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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年刊
(2000)p.19-38
 

「神」的神學──「美的神學」

從中國美學靈感初探

 

 

3. 「神」的神學──「美的神學」初探

現在,我們進到回應的第三部分,嘗試從中國文化本原精神所追求的整體和諧、整體美的境界,及從中國美學在這境界上的體現,或許可以從中取得一點靈感和啟發,應用到神學工作上,來創造一個具有中國品味的神學!

過去,我們在神學本地化的努力上,大多集中在文化體系中第一和第二層結構上,作一些概念或經文的比較分析研究。前輩們的這些努力,為當時都是極有貢獻的成就。然而,我們神學本地化的路是遼闊而多元的,今天,我們可以嘗試開闢另一個空間,不單從事思想上的分析比較,更可嘗試多用「心」,多用心中的「情」,來作神學反思。其實,人本來就是一個整體,當情和理,頭和心能夠和諧地結合起來創作時,不是更能散發出絢爛的光芒嗎?

張春申神父在《神學論集》一百一十一期,曾發表過一篇文章〈聖神論芻議〉11,說明「基督紀元的第三個千年將是聖神論時代」的具體意義,同時指出了未來神學發展的一個方向。他認為,一直以來,西方聖神論患有貧血症,「也許缺乏“獨立”的聖神論,致使西方神學始終陷於“言”的領域而不可自拔,無法深入“神”的氛圍」。12「聖神論的突破同時需要重新考慮“神學”這門學科。……既有“言”的神學,也該有“神”的神學。這裡的“言”與“神”建基於聖經中天主聖言與天主聖神。」

他接著解釋說:「言」的神學即是西方的神學,……。它是:我信,為了尋求理解(Credo ut intelligam)。但由於聖神的特質,「言」的神學只能貧乏地「說」祂。難道不可以有「神」的神學嗎?它將是:我信,為了尋求深愛﹙Credo ut diligam﹚。聖神學必須依此出發。它也需要「說」,但是「說」愛,也許由此可以另闢神學之道。13

張神父也提到:「神」的神學當然也自聖經出發,不過,觸目的不是天主的啟示,而是天主的靈感。於是,聖神的靈感成為基本神學。救恩史中聖神的作為或靈感,成為信仰之情經驗天主之愛的證據。至於「神」的神學方法,首先在實證神學方面,由於針對聖神的靈感,於是所有的「神學資料」(Loci Theologici)應該另有詮釋的方法,為發現天主竟這樣愛了世界。對已有的「神學資料」,也許該有重點的轉移,特別隱修院神學與神修作品以及聖賢傳記,將是「神」的神學偏愛的豐富材料。14

張神父說:既然「神」的神學注重聖神的靈感,它的實證資料更該重視傳承中的禮儀、禱詞、歌曲、建築、聖像等等。至於「系統」工作方面,由於美學、文學、象徵學、戲劇學、電影學等等中的理論,將是表達與經驗天主靈感的媒介與模式,同時也是「尋找深愛」的方法。它不只是為了靈修,而是讚嘆、驚訝、渴慕等情愫。15

事實上,「言」和「神」是同樣重要,天主的言離不開祂的氣──神。救恩是天主藉著祂的「雙手」聖言和聖神的自我通傳,雙手互助,然而仍有左右之分。張神父再進一步解釋說:「言」的神學和「神」的神學,都需要言說與表達,也都出自「思」。但「言」的神學之思是理性,為了尋求理解,我們的表達也常用概念的語言,而「神」的神學之思是智慧,為了尋求深愛,這是「說愛」的神學,自然它需要另一種形式的表達語言了。「言」的神學和「神」的神學,二者應當互補。張神父認為,「其實,像奧斯定那樣的神學家是二者兼有的,而士林神學以來,直到今日的西方神學明顯地是「言」的神學,令人不能不問我們東方神學是否應該開闢「神」的神學呢?…或許這也是聖神論時代的關鍵呢!」16

我們相信從中國美學所體現的「美」的意境17之啟發,會為神學帶來一個新的意境之追尋。不單會在神學方法論上更新──多用信仰之「情」,而且在信仰的內容上──我們會更凝視仰瞻天主之「美」,甚至在神學的表達方式──也可試用藝術的表達形式──詩的語言、畫的意境。事實上,神學不單可以借用抽象的哲學概念來表達信仰的內容,表達的工具同屬表達的內容,為什麼不可以把神學寫成像一首詩、一幅畫、一闕歌?一個蘊含中國品味的「美的神學」──「神」的神學?

中國的藝術家﹙詩人、畫家、書法家等等﹚,在美的創作活動中,強調的是:把心和物,情和景,主體和客體,人性與自然,抒發與描摹,善與真,內在與超越,水乳交融地緊密交織。18他們所追求的整體和諧、整體美的「意境」,其根基正是中國先哲的天人合一精神,只不過它更強調的是天人之間的情感關係。王國維說:「昔人論詩詞,有景語、情語之別,不知一切景語,皆情語。」19;王夫之說得更清楚:「情中景,景中情。」「景中生情,情中生景。故曰景者情之景,情者景之情。」「情景一合,自得妙語。」20這裡,情與景交融互滲,相互生發,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富含生機,充滿活力。將主體生命的情思寄寓於客觀的形象,使外界景物情感化,變成我的存在,這就是所謂的「移情」﹙入神﹚作用。在我們的神學創作上是否也可以多一點「入神」作用,使神學作品情理並茂呢?「情景交融」的境界,這是「天人合一」的理想在中國藝術創作上的具體表現;借有限以表無限,造化與心源合一,一切形象都成了象徵境界。

司馬光曾說過「情內有道」,情和道是一致的。中國人對「美」的體會滲透著濃厚的道德理性和宗教情操,不是片面的的感官享受和快感,而是一種理性與感性結合的精神和諧愉悅的境界。這種超越層面的「情」,表現為一種情操、情境、情趣、氣象,一種至高的精神境界,達到萬物歸一的靈境。事實上,中國人的「天」是有多重意義的。21中國倫理學上所談的「天」是個「義理之天」,追求天道與人道契合,萬物一體之仁。而中國美學上的「天」是個「情感之天」。這個兼有自然和超越意義的「天」和「人」建立起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感和合的關係,充滿著生機活力。22

中國美學創作所追求的意境,是一種難以言喻、蓬勃無盡的「意境美」。「美」不是靜止的,「美在動中」,這是中國人的審美觀念。23《易》曰:「天地綑縕,萬物化醇」。這「生生」的節奏是中國藝術境界的最後源泉。這種觀念滲透到一切藝術活動中。諸如:建築、雕刻、繪畫、書法、舞蹈等,處處都表現出一種「神動之美」。美就是生命,美就在生命的飛躍。試看,中國的建築是靜中寓動,那帶有俏麗飛檐的屋頂,恰似一只即欲振翅起飛翱翔的雁鳥。中國的雕刻著意表達的是流動的線條。中國的繪畫亦以線條為主,著重輪廓美,線條美。因為線條是流動的,最能表現動力之美。中國舞蹈的優美之處,也恰恰在于輕盈的襟袖飄帶隨著舞者美妙的姿態,在空中畫出的有韻律的線條。的確,流動的線條最易呈露動態之美,使人感到音樂的韻律、舞蹈的節奏。

《易傳》說:「一陰一陽之謂道。」「道」就在一虛一實、一明一暗、一起一伏的波動之美中,「道」寓於動態的功能中,這是中國藝術推崇的「神動之美」的形上基礎。在藝術創作上,這觀念則表現為重「神似」而不重「形似」的審美標準。所以在創作中重「傳神」,要顯示事物內在的一種「生生」律動──「神動之美」。但如何才能夠達到「傳神」的境界呢?

這裡,我們觸及中國人一個很深的生命經驗,就是對「氣」的體驗和認識。一切藝術的奧秘,就在「氣韻」的問題上。中國藝術的「傳神」所要傳達的,就是在萬物內流溢著的生動的氣韻。南齊畫家謝赫在其著作《古畫品錄》中,把「氣韻生動」列為「六法」24之首。一千多年來,「氣韻生動」成為中國藝術審美的最高評價。著名美學史家張彥遠曾說:「以氣韻求其畫,則形在其間矣。」25「氣韻生動」是一種繪畫﹙或其他藝術創作﹚上的「整體感應」,是共鳴時生命力的靈動。大詩人杜甫有兩詩句寫出了中國藝術的時空意識:「乾坤萬里眼,時序百年心。」中國傳統人物畫強調「傳神」、「神氣」,而山水畫重視「意境」、「氣象」、「境界」,花鳥畫則重「意趣」、「生機」,所有這些都離不開「氣韻生動」這一千古繩律。總之,畫中皆有「氣」──從畫家的人格涵養到畫的風格面貌,再到具體之創作方法以至表現技巧,處處都洋溢著「氣」。26

在這美學最高價值標準的背後,蘊含著一個流動的整體宇宙生命觀──「通天下一氣耳。」《莊子.知北遊》。中國人相信從草、木、瓦、石,到生靈、鬼、神,整個宇宙都是由「一氣」所貫通。萬物彼此相通,相互感應交流,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中國畫家詩人,將自己全情投入這個一氣相通的世界,經驗到在每一萬物裡面,都有一氣在流動。氣就是生命,是生生不息的動力。因為美就在「動」中,整個大自然在在洋溢著一種生命力的震動,所以大自然是美的。27山川草木花鳥蟲魚之所以為美,因為它們有一種波動的暗示。試看一枝梅花的姿態,它是何等自在,何等天然的優美,又何等藝術的不規律!即使一枝已剝落了花朵的枝條,還是美麗的,因為它具有生氣。它展露著一種生長的活力,一股衝向未來的動力,等待下一個花蕾的綻放。每一棵樹的輪廓都表現著一種發於有機的衝動的氣韻。試看一棵松樹,生長的渴望意求,推動它將樹枝條伸向陽光,又為求抵抗風的凌暴,就會集中生長的全力,去維持樹幹每一部的平衡。任何樹木都含有一種美感,因為它展現著一股推動力,它從未意欲求美觀,它不過渴求生活,但其結果卻是完美的和諧,和廣大的滿足。再看看在原野奔馳的馬,那連結身軀和四腿的線條,所呈現諧和而協調的形體,牠是美的,因為牠揭示著躍動的敏捷性。貓行動的柔軟,顯示著一種柔和的動態美。而一隻哈巴狗蹲踞的輪廓,卻有一種純然穩固力的美。竹,它不是樹也不是草,無花也無果。但它卻含藏著一份天地正氣,常被喻作仁人君子,虛心、隱逸高尚的氣節。石,本是外表堅實而靜態的東西,但在中國畫家筆下,它常被描摹成是中空的。這裡暗示在它內有一氣在流動著;它有如一棵樹一樣充滿生氣活力,也如同流水般靈活。在中國山水畫裡,雲氣之生處常是在崇山深處,山巖乃雲氣之根﹙唐岱﹚。大自然無處不充盈著活潑豐溢的「氣韻」,波瀾變化,萬千姿態,這是最高靈境的啟示。

當代著名女作家張秀亞教授曾在一篇文章中,談到我國文學的「正氣」傳統。28她認為我國的文學史,簡直可以稱之為一部正氣的文學史。29古今多少仁人、志士、英雄,豪傑所表現的那股至大至剛的正氣,乃是澄澈的心靈與堅貞的意志之所盟發的。張女士這樣描述:「這股正氣,在一些作者的精神生活中,迴旋、激盪、醞釀、生發──至其極處,寫出來的東西,已不是一張白紙,數行墨痕,而是和著血、和著汗、和著淚。…達到了人類靈性境界的最高點。至此,一篇充滿了浩然正氣的文章,其中所揭櫫的,所啟示的已突破了文藝的範疇,而達到了道德的境界,進入了宗教的領域。」30唐白居易也曾說:「天地間有粹靈氣焉,萬類皆得之,而人居多,文人得之又居多。蓋是氣,凝為性,發為志,散為文。」31曹丕早也曾說過:「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典論.論文》論文以「氣」,實則是以「氣」論人。不管怎樣,畫中、文中皆有氣,而氣卻有清有濁,你有怎樣的氣,你表達出來的就是怎樣的氣。若你心中有股正氣、逸氣、靈氣,你自然就會散發出一份清氣;相反的,若你有的是俗氣、戾氣、市井氣,你流露出來的就是一份濁氣。所謂:「文如其人」。

不論在中國藝術或文學創作中,都要求創作者的人格要清高,胸懷要曠達。因為「人品既已高矣,氣韻不得不高。」32人品若高,氣韻就會自然四散洋溢。人品不高者,則難以有清新俊逸、高風勁節的作品。是故中國文人畫家重精神修養,也愛遊歷,沉浸於山水之間,靜穆觀照,吸取其中靈氣,洗淨心思念慮。一代大師董其昌說得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胸中脫去塵濁,自然丘壑內營,立成鄞鄂,隨手寫出,皆山水傳神。」有人品評杜子美詩「專以氣勝」《宋張戒歲寒堂詩話》,梁鍾嶸《詩品》即謂:曹植之詩「骨氣奇高」,梁武帝蕭衍品評「蔡邕書,骨氣洞達,爽爽如有神力」33石濤也說過:「作書作畫,……先以氣勝得之者,精神燦爛,出於紙上。」34一言以蔽之,詩中、文中、畫中之氣,是詩人、作家、畫家個人的道德涵養、精神氣質,乃至作品的美感風格、文思靈感之流露。章學成說得妙:「凡文不足以動人,所以動人者,氣也;凡文不足以入人,所以入人者,情也。」一篇文章所以能動人心者,不是它的文字,而是文章所散發出來的那上下與天地同流之氣,和它所洋溢的真摯之情。他接著說:「氣積而文昌,情深而文摯;氣昌而情摯,天下之至文也……。」35是故《禮記》曰:「情深而文明,氣盛而化神」36

中國文化很重經驗和直覺,重整體超過局部,你看一幅畫,就能觀氣而知人,這是深邃的「整體感應」!其實,「氣韻生動」所呈現的,就是一種「整體感應」;畫家﹙作家﹚個人的品格氣質與天地的靈氣,相互感應交流而渾然為一,遂反映在作品中,繼而傳達到觀賞者,於是激起心靈情感的共鳴,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的迴響……這是一種連續不斷的生命靈動,整個過程是流動的、持續的、且充滿互動的躍動,以和諧而有韻律的方式環環相扣。

既然中國藝術著意於「氣韻傳神」,「以神統形」的美學原則,致使中國的藝術空靈而意遠,優美而雋永,那飄然的神采泛起作品整體上的魅力,使作品整體散發出一種「言有盡而意無窮」的意境,在有限的事物中涵蓋無限的意趣,使人深思、玩味無窮。在中國藝術創作裡,令人最神往陶醉、最能吸引人的,相信就是這「言有盡而意無窮」的意境美,所謂「意存筆先,畫盡意在」。是的,「書不盡言,言不盡意」。「留白」是中國繪畫上的另一大特色,讓氣韻在畫中長「流」,也流到萬世萬代你我之間。所謂「唯道集虛」,這「空白」不是真空,而是充滿生機、生氣,凝聚著一種可感不可見的「氣韻」。創作者留下「餘韻」,世世「傳神」,讓你「回味」……留下空間,讓我們每個人都可以進去,帶著自己的生命經驗投入、融溶。這不正是「妙在畫外」!

說到這裡,我的最終目的不在介紹中國美學,只是深感在中國美學的精神裡,會帶給我們一些靈感啟發,或許可以啟動我們開闢另一條神學創作之路──「神」的神學;具有中國特色的「美的神學」,似乎很有「神」的神學的味道。中國美學所追求的氣韻傳神、整體和諧感應的意境美,那靈氣飄逸,情繫物我,萬有息息相通感應,這不仿似聖神在宇宙中的靈動運化?這位聖三內在生命交融互滲的「愛」流,生生不息地在天上人間,宇宙萬有中不停流轉,牽起一波又一波的愛浪,不斷匯合眾川邁向整體和諧、整體美的圓滿境界──天主成為「萬有中的萬有」。

是的,「深沉的靜照是飛動的活力的源泉。……,也只有活躍的具體的生命舞姿、音樂的韻律、藝術的形象,才能使靜照中的“道”具象化、肉身化。」37希望我們神學工作者也能在靜穆的觀照和飛躍的生命中間進行創作,同時把「道」的生命與「藝」的生命交融、體合無間;猶如「庖丁解牛」般,讓「道」的生命進乎「技」,「技」的表現啟示著「道」。我們的神學需要一種洋溢生命力的表達方式,才能煥發起生命的靈動與共鳴,充滿「神動之美」和「神動之真」,方能激發起我們對人間大地更多的感應,對天主更深的情與愛。一位當代法國有名的聖神論專家Yves Congar曾說過:「最高的神學境界是讚頌!」讓我們在深愛中不停地讚頌……

以上只是我個人一個小小的迴響,一個非常初步的嘗試,從中國美學的靈感出發探索一個不是神學的神學,仍有很多地方有待繼續深究和驗證,當然極需要大家的補充、修正和批判,希望會有更多交流的機會,多謝大家。

 

 

 

11. 參閱張春申,「聖神論芻議」《神學論集》n111,台北 光啟出版社 1997年春 57-68。

12. 同上,60。

13. 同上。

14. 同上,61。

15. 同上。

16. 同上,62-63。

17. 參閱宗白華(葉朗彭鋒編選),「中國藝術意境之誕生」,《宗白華選集》,天津 人民出版社 1996 171-188。

18. 劉長林,《中國系統思維──文化基因透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1990 392。

19. 《人間詞話》。

20. 《姜齋詩話》。

21. 張岱年認為,中國傳統的天有三種涵義:一指最高主宰,二指廣大自然,三指最高原理。參「中國哲學中“天人合一”思想的剖析」,《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n1,1985。

與此相關,中國的“天人合一”思想也包含多種意思:宇宙觀上的人與自然的統一,宗教上的神與人的合一,倫理上的天道與人道的合一,以及藝術上的景與情的統一。

22. 中國美學所表達的就是:中國先哲所觀照的宇宙不是一個物質的機械系統,而是一個充滿生機的生命系統。宇宙既是生命的宇宙,天人合一也不是機械性的合一;而是生命與生命的互動交流,交融合一,彼此內在,彼此相屬。

23. 參閱劉長林,《中國系統思維──文化基因透視》,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1990 394-400。

24. 「六法」是作畫、賞畫、評畫時之六個經典原則,優劣的標準參考依據。六法第一則就是「氣韻生動」,它不僅限於畫法,它是一切中國藝術追求的目標。

25. 張彥遠,《歷代名畫記.論畫六法》。

26. 梅墨生,「論畫之〝氣〞」《美術觀察》總第5期,第4期,中國藝術研究院主辦 美術觀察雜誌社出版 1996 53。

27. 參林語堂,《吾土吾民》,台南 船塢書坊出版 民國75  再版 299-301。

28. 張秀亞,「中國文學中表現的正氣」《寫作是藝術》,台北 東大圖書公司印行 1978 18。

29. 同上,24。

30. 同上,19。

31. 《故京兆元少尹文集序》。

32. 宋代郭若虛,《圖畫見聞誌》。

33. 《古今書人優劣評》。

34. 《石濤題畫》。

35. 《文史通義.史德》。

36. 《禮記.樂記》。

37. 參閱宗白華,同註17,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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