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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期 | 神學年刊 |
(1997)p.37-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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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跳躍伯納《雅歌講道集》的再讀--(神學碩士論文綱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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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文評語 韓大輝
作者以「跳過山崗,躍過丘陵」(歌2:8) 設題為<愛的跳躍>。副題<伯納《雅歌講道集》的再讀>說明所用的資料。現在先談讀後四個感受:愛中尋真我、智美相輝映、天人兩面看、言盡意無窮。 1. 愛中尋真我 神學不但做學問,重要的是尋真理。十二世紀的歐洲處於復興和更新的時代,作者標榜當時的人文關懷:「認識自我」(know myself),因而將尋真理昇到尋真我的存在性層面。伯納天才橫溢,在那世代中,有非凡的貢獻。作者深入了解伯納熙篤會的靈修「尋找天主」(quaerere Deum) 和個人心歷「刺痛」(compunctio),並以此作為自己研究的基本態度:意識罪性、渴求天主。論文充滿伯納的靈感,作者不忘詮釋者的角色,指出《雅歌講道集》的隱喻的要義,過程中作者深感天主的大愛,在字裡行間流露出來,宛如從「灌注」(infusio) 到「外溢」(effusio) 一般。這是「愛中尋真我」。 2. 智美相輝映 伯納論述基督淨配,「雖黑猶美」(歌1:5 nigra sum, sed formosa),她「長期流徙,疲憊黝黑,天生麗質,美艷照人」(SC 27 : 14 quam etsi labor et dolor longi exsilii decolorat, species tamen caelestis exornat)。當然,這「天生麗質」是指天主的恩寵。論文的作者大概因交文考試而疲憊,但仍不忘天主的愛,「新娘的美貌就是愛」(decor sponsae ... charitas est)。「教使人博學 、愛令人生智」(instructio doctos reddit, affectio sapientes)。天主連同智慧將美貌賜給人,就是以德行和神恩裝飾其靈魂,使能肖似天主降生的聖言。這樣愛智(philosophia) 與愛美(philokalia) 成為靈魂的渴求,而智與美正好揉合在默觀中,那裡「新娘摸索新郎神秘魅力的所在,此刻新郎完全屬於新娘。」 3. 天人兩面看 作者的跳板二用法,顯然仿傚了伯納的寓意讀經法,「以此言彼」(allegory),就是在讀經時,作意義的轉移(locutio tropica),以文字(史實) 為基礎、正確倫理的訓導為屋頂,這樣以寓意為牆壁的建築,才不會瓦解。作者在描寫伯納的背景、文本、摸式及詞彙時,建立「跳板」,從經驗的領域,跳到伯納所言的天人之戀,輕輕從經驗躍進永恆。然而,在同樣的跳板,作者也從天人之戀跳回人間之情(第五章第二部份)。作者對伯納的文本,可說「入乎其內、出乎其外」,人則觀天人之愛,出則顧人間之情。一朵小花裡看出一個天堂,天堂卻隱藏在小花中。 此外,作者強調個人經驗和讀聖經兩者相輔相成。「聖經隨著閱讀的人而增長」(Scriptura cum legente crescit),在信仰(regula fidei) 的光照下,聖經提昇經驗,經驗提昇聖經。由此引申神學必須與靈修並存。單靠神學的理據,只會擦出鬥咀的精靈,只有配合靈修的神學,才能閃出智慧的光亮。 4. 言盡意無窮 伯納的靈感源於其讀經法(Lectio Divina)。作者在解釋這方法時,亦指出其默觀的一面,是聖言來尋找人,「道尋知音」。聖言與人同步,有「說不完的事」。 事實上,整輯《雅歌講道集》熬了伯納十八個年頭,沒有完成整個雅歌的詮釋,最終停在雅歌三章一節:「夜間我在床上,尋覓我心愛的」,天主便召他回去,讓他在天上找到「心愛的」。伯納的思想,天馬行空,其86篇道理所述之事,可說「多而雜」,再多十八年,恐怕也說不完,但全書並非雜亂無章,反而恆常地返回在「刺痛」(compunctio)中尋找天主(quaerere Deum) 的脈絡。誠然,那尋找的心,面對天主的聖言,確有「釋不完的經」。 論文第五章,以「曲終情未了」為題,正好指出,人生於世,不論處於何種生活環境,只要有愛,甚麼事都可從有涯到無涯。甚至,愛可轉化人的身分,提昇人的承諾,「連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神學尋找生活經驗的解釋(meaning),若沒有愛,就會失去意義(meaningfulness)。有了愛,神學才可成為「出神」的默觀、「愛不完的情」。 結論 論文共viii + 102頁,分六章,除導言和結論外,中間四章包括伯納生平、背景、資料來源、分析、綜合。論題清晰,層次分明、行文工整。神學用語,駕輕就熟。方法論的應用,亦漸趨成熟。以中文資料而論,這份研究有助認識中世紀的神學和靈修,值得出版。然而,文中間中有些牽強之處和手民之誤,幸無傷大雅,如日後出版,須作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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