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萬曆三十一(一六O三)年刻印的利瑪竇「兩儀玄覽圖」上,有李應試的一段識文說:
『五羊鍾伯相、黃芳濟、游文輝、倪一誠、丘良稟、徐必登,咸以性學,
從西泰先生游,其貞瑜懿行,多似之。於是役也預焉。李應試因識於此』1.
李應試的「識文」告訢我們,這六位和利子同時的中國耶穌會士,在刻印利子的第四版地圖上曾出過力。萬曆三十一年(一一六三)秋分日,他們都在北京,並且「其貞瑜懿行多(與利子)似之。」
歷史家告訴我們,晚明我國天主教會在廣東、江西、江蘇、浙江,山西、福建、河北等地的開教,這些耶穌會士,曾經出過大力:是他們以中國人的身分,幫助西洋客籍耶穌會士和中國同胞加強聯繫;他們為西洋客籍耶穌會士任翻譯,料理衣、食、住、行等需要;他們為西洋客籍耶穌會士,在傳教上領路、遞信、攜物、負重,病中看護,困厄中奔走澳門、大陸之間;幫助他們學習禮俗、語文、適應國人心理;認識中國固有宗教觀和宇宙觀,促使中國固有思想和基督福音的融會。與利瑪竇同時的這些耶穌會士,是協助開教的功臣,值得稱揚!
與利子同時工作的中國耶穌會士,共有九位,除了李應試所提及的這六位外,還有鍾明禮、石宏基和丘良厚。范禮安。羅明堅、利瑪竇、郭居靜、龍華民等,都致力培養中國聖召,對於這點袁國慰的記述是客觀的。他在鄭維信司鐸傳三頁和四頁簡介第一位耶穌會國籍司鐸時說:
『鄭(維信)雖是第一位耶穌會國籍司鐸,卻並不是第一位國籍會士。原來自羅明堅、利瑪竇二位司鐸初入中國定居肇慶後,就著眼於培養中國聖召。當時的監會司鐸范禮安神父,雄才大略,在一五八九年(萬曆十七年)於肇慶建堂後六年,教友只有二十四人之時,即向耶穌會總長請求許可召收中國青年入會。
一五九一年(萬曆十九年)元旦,黃明沙、鍾明仁二位修士在廣東韶州入耶穌會初學院,是為國籍青年入耶穌會之始。鍾明仁修士,時年二十八,廣東新會人。黃明沙修士,年二十,廣東香山人。二人天資聰穎,曾在澳門求學,且稍諳拉丁文,在會內德表出眾。一五九九年,郭居靜神父上書耶穌會總會長,請求:「祝聖二人為司鐸。二人已入會多年,目前攻讀倫理神學,俾能晉鐸……二人如為司鐸,對傳教事業,將有更大貢獻,而且此舉不禁為彼等係一安慰,為其他修士亦是一大鼓勵。」龍華民神父也曾讚美黃明沙修士說:「他無異於羅馬學院的學生」可惜由於當時若干歐洲人的成見,二人均未能晉鐸。至利瑪竇逝世時;一六一O年,在中國境內,已有國籍修士九人,誓發修會聖願』。
這九位國籍修士,利子本希望培植他們登鐸品,但是種種困難和阻撓,不能突破。當然使這些和利子同時的中國會士晉陞鐸品,牽涉到許多問題,不是利子自己可以做主的。所以在利子逝世時,所抱的意願,未能實現2.。徐宗澤在「中國老耶穌會培植國籍神職班之努力」一文中,論及利子初到中國即有意培植中國青年晉登鐸品,說得很是中肯:
『聖教會遣教士,至遠方異俗,宣傳聖教,其宗旨欲在聖教所傳到之地,奠定國籍神職班,即本國主教,本國司鐸,以之管理本國教務是也。明末耶穌會士來中國傳教,即秉此旨。利瑪竇於一五八三年抵肇慶開始傳教,閱七年(應為八年),即一五九O(應為一五九一)年一月一日,在韶州,成立初學院,收廣東新會二青年,名鍾銘仁、黃明沙者,入會初學,利子初到中國,即有意培植中國青年,登鐸品,教以為一司鐸所應知之學問,無民族之區別,觀其在印度臥亞讀神學時,致信羅馬耶穌會總長之意而可知。蓋當時在印度葡國耶穌會士,栽培印度本地修生成一司鐸,於神哲學當有之知識,不盡量教授;以為祇須有膚淺之學問,能講解教理,為一輔理司鐸可耳。利瑪竇不以為然,故於一八五一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上稟總會長,陳述己意。其識見之超越,於此可見。是以一到中國,關於中國神職班之創立與培養,早已成竹在胸。
惜利子於一六一O年,在京逝世,其所抱之意旨,未克實行,惟有待於其同會士實踐之耳。3.
馬愛德(Edward Malatesta, S.J.)論及利子,熱心收錄中國望會者,進入耶穌會,並且很有成果,說得很客觀:
『中國領土廣闊,人口眾多,利氏希望更多的會友東來,分享自己的文化及信仰,……他更希望國籍青年加入耶穌會,好使日後能為他們的祖國服務。一五八九年十月十日,即他在肇慶的第六年,教友人數只有八十多位。范禮安神父請求總會長收錄四名在澳門的國籍青年入會,其中兩名於一五九一年一月一日,開始接受初學訓練。十五年後,即一六O六年八月二十二日,在耶穌會四所耶穌會會院中,共有十三名外籍司鐸,四名國籍修士。是年共有四名國籍初學生,還有四五名等候收納的青年。在利氏去世那年(即一六一O),在中國有八位外籍司鐸,八名國籍修士。在短短的二十七年中,半數的神職,屬於國籍。4.
利子去世時的在華八位中國修士是鍾銘仁、游文輝、倪一誠、丘良稟、丘良厚、石一宏、鍾明禮、徐必登,此外和利子有過關係的還有萬曆三十三年(一六O五)逝世廣州的黃明沙。現將這九位明末教會初期中華耶穌會士的行蹟,簡單加以介紹。這初期的九位會士祖籍都是廣東。
一、鍾鳴仁(一五六二 — 一六二一)
鍾鳴仁修士字念江,又名銘仁,聖名巴相或伯相(Sebastian)西名Ferdinandez或Ferdinando廣東新會人。生於嘉靖四十一年(一五六二),曾和父親(富有)念山,弟弟鳴禮,幫助澳門耶穌會士工作多年,幸得領洗入教。之後和黃明沙幫助利子在肇慶工作。大西利先生行蹟說:
『時有鍾銘仁、黃明沙者,粵中有志之士也。慕利子之天學,時依從之』。5.
萬曆十九年(一五九一)鳴仁和黃明沙在韶州由利瑪竇收錄入耶穌會。這是在華第一批中國耶穌會士。
鳴仁中文程度很好,也曾學習過拉丁文和葡文,擔任利子之翻譯。萬曆二十六年(一五九八)六月二十五日,因南京禮部尚書王忠銘的協助,利子攜鍾鳴仁修士和郭居靜神父等由南昌起程,前赴南京及北京,七月六日抵南京,九月七日抵北京,十一月五日離北京南下。途中鍾鳴仁修士,曾協助利瑪竇和郭居靜著手編纂「中西字典」。「天主教廣被中國記」,記載鳴仁協助利子編寫這部辭典的情形時說:
『(由北京出發),走了一個月的工夫,才來到了(山東)臨清。為了避免荒廢旅途中的時光,早來(中國)的會士們便利用這段時間,編寫一部美麗的字典。鍾鳴仁修士,因熟諳華語,給與了很大的幫助,他們把華語的詞語,按照規律,和一定的順序,編排成書。從此以後,以此書學習華語者,可收事半功倍之效』。6.
明萬曆二十七(一五九九)年,利子在南京、洪武岡購一凶屋。鍾鳴仁和郭居靜曾偕利子在那裡留居。大西利先生行蹟說:
『戶部劉公斗墟者,見利子問曰:聞子欲卜宅居此(南京),信乎:利子曰:然!公曰:昔於洪武岡嘗構數椽,不意為魔所據。吾子若不懼魔,甘心售之,毋論值也。利子......因偕劉公往觀,殊愜意,捐貲買之。是日於廳間,立臺奉天主聖像於其中,以聖水洒淨一室,夜同郭子及鍾念江等居之,魔絕無影響。』7.
之後,鳴仁伴郭居靜回澳門,採購為皇帝進貢物品。萬曆二十八年(一六OO)三月,返回南京,五月十九日,隨利瑪竇及龐迪我並游文輝等,搭乘劉太監的快船,前赴北京。當馬堂劫持利子,久困天津時,利子曾派鳴仁攜帶南京友人的介紹信,赴北京和南京乞援,毫無效果。「天主教廣被中國記」曾經回憶這時鳴仁等會士的心境說:
『鍾鳴仁修士的歸來,使我們確信,無論從別人或從我們自己的努力看來,都是無益的。因此我們決定不再憑藉任何人間方法。我們把最後的希望,放在天主的助佑上,我們仰望天主!我們堅決地、愉快地為了宣傳福音,準備應付一切困難,流血致命,在所不惜』。8.萬曆三十一(一六O三)年,鳴仁曾參與繪刻利子「兩儀玄覽圖」的工作。萬曆三十四(一六O六)年,鄂本篤(Benedetto di ):修士自印度經中亞和商人步行抵甘肅、肅州,患病不起。鳴仁受命由北京起身,前往探視,並為鄂本篤送終、歛葬,飽受艱辛。大西利先生行蹟說:
『時有鄂本篤,從大西到關中,亦耶穌會士也。夙聞東方有伽也唐(Cathay)者,禮義文物之邦,人皆奉天地主宰為宗,以為與天主聖教正相符合,欲得其實,陸行三年,經狂沙掠人之國,歷盡艱難,方到關中,乃知所聞之國,即中國。利子聞之遣人(鍾鳴仁)迎取,值其病篤,一見同會者,喜溢望外,遂安然去世矣。』9.
鳴仁返回北京,被派往南京,協助王豐肅(Alpheso Vagnoni)傳教三年,利子逝世後,曾和鳴禮前往北京,參加利子的殮葬。萬曆三十九年(一六一一),協助建立杭州會院。楊廷筠的受洗入教鳴仁是有影響的。艾儒略弟子丁志麟撰「楊淇園先生超性事蹟」中說:
『一日金四表先生與粵中會士鍾念江與公論道……因矢志為主功臣,求領聖洗』。10.
鳴仁在萬曆二十四(一五九六)年,在韶州為主受刑被逐後又在杭州下獄,在北京,南京(一六一七)也曾被禁錮。萬曆四十五(一六一七)年十一月一日,在杭州楊廷筠府中小堂矢發末愿。天啟二(一六二六)年歿於杭州。享壽六十歲。墓在杭州桃源嶺麓大方井。現僅存骨甕,外題「鍾巴相念江兄」。因為鳴仁是修士,所以稱兄。
在有關明末的開教史上,鳴仁的名字,常和利子相連。在利子患病和遭遇困難時,鳴仁常常在他身旁,盡力守護、支援。為了教會,他的足跡遍及廣東、江西、安微、江蘇、浙江、山東、河北、山西、陝西、甘肅等省。鍾修士品性優美、聖德崇高、深深獲得利子的賞識和信任,是明末在華開教的功臣。
二、黃明沙(一五六九 — 一六O六)
黃明沙修士,聖名芳濟或方祭(Francisco),西名Martinez,明隆慶二年(一五六八)生於澳門。萬曆十九年(一五九一)一月一日和鍾明仁一同入耶穌會。後隨利瑪竇進入內地開教。萬曆二十三年(一五九五)在南昌。萬曆三十一年(一六O三)在北京協助利子刻印「兩儀玄覽圖」。之後,去韶州,幫助龍華民傳教。萬曆三十三年(一六O五)曾在南京勸化瞿太素於正室謝世後,扶妾為正,領洗入教。利子在京時,曾遣黃明沙赴開封,訪問猶太後裔的實際情形,頗能勝任。「大西利先生行蹟」說:
『中州都會原有教堂,乃如德亞國所傳天主古教,……其教中艾孝廉計偕入京造訪:艾子同袍張君,同訪利子,謂汴梁昔有一教名十字教,以奉天主為主:是後,利子遣從遊黃明沙馳訪其實,果如二君之言,但不得其初來傳之詳耳』。11.
萬曆三十四年(一六O六)黃明沙在南昌,奉命去澳門迎接范禮安監會神父來內地視察。行抵廣州,患病甚重。被人誣告將協助郭居靜等(Lazaro Cattaneo)圖謀不軌,被捕入獄,備受酷刑。三月卅一日逝世。他的去世,為利瑪竇和龍華民,喪失得力的助手;為教會是一重大的損失。黃明沙的遺體,終獲遷葬澳門。
三、遊文輝(一五七五 — 一六三O)
遊文輝,字含樸,聖名厄瑪努爾(Emmanuel),西名Pereria,萬曆三年(一五七五)生於澳門。曾協助耶穌會神父傳教。萬曆二十六年(一五九八)偕利子去南京,二十八年(一六O一)隨利子入北京;三十一年(一六O三)協助利子刊刻「兩儀玄覽圖」。三十三年(一六O五)和徐必登、丘良稟在北京入耶穌會。曾學繪畫和拉丁文。萬曆三十七年(一六一O)五月十一日,利子臨終時,文輝曾守護在側,利子向他說:
『鼓汝勇氣,不必悲泣,天主許我入天堂,第一請求者,即求天主,堅爾志賜汝亡於耶穌會中』。12.
利子於北京逝世後,文輝曾繪遺容數張。其中一張,由金尼閣帶往羅馬,保存於耶穌會總院。萬曆四十五年(一六一七)聖誕瞻禮日,在杭州楊廷筠家聖堂發末願。崇禎三年(一六三O),病逝杭州。文輝是一位具有傳教心火的教理講師和畫師,是利瑪竇忠信的左右手。
四、倪一誠(雅谷) (一五七九 — 一六三八)
倪雅谷修士,名一誠,聖名雅各伯,西名Niva,是一位生於日本的廣東華僑,母親是日本人。萬曆二十九年(一六O一)由日本來澳門,協助耶穌會從事繪畫傳教工作。次年(一六O三)去北京。萬曆三十一年(一六O三),協助利子刻印「兩儀玄覽圖」。三十四年(一六O六),回澳門,三十五年(一六O八),在南昌和鍾鳴禮、丘良厚、石宏基一同入耶穌會。萬曆三十九年(一六一一)至四十一年五月在北京。萬曆四十六年(一六一八),天啟三年(一六二三),和崇禎八年(一六三五)在澳門,為教區繪畫聖像。崇禎十一年(一六三八)十月二十六日病逝澳門。龍華民曾經給羅馬總長阿瓜未哇(A. Aquaviva)寫信,稱讚倪修士「守齋克若,德行昭著」。13.
倪一誠除協助利瑪竇刻印「兩儀玄覽圖」,也曾幫助龐迪我繪製「四大洲地圖」四幅。萬曆三十二年(一六O四)曾伴隨李瑪諾巡視廣東、江西、江蘇和北京的教務,頗能勝任。深獲利子和李瑪諾的讚譽。他的繪畫,為傳教區的教友提供很大的神益。
五、丘良稟(一五八二 — 一六五二)
丘良稟修士字完初,聖名道明,西名Mendez,萬曆十年(一五八二)生於澳門。年齡稍長,曾在韶州耶穌會院讀書。因為和教士來往,在韶州和廣州被捕入獄,備受杖刑。萬曆三十一年(一六O三)在北京幫助利子傳教,並出版「兩儀玄覽圖」。萬曆三十三年(一六O五)八月十五日,在北京和遊文輝、徐必登一同入初學。天啟元年(一六二一),至天啟六年(一六二六)曾派往越南南坼幫助傳教。崇禎六年(一六三三),在海南島協助傳教,曾經勸化某王姓官員全家領洗。永曆六年(一六五二)四月十五日逝世澳門。馮承鈞的「在華耶穌會士列傳」改「丘」為「邱」。良稟和良厚是昆仲。
六、丘良厚(一五八四 — 一六四O)
丘良厚修士字永修聖名巴斯加Paschal,西名Mendez。明萬曆十二年(一五八四)生於澳門。萬曆三十五年(一六O八)和倪一誠等在南昌入耶穌會,是一位極傑出的教理講師。萬曆四十一年(一六一三)在南雄,天啟元年(一六二一)在南昌和北京,曾經輔弼羅如望,畢方濟、龍華民等傳教多年。天啟四年(一六二四),十二月二日發末願。天啟元年(一六二一),曾在北京為利瑪竇守塋。徐光啟曾向熹宗上疏遣他往見畢方濟,訪取「臺統圖說」,以為防守京城之用。明末龐天壽和皇宮裡的一些皇妃、太監的領洗入教,曾受他的影響不少。閣老葉向高,很喜歡和他晤談。崇禎十三年(一六四O)歿於北京,葬於利瑪竇塋地。姚在他的復莊詩問中,有「阜城門外利瑪竇墳」詩一首,詩中曾提及丘良厚說:
『寄語邱良厚,朝華已不春!』
七、石宏基(一五八五 — 一六四七)
石宏基修士字厚齊,聖名方濟,西名Lagea或du Lage或de Lagen,萬曆十三年(一五八五)生於澳門,是一位傑出的畫家和要理講師。萬曆三十五年(一六O八)在南昌入耶穌會。萬曆四O年(一六一二)隨郭居靜至杭州;四十一年隨林斐理至處州;四十二年至南京;崇禎三年(一六三O)隨高一志在山西絳州;崇禎七年(一六三四)在建昌,弘光元年(一六四五)在海南,之後回南雄。天啟六年(一六二六),四月十二日,在江蘇嘉定矢發末願。永曆元年(一六四七),二月二日在澳門逝世。
八、鍾明禮(一五八一 —?)
鍾鳴禮聖名若翰,西名Ferdinandez或Ferdinando,廣東新會人,萬曆九年(一五八一)生。隨父念山,兄鳴仁,同在澳門耶穌會,聆聽教理之後,一同領洗入教。萬曆三十五年(一六O八)三月,在南昌和徐必登等入耶穌會,曾在南雄(一六一二)杭州(一六一六)南京(一六一六)等處協助傳教。萬曆三十八年(一六一O)利瑪竇逝世,隨兄鳴仁同往北京,會葬,事畢仍回南京。萬曆四十五年(一六一七)南京第一次教難時,和兄鳴仁一齊被捕。南京禮部認為:鳴仁是「登壇執牛耳」的罪魁,明禮是「謀主」,倆人受刑很重。南京教難發動人沈漼,著有「南宮署牘,載有二人供詞。「破邪集」卷二會審案牘中記載鳴禮的供詞說:
『平日受天主大恩,無以為報,今日就拿也不怕!』14.
鳴禮屢受刑杖,出獄後,又罰奴役三年,在南京附近拉縴,後為教友贖出,已成殘廢。天啟元年後(一六二一)脫離耶穌會,卒年不詳。
九、徐必登(一五八O — 一六一一)
徐必登修士,聖名安多尼,西名Leitao。明萬曆八年(一五八O)生於澳門。萬曆三十一年(一六O三)曾在北京幫助利子傳教,並協助刊刻「兩儀玄覽圖」。萬曆三十三年(一六O五)和游文輝、丘良稟在北京入耶穌會。之後,協助龐迪我和費奇規在北京附近傳教。萬曆三十六年(一六O八)和費奇規同赴韶州,幫助陽瑪諾傳教。萬曆三十九年(一六一一),六月十日奉命赴澳門,遇難,歿於舟中,遺體葬於廣州。
徐必登體弱多病,謙恭誠摯;深獲當時教內外人士的愛戴和利子的器重。
結語
利瑪竇確信:為建設本地的教會本地神職人員和國籍會士,是必要的。利子到中國八年後,在范禮安監會的支持和耶穌會總長阿瓜未哇核准下,收錄華人進會。先後在韶州,南昌和北京成立初學院。利子愛護、珍視這些中國會士,給與他們深湛、堅強的神修,神學,教理和傳教方法的訓練和陶冶。
利子在華二十八年期間,共有九位中國耶穌會士,在國內四座會院,分擔傳教的工作,非常成功。利子和繼任的龍華民會長,對這些中國耶穌會士的聖德、熱心、忠貞,協助客籍教士的勞苦,以及為基督所受的艱辛,非常讚賞、感激。的確,利子等能在我國境內駐足,奠定教會基礎,和他同時工作的這些中國耶穌會士的勞苦,是不容抹殺和遺忘的!他們的功勳是值得稱述的。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