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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年刊
(1995)p37-49
 

天國、塵世、教會之間的關係 ──論第二屆梵蒂岡大公會議後的新神學

 

第一章 天國

一. 天國在此世

大公會議驚人地宣稱:「……這神國業已存在於此世,不過尚隱蔽於奧跡內;當基督再度來臨時,則將成功為圓滿無缺的。」[4] 大公會議在這裡所說的天國並不是一個物質的實體,而是一個內心的、精神的實體[5],它是一個「永恆而普遍的神國,真理及生命的神國,聖德及聖寵的神國,正義、聖愛及和平的神國。」[6] 這是第一次用如此明確的語言作出這樣的解釋,大公會議的這個論斷是一個創新。

在長達近兩千年的基督宗教史中,人們一直認為天國是與塵世對立的一片領土、一種環境、一個天上的現實,天主在其間統制;而當天主之國到來時,陷於罪孽之中的塵世則歸於徹底的毀滅。由這種觀念中派生出消極等待天主之國的降臨、鄙視人類在世上的活動及其勞動和智慧的成果的人生態度。造成這種觀念的理論上的原因之一是,舊約中的表述「雅威王」、「雅威統治」及新約中的說法「天主之國」、「天國」被神學家們作了此種解釋。新、舊約的這些用語使得許多神學家和信徒們把天主之國理解為在世界之外並與之對立的一個場所。在聖經中為數不多的幾處,它們的確表現為這樣一種環境。舊約中達尼爾曾談到與世上王國對立的天主之國(達7)。新約中無論是洗者聖若翰還是耶穌本人及其門徒經常說到並被人們注意到的只是天主之國「近了」(瑪3:2,10:7;谷1:14-15;路10:4, 11),而不是其它。在中世紀,關於天國、教會和國家的輿論受聖•奧古斯丁在《天主之城》一書中表現出的二元論的影響很深。人們推論,既然代表天國的教會在世上是旅居並與地上之城對立,那麼天上之城必然是和地上之城對立的。人們甚至把教會與天上之城認同而忽略了二者的區別。總之,在基督宗教的傳統中,天主之國是作為一個彼岸世界、一個不屬於塵世的王國而被宣揚的,它的到來是突如其來的和轟轟烈烈的。耶穌的話被視為這種觀念的依據:「我的國不屬於這世界;假使我的國屬於這世界,我的臣民早已反抗了,使我不至於被交給猶太人;但是,我的國不是這世界的。」(若18:36)

另一方面,在早期基督徒之間千禧年之說曾流傳了一段時間。此說認為在末日審判之前,基督將回到世上為選民建立一個幸福的王國,在永享幸福之前選民在此間先享受千年的幸福。這一觀念的根源可以在猶太拉比們對有關天國的預言的詮釋中找尋到。在先知們預言的天國中,以色列民征服了其他的民族,享受著世間的幸福。這種思想就是猶太錫利亞主義。在基督宗教的最初幾個世紀中,一些基督徒繼承了猶太人的這一信仰,在他們中間誕生了基督宗教錫利亞主義。此說認為在世界末日之前基督徒將和基督一起統治地上千年。他們這種思想的依據是《若望默示錄》中的一段預言(默20:1-15)。在基督宗教歷史中,特別是在來世論運動和諸如基督復臨派和再洗禮派等新教教派中,天曉得有多少次,先知們宣佈了末日到來、塵世毀滅和天主之國光榮降臨的日期。當然地他們陷入了失望同時也使信徒們失望[7]。一些信奉錫利亞主義的人甚至試圖親手建立地上的天堂。宗教改革時代的托馬斯•閔采爾便是其中之一。他進行了革命,失敗了並被砍了頭,錫利亞主義也隨之沒落了。

然而,盡管「末世論」一詞僅在十七世紀才誕生,但在神學史中,既對每一個個人的也對整個世界的「最後的現實」的興趣,卻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的。經院哲學的「末世論」分為兩個部份:個人的末世論和集體的末世論。它們是分別論述每一個個人的結局和全體人類的結局的。由於教宗本篤十二世發佈的法規終止了各種不同意見之間的爭論,這一話題沉寂了很長時間。後來是新教的神學家們首先舊話重提,隨之先後出現了韋斯(Weiss)和斯維澤(Schweitzer)的因果末世論,巴特(C. Barth)、布魯納(Brunner)和巴爾特曼(Bultmann)的超時間的末世論,庫爾曼(Cullmann)的提前的末世論,多德(Dodd)的已實現的末世論,耶萊米亞斯(Jeremias)的正在實現的末世論,以及受到布洛赫(Bloch)的哲學影響的帕嫩博格(Pannenberg)的作為預想的末世論和莫爾特曼(Moltmann)的作為希望的末世論。這些末世論的不同學派廣泛地探討了許多問題,如普及天主之國的方法,時間與永恆的關係,歷史與天主的超性的關係,過去、現在和將來之間歷史──救贖的形勢等等,在天主教思想界引起許多共鳴。

種種舊的末世論思潮毫無疑問地為大公會議的末世論準備了道路,但大公會議的末世論並不是舊末世論的簡單繼續。大公會議末世論的特點是:它並不為面面俱到地恢復傳統神學的各種教義而操心,它日益變得無所不包從而取代了傳統神學的作用,它不把自己與任何特定的哲學捆綁在一起,而是立足於對聖經資料的再思考。

二. 舊約和新約中的依據

按照天主教神學家們現在的理解,在舊約中,以色列人並沒有一種對人、對時間和對現實的二元論的觀點,他們所具有的是一種統一的觀念。以色列人沒有一些東方宗教所具有的輪回理論。他們的末世不在時間的彼岸,而是此世現實的繼續。那是神的一種新創造,它與現實的創造不同,但並不與之對立。神的這個新創造將是終結事件的大系列的最後事件。這一系列事件指的是天主對世界和歷史的強有力的干預,具體地說,即在歷史中天主的創世行動和救贖行動,它們一起構成天主的整個計劃。如《創世紀》的前幾章所述的那樣,天主的創世行動業已完成:「這樣,天地和天地間的一切點綴都完成了。到了第七天天主造物的工程已完成,就在第七天休息,停止了所作的一切工程」(創2:1-2)。然而,天主對世界的救贖仍在繼續,它在最後的時刻完成並成為新的創造。以色列人的出埃及和進入應許之地被視為天主在救贖史中不斷進行干預的典型事件。是天主幫助和保護以色列人逃出埃及、打敗埃及軍隊、渡過紅海和征服應許地(參見出4:15-31,15:1-21;蘇21:43-45)。這段歷史說明了天主要永遠對歷史進行有利於其選民的干預的願望。在說明上述這一切之後,以色列先知們不再只注視著過去,而是把目光轉向未來,即從已有的經歷轉向對一個光輝未來的等待,希望籍天主的幫助建立一個新以色列,變成一個強大的民族。在被許多強大的帝國奴役、放逐和壓迫的長期歷史中,以色列人堅信天主將重新對他們的歷史進行干預、給他們派來一位默西亞來拯救整個民族和創建一個新以色列(戶24:17-19;申18:18, 19)。這將是天主的最後一次干預,是將在最後時刻完成的天主的新創造,像舊約中所說過的那樣:「上主要在熙雍山上作他們的君王,以至永遠」(米4:6-7)。應該說,對雅威解救被放逐者和建立新以色列的一次未來干預的展望,構成了先知們要傳達的訊息的核心(依40-55)。

按照天主教神學家們現在的理解,盡管在舊約中使用了「雅威是王」、「雅威統治」、「雅威的國」和「天主的國」等詞匯,但以色列人想要說明的並不是天主在另一個地方統治,而是要為他們對天主在地上的君權的信仰找到一個表達方式,以便說明天主的君權需要人們的聽命和服從並對他們提供幫助和保護。需要注意的是,給予神明帝王稱號是中東古代人民的宗教文化的一種典型的表達模式。以色列民族使用這一稱呼並不是為了給予雅威一個超世俗的稱號。所以,不必過於注意這個詞所喚起的社會含義,也不必太強調這個詞在當時宗教中的原義。對於以色列人來說,雅威之所以被稱為王,是因為他作為宇宙的創建者創造了世界;是因為他作為奴役的解放者通過梅瑟帶領以色列人走出埃及;是因為他作為保護者讓以色列人征服了應許地;是因為他作為萬能的唯一真神將統治新以色列。以色列人堅信『上主為王,萬世無疆!』(出15:18)。他們認為他們受惠於他們的天主,要表達出他們的經歷:「在雅各伯中不見罪惡,在以色列中不睹災禍;上主他們的天主與他們同在,歡呼君王之聲,常在他們中間。領他們由埃及出來的天主,為他們有如野牛的角」(戶23:21-22)。他們的希望是永遠和天主在一起:「但以後,我要常與你同處,……在天上除你以外,為我還能有誰?……我的肉身和我的心靈,雖已憔悴;……親近天主對我是多麼的美好」(詠73:23-28)。總而言之對於以色列人來說,雅威是顯現在世界上的天主。他的強有力的干預是天主的王權在救贖史中的表現。以色列人相信天主居住在人民中間(肋26:11-12)。

以色列人的這一信仰在基督教時代被強化和具體化了。對基督徒來說,拿匝勒人耶穌就是以色列人等待的默西亞(瑪16:15-17,26:64;路2:26),他是三位一體的天主中的一位,即聖父之子,是「天主的道」,也就是天主本身,如《若望福音》中所說:「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若1:14)。福音書邁出的這一步對基督教神學後來的發展有著極其重大的意義。首先,因為神子基督耶穌道成肉身的理論和聖經中關於天主住在人民中間的論斷相呼應。其次,天主在人民中間的顯現被具體化為基督耶穌的可見的血肉之軀。於是,以色列人關於和天主在一起的信仰對基督徒來說變成了一種現實。顯然,基督耶穌作為聖父之子更有權威談論天主之國,他宣告的天國的消息顯得更為親切和易於理解,他不僅用言語也用行動來顯示天主之國的大能,更多地贏得聽眾的信任。

事實上,如果說對雅威解救流亡者和建設新以色列的未來干預的展望構成舊約時代猶太先知所要傳達的訊息的核心,那麼宣告天國則是新約中耶穌基督傳達的訊息的核心。他強調的最重要的教導是「時期已滿,天主的國臨近了,你們悔改,信從福音吧!」(谷1:15)但是在探討他的不同於舊約的來世論之前,首先要注意這樣一個事實,即舊約中「雅威的國」這一說法在新約中變成了「天主之國」,尤其是「天國」。現在的研究表明,早在猶太教晚期拉比們就已出於尊敬的目的而開始避諱雅威的聖名。由於同樣的原因,耶穌基督在傳達他的好消息時也是這樣做的。所以說新、舊約中的表述盡管不同,但概念卻是同一個。耶穌基督和舊約的先知們一樣,要強調的是神要他的國降臨的意願,具體指的是天主對人的世界和歷史的強有力的干預。因此現在的神學家們認為,如果因表述的這一變化而推論天主之國是與地球對立的一個天上的現實,那將是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

不僅如此,根據第二屆梵蒂岡大公會議出現的最新解釋,與舊約對照來看,耶穌在他的關於天主之國的訊息中作出的真正創新在於他同時談論已顯現的國、正在來臨的國以及將要來臨的國。因為在他看來,天主之國有著精神性的特點,它應逐漸地來臨,它應完成目前的顯現、不斷的前進和將來的完滿的全過程。耶穌的這些觀念構成大公會議關於天主之國、世界和教會的神學革新的依據。大公會議的神學是建立在基督中心論的基礎之上的。

三. 天主之國的三個階段

為了更好地理解這個神學創新,分別看待天主之國的三個階段將是很有意思的。

把舊約的末世論和新約的末世論作一個對比,人們會注意到舊約並未對所謂「最後的事物」進行深刻思考。它只限於表達以色列人對雅威的未來的干預及其未來榮耀的顯現的等待、希望和信心。但是在舊約時代,神的未來干預及其榮耀的顯現並未實現,還有待於揭示,所以在舊約中缺乏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末世論。如果可以用末世論這個詞,那麼舊約的末世訊息說的時間便是在天主面前和與天主一起展開的歷史,末世論即等同於天主本身。以色列人不知道未來有在目前顯現的可能,他們拒絕把天主的末世客觀化和形象化並詛咒這樣做的人(申27:15)。而在新約的末世論中,通過耶穌基督的道成肉身,未來和現在結合在一起,即在道成肉身的耶穌基督裡未來成了現在。耶穌的道成肉身的意義在於天主親自充分地承擔了人的狀態,接受了誕生、成長和死亡,即參加人的生命在其世上歷史和衝突中的所有各種狀態和階段。道成肉身的創新在於它表示出天主在人民中間有一個永久的和最終的住所,從而使天主的榮耀得以表現。正是在天主的已揭示的榮耀這個意義上,耶穌談論已顯現的天主之國。他說:「如果我是仗賴天主的手指驅魔,那麼,天主的國已來到你們中間了」(路11:20;參見瑪12:28)。他想要說明的是他正在運用天主的大能驅魔這件事清楚地表明,天主的大能,即天主之國的大能,已經來到大地上,也就是天主之國本身已降臨到大地上。在關於芥子和已種在田裡的麥子的兩個重要的和典型的比喻中,耶穌基督清楚地說明,天主之國的善的力量、解放的力量和救贖的力量(由芥子和麥子代表)已來到世界上,正在與惡的力量和死亡的力量(由莠子代表)作鬥爭(瑪13:24-30, 31-32)。若望聽懂了耶穌的信息,他在說話時用的是動詞的過去時態:「我們見了他的光榮」(若1:14)。但早期基督徒對此並未很好理解,仍在等待天主榮耀的揭示。他們繼承了以色列人期待天主的榮耀顯現的思想,即舊約中所說的:「他對我說:『你是我的僕人以色列,在你身上我將顯示我的光榮』」(依49:3),而對若望的上述斷言卻不予理會。新約中的這些信息雖如此豐富,但卻一直被古代神學家們所忽略,他們未能從中發掘出一個關於天主之國顯現的神學。現在,這些信息被賦予新的解釋。大公會議之後,早期基督徒對天主榮耀的理解錯誤被指了出來,於是誕生了關於天主之國的價值、因素、標準和權能的超前的新理論。據此理論,天國不僅與耶穌的話語相聯繫,而且和並更和他的行動聯繫在一起。耶穌不限於用語言宣告天國,而是也用行動顯示天國在現世的存在。在他從惡中解放行動中,天國成了現在。在他的救贖活動中,來世的天主之國的新力量採取了歷史的形式,即是說,聖父的解放的、王權的大能成為肉身了。這是因為「子的功即父的功」(參見若12:50),在子的功裡天主顯示他的榮耀(參見若11:40)。天國的超前是因耶穌基督的道成肉身,特別是因他的死而復活而發生的。總之,在耶穌基督這樣一位為他的信徒和新約的作者們所熟悉的人物身上,未來的天國成了現在,雅威的日子成了主的日子,末日的救贖成了現在的救贖,天主的榮耀已揭示,基督徒已獲救,永恆已從現在開始……,這一切都已在新約中揭示出來了:「……竟在我們因過犯死了的時候,使我們同基督一起生活──可見你們得救,是由於恩寵……籍著信德」(弗2:5-8),耶穌基督本人正是以超前的天的權能驅魔、治病和行奇跡。在上所有這一切意義上,耶穌基督談論了現世的天國。

在耶穌基督關於天主之國的講道中,除了已被揭示的天主的榮耀確認的天主之國的現世存在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面值得注意,即天主之國的精神性。據耶穌基督認為,天主之國是為窮人、被壓迫的人和小人物的。他說:「你們貧窮的是有福的,因為天主的國是你們的」(路6:20)。所以對於耶穌來說,天國是一個精神王國,天國就是那些在世界上受虐待、生活在非正義的人們的解放與救贖──天主決定干預,派遣道成肉身的兒子來保護他們。善的力量與惡的力量之間的鬥爭正在世界上繼續,天國正在前進,理所當然地,天主之國的因素正在世界上增長。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耶穌基督談到正在到來的天國。在這個正在到來的天國面前,對前人來說曾是有價值的一切已不再是充分的了。天主之國的價值觀念和標準已超前來到現在,耶穌基督把它們作為判斷的標準和尺度用於現世,要求人生作出改變。他要求人們具有新的行為、新的責任心、新的抉擇和新的觀念,即服從聖父、愛聖父、愛鄰人,包括愛仇敵。耶穌認為,只有人們籍著信德作出精神上的改善,天主之國才能到來,因為它是一個內心的現實。因此,耶穌禁止人們在談到天主之國時說「在這裡」或「在那裡」(路17:21)。

然而,盡管天主之國已超前存在於現世,但它畢竟是最後的未來的大事,是注定要在世界末日才完滿地揭示自己的現實。新世界雖已存在於現世,但舊世界仍在繼續,解放的和救贖的善的力量要繼續與惡的、死亡的力量鬥爭,直至在最後的未來──即耶穌作的譬喻中的收割的時候──取得最終的勝利。天主之國已顯現,即新的創造已開始,它只有在最後的未來,在最後的時間完滿時,在天主的最後審判時,才完滿地到來。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耶穌談論了將要到來的天國。但是耶穌並沒有探究天主之國的實質,也沒有詳細說明它的含義。他傳達的信息只是集中於天國的臨近和它的到來的緊迫性上。天國被耶穌宣揚成一個已敲響現世之門的現實。正因為如此,他的「天國的話」是福音,是關於人類未來的好消息。至於說到時間的終結,耶穌基督認為不可能知道天主之國最終到來的時間,因為它是聖父的秘密。他說:「至於那日子或那時刻,除了父以外,誰也不知道,連天上的天使和子都不知道」(谷13:32)。他認為最根本的態度是警醒地等待。他用了相當多的關於警惕的比喻來解釋這一態度(瑪24:42-44,25:1-13)。最後,耶穌把天主之國的最終到來描繪成是像宴會一樣的喜事:「天國好比一個國王,為自己的兒子辦婚宴」(瑪22:2),盡管還將有天主的最後審判。

對新約的最新研究試圖說明,耶穌基督認為未來已超前至現在;現在並未自我封閉,而是對未來開放。在耶穌對天主之國的揭示中,現在與未來、渺小與偉大、歷史的超前與末世的完滿是互相聯繫著的兩極。所以,對耶穌所傳達的信息的任何片面的解釋都應被排除。連耶穌本人也被看作是以奧秘的方式存在於當前時代的,因此他的顯現就不再是一位缺席者到來,而是一位隱蔽者的光榮的外現。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如大公會議所說,天主之國是以奧秘的方式存在於此世的,並將趨向完滿。

 

 

 

4. 論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 39。

5. 參見《天主教信仰簡介》,台北 天主教中國主教團教義委員會 1978。

6. 論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 39。

7. Cfr. AGNOLETTI A., Storia del Cristianesimo (Milano: Istituto Propaganda Libreria 1981) 33, 63, 75, 78, 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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