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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論集
(1983)p595-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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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基督論中的神修 —— 重新認識耶穌                     

Paul J. Philibert. O.P. 著


譚璧輝  譯



幾世紀以來,耶穌在瑪十六13中所提出的問題:「人們說人子是誰?」 一直在人的心靈裡反覆低徊。近年來,不少基督論方面的著作對這問題提出驚人而富有挑戰性的回答。這些新著作的共有主題注定將在神修及對基督的虔誠上引起反應。這問題涵蓋很廣,其發展的根源可以追溯很遠,其含義極為豐富。在許多可能的看法中,我只舉出幾個,並且把重點集中在許多新基督論中的神修上,並藉此來看人類行為的複雜性。在本文中,我將提出三個題目:(一)歷史中的耶穌是了解天主,以及發現真實基督徒生活的關鍵。(二)天主子耶穌所顯示的是一種奧秘,與哲學及宗教的想法大異其趣。(三)耶穌召請基督徒效法祂獨立自主的榜樣,而不是如幼兒般的依賴祂。

歷史中的耶穌
不同的棘手問題使我們很難建立耶穌所代表的意義。正如聖經批判學所指出的,福音並非傳記、新聞報導或史書。新約著作是以信仰觀點寫成,並且是向追隨信仰的人所發表的;因此,信德是了解經文內容的必備條件。福音作者所寫的一切,是出自他們在一個團體裡發現耶穌,祂生活在這團體中,成為團體成員的啟示及模範。學者們迫使我們在新的光照之下將聖經視為天主之言。這同一研究聖經的運動幫助人了解聖經的經文是受到其寫作歷史環境的約制,但也使另一些人把耶穌只當作一位富有浪漫氣質的宣道者及道德家。當人一旦發現新約的記載並非全部如新聞報導一般的事實時,似乎便可以丟棄所有自己認為不可相信的片段,而挑選自己以為有價值的章節,推薦給讀者,作為道德的規範。十八世紀時,多默傑弗遜(Thomas Jefferson)已開此例,以他的名字出版的聖經(Jefferson Bible)便是一本將一些挑選出來能啟迪人的章節編輯而成的聖經,並且強調適合於當時紳士與淑女的一些價值。
現在,我要提出兩種極端的主張,基要主義與宗教自由主義:前者認為聖經上的每字每句都是不可改變的法律;後者則將聖經中任何令人無法思議的章節都刪除,認為它們毫無意義。在這兩種極端之間,聖經註釋家發現耶穌所宣講的是關於天國的事,而不是關於教會的事。雖然即將來臨的天國是一項很大恩典,但是,它也是對我們對事物的了解的一項審判。耶穌並沒有提出一套深奧的教義,而把天主哲理化,祂只要人注意天主所賜的自由,完滿的生命,並且使那些因文化或個人壓迫與天主恩賜隔離的人獲得天主的救恩。
基要主義者將耶穌視為幻像的基督(祂具有完全超性的性體,只是假裝是人);而自由主義人士將耶穌視為一位浪漫的夢想者,祂講出了許多令人難忘的格言。以歷史觀點尋求「在基督信仰前的耶穌」(Jesus before Christicrity) 1.,則比這兩種錯誤論調要求更多更深的研究。現在,我們舉出一段Jon Sobrino的論點:「耶穌以『為』人類生活的方式『為』天父生活。這兩種『為』別人的生活方式在耶穌身上完全配合一致。這便是祂如何並為何成為天主子的原因,也是祂如何並為何一方面能在與天主的關係上,一方面在為人的現實上,都能達到完滿的原因。」2.
神學家Leonardo Boff為這項討論提出以下的背景:
耶穌時代的猶太宗教,一切事都有法律的明文規定,首先是人與天主的關係,然後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良心受到法律的壓制,而耶穌卻公開反抗這些奴役人的法律規定…..
耶穌宣講的主題既不是祂自己,也不是教會,而是天國。天國意謂著人心中所渴望的理想國的實現,便是人類及宇宙的完全自由。那是這古老世界的新景象,這世界現在充滿天主的恩寵,並且與自己和好3.。
耶穌以祂自己的行為具體地將祂的宣講表現出來。在福音中,耶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瞎子、跛子、癱子、痳瘋病人、饑餓者、罪人、妓女、稅史、附魔者、勞苦者、愚昧無知者、弱小者、以及以色列的迷路亡羊等各類的人身上。Albert Nolan的解說如下:「今天,有些人將上述的各類人視為較低階層的人士;有些人稱他們為受壓迫的群眾。」(N21)無論如何,這些人都被認為不需要人的尊重、自尊、以及天主的仁慈。「雖然耶穌來自中產階級,這對祂也沒有任何不好的影響;但是,祂卻與最低下的人交往…..由於他與他們打成一片,使他出於自決地成為社會所排斥的人。」(N27)福音極明確的記載祂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祂同情眾人。「在全部福音中,即使在不曾用「同情」一詞的經文中,我們可以仍能感覺到同情他人的行動。耶穌一再對人說:『不要哭』,『不要愁』,『不要怕』….當每一個人都對雅依洛女兒復活的奇蹟感到驚訝時,祂所關心的是給這女孩一些食物吃」(N28)。
耶穌經常不斷找尋能帶領人超越他們障礙的途徑,這些障礙是他們受苦受難的原因。馬爾谷為要彰顯耶穌的關切,收集了耶穌行奇蹟的故事;雖然他的敘述中有許多的增添及戲劇性的誇大,卻仍使人相信耶穌確實曾以異乎尋常的方式為人驅魔、治病,並賜人能力。Nolan說,甚至更不尋常的就是,福音作者十分注意去發現奇蹟,「他們卻忠實的記載耶穌極不願意行奇蹟」(N35)。法利塞人一再要求一個來自天上的徵兆,好能證明耶穌的使命是真實的,耶穌屢次拒絕在他們面前行奇蹟。「凡認為耶穌行治癒奇蹟的動機是在證明祂是默西亞或天主之子的人,他便完全誤解了耶穌」(N36)。祂的願望是解除人的痛苦,將人由「必須受苦的命運主義」中解救出來。耶穌常把奇蹟歸功於信德:「你的信德救了你』」「祂並不認為自己對同情、信德、及奇蹟般的治癒有獨占的權利。他最盼望做到的便是喚醒祂四周的人的同情與信德。唯有藉著同情與信德才能使天主的能力在他們中間施展並發揮作用。祂奇蹟似的成功確實顯示出因著耶穌在人心中所催生的信德,天主正在祂的子民中,為解救人而工作。」(N36)
耶穌宣稱凡遇見祂的人,他們的罪都被赦免,耶穌的話使當時的人感到震驚。祂與當時的人密切的生活在一起,以具體行為證明祂所講的。其意義是明顯的,即是,祂接受他們,並願意成為他們的朋友。「祂對窮人及受壓迫的人的影響是很奇妙的。」(N37)其中有許多人成為祂的弟子,此外,例如匝開等人都回頭改過,重新作人;尚有一些其他的人,將耶穌的言論傳揚至天涯地角。Nolan評論道:「在耶穌為窮人與受壓迫者所做的一切中,最特別的後果便是喜悅….毫無疑問的,耶穌是一位極為愉快的人物,祂的喜樂如同祂的信德與希望一樣,具有感染性。」(N42)
在耶穌的教訓中,最具革命性的便是愛仇。這種超越社會地位及法律規條的愛,必定強於其他種類的愛,路加福音十四章中的誇張表達方式便是淵源於此,「凡不惱恨自己家人的人,不能成為我的門徒。」Christian Duquoc講到耶穌不要有仇人的決心時說道:「按照社會法律,一個團體的休戚相關,是因著創造一個仇人或代罪羔羊而得以加強;而耶穌不接受這種想法….。耶穌的聖德並非一種純潔無玷,如果它是指使人離開一切會傷害自己所願有的形象的東西。相反的,耶穌的聖德包含寬恕祂的一切仇人。」4.
Boff表達相同的思想:「因為這個世界按現有的狀況不能成為天國之所在地,所以必須接受徹底的改造。愛能使我們無約束地接受別人,並使自己完全向天主開放。不再有朋友或仇人,鄰居或陌生人之分,只有兄弟與姐妹。基督盡其全力創造使天國能突破障礙,進入這世界的條件,以及人類與宇宙的完全改變。」(B75~76)
然而,當時一如今日,這種改變的阻礙便是認為法律就是天主旨意的法律主義。耶穌使當時的人感到驚訝的是祂拒絕與那禁止人選擇自己生活的法律義務合作,而當時的人認為這種狹隘的作法是真正的宗教。今天,當耶穌的福音要求我們負起責任時,我們便感到困惑或害怕,因為我們害怕承擔要使自己成為自由人的責任。耶穌要將人由法律的桎梏中釋放出來,因此祂必須推翻法律。「耶穌使法律成為相對性的,好能達到其真正的目的」(B72)。人藉法律所建立的秩序不能解除人與人之間的疏離感,或驅除使人們彼此分裂的畏懼。唯有當人完全接受這種新的生活型態時,才能過自由自在的生活。耶穌的生活便是要告訴我們那是怎樣的一種生活,最後,這種生活使祂走上死亡之路。

耶穌的神秘之父
耶穌關於天國來臨的宣講包含對天主的認識及了解。我們要從天國許諾在未來的完成來看天主,而不是從過去的根源來看天主。根據Sobrino的論點:「耶穌宣講天國喜訊,告訴大家天主以恩寵及解救人靈之愛來接近我們。因為耶穌宣講的內容是如此,所以,祂的宣報不能只停留在言語上、愛的言語必須要以歷史行動具體表現出來。」(S 357)。通俗的宗教有將耶穌的意義遷就目前對天主的觀念的傾向,而不是讓耶穌的生與死所引起驚奇召叫人在靜默無語中面對天主。基督論基本任務使基督徒對天主的認識更加深刻。
基督論「必須反間,其對於天主、罪、釋放、超越等概念是否來自基督,而因此它們是基督化的概念,或者這些概念是從其他已知的現實經由邏輯推衍而來,與耶穌在歷史上的出現沒有什麼關係」(S 350)。
我們是否將我們對耶穌的解釋強行嵌入希臘思想中冷漠無情天主的觀念框架中,或者我們願意讓耶穌及十字架來領導我們超越我們本性的理解?我們是否勉強天主成全我們的期望,即是要祂實證我們人類的傳統有其價值,並處罰那些不遵從傳統的人;或者我們聽見耶穌堅持向我們說明,天主並非如此?耶穌要我們完全依賴天主,祂尤其關懷那些不被重視的人。「耶穌要求這些人相信一位大於正統信仰的天主。祂要求他們不要只考慮他們個人的情況……認為那是他們生活的終極可能方式,因為事實上,那並不是天主的終極可能方式。甚至違反法律的罪也不能成為天主的障礙,天主在恩寵中接近人,如此罪惡不致阻擋人抱有希望。」(S360)
宗教社會學家常說,宗教有助於社會把現況合法化的功能。宗教可能使一些看起來無理的傳統成為公平合理的。宗教人士也可仗著宗教之名而變得冷漠、殘酷,甚至斤斤計較。但是「耶穌揭發人們以宗教之名去控制別人的假面具,以及人以純人類傳統來操縱天主的奧妙的手段….。」耶穌宣稱天主以最高的自由行為接近人,出於完全的恩寵,因此,將天主仁慈之愛與出於法律規定的功行分開。人不再因為僅遵行宗教儀式而確實能感到天主的讚許。「並非僅僅向天主奉獻物品,他們也應奉獻整個的自我,以及個人的安全感。」(S 368)
耶穌為我們立下將自己託付於天主的模式,正如Boff所說:「耶穌的死亡與祂的生命,祂的宣講,以及祂的行動有密切的關係。祂要求人悔改,祂將天主的新形象告訴人,祂對傳統的自由態度,祂對當時有政治、經濟和宗教權力者所發出的先知性的批評,引起了爭論與衝突,其結果導致祂壯烈的死亡。」(B 288)。雖然耶穌並沒有自尋死路或壯烈殉道,但是祂已經清楚看到死亡已伏臥在祂所選擇的自由之路上。祂拒絕改變路線,因為祂將以死來表示祂忠實於對自己生命的憧憬。祂被孤立並遭受排斥,祂甚至向父呼求說:「為什麼讓我遭受這一切?為什麼棄我不顧?」「當耶穌出於自由意志而接受死亡時,表現出完全的自由,也自由地完成了祂的計劃,當祂以愛來接受死亡時,祂為人類指出了天國的真實意義,祂仍然與歷史中被蹂躪者同行,祂原諒迫害祂的人,在祂歷史性的失敗前,祂將自己交付於天主手中。」(B 289)
由Sobrino所作的反省,我們知道十字架告訴我們自然神學是不強的。誰能想像「天主的存在模式是受苦而不是權威?….被釘在十字架上,毫無能力的主耶穌將基督徒的信仰與其他各種類型的宗教予以區分。基督信仰超過傳統的一神論與傳統的無神論。」(S 371)基督徒神學分享了無神論所說天主奧蹟的隱密性,人無法在十字架的絆腳石上逃避這隱密性,基督神學不能贊同一神論的主張,即是天主是一位完全抽象的、不受歷史影響的至尊無對的天主。
耶穌的死亡使我們面對一個基本問題,按照荷蘭神學家E. Sbhillebeeckx的觀點;或者我們應該說耶穌所宣講的天主是一個幻象,或者我們必須徹底改變我們對天主的了解。「人類歷史 —— 包括其成功,慘敗,幻想以及覺醒 —— 都被生活的天主所提升;祂具有對歷史的最後一句話,並願意人類得救。或許我們能生活在幻覺中,但是我們不能死於幻覺中。這是耶穌復活訊息的中心,祂召喚我們做一個心靈自由的人,努力促進人與人之間的幸福,不要生活在幻覺與理想主義中。」5.
這奧秘的核心是在被遺棄的納匝肋耶穌的心中,天主被釘在十字架上。天主能接受祂對自己仁慈的最好計劃遭到破壞,但是祂不能放棄祂所召選的那一位,那一位在被遺棄時仍緊緊依靠祂的人。耶穌啟示出面臨毀滅而仍堅貞不變的愛,才能給予人心真正的安全。再進一步所達到信徒淨化的境界是言語所不能描述的,然而,耶穌顯示了,所付出的生命與死亡的代價是很值得的。要到達耶穌所稱的「阿爸」—— 神秘的天主,除此之外,別無其他途徑。

作耶穌門徒的自主
Sobrino更喜歡用「跟隨耶穌」或師徒關係這類名詞,而不用「效法基督」一詞。效法基督的觀念引人具有一種不屬於歷史的態度,似乎一個人可將自己與自己目前具體而密切的社會經驗分割,而去摸仿似乎不曾在具體環境中出現過的耶穌的態度或行為。「跟隨」耶穌指示出耶穌自己的情況與目前基督徒情況的差異。所謂跟隨耶穌是在目前實況中找到一種具體方式來表達耶穌所傳下的使人釋然的憧憬。「師徒關係便是跟隨耶穌的步履,並宣揚天國;這是需要具體的實踐。耶穌及對任何一種以重複口號構成的抽象正統思想。(S 390)
基督徒的存在是「為」天主並「為」人服務。它要將耶穌所宣講對天國的希望生活出來,並與那些將要參與福音喜悅的人分享兄弟之愛。耶穌願意那些與祂相遇的人成為互相依靠,具有責任感的人,而不要成為依賴成性的阿諛者,要等待祂的首肯才敢動一動自己的手指。正如Albert Nolan所說:「耶穌要別人看見祂所看見的,相信祂所相信的….最後,當祂直接面對祂到底具有何種權威的問題時,祂拒絕回答這方面的問題。他期望人們看到祂言行中所表露的真理,而不仰賴任何權威」(N123)。耶穌並不是要別人服從祂;祂要他們服從真理 —— 按照他們個人所獲心靈自由的經驗,並按照自己生活領域擴大所得的肯定,以此而忠實的生活於世間。
Leonardo Boff稱聖子降生為天主新計劃的起點。耶穌知道人具有完全充滿天主的潛能。「降生奧蹟的意義表示,天主以創造置於存有中的可能性,現在已於耶穌身上完全實現…藉著,我們能向天主及向別人如此地開放自己,以致我們能完全空虛自己,並以同等程度充滿別人及充滿天主。在耶穌基督身上所發生的事就在於此。在別人身上,在耶穌的兄弟姐妹身上,天主及耶穌向我們作同樣的挑戰:向每件事及每個人越來越開放的挑戰,如此,我們能像基督一樣充滿天主,並與人溝通。」(B 205)
耶穌召叫我們「跟隨」祂,並不是要我們奴隸式被動地依賴祂,或是虛偽地將祂的生活翻版。祂是要我們接受祂的精神,在祂的精神裡,以我們有限及不完全的方式發現自己是天父的兒女。如此我們不會害怕別人與我們不同的地方,也不害怕我們自身的分裂;相反的,我們可以汲取天主無限的潛能,天主常願意這能力藉著我們表達出來。如此,可使神聖奧蹟事實上進入我們之內。「因著降生的奧蹟,我們知道了自己究竟是誰,以及我們未來的終向為何」(B 205)。我們所跟隨的是耶穌的自主權,如同祂一樣,我們發現表達憐憫與希望的唯一方法 —— 在其中人能對天國略窺一瞥,便是實行我們所相信的真理 —— 這種實踐使我們就在那股湧自我們內心的憐憫中發現天主。
這些著作中所蘊含的神修精神是要我們徹底地接受人性,由於耶穌釋放性地臨在人具有身體的精神所有的限制和可能中,再度確保人性的價值。此處對耶穌言行的解釋能幫助我們在面臨困難的忍耐中,在面對失望而掙扎相信中,在超越正義的要求對別人的關切中,能驚喜的看到慈善天主的臨在人性 —— 一位具有身體的靈體 —— 有它許多的限制和可能;耶穌釋放性地臨在於其中,再度確保了它的價值。此處對耶穌言行的解釋能幫助我們在面臨困境的忍耐中,在面對失望而掙扎的相信中,在超越正義要求對別人的關切中,能驚喜地看到慈善天主的臨在。僅僅忍受人存有的艱難,為那些跟隨耶穌的人,也能具有救恩的價值。
或許這種神修的最大挑戰便是召喚基督徒打破個人主義以及消除一種信仰上的不安,即是怕去為我們對一個具有天主和諧的世界最深的夢想去作證。Albert Nolan舉出耶穌的世界與我們的世界有很多相似之處,尤其是在我們都不會有更大的災禍這一方面。耶穌時代的人害怕羅馬的暴力;今天時代的人畏懼核子武器的摧毀。Nolan曾說,假若耶穌的福音一點也不告訴我們如何面對災難,那麼或許我們實在不相信耶穌。
這些新基督論為我們描繪了許多確實由人體驗過的超越性,例如,雖然只有很少的證據,而卻仍然固執地相信;雖然有各種各樣的阻礙,但是仍然渴慕天國。耶穌的苦難使我們了解在面對飛逝歲月的真實矛盾中天主對我們的憐愛。Schiliebeeckx以動人的言詞說:「祂像一般人一樣生活在我們中間,祂是黑暗中的光明,而黑暗卻沒有勝過祂。我們把祂釘在十字架上。祂死了,也被埋葬了。但是祂相信天主的話,因而由死亡中復活,永不再死....。」6. 我們的信仰證明耶穌的死亡與復活是真實的,而這信仰是由接受,同情及不要的感覺奇異地混合而成。



 

  1. Albert Nolan, Jesus Before Christianity (Maryknoll, N. Y.: Orbis Books, 1978). Nolan 的書名「在基督信仰之前的耶穌」正好說出本文的外觀,因為所有的新基督論都熱切去發現,在耶穌的言行按復活的光下被編輯之前,耶穌自己的態度和意願。以後,本文引用本書時,簡稱它為N,再加上頁碼。
  2. Jon Sobrino, Christology at the Crossroads (Maryknoll, N.Y.: Orbis Books, 1978). p. 387. 本文引證本書時,簡稱它為S,再加上頁碼。
  3. Lionardo Boff, Jesus Christ Liberator (Maryknoll, N.Y.: Orbis Books, 1978), p. 63. 本文引證本書時,簡稱它為B,再加上頁碼。
  4. Christian Duquoc, “The holiness of Jesus and the Holiness of the Spirit,” Concilium 129 (New York: Seabury, 1979), p.70.
  5. Edward Schillebeeckx, Christ: The Experience of Jesus as Lord (New York: Seabury-Crossroad, 1980), p. 845.
  6. Ibid., p. 847.
 

 

本文譯自:Paul Philibert, “Rediscovering Jesus: Spirituality in the New Christologies,” Spirituality Today 33 (1981) 356~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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