲去傳教。
依納爵的最後幾年在羅馬度過,肩負著首任總長的職責,管理著這個新興的修會。修會發展地相當迅速,不數年便傳佈到各地。一五五六年七月卅一日他逝世的時候,也就是修會被批准後的第十六年,耶穌會已有十二個會省。歐洲有十個,就是三個在西班牙,兩個在德國,此外葡萄牙、法國、意大利、奧國和西西里也各有一個。另外兩個是在傳教區,一個在印度,由沙勿略作省會長;另一個在巴西,由諾布來加(Manuel da Nobrega e Malagrita)任省會長。當時會士已有一千餘位。換句話說,依納爵已經給聖教會提供了一千多位的得力工作人員。這是當時聖教會全部的整頓,真是偉大的「精神遺產和貢獻」!一九九O年全球的耶穌會士共有二四一四四位,其中非洲一三四三位,北美和中美洲六三四七位,南美洲二八一六位,亞洲四七五一位,歐洲八七九三位,大洋洲二九二位13.。在這二四一四四位會士中,司鐸有一七二一九位,讀書修士四一五二位,輔理修士三O五O位。14.
依納爵深信耶穌會是天主的事業,是天主上智的措施。新型修會在歐亞美天主神國所有的成績,他是知道的,這一切他比誰都更瞭解,所以他的內心充滿了神慰,不過他把這一切的光榮都歸功於天主。依納爵在一種強烈的光明中,看見天主的恩寵不斷地從天上降下來,以光照和加強奮鬥中的耶穌會。這個清晰的意識不僅攔阻他自滿自足,而且攔阻任何敗興失望的思念!這樣他的生活彰顯出一個燦爛純潔標準的公教精神。在他治理耶穌會的職務上,通過一個充滿著信光愛火的服從心,他聽教宗的命令,為基督的代表教宗服務15.。
結果依納爵所創立的這「新型的修會」—耶穌會的工作園地,如同聖教會的工作園地一樣,伸展於全世界。依納爵本想以耶路撒冷為中心,生活在這耶穌基督聖足踏過的,聖血浴過的地方,到死做個使徒。只是天主另有用意,依納爵把巴勒斯坦之行的計劃教正於教宗,無意中就給了天主一個實現天主計劃的方法。於是整個聖教會成了他的聖地,羅馬永城成了他的聖城,南北兩極之間都是依納爵和他所創立的「新型修會」的驅馳戰場,在君王基督的十字旗下,為「愈顯主榮」而效勞。教宗良十三世於一八八六年七月十三日,重准耶穌會會憲和一切特許時,對這「新型的修會」給予誠摯的褒譽、叮嚀和祝福,他說:
「深願我們現在頒發的公文,作證我們以前和現在對於這著名的耶穌會常加給的愛情。它對我們前任和我們很是忠誠、豐富地供給在聖德和學問的光榮上卓越的人才;支持聖善而堅實的道理;它雖為正義忍受很大的虐待,但終不停止工作;常以熱烈而不屈不撓的勇力,培植吾主的葡萄園,所以願他繼續這很有功勳的耶穌會。它是由特利騰公會議所舉薦,充滿著我們前任的頌詞,願它在解放的人們相反耶穌基督教會的邪惡中,為天主更大的光榮和救人永遠的靈魂,繼續盡它會憲的終向;願它因它的職務,繼續在聖善的使命中,引導而喚起外教人及異端人到達真實的神光;造就青年於信友的德行和文學之中;按天神博士(多瑪斯聖師)的精神教授哲學和神學的學問。末了,我們以活潑的愛情,懷抱著為我們很是可愛的耶穌會;我們更以宗座的遐福賦給該會的總會長,他的代理人和它各個子弟。16.」
三、教育的發展—「精神遺產」之三
依納爵最初召集九位同志建立耶穌會的時候,並沒有特別想到要從事教育事業。在他呈請教宗保祿三世和儒略三世批准的會憲規範中,依納爵只是混統的說:
「本會創立的主要宗旨,首先是為保護和傳佈信德,並因公開的講道,念聖書和種種別的方法,以盡傳揚天主聖訓的職務。例如避靜神工,用教理來教育兒童和無知識的人,聽教友的告解,併施行別的聖事,以加增他們的神力,總使人的靈魂在超性的生活和道理上邁進不已。他不該稍弛心力於勸化仇人重歸和好,撫慰而服事在監獄和病院中的人,並做別的仁愛事工。總以對天主的光榮和公眾的利益似乎有好處的為標準,而且做這一切事情完全為盡務,不受絲毫工作的酬報。他該終身留意,務使目光先注視於天主;其次注視於趨赴主前途徑的會規標準上;且竭盡他的心力,以達到天主所指示他的這個終向。各人照聖神所賦恩寵的數量,並照他聖召一定的等級而努力。17.
但是當依納爵寫完全部耶穌會憲時,確實已經把教育工作列為耶穌會的主要工作之一,同時依納爵已經著手於實際的教育工作。一五四八年在西西里的美西納(Messanense)開辦第一所耶穌會對外的公學,委任那達利(Hieronimo Natali)為院長。四年以後,羅馬的羅馬公學(Collegium Romanum),也就是以後的額我略大學(Universitss Gregorianum)和日爾曼公學(Collegium Germanicum),也相繼成立。自此以後,耶穌會在各地迅速發展中開設學校,幾乎成為一件不可或少的工作。後代的學者稱耶穌會是一個專門從事教育的修會,不是沒有理由的。原來依納爵創立耶穌會的宗旨,即是為愈顯主榮,保護信德,傳揚信德,謀求人靈的幸福。教育事業為陶成青年確定是一項最基本的工作。特別是在依納爵的時代,宗教改革的風潮騷擾全歐,依納爵深遠的目光看出教育青年,實在是堅固信德最好的方法!
有的教育史學者認為,在依納爵以前,本篤會士及其隱修院確實是古代歐洲文化的搖籃,他們的修院內大多附設學校。不過這只是他們的附帶的事業,在本質上,本篤會並不把學校教育認為是自己的主要工作。道明會首先踏入教育領域,不過他們所謂的教育,特別是指的哲學和神學教育,而依納爵所興辦的教育卻是現代的普通教育。
一五五六年在依納爵逝世時,耶穌會已經開設了卅三所中等學校,此外還有許多會士在其他大學內任教,並負責兩所大學,另外還有許多初學院和會院。
依納爵並沒有留下什麼有關教育學專著,雖然他曾屬意會士編制耶穌會的教育大憲章《讀書規範》(Ratio Studiorum)一書,但是這書一直到一五八六年,也就是在依納爵逝世後的第三十年方才正式完成。這本書偏重在教育行政和教學法上,依照耶穌會教育的特徵附錄一,「依納爵耶穌會最初的學校和讀書規範」的意見,讀書規範中很少提及來自依納爵個人的主張和原則,說:
「讀書規範依其最後定稿看來,這是一本手冊,以輔助教師及行政人員進行學校日常的運作;是一系列的「規則」,或有關諸如學校的管理,教師的訓練和分配,課程及教學法等的實際指示。正像會憲第四編,其最初的成書,並非一部彙集。它涵蓋當時最有效的教育方法,而經過試驗並適應耶穌會辦學的宗旨。
書中很少提及來自依納爵和他同伴經驗的重要原則,不像它們被編寫在神操和會憲中一樣;這些原則在最初的譯本中曾被提及,但在一五九九年正式版本只有預設。舉一個例子,教師與學生間的關係,應按照講授神操者和作神操者間的關係加以塑造;由於其作者,加上學校中幾乎所有的教師都是耶穌會士,這一點可以假定。雖然如此,卻並未明白指出讀書規範的精神—最初耶穌會學校的啟發性精神—便是依納爵的觀點。」18.
依納爵的教育思想和教學原則,在他親手著作的會憲第四編19.,以及通訊中,可以很容易地發掘出來。依納爵的教育思想綜合起來,最重要的有十三條,其中十一條來自他編著的會憲,兩條來自他的函牘訓令。現在簡述於下:
(一)聖依納爵在會憲第四編第十二章一節中說:
「耶穌會和會士學習的目的,是為幫助我們的同輩世人認識和愛慕天主,並拯救他們的靈魂。」
這就是說,使他們有超性智慧的理智德能,和愛德的神學上的超性德能。依納爵在會憲第四編的引言中,也指出教育的目標:
「本會的目的既然是要協助我們和他人的靈魂,達到受造的最終目的,則除了生活中的榜樣外,知識和發展知識的方法也是必須的。」
在這裡,依納爵教導身為教師的耶穌會士,要洞悉他們創造成因目的(finis operantis)與最終目的,應當超越他們目下的直接的努力(教學)。事實上,每天的教學在方法和目的階梯上,只是方法中的一項而已。利用這些方法,使受教者指向與其最後歸宿造物主結合的目標,這便是教育的終程目的。
(二)依納爵強調,應使我們的學生在聖學(神學)俗學(科學)雙方的學習上,努力達到完美的熟練的地步20.。在這裡,依納爵是在教導教學的直接和特殊的近程目標。易言之,教育的近程目的是精通教材和熟練技藝。
(三)依納爵很希望因著教育,給社會培育出足夠而眾多的,強而有力的領袖人才,因而日後能夠影響整個的社會,使它趨於完善。依納爵對這目標希望,可以由他選擇教育工作和分派教育人員的標準看得出來。依納爵在耶穌會憲七編二節D,和致與亞拉奧(Anthony Araoz)的信中曾說:
「更普及的善更是屬於天主的事業,因此我們較優先的事業是應當給予人員和地區性的支援。在這些地區,因了我們人力的影響或輔導,而產生為多數人的實效……為了同樣的理由,我們應當優先支援較大的國家和民眾,譬如(亞洲或美洲)印弟安人,或者支援重要的城市或大學。這些大學普遍有許多學生,因了支援這些大學的學生,可以使他們這些被援助的人,日後成為援助別人的有力人員。」21.
(四)課程的分枝應當統整,使每個課程形成一個整體。每個天主教教友珍視自己的生命,以理性的眼光並且盡力使生命科學化22.。
在會憲四編十二章,依納爵清楚地為安排課程,希望在其他如文學、哲學、物理學、醫學,或法律學等學系,所學的不同的特殊真理,當以天主的啟示之光為觀點,而接受啟示的光輝照耀。
(五)神學應當在大學裡視作最重要的課程,因為神學的光輝是使其他學科統一的、必要的方法。在天主教的科學觀點下,其他的學科應當建基於神學。其他不同的學科本身有其研究的價值,只是在天主教的整個學術領域內,它們僅是神學的婢女而已!這些不同的學科或直接或間接地和神學有關,因此所有的其他學科,應儘其可能地依照超性神學啟示的角度去理解。教師該講解這些學科和神學上的關係,特別是和人類超性終向的關係23.。
依納爵對神學的強調和看法,不應僅視為學分和學科的多少,而是要使教師和學生培養一種確認和氣氛,使他們知悉並實踐:宗教生命在人生的層次是最高的,要設法使神學的啟示之光照明暫世的,和科學並哲學的真理。如果藉賴基督化人文教育和通材教育,陶成出一個有為的基督信徒,同樣地可以希望藉賴科技教育,陶成出一個有為的法學界、醫學界、政治界或其他不同職業,且有謀生和服務社會能力的基督信徒。因此神學的教學只限於獲得學位或知識的這種教學,是沒有多大的成效的,在依納爵的時期,許多世俗界的學生除掉教理課外,並沒有開始正規的神學課程。不過就讓這些世俗界的學生,在他們耶穌會的老師教導和影響之下,生活在一種充滿宗教氣氛的神學文化陶冶中。
(六)在耶穌會的大學院校裡,只要能協助達成耶穌會教育的普通目標,任何學院和學系都是可以開設的。事實告訴我們,依納爵列舉了當時學校中所有的學科,都可在耶穌會的大學院校裡開設24.。不同學科所研討的真學問既是天主無限智慧的反映,自然不會和耶穌會大學追求真理的目標相衝突!
(七)耶穌會的學校應當使學生在理性瞭解下的道德生活中,接受智育和德育的陶冶,並且二者要兼重。依納爵說:
「應當很為注意,凡是在耶穌會大學就讀的學生,除掉獲得知識,也應當獲得良好的基督化道德與習慣。」25.
(八)依納爵希望耶穌會士身為教師者,要注意學生在智育和神修方面的進步和發展26.。
教師的這種注意和關懷,要求身為教師者要有愛德,表彰在和學生們友誼、交換意見、善意的溝通、有益有用的輔導和諮商。並且促成一個基督化的團體意識和感受的實現,使學生和教師感到基督,教師和學生打成一片的共融!
(九)耶穌會的教育機構應當成為一種傳授文化遺產的重要機構,和提供專做學術研究的教師一個設備完善和鼓勵研究氣氛的良好的處所27.。
在會憲裡,依納爵雖然沒有明文規定耶穌會的學校,應當特別強調做高深學術研究,不過依納爵確實在函件和談話中,一再訓示他的弟子致力高深學術研究工作,這為救助人靈是極有效的。
(十O)耶穌會的學校應當採用其他學校的優長。當依納爵編纂第四編時,曾經設法羅致當時歐洲幾所著名的學府,像巴黎大學、魯汶大學、波羅拿大學(The University of Bolona),和巴道瓦大學(The University of Padova)的學校規章。依照依納爵個人的說法:
「知道其他著名大學的設施和教學方法,能夠依照耶穌會的精神和設立學校的目標,加以適當地採用。」28.
(十一)在依納爵有關教育思想的文件、函件及談話中,對於教育的目的,一再強調的是:「教育的目的是為發展學生的整個人格」。以今日的語彙來說,便是在科學、哲學和神學;在對自己、對社會和對造物主各方面,都以基本秩序獲得和諧的發展。因此學生的本性和各方面的能力,應當和他的超性能力一齊發展。教師的責任便是以系統和審慎的影響,藉賴教導和管訓,協助學生發展。依納爵在會憲和書信中,對於理智訓練規劃出一個有系統和有連貫性的課程架構,便是由文學上的文法、修辭學、文學本身科學、哲學到神學。此外依納爵也為學生能夠達到自我表達的地步,設定了演講、作文和辯論的課程。依納爵在逝世時(一五五六),心目中有系統、有連貫性的課程組織架構,可以下圖約略表達出來:(見次頁)
此外依納爵也很注意學生的情感教育和美感教育,以及注意學校要注意講授古典文學和本國的民族方言文學,在一切學習訓練中,要注意受教者完整的人生觀,勤領聖事,度高超神修的生活,注意學生的健康教育和教育的社會性。
(十二)學校中的課程應當是一個適合學生身心發展的、有秩序、有聯貫性的、完整的課程,而不是僵化死板,一成不變的。在學生方面,僅是被動的聽課是不夠的,學校當局應當鼓勵並協助學生努力,自動自發,並且反覆的操練以臻熟練。此外學生還要學習如何運用正確的思維方法,並鼓勵創造。學校當局為那些學習文學的學生,安排勤習會話、作文和演講的充足時間,而為那些學習神、哲學的學生,安排辯論的課程。
(十三)最後,依納爵的另一個重要教育原則,便是耶穌會的教育應當注意適應,不僅是適應環境,還要適應人、地、時。「特別是在目前的時局下……應當注意適應人、地、時、事各種不同的具體要素。」這類字句時常在他指導教育行政的場合上流露出來30.,這種適應性的運用,正是依納爵的教育事業能夠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依納爵的教育事業不僅在歐洲,而且在亞洲、非洲、美洲、大洋洲,也一樣獲得擴展。不僅在十六、十七世紀,耶穌會的教育事業能夠有很大的影響,就是在廿世紀的九十年代,也是一樣地發達。事實告訴我們,在依納爵逝世時(一五五六),耶穌會已經在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印度、法國、奧國,開設了三十五所公學(內有兩所大學),此外還有七所正在積極籌備中。此後耶穌會的教育事業仍是在賡續發展,到一五九九年已達二百四十五所:一六二六年,四百四十四所;一七一O年,六百十二所。到十八世紀中葉(一七七三)最發達時,上達八百四十一所31.。內有十五所大學完全由耶穌會管理,另外在九所大學裡,耶穌會還負責一、二個學院。這些學校當時有許多是第一流的學校。
此外,依納爵還有另一種重要的教育事業,便是神職教育事業。十八世紀中葉(一七七三年),耶穌會共有大小修院一百七十六座。就以依納爵親手創立的羅馬學院為例,在一五八四年上,便有學生兩千名。羅馬學院便是今日的羅馬聖額我略大學,它被譽為「世界總修院,聖座最美麗的裝飾。」一九五三年,四百周年慶典時,共有五個學院,培育著五十八個不同國籍和八十七個不同修會的二千五百名學員。具體表彰出聖教會超越種族,超越國籍的特性32.。此外在羅馬的日爾曼學院、英格蘭學院、希臘學院等,也是由依納爵的弟子管理。
二十世紀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最初幾年,耶穌會的學校大為增加。革新過的精神種子已經種植在各次大會法令中,尤其第三十一屆大會第二十八法令中,應用了梵二大公會議的文獻。今日依納爵的「精神遺產」耶穌會,從事教育使徒工作者,擴展到兩千多個教育機構,在形式和水準上,都有令人驚異的多元化。一萬名上的耶穌會士和大約十萬名在俗的人士密切合作,在全球五十六個國家中,陶育著一百五十餘萬青年和成年人33.。依納爵教育理想是夠發展的。
晚近三十年來,耶穌會遵聽教宗的指示,把重點似乎集中在社會正義和服務救濟平民上,這也是近三十年來人類的環境促成的。目前耶穌會的教會政略似乎不在積極增建學校的量,擴展學校的數字,而在於加強培育教育人才的質。當前耶穌會所主持的教育事業重心,似乎漸漸由歐洲移往美洲,譬如美國耶穌會現有二十八座大學院校,共有十三萬名以上的學生,約佔全美大學生百分之五,現有大學校友在百萬以上。中學有四十一所,學生約三萬多名。紐約的福敦大學(Fordham University),華盛頓的喬治城大學(Georgetown University),底特律的底特律大學(Detroit University),聖路易的聖路易大學(Saint Louis University),芝加哥的羅耀拉大學(Loyola University of Chicago),密爾瓦基的瑪開特大學(Marquet University),舊金山的舊金山大學(San Francisco University),和波士頓的波士頓學院(Boston College)等校,在目下美國三千所大學院校裡都是相當優良的學府。這二十八座大學院校裡,幾乎都有頒發碩士和博士學位的研究院所。全美國百分之十七的牙醫,百分之十一的律師,百分之七的醫師,是耶穌會學校的校友。喬治城大學有獨特的外交系、外交研究所,和一所外國語學院,美國許多外交界的中級人材多出自該校。瑪開特大學的新聞系所,是美國天主教大學的首創,在美國新聞界中也有它崇高的地位。此外聖路易大學的醫學院、福敦大學的法律、教育、神學和社會學院,在美國也是相當著名的34.。
在歐洲方面,只舉出依納爵的故國西班牙的教育事業做為例子,其他國家可以類推。目下西班牙有大學兩所,便是馬德里的高米理亞大學(UniversidadPontificia Comillas),學生九二五五名;比爾堡的代伍斯濤大學(Universidad de Deusto),學生二九五四九名;巴爾塞羅那的克勞特技術學院(Escuela Tecnica Profesional del Clot),共有學生二七六七名。這三座耶穌會的高等學府在西班牙是相當有名望的。此外尚有中等學校二十餘所。
亞洲方面,有關耶穌會的教育事業僅舉菲律賓為例。目下菲律賓耶穌會主持的大專院校五座,便是加攷顏(Cagayan deoro)的沙勿略大學(Xavier University),共有學生六九八二名;達沃(Davao)的達沃亞典耀大學(Adaneo de Davao University),共有學生六二七八名;那加(Naga)的那加亞典耀學院(Ateneo de Naga),共有學生二七O八名;奎松市(Quezon City)的馬尼拉亞典耀大學(Ateneo de Manila University),共有學八一七二名;三寶顏市(Zamboaga City)的三寶顏亞典耀學院(Ateneo de Zamboaga),共有學生三二二二名。此外更有中學五所。
在我國大陸,原有耶穌會主辦的上海震旦大學及天津的津沽大學,以及在河北、江蘇、安徽、廣東等省的中學二十一所,工藝學校二所。目下除香港兩所中學,及澳門的三所中學外,其他學校都非耶穌會主持。在台灣方面,目下輔仁大學的神學院、法學院和管理學院由耶穌會管理,共有學生四四二七名。中學一所,學生一五二二名,工藝學校一所,學生一七九二名。
一九五五年全球耶穌會的教育事業如左:
一般教育:
大學院校五十九座
中學:三八二座
工藝專科學校:一一七所
師範學校:六十七所
其他專門學校:十所
神職教育:
宗座大修院:二十座
教區大修院:十七座
小修院:三十座
備修院:三十七座
探討依納爵教育思想來,很難肯定這些教育思想都是前人所未發而由他首創的,不過應當承認,這些思想都經過依納爵融會、貫通,綜合和刷新,而且披上了「神操」的新衣。檢討這些思想的基源,首先是聖教會的傳統信仰,其次是修院並教會學校以往的傳統慣例。此外依納爵所讀過的幾個大學,譬如亞蘭爾拉大學(Alcala University),撒拉茫加大學(Salamanca University),巴黎大學(Paris University)的教學經驗,都給他很大的啟發。何況在他編纂會憲第四編時,曾參考了當時一些大學的規章,和其他有關教育哲學的著作。譬如對「全人教育」的主張:「教育是發展整個人格,造成身心健全,對於社會有貢獻,對於造物主有光榮的人。」便是文藝復興時代費特雷(Victorino Feltre)和韋爾傑里(Vergerius)等大師的主張。依納爵在這些思想上縱或沒有什麼新創見,不過他把已存在的一些教育原則原理,依照時代的具體情況和需要,予以綜合和統整,使神學、哲學和科學融會為一,而注入新的觀點。
在依納爵大動盪的時代,他能有這樣統整和貫通的理論,而又開辦學校,使這些思想付諸實踐。這項工作,在依納爵以前似乎並沒有人統整的做過,教育史家認為聖多瑪斯等大師的抽象卓越智慧,奠定了天主教的教育哲學基礎,而依納爵的偉大實踐毅力,把這些抽象原理在徹底暸解後,藉著創立和發展學校而付諸實行。依納爵是把抽象思想具體化並付諸實行的偉大教育家。依納爵的教育原則和教宗庇護十一世的教育通牒(Encyclical on the Christian Education of youth 1929)35.,及梵二大公議會天主教教育宣言是完全符合的。譬如梵二大公議會天主教教育宣言論及教育的目的說:
不拘屬於何一種族、環境或年齡,人人既皆享有人的尊嚴,則人人皆在接受教育上有其不可剝奪的權利;而此教育既應符合人生目標,又應適合於各人性格、性別、文化背景以及祖國傳統,且應向其他民族友愛交往而開放,為能促進世界之精誠團結,和平共處。而真正教育之目的乃為培養人格,以追求其個人終極目的,同時並追求社會的公益。蓋因人乃社會之一員,及其成長亦應分擔社會的職責。」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