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與盟約

職、韻、意、心)

 

李國雄

 

神思 第五十三期 二零零二年五月 7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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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李國雄神父一文以詩人的感受與筆觸,描繪司鐸聖召的開始、如何入道成為箇中人、職的生涯、箇中的滋味、及如何昇華至豐富生命的境界。喜歡有韻味文章的讀者,大概容易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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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引

我雖然當了教區國籍司鐸多過30 年,但行徑狺ㄓ蚢陰訄洏q鐸模樣,甚至屢次被人點錯相,誤以為是修會中人。這種誤會,非貶非褒,純因「環境供」使然。樣子似「先天不足」,再「加上後天失調」,沒有教區神父體型的「質感」;再者,主日舉祭,週遊列國,總是「掛單」式,在堂區教友心中,怎算教區神父;第三,平日總是「氣定神」,「稍安無」,做點文字整理,協調出版,文字信理品質鑑定,好「寫意」的工作,那裡是「馬革裹屍」的「福傳、牧民」戰士。所以我這篇分享,不能當作通論或範例,在相當的程度和幅度上是個案式,但希望「言必由衷」。

記憶所及,年青時代念過的詞句:

「翠紅紅處處鶯鶯燕燕

 風風雨雨年年暮暮

怎樣解釋,不得而知,但想引伸一下,以助行文。

首句描寫大好景色,二句似狀蒼景象。

順便一提,這詞句語法,有與希伯來用詞在某方面相似,例如沒有不完全動詞(verb to be);其他文句特徵就是沒有主語(subject),沒有賓語(object);全段只有形容詞、名詞,但行文上卻能發揮到字、詞、句間的阡陌交錯,取其意境而脫其膠著、拘泥於文字相扣的小節,這不是文字粗糙的表現,而是返璞歸真,金蟬脫殼,達致「言有盡而意無窮」的境界。

肇始

聖召的開始,總有個憧憬。大嶼山的神父,較相熟的一位,便屢屢把體驗期間的大嶼山修道院即景,拱托得出神入化,不是現代人的誇張,甚至誇大,以至包括誘入特設處境、環境的感覺,而是各花入各眼,「花一世界、大千」,對此,可向大嶼山本地聖召的神父印、印。本人有幸,沾其春風化雨,因此有感而發,特援引以前寫過有關他們的東西一、二則,以表明我的意思:「莊神父當年,性情活潑,多才多藝,富幽默感。如今 (80年代末期)已渡過了漫長的修道歲月,風依然,想神樂院之名,恰到好處。」

「一次與趙神父——當時知客,交談時,觸及他入修院之動機。他表白,年青時自覺不甚了了,獨頗善歌唱,於是毅然棄俗,入熙篤會修院,好能完完整整的把這技能獻給天主。」

教區神父聖召的本質,也何嘗不是這樣!有個夢境,有個美麗的憧憬。旁觀者清,甚或有過來人語,不過聖召之所以為聖召,許多時候好像只是一廂情願,或迷,但箇中秘密,還是「躍入」這信仰的深淵才適應其中思維脈絡、生命邏輯,而不於常理及辯解邏輯。就是這個心路、信仰之路的歷程呈現「聖召」盟約的性質,亦構成接受、忠於盟約的基礎。

常年期二十五主日丙年讀經為路加福音16:1-13,有提到不忠信的管家,使我們反省到自己是否真的重視、追求完整的生命、永琲滌]富?我們是否當上自己的一切資源,包括生命,的有智慧的管家,還是暴殄天物?是自愛還是自害?是珍惜還是蹧蹋?是真愛還是溺愛?古文有「揠苗助長」的一個寓言,其中就有「雖欲愛之,其實害之」這麼的批語。因此,我們對自己的寶貴生命、生命的基調,不得不鄭重其事,不得不留神,不得不專注,不得心猿意馬,不得「陷於誘惑」,要免於「失落」的「凶惡」。拉丁諺語「bene curris, sed extra viam」,「跑得快,跑得好,可惜誤入歧途」。

對生命的執著,是有意義生活的磐石,也是聖召盟約的磐石。

職與盟約,聖召的故事從此開展,有如創世紀的記蝖C但以上的開端是一個必需的開始,在個人心靈深處,敲起了「到深處去」的洪音,有如「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的「石破天驚」的「哇然巨響」(the big bang),借用禪的言語「寂寞古池塘,青蛙躍入水中央。潑一聲響」,又如「萬古長空,一朝風月」。這兩句都見《禪學的黃金時代》,(吳經熊著,台灣商務),第十四章,禪的火花,書中還有這樣的闡釋:

「古池塘正像『萬古長空』般的靜寂,青蛙躍入水中央的那一聲潑,猶如『一朝風月』。世界上還有比在永的沉寂中,突然爆出的那一聲空谷之音,更為優美,更為扣人心弦的嗎?的確,每天都有創造的曙光,每天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入道

此後,即成為箇中人。

按《辭海》解釋「箇中人」義如下:「謂凡深悟其理或親歷其境者。蘇軾詩:『平生自是箇中人,欲向漁舟便寫真』」。

曾有校長情商在聖召節向學生闡釋聖召,校長本人亦曾涉獵修道生活滋味,回應他可自行包辦,他便使出這一套:「還是聖召中人去主持的好」。

理論上,這樣「脫俗」的生活,自有其境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甚而「日日是好日,年年是好年」,但不要忘記這是境界,這是「彼岸」。張秀亞表達人間辛酸時,寫過大概有這樣意思的句子:「當一個人橫渡湍急河水而能到對岸,上岸坐下之後,對當時所經歷的一切,定有一番詩意的回憶。」(大概在《牧羊女》一書中寫出)。

另有《辭海》釋「侯門」(意指貴顯之家)條:

「唐郊有鬻入貴顯之家,思慕無已,贈詩『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之句」。

 更利害的一句是:「著袈裟事更多」。

平素熱心堂,又兼懂得在信仰行藏上自家檢點的教友,定獲好評;換過來,在堂區牧務曝光幅度大的職,珣`有欠缺感。更有碰上「順得哥情失嫂意」的左右為難局面。

其次是,司鐸之間,年歲、性格、學識、才幹、興趣之差異,理論上在受基督召叫的前題下,這只是次要的事,並無大礙。但事實上,自從自我意識高漲,以人性面可貴,重視人力、物力資源之後,往往這些差異都構成相當衝擊。

再者,教會是基督奧體,但地上教會也有其現實架構,教會的聖事性與牧行政面,其間相互關係,趨向靈性化或形體化,對聖召的基礎與趨向、發展,影響尤深

禪詩句:「三十年來尋劍客,回落葉几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至如今更不」。

我們可否「見」到聖召本身的意義,可否認定那是「埋在地下的寶貝」?

常年期二十六星期六福音有這些句子:「看見你們所見之事的眼睛,是有福的。我告訴你們:曾經有許多先知及君王希望看你們所見的,而沒有看見;聽你們所聽的,而沒有聽到。」17:23-24

「千里姻緣一線牽。」聖召的「屬神的殿宇」的基石、角石是基督,這種意識一日存在,一日就見到價值與光明。

「一念之間」,「千鈞一髮」,「一念」「雜念」,「一髮「千鈞」,那管他「白髮三千丈,離愁似長」,你擁有「」,便凌駕一切,統馭一切。

主日夜課經簡短聖經誦讀:

「(他們〔眾僕〕)瞻望他的容貌;他們額上常帶他(天主)的名字。也不再有黑夜了,他們不需要燈光,也不需要日光,因為上主天主要光照他們;他們必要為王,至於無窮之。」默:22:4-5

多樣化

聖召中人面貌,林林總總,或年少得志,意氣風發;或彌老彌堅;或馬革裹屍;或「春蠶到死絲方盡,蠟成灰淚始乾」;或心猿意馬,或達摩面壁;或「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或「朝林未曙,夜禪山更寂」。

聖召本是同根生,源於基督,因此開出神恩的奇花異果,異曲同工。異曲之處,妙趣橫生。

基督

聖召既「緣」於基督,因而只有事事以基督之心為心,不可節外生枝。

17:6耶穌有論及信德的句語:「如果你們有信德像芥子那樣大,即使你們給這棵桑樹說:你連根拔出,移植到海中去!它也會服從你們的。」

可否用這個意念來講「專注」、「專心」這些事呢?

跟保祿宗徒的修身法,讓基督佔領我們的心田,讓在我們之內生活,以致不是自己生活,而是基督在自己內生活。

禪宗的名句有兩款,南能北秀

北秀款: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南能款: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剛或柔

在聖召職生涯上,有不斷的有高度自我意識的自我提升,上不愧於天,下不愧於人,自強不息,這是一種「力」的表現,是一種聖召的性格。

另外的一種性格就是「隨緣」,力求和諧、中肯,避免傷及無辜,所謂「將功成萬骨枯」。「安息日是為人而設的」。「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忙(甜)」。這問題的答案就在「不須要問這問題」,根本自始至終,總是以「僕人」身份自居,路17:10:「既做完吩咐你們的一切,仍然要說:我們是無用的僕人,我們不過做了我們應做的事。」(見常年期第二十七主日丙年福音)。

大體與全貌

又試從戰爭、戰役的術語、格言去反覆玩味一下聖召的箇中滋味。

湧上心頭的幾方面的幾句話:

(1)                     曾國藩在與太平天國軍隊抗衡時,身負練湘軍的任務。其中他堅持的做法就是:「屢敗屢戰」。建立天國的事工會繼續不斷,我們與我們的一切委身的一切活動只是其中的一個小環節,甚至可有可無。以這無可無不可的心態去幹,處處就大體,順天意,大事化小事,小事化無,把曹操的弄權術的一套,倒轉過來:「寧天下人負我,毋我負天下人」。再加上佛子修養:「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或「寧願眾人得離苦,不為自己求安樂」。晨早就踏上,「不敗之途」,既不求己勝,何來挫敗?聖經上記載,耶穌給西滿伯多祿說:「你是伯多祿(磐石),在這磐石上,我要建立我的教會,陰間的門決不能戰勝她。」(瑪16:18)伯多祿,他本人仍帶軟弱,不保永不敗,由他在耶穌被捕後的挫敗經驗便可知,但他所領導的教會,是「邪不能勝正的」。甚至,正如教宗若望保祿二世所說過的,教會也是罪人的教會,但始終耶穌所開創的教會是得救的保救恩由此而出。其實懺悔的元素是有療傷之效,重建之功。

(2)                     記得俄國大文豪名著《戰爭與和平》改編的電影中,有一個環節,就是兵臨城下時,將領要開軍事會議,在敵眾我寡,軍力懸殊,注定戰敗的頹勢下,大家都無心討論,於是不了了之,結束會議;但主持會議的將領狳茪@句突出的語句:「我們可以承得輸掉一場戰役,但不能戰敗。」(原來英文對白大概是“We can afford to lose a battle, but not a war),聖召生涯是一生,更是生命的發展,不能把它局限於一時、一地的處境優劣或事工的成敗,不然的話,就落於執著,於侷促。雖然「心寄天上」似乎是傳統,同時有貶抑形體需要之嫌,但若能以「大生命」、「高層次」、「大智慧」、「大慈悲」、「主」的角度來個對整體生命的提綱挈領式的組合、發展全幅的生命,便創造出一個海闊天空的領域。「海闊觀魚躍、天空任鳥飛」,這何止寫寫風景,而是寓心境於環境,靈性化了週遭的事物,使它們好像破繭而出,連人帶景,踏入一個自由、開闊、反映天主光華的境界,物我相忘,躍入上主無限的氛圍。

昇華

在這天國的幅員,無遠弗屆,更從精細上說,無孔不入,局限、局促實無立錐之地,由有限昇華至無限,不斷邁向無限,再說一遍,「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樣,壓根兒就不許偏安於局限性、排除侷促的煩惱與無聊。

從這個角度重讀、深讀、心領神會方濟各的禱文,或許思辯、邏輯隱退,屬靈的光華大派用場:

「因為在施捨他人時,我們接受施

因為在寬恕他人時,我們獲得寬恕;

因為在喪失生命時,我們生於永。」

舉心向上

看膩了自己,把目光轉移,看看天主。

看看天主,是那麼容易的事嗎?為常人來說,輕而易舉,但抱這種態度,看不到多少。聖人們,懷著真的智慧,載著聖神七恩,滿溢敬畏之情,那是咄咄逼人的經驗。

出谷紀第三章第一段小標題為「天主召梅,文中天主說:『我是你父親的天主,亞巴郎的天主,雅各伯的天主。』梅因為怕看見天主,就把臉遮來。」3:6

在先知依撒意亞被召的記載中,文中蝑z:「由於呼喊的聲音,門限的基石也震撼了;殿宇內充滿了煙霧。我(先知)遂說:『我有禍了!我完了!因為我是個唇舌潔的人,住在唇舌潔的人民中間,竟親眼見了君王——萬軍的上主!』」

馳的壓力

當我們學梅到天主那邊去時,聽天主的吩咐,脫下上的鞋,因為接近天主的那個空間是神聖的,我們便認識服從聖召的對象是天主。這個認識,便好像天主的山曷勒布荊棘叢中的火焰,燒是燒了,狳S有燒毀。聖召好像是從上面而來的壓力,珙O馳的壓力。新約中耶穌說:「我的是柔和的,我的子是輕鬆的。」

罪人

在若福音中第八章,耶穌憐憫淫婦一段有這樣的蝑z:「耶穌遂直身來向她說:『婦人!他們在那呢?沒有人定妳的罪嗎?』她說:『主!沒有人』耶穌向她說:『我也不定你的罪;去罷!從今以後,不要再犯罪了!』」我們是罪人的身份,主是聖潔的。

空谷傳響

聖詠100篇,3-4節:「上主,你若細察我的罪,我主,有誰還能站立得住?可是,你以寬恕為懷,令人對你起敬起愛。」

天主那邊廂,這樣肯定,我們的回應就該如先知的回應,該如「上主的婢女」(聖母)的不偏不倚,不亢不卑,如空谷傳響的回應:「願照你的話成就於我罷!」

弟茂德後書213有這樣的話:「如果我們不忠信,祂仍然是忠信的,因為祂不能否定自己。」第二句按釋意或指按預許會懲罰或顯示愛與仁慈,但後者的意義仍然相當動人,而末句則意謂天主按的本性是不會改變的。聖召源於祂的旨意,那使聖召有定力,並使人滿懷依持與回報之心。

曲調

生命以及人際關係的昇華在於愛的犧牲,在聖祭禮儀上,人可以是這樣子的參與基督愛與犧牲的偉大事蹟,那該是無比的契機,提升人的昇華的能力。司鐸在禮儀中,與基督形影不離,每一次的行動,行動之中,可以很深刻的消失於基督和的形象之中,「藉基督,偕同基督,在基督內」是一個特設的環境,置身其中,別有天地。生命像提琴線、調基督的正音,從此譜出基督和天父屬意在我們身上所推出的生命的樂章,動,抑揚頓挫,任憑大師操縱,借用琵琶行句:「大嘈如急雨,小切如私語;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灘。」聖召是曲的調,而生命大小事跡是音符,樂章是天主的旨意,天父的每一篇樂章該是完美無瑕的,瑕疵是人為的。竇第十三章「莠子的比喻」中有這些句子:「天國好像一個人,在自己田撒了好種子;但在人睡覺的時候,他的仇人來,在麥子中間撒上莠子,就走了。」

聖言

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聖經也算是一本巨著,不過當其字字珠璣,使聽者喜不自勝時,如癡如醉,不能自已。

啟示的計劃、啟示的文字,足以迷人

若望第一章,首幾節:「在初已聖言,聖言與天主同在,聖言就是天主。聖言在起初就與天主同在。萬物是藉他而造成的;凡受造的,沒有一樣不是由他而造成的。在他內有生命,這生命是人的光。光在黑暗中照耀,黑暗決不能勝過他。」

宇宙與人間迷人的繁複,落在基督——元始和終末、宇宙的君王身上,不但化繁就簡,有條不紊,而且去蕪存菁,整個舊約都指向基督,而新約是以基督為基礎、角石、中心。

聖經部份文字,不得不用韻文體或詩體,那不但柔,而且更柔中帶剛。當真理是這樣的有分量時,好像核子、原子裡的能量,具有高度爆炸性,在文字方面,再不能容忍一些等閒、通俗、平凡的字眼,非要倚重言簡意賅的文體與文詞不行——這就是詩。

其他文體——不要忽略文體與內容的關聯,例如Narrative Theology,散文式的言談中帶出論點,有其衝擊力,各有其「特異」功能。拿《古文觀止》來唸唸,中國古文,文字之美,洋洋灑灑,美不勝收,所謂文采飛揚,文質彬彬,大義中有抑揚,細膩中有豪氣,問題是如何把聖經文字套上這種種文字色彩與技巧,使人讀來想心猿意馬也困難,自然引進,信仰鑲鉗在文字之美,實是國人之福。

服務聖言

服務——包括讀、聆聽、宣讀聖言,是一項恩寵,是一項賞心樂事,在禮儀中是一項盛事,「舊書不厭百回讀」。聖言表達天主旨意,是啟示、指示、力量、承托、支援、是褒是貶,是「文以載道」,是「上以風化下,下以風上,主文而譎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毛詩序)。「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聖召生活心態與環境,與服事祭台及聖言相匹配,禮儀日課更可延續主之心、頌主之情。「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以此附於禮儀生活,怎麼不是「日日是好日,年年是好年」,大有可能營造這樣子的心境;「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我要使你們成為漁人的漁夫」,確是一樁好事。

境界與生命

可以進入桃花源的仙境:「漁舟逐水愛山春,兩岸桃花夾古津,坐看紅樹不知遠,行盡青溪不見人。」這是覓主的蹊徑,「桃李不言,下自成」,主的豐盛,主的芬芳。

「尋、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戚戚、」(李清照詞)有哀怨的時刻,如十字架聖母一般。

「當時只記入山深,春溪幾曲到雲林,春林滿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祈禱的深刻,有如白駒過隙,挽留不著,但亦有後著,「留得青山在,那怕無柴燒。」再加一著「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

「我來,是為叫他們獲得生命,且獲得更豐富的生命。」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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