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 第六十一期 二零零四年 23-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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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操》退省中，聖依納爵•羅耀拉請他的靜修者去看「從默禱中得到愛」這題目的末段，讓他們想為什麼天主的恩賜，多得像陽光和雨點 (神操 237)。眾所周知，聖人對運動興趣不大，他曾經同意參與一場桌球比賽，條件是他的對手在賽後要跟他討論有關靈修的問題。然而，他的朋友──聖方濟各沙勿略卻是一個出色的跳高能手，在巴黎大學的運動會上光芒四射。聖依納爵性格嚴謹，儘管如是，他一定不會 反對我們把體育活動視為天主恩賜的一種。
不單是聖依納爵，就是教會也介入體育活動的事項，因為只要向任何一間公教學校的學生查詢，就會得到証明。假如向一些比較傳統的天主教國家的本堂神父打聽，你會發現他們很多曾經是當地足球會的行政人員。此外，任何一個板球愛好者也知道有一位利物浦聖公會的主教曾經是個正統的擊球手。在羅馬舉行的世界杯決賽週中，愛爾蘭守門員帕傑布拿 (Pakie Bonner)也作了一個最有力的見証。當教宗若望保祿二世與球隊見面時，他問道：「守門員在那裏？守門員在那裏？我以前也是一個守門員呀！」聽在耳裏，帕傑 (Pakie)竟然興奮得幾乎昏了過去。
在梵帝崗第二屆大公會議《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中，一開始已說明教會本身非常關注人(男和女)的喜樂和期望，憂傷和焦慮。所以，即使有點兒異想天開，我們都認為教會是絕對支持體育活動的，因為就算最虔誠的基督徒也會接受運動員在跑道上、球場上、草地上的反應和情緒：他們的心跳、氣喘、歡呼和淚水。
其實在《憲章》第 61節關於體育運動潛在著人道和基督徒價值的說法，已經清楚地得到認同。
「因在各地工作時間的縮短，很多人享有日益增多的方便。他們應 當善用餘暇，以養護心神，以恢復肉體及精神的力量，藉著業餘學習 及活動，藉著遊歷和旅行，增進知識，並與更多人接觸而互相認識。亦 應利用餘暇，實行戶外活動並舉行運動會，以獲取心神的平衡，有利 於社會生活；並各階層，各國各種族間維持友誼關係。
信友應設法使我們這時代所專有的文化及團體活動，沉浸於人道 及基督精神內。
上述一切，固能幫助人們達成文化充分的發展，但如不深加注意 文化及學識對人格的意義，則一切盡屬徒然。」
在這篇文章裏，我會寫一些比較嘈吵的、有勁的、在跑道上、球 場和草地上舉行的活動。其實，我所寫的亦適用於那些古板的活動上 ，例如在一片嚴肅寂靜中舉行的橋牌，國際象棋和桌球等。當然，我 會將專業和業餘的運動加以區別，也會寫有關金錢、廣告和傳播媒界 對運動的影響。這篇文章的標題是「從信仰的角度去看現代的體育運 動」。近年龐大的資金和廣告已經相繼加入體育運動的場地。在過去 的二三十年間，傳播媒介，特別是電視台，對運動的廣泛報道有戲劇 性的增長。上述三點在決定體育活動是否依然能夠影響人性方面，起 了關鍵的作用。
體育運動是所有兒童最具自發性的活動之一。自然得任何人都可 以為這些「隨意」的運動大做文章。很多著名足球員都是從巴西這個 對足球狂熱國家的沙灘上踢出來的。在西印度、印度和巴基斯坦，那 些懷著對偶像崇拜的心，拿著最簡陋的工具，在空置的，煙塵瀰漫的場 地上打板球的孩子，深深地感動了路過的遊人；小息的時候，男的女 的都跑到操場上；甚至工人們也暫且放下辛勞的工作，不知從那裏弄來 一個球打玩一番。
縱然在無人指導的活動下，孩子們都學會做人處世的技巧。從一 個簡單的運動中，他們知道如何成為成熟，實事求是和合群的人。記 得有一次我在赤柱市場附近的一條陡斜的路上，看見一群當地的小孩 正在進行一場類似板球或是壘球的賽事。可以想像這是一個絕對不適 合打球的地方。一條兩旁都擺放了車，有石階，有開著門的斜路，使 正常球賽的規則難以執行，因此規則就要有彈性了。一是依照現場的 傳統規則，一是訂立一些在眾人同意下即時生效的規則：假如一個球 員被眾人裁定出局，他便要欣然接受；這些都是其他球員和圍觀者可 以看到，學到的！兒童們很快就明白誰不能欣然接受失敗，便不受隊 員歡迎。學校的教育旨在擴闊兒童已有的知識。其實在日常的賽事中， 自動的參與，不正規的技術已經使孩子們在人際關係上建立了鞏固的基礎，而老師就進一步鍛鍊他們的體格和技術好讓兒童在求學期間或者畢業以後能夠繼續參與體育活動。
其實最重要的是孩子們起碼應該學會一或兩項球類的基本技巧。當 我學習駕駛的時候，我的師傅跟我說：假如你用心去駕駛，你會覺得 駕駛是一種樂趣，反之，駕駛就是一件苦事。同樣地，假如孩子們在 球賽中都盡力而為，他們除了享受打球的樂趣，還可以獲得自律、自 重和自信等美德。
從學校的體育活動，我們還可以得到更多寶貴的教訓。例如在集 體的活動中，教練有責任去提點球員不要自我中心，因為他們只是球 隊組織的一分子，而這個有生命力，推動力的組織能夠使球員懂得去 共融，去反映意見，也能培養他們有犧牲個人榮譽，不重邀功，只重 合作的精神。
在水陸運動項目中，為了整隊的利益，有時候個別的選手可能要 調到不大適合自己的位置。此外，一個運動員也要學習不要失水準或 有較佳選手出現，使參賽機會被奪而沮喪。
向參賽的學生灌輸努力求勝的觀念是需要的。在能力範圍內「永 不言敗」是往後人生一句很受用的格言。可是當敗局已定而隊員仍然 能夠懷著輕鬆的心情，有技巧地，優美地作賽的時候，才是最值得高 興的事。最有價值的是要訓練年輕人能夠欣然接受失敗，向勝利者誠 心祝賀，不互相指責也不莽找挫敗的藉口。慫恿隊員使用詭計和恐嚇 手段的人不配稱為教練，所謂勝之不武。基本上我們不應質疑球証的 裁判，因為當觀眾盡情投入於賽事中的時候，他們的判斷可能存有偏見。 因此一個公正的球證是需要的。假如在某一個情況下，球證真個是失職或偏私，上訴檢討是可以考慮的。不過，可能一笑置之地讓事情過去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一個優秀的球員不應亂發脾氣，否則這個普通但能鑄成大錯的行為 就會成了精明對手和其支持者的攻擊目標。年輕的運動員應該培養這 種美德，好能運用於球場上也適用於日常的生活中。
獲勝的時候，年輕的運動員應該表現得坦率和謙虛。假如他們欠 缺這種美德，就應加以培育。表面的謙虛可能比舉行一個誇大的，不 相稱的祝捷會更好。
在我的回憶中，有一齣電影使我畢生難忘。這套電影於1960年上 映，內容是記錄美國的華夫•莊士敦 (Rafer Johnston)和台灣的楊傳廣在羅馬奧林匹克運動會十項全能的爭霸戰。激烈的奪標過程延至深夜，當時畫面見到的是兩個選手並肩而坐，他們互相鼓勵，互相安慰和祝賀。我已經記不起誰奪了標。其實，在這光榮的時刻，重要的不是勝與負而是他們那種體育精神和他們之間那份融洽和尊重。
參賽的學生應有適當的照顧，確保他們免於過度勞累或受傷。最 近愛爾蘭有一個調查報告，內容顯示很多五六十年代的足球員至今仍 然受著關節炎之苦，大概是由於他們受傷的初期沒有得到適當的治療。 現今很多減低競技性運動的危險性藥物已經加以改良，好能減少對運動員長遠健康的危害性。可是近年很多年輕的網球和棒球手都因為需要不 斷重複同一個動作而受到損害，被迫提早退休。
其實，打一場全程投入的曲棍球、籃球或壁球的益處很多，其中 最大的得著是絕對的鬆弛。專家說，在同一時間內想太多的東西是導 致精神疲勞的主要原因，因為人只要把精神集中在一個活動上，就保証一定可以驅除煩惱和焦慮。那裏需要一個古魯[印度的宗教導師]去指導我們如何深思，如何鬆弛，花上一筆龐大的巨款。專家的治療法準比到印度求醫來得方便吧！
我曾經問自己為什麼每次看完牙醫或者做完球証後，總是精神飽 滿，心情輕鬆的。結果，得出來的結論是：在不同的經歷中，我都要 把精神集中。在診所裏面，我的精神集中在那隻陌生的手和嗡嗡的鑽 牙聲上，於是其他的都要拋於腦後。在球場上，為了避免煩擾，作為球 証的我得摒棄雜念，全神灌注於比賽上。這種精神集中的態度是球場 上的求生之道也是完場的哨子聲後，令人愉快地，深思地步向一個熱 水淋浴的序幕。
容許我在這裏與讀者們分享一個在我看來是屬靈的經驗。儘管做 了五十二年修會會士，三十八年神父，天主給我的啟示，竟然出現在足球場上。真是個非常特別，值得安慰，只此一次的經歷。可能只是賽事 本身激起的極度興奮情緒吧。但是，感覺很好！
在正常的情況下，學校的體育動應該伸延到成人的體育活動去。編 制學校運動程序的目的是盡量使學生在往後的人生中對體育依然能夠保 持一定程度的興趣。我的夢想是利用公帑多建一些如跑馬地及九龍仔 一樣的公園。它們佔有大片土地，有足球場、網球場、板球和哥爾夫 球場、籃球場等。我憧憬著數以百計的球隊像新界東丁組聯賽或南蒙拜曲棍球杯〈Mumbai South Hockey Cup〉或海德公園和多倫多的壘球盾的球隊一樣，從不間斷地參與比賽。在比賽的過程中，所有的球員都會竭盡所能，全力以赴；賽後，勝負兩方的球員互相親切地握手，然後他們會作賽後檢討或者到附近的咖啡室或食店祝捷一番。所以，這一至兩個小時的喜悅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一個從狹隘局促到寬敞愉快的體驗。此外，看到一些發了福的老先生跟那些年齡不宣的胖女士，專心致意地在滾木球場上研鬥，心裏就泛起了一份溫馨的感覺。
人的價值是體育運動所固有的。在我來說，我認為現代的業餘運 動比過去的更有能力維護它。這個說法看去好像有點兒似是而非，不 過，基於以下的原因，我肯定了我的想法。一直以來，大量的金錢只 專注在職業運動方面從而減少對業餘運動的毒害，一種能滲透任何比 賽活動的毒害，使業餘運動免受誘惑帶來的損害。目前，最重要的工 作是保証業餘運動有足夠的資金去運作，同時也能確保它們不被職業 運動的毒害所傳染。
寫到這裏，我對人的價值是可以從業餘運動中找到這個道理，毫 不置疑。可是，我要承認，對職業運動及其廣泛的宣傳，卻持有保留 態度。我知道業餘運動被「醜陋」所威脅。我用「醜陋」一詞是因為在 某種意義上，聖奧思定在他的《懺悔錄》一書中也選用這個詞。他對天 主說：我愛你太晚了，萬古常生的[美 ]！我愛你太晚了！請看，當我 在外時，你就在我內，我卻在外面尋找你我滿身醜陋而投身於受造物的美麗。(卷10，27)運動是天主的恩賜，它們美麗得如天主一樣。可是，我們可以毀滅它們，使它們變得醜陋。不幸的是，這個情況已經發生了。
但是基督宗教是樂觀的，所以我們應該首先欣賞職業運動美麗之處，然後才有信心去接受它們的醜陋而作出補救的方法。深信我們想培養的人的價值仍然廣泛地存在於職業運動中。它們的醜陋大部分來自那些龐大的資金，因此要保留那份美麗就要那些懂得欣賞的人下一番工夫了。
首先，最明顯的事實是職業運動可以帶給數百萬人完全的舒適和 喜悅。對於那些需要長時間工作，滿心憂慮和煩惱的人，職業運動也 可以把娛樂、釋放、興奮和色彩帶到他們的生活中。球賽吸引了無數 的電視觀眾和電台聽眾。成千上萬的本地和國外的支持者乘著旅遊車 和汽車、火車和飛機，為自己喜愛的球隊吶喊歡呼。過中的樂趣是可 以領會的。
就如《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的第61節指出：運動可以促進不同種族，不同宗教的人的關係。希望藉著一系列將會上演的國際板球比賽能夠作出一個很大的貢獻，就是把印度和巴基斯坦兩國的關係拉近。因為兩國互不信任，致使兩隊十四年來無法碰頭。過去有很多例子証明國際運動比賽如何能夠深遠地幫助不同種族的人去建立彼此間的友誼和諒解。
不過，我認為《憲章》的說法有點兒樂觀。它聲稱運動可以促進不同種族，不同宗教的人際關係。可是在一些運動上，特別是足球賽上，經常爆發非常惡意的種族對立。我們有充分的証據去証明極右組織刻意 地利用國際足球賽事來製造混亂。然而這些醜陋並非賽事本身所固有的。
幸而，那些盛大的賽事沒有被那些挑釁行為所破壞。奧林匹克運 動會和各種不同的世界錦標賽一般都能夠在友善的，有體育精神的氣 氛下進行，似乎，不同文化的人是可以互相認識，互相欣賞的。
毫無疑問，提供傷殘人士參與的各類運動比賽，不但給他們奪標 的機會，同時也可以成功地把世界連接起來。我們以憐惜和欽佩的心 在熒光幕前欣賞他們在2003年奧林匹克傷殘人士運動會上光輝和美妙 的表現。
受過訓練的職業運動是人類偉大的成就。令人驚嘆的溜冰技巧，美 妙的體操姿態，籃球隊員不可思議的默契在在表現出完美的最高境界， 也是《憲章》所指有人性的影響的結果。因此，職業運動是可以跟業餘 運動，學校體育和志願團體所組成的體育活動去分享人類所有的優秀 和完美的地方。
可悲的是漫天陰霾，使職業運動對人類的影響受到威脅，我所看 到的陰霾就是金錢和吸納金錢的傳播媒界。
職業運動和金錢是不能分開的，這是我們要接受的事實。不過，最 積極的處理方法是尊重職業運動本身是一門生意，一門特殊的生意。然 而，能夠成就這個事實有賴它們僅存的一點「體育精神」。因此，職 業運動本身一定要建立剛正不阿的規條，萬一「生意」和「體育精神」兩者產生衝突的時候，縱使有金錢上的損失，後者也一定要受到保護。
我首先從一系列對現代職業運動有威脅的弊端著手。我們一定意 識到藥物對運動的致命影響。我認為除非我們不重勝利，只重參賽帶 來的裨益和歡樂，否則，勸喻一個不擇手段只懂追求成功的人不要借 藥物去取得勝利是徒勞無功的做法。巨額獎金往往把職業運動員強烈 的求勝意慾弄得更糟糕。希望各國體育運動的當權者會堅決執行濫用 藥物的條例，否則，體育活動就備受威脅了。明顯地，有些當權者都 不願意對自己國內的球員採取行動，可是，他們要對這種行為負上一 個沉重的責任。
更令人震驚的是，在從前東德境內，有些體育團曾經讓他們非常年輕的運動員慣性地服用藥物，更讓十四歲的女孩子在她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服用類固醇。
此外，各類體育活動也跟賭博拉上關係。有些賭博活動是合法地 不受體育當局控制的。可是，有關當局起碼應該意識到他們絕對有責 任去反對或堵截那些賭博活動。適度的賭博是可以接受的，可惜，在 很多社交場合上豪賭卻成了一頭對社會有嚴重威脅的惡魔。體育當局 有義務防止各類賭博方案在民間廣泛流傳，這樣，一般市民就可以免受 欺詐和賽果備受操縱之苦了。在印度的足球史上，曾經在同一天內，出 現了兩場61比1和58比0 的賽果，幸而當地的足球總會立刻採取行動。這樁既荒唐又具侮辱性的事件就是體育運動的一場惡夢。
轉會市場是體育活動，特別是足球運動，潛在的危機。昂貴的轉 會費能侵蝕一個人對球會、隊友和其他球員忠誠的概念。一個國，甚 至一個洲，富裕的球會把整個市場壟斷得只可以寄望從某些優秀的球 隊中看到真正的比賽。第一世界國家會挖去第三世界國家的精英。就 算在第一世界國家，國內優秀的年輕球員也可能沒有機會在國人面前 表演。既然龐大的資金都花到轉會費和球員的薪金上，結果，只有少量 的金錢用於培育有資質的青年球員。我支持在轉會費甚至球員的薪金上 課稅，那麼，一方面可以使年輕的球員獲得輔導，另一方面也可以改 善第三世界國家和業餘體育活動的設施。
體育當局一定要考慮應否接納煙酒行業交付的廣告稅款。有些運 動界的權威已經嘗試對那些行業採取寬鬆的態度，但是實行起來並不
容易。去年，澳洲悉尼警察協會認為應該廢掉在體育運動上進行酒精類飲料的宣傳活動。這個呼籲是在一個為期四天的專家會議上提出的。會議是為解決一個導致每年四千人死亡的社會和公眾健康問題而舉行的。
不管好歹，男和女的運動家都是年輕人的職責模範。所以體育當 局一定要堅決要求他們在行為上達到最低的標準。在烈日下進行比賽 火氣急升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一些回旋的餘地是容許的，然而，某些 運動員過分的行為是不能夠接受的。
第一個典型行為惡劣的例子是美國網球明星麥根萊。1990 年他在澳洲網球公開賽中因為四次高聲地用粗鄙的說話辱罵球証而被取消資格。原來他忘了球規已經改為只容許球員犯上三次的錯，要是當時他意識到自己的資格已經接近被取消的邊緣的話，他就會抑制一下了！
麥根萊的言論肯定了一個球評家的觀察：在數秒間，當對手和觀 眾還未從他的醜惡行為恢復過來的時候，麥已經冷靜地、平伏地等著 發球了！
體育當局應該關注運動員的薪金和他們在球場以外的行為。一個 球員的收入是否值得比一個普通工人的高出幾百倍呢？優厚的薪金會否使人過目中無人的生活，包括酗酒、暴力、性慾放縱等？有些運動員 認為他們可以任意莽為。其實不少的當權者已經開始制定一些球員的 行為守則，要他們切實遵行。有一個著名的退休球員承認，在八十年 代，他和隊友都認為只要有錢，他們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其實，當一 個重要的原則受到考驗的時候，球會就應該以體育運動精神為重，甚 至因為要判一個主將停賽以致球會的利益受損也在所不計。美國教育 當局正被迫重新評估各院校的運動項目是否壞的影響比好的多。各種 嚴重的弊端，特別是財政上的謬誤、性騷擾等，都引起各校，甚至重 點大學的關注。在體育方面有天份的學生常被制度所利用，更甚的是 他們的權利和學業往往都被漠視。
到目前為止我甚少提及傳媒對體育運動的影響。其實，他們對體育 運動影響深遠。負面地，大部分體育上不良的特徵起碼有部分是跟傳 媒有關的。傳媒像金錢一樣和職業運動互相依靠，不能分開。它扮演著 一個重要和備受尊重的角色，就是把運動帶給人家。但是傳媒工作者 一定要制定一套行為守則並且要切實執行。記者需要一個動人的故事 ，這是可以理解的。他們有責任去揭露醜聞和不良勾當的事實真相，但 是他們的報導不可以損害體育精神，同時也要尊重有關人士的名譽和 尊嚴。
1930年一個備受尊重的英國足球會經理說了一番可能今天有人認 為是「政治不正確」的實話。他批評球會只會跟年輕的球員簽約卻沒 有好好地教育他們。轉瞬間球員錢賺多了，面對傳媒的機會也多了，可 是，他們就是不曉得如何應付。他說：我們有責任去保護球員，使他 們免受傳媒利用。當時是1930年！
記者們應該有同情心。他們不應利用思想幼稚的年輕人去套取一 些駭人聽聞的引述，要是在熒光幕前向一個球員提問一個問題，然 而，任誰都知道他給的答案准是愚蠢的、粗鄙的、甚至是猥褻的話，這 就是一個不公平也不道德的一個做法。
面對傳媒的時候，就算是球會的經理，在一定的程度上，也難以 為自己、球會、敵手和運動本身說好話。
我們感激傳媒。我們不可以沒有記者，可是他們一定要自我克制， 說明他們是值得我們尊敬和信賴的。
寫完了一段頗長和叫人痛心有關職業運動弊端的文字以後，我想引 述 2003 年末英式橄欖球世界杯奪標隊伍的教練和隊長所說的一番話。
半場的時候，教練說：「他們踢得不漂亮。可是，我卻不大在乎。我們是為奪標而來，不是為了漂亮和娛樂觀眾而來的。」至於隊長，在承認他們踢得沉悶乏味之餘，說：「志在奪標嘛！」
明顯地奪標是重要的。比賽而不求勝是沒意思的。連聖保祿宗徒 也認為激勵格林多人力求爭取天上的賞報是理所當然的事。他說：「你 們豈不知道在運動場上賽跑的，固然都跑，但只有一個得獎賞嗎？你 們也應該這樣跑，好能得到獎賞。」(格前9:24)
體育運動是美麗的。我承認對一隊踢得漂亮但賽果永遠一個是大 比數落敗的球隊來說，真的有點兒那個，可是勝利能代表一切嗎？所 以，要是在運動中找不到美，就像掉了一些重要的東西；要是找不到 娛樂元素，結果，就連觀眾也掉失了。
儘管職業運動有黑暗的一面，我仍然樂觀相信體育運動會繼續把 人情味帶到我們的生活裏。這個天主的恩賜本來是美好的，只是給懦 弱和罪孽深重的人性所玷污了。讓我們和聖奧思定一起祈禱，希望在體 育活動中找到天主美麗的恩賜並且能夠把它珍藏起來。
讓我們繼續在電視熒光幕前欣賞精彩的球賽。祝願各地的小孩子 繼續在街頭踢球，願優秀的業餘運動員繼續參加世界各國的比賽，願 踏單車的和游泳的都為興趣，為自娛進行良性的競爭。讓勝利者享受 慶功的喜樂讓辛勞的父母可以在公共場所打一下網球和羽毛球。當然， 最希望的是體育活動能朝天主的意向進行，使這個繁忙的，充滿壓力的世界存在一絲的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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