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經角度看「靈異與迷信」
勞伯壎
神思 第五十期 二零零一年八月 10-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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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勞伯壎神父取聖經的例子去討論靈異與迷信的問題。他從出谷紀天主對埃及人所降的災禍，看出天主是掌管人、萬物及歷史的主人；從戶籍紀巴郎的故事，証明法術不能改變天主救贖的計劃；新約中，耶穌驅逐魔鬼，徹底摧毀其權力，祂的門徒也承受這擊敗黑暗勢力的能力。至於厄運的問題，作者由多俾亞傳中的托彼特和撤辣的悲慘遭遇，說明只要人依賴天主，天主自會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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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人會發現或感覺到有些超自然和非物質的現象和力量，看來是影響著他和他的命運。這些現像和力量我們統稱為靈異。根據這個簡單的定義，聖經裡面有關占卜和法術的討論可算為靈異。
古往今來，各個民族都有占卜和法術的現象。人總是想知道自己的命運，因而可趨吉避凶，占卜和算命便應運而生。再者，人若能尋找到影響人的遭遇的力量，便可嘗試操控這些力量，改變自己的運程，達致逢凶化吉，事事亨通。術士認為他們的技倆可以幫助他人達到這目的，因為法術就是理智地運用固定的禮節和說話來影響這些力量，從而帶來一些預先知道或安排的效果，例如咒罵人患病，受咒罵的人便生病。
人若相信自己的將來是受宇宙這些力量所影響，而自己的自由決定和行為起不了任何作用，或對這些力量懷有過度或不合理的恐懼，這人便是迷信了。
舊約的法律嚴厲禁止占卜和法術：「在你們中間，……不可容許人占卜、算卦，行妖術或魔術；或念咒、問鬼、算命和求問死者。」（申18:10-11，也請參閱肋19:26,31）違法者可被處死（出22:17；肋20:27）。但以色列的君主和百姓都知法犯法（撒上28:5-25；列下9:22；17:17；21:6），因此招來先知的指責（依3:2-3；8:19；耶27:9；則13:17-23）。
希臘和羅馬的文化都盛行驅魔、占卜和行法術。耶穌曾驅魔，而宗徒宣講福音時也面對撒旦和行法術的人的挑戰和攻擊，但宗徒都把他們打敗（宗4:23-5；11:8:9-25；13:1-12；16:16-8；19:11-20）。
占卜和法術假設了人和萬物是由各種神或力量所主宰的。本文將首先討論《出谷紀》中天主所降的災禍，証明只有他掌管人、萬物和歷史。跟著我們會研究巴郎的故事，証明人和法術不能改變天主救贖他的子民的計劃（戶22-24）。在新約我們會看看耶穌驅逐魔鬼權力的由來，說明天主的國已來臨，把罪惡打敗（路11:14-26），而《宗徒大事錄》的記述，証明耶穌已把驅魔的權柄交給了宗徒。
解釋了天主子民不要行占卜和法術後，我們看看兩位命苦的人——《多俾亞傳》中的托彼特和撒辣——如何面對窘境。面對人自己未卜的將來而懷著患得患失或迷信心情的人，將可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啟迪。
2. 誰掌管大地和大地的生物？
埃及人相信多神，不同的神掌管不同的自然現象，海洋、大地、山川、動物、植物和人。埃及人只要向他們祭獻和敬拜，眾神便會福佑他們。他們的神強大，因此埃及國興盛。埃及的術士也藉著神的力量行奇蹟異事。
天主在埃及行奇蹟，目的是強迫法郎放以色列人離開埃及。法郎不讓以民離開，因為他不認識上主，因此不會聽他的話（出5:1-2）。他是埃及人，自然是尊崇埃及的神。現在天主和埃及的神來個大比拚，若他大獲全勝，埃及人和以色列人便知道上主是誰。
在降下災禍之前，天主派遣梅瑟和亞郎去見法郎，吩咐他們把棍杖變為蛇，在這短短的六節（7:8-13），我們可以找到解釋這些災難的意義的鑰匙。這敘述可以分為五部份：
1. 7:9天主吩咐梅瑟在法郎前把棍杖變為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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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敘幕戰中，法郎想仿效天主的作為，這次他的術士成功地把棍杖變為蛇，但在其後的災禍中，他能相似天主嗎？
事情的發生正如上主所說的，這一句話証明天主是全知和全能的，一切皆按他的計劃進行。第一至第九個災禍都可以是自然的現象，埃及的典籍都有類似的記述。每年夏天，尼羅河上游的積雪溶化和下雨，形成下游泛濫，而河水混雜著從上游沖下來的紅色塵土，故此變為紅色，不能飲用。河水泛濫後，若配合特別的氣候情況，蝦蟆、蚊子和其他昆蟲便很快滋生，疾病和瘟疫就隨之而來。以色列人住在哥笙地，那裡屬地中海氣候，因此尼羅河畔發生的災禍不會在哥笙出現（第四災8:18；第五災9:6；第七災9:26；第九災10:23）。但這些災禍在何時何地發生和停止，一切皆按天主的吩咐而出現和停止。藉災禍的出現，天主告訴了法郎他是誰呢？
在首三個災中，天主証明他臨在尼羅河及埃及地，並在這地彰顯了他的力量，讓法郎認識他和知道沒有誰能相似上主（出7:17；8:6）。在第一及第二災中，埃及的術士也作了同一的事，可是來到第三個災，他們不能用巫術產生蚊子，只好向法郎承認，這一切都是天主的作為（8:15），他們無法再仿效梅瑟的力量。換句話說，埃及的神——若果他們存在的話——在上主前是無能為力。他們不能保護埃及。
在第四和第五災中，以色列人和他們的牲畜不受影響。在第五災，埃及的牲畜因瘟疫死去，死亡第一次在這些災難中出現。這証明天主是生命和死亡的主宰，他賜生命給以色列，死亡給埃及（8:18-19）。在第六災中，埃及的術士也自身難保，他們因生了瘡，不能站在梅瑟面前（9:11）。他們的工作是行法術使埃及強大，免受死亡和疾病侵擾，但現在他們也為疾病所擊敗，不能工作，証明巫術不能影響天主。從此他們便在敘述中消失了，從第七災開始，法郎便要單獨面對梅瑟。
第七災的冰雹是埃及國從來沒有見過的（9:18,24），而在第八災蝗蟲帶來的破壞更是空前絕後的（10:6,14）。這獨特之處証明大地是屬於上主（9:29），沒有神是相似他的（9:14,16）。
第九災黑暗濃罩埃及國，但以色人那邊卻有光。黑暗象徵死亡，光象徵生命（詠36:10）。因此在創造天地時，天主首先做了光，為世界帶來了生命（創1:1-3）。天主賜以色列生命，埃及死亡；法郎既拒絕生命之源，這個國家只會走上死亡之路，因為他不是神，他不能保護他的子民。隨著而來的第十災，埃及人的長子和他們的牲畜的首胎被殺。
天主在災禍中証明他是大地和萬物的主宰，他掌管生命和死亡，並且能保護他的子民免於病苦和災難。他是獨一無二的，沒有其他神相似他。法郎和他的術士在上主前一無所能，而且不能改變他在歷史中救贖以色列人的計劃。
占卜和法術假設了其他的神明或力量主宰人的生命和歷史，行占卜和法術便是追隨了這些神，因而背棄了上主（申18:12-14）。根據同一道理，先知指責行占卜和法術的人是拜邪神，故此在復興以民的時候，天主會把巫術和偶像一起消滅（米5:9-13）。
埃及的術士敵不過上主，那麼，古代近東另一個文化——米索不達米亞的術士可否影響上主拯救他的子民的計劃呢？
3. 人可操縱天主嗎？
天主在埃及彰顯了他的大能，因此以色人列離開了埃及。現在讓我們隨他們來到約旦河東岸，看看一位來自米索不達米亞的術士，能否影響天主拯救以色列的計劃（戶22-24）。
以色列人離開曠野，經過乃革布來到約旦河東並征服了阿摩黎人（戶21:1-3；21:10-35）。居住在約旦河東另一個民族摩亞布看見所發生的事就害怕起來，他們既然不能以武力阻擋以民前進，便從米索不達米亞那裡請來一位術士巴郎，請他咒罵以色列（22:5-6）。
米索不達米亞的占卜和法術聞名於古代近東，今日出土的文獻也可找到他們用的咒語。巴郎在他的行業中必定有很好的聲譽，否則摩阿布王巴拉克不會遠道前來邀請他，因為他對巴郎說：「你祝福的必蒙祝福，你咒罵的，必蒙咒罵。」（22:6）
巴郎不是以色列人，但他卻是依照上主的吩咐而說話的（22:8）。天主當然不會容許他咒罵自己的民族，所以他不批准巴郎前往約旦河（22:12）。巴拉克於是再次邀請巴郎，並提出只要事成，任何酬金都可奉上（22:16-17）。巴郎會否在利誘之下說出違反天主的話呢？
巴拉克前後三次邀請巴郎說預言，每一次他都按照巴郎的吩咐，在七個祭壇上獻上全燔祭。再者，每一次他都請巴郎前往一座更高的山上去說預言，他是否希望爬上更高的山，他便更接受天主，天主便會改變他的立場，容許巴郎咒罵以色列呢？不過，巴拉克三次的七個全燔祭卻不能改變天主的旨意，巴郎沒有咒罵以色列，返而祝福了以色列。事實是天主把自己的說話放在巴郎口裡（23:5,16），而在第三次天主的神更降在他身上（24:2），如同天主的神降在民長（民3:10；6:34；11:29），撒烏耳（撒上10:10；11:6）和達味身上（撒上16:13）。巴郎只是說天主要他說的話，而天主的旨意就是以色列民是受祝福的。
巴拉克獻給上主的全燔祭和許諾給術士的酬金不能改變天主的旨意，天主是不受人操縱的，而他的旨意就是他的子民是受祝福的，他用各種的方法啟示他的旨意和行為給他的人民，因此巴郎說他的子民不需要占卜（23:23）。
4. 耶穌和宗徒面對惡魔
在兩經交替和新約時代，希臘和羅馬文化也盛行占卜和行法術。在新約裡，魔鬼代表著罪惡和反對天主的勢力，因此耶穌開始宣講時，他驅逐魔鬼和治病，証明天主的國已臨現了（路4:31-43）。他派遣門徒出去宣講時，他也告訴他們，藉著他們治病，天國已出現了（路10:9）。
聖經並沒有直接討論魔鬼的本質的問題，但聖經承認罪惡和反對天主的力量是存在和真實的。在討論靈異時，本文提出的問題是：誰主宰這世界？在埃及的災禍証明，沒有其他的神相似天主；在福音裡，耶穌驅魔也証明他的力量比魔鬼大（路11:22），他不是藉著魔鬼驅魔（路11:17-19），而是依賴「天主的手指」（路11:20，埃及的術士也曾用這句來形容天主的力量，出8:15），換句話說，就是藉著天主的力量。只要我們選擇追隨耶穌，我們便不要害怕，耶穌比魔鬼強壯（11:21-22）。若果我們放棄追隨耶穌，我們的處境會比以前更壞，因為魔鬼會帶更多惡魔來到我們中間（路11:24-26）。
耶穌把驅魔和治病的權力交給他的宗徒。在《宗徒大事錄》，宗徒每到一處傳教，便遇到術士。在撒瑪黎雅，術士西滿願意向伯多祿和若望出高價購買賜聖神的權柄（8:9-25）。保祿開始傳教時，來到塞浦路斯島便遭到一位猶太術士反對（13:6-11）。在斐理伯，他從一位女孩子身上逐出一個能占卜的惡神，這女孩子的主人利用她的占卜能力來騙財（16:16-18）。在厄弗所，猶太驅魔者用耶穌的名字驅魔，但他們卻為惡魔所制服，但當他們看見保祿治病，他們當中一些人不再行巫術，並把他們的書籍——符咒——燒毀（19:11-20）。在《宗徒大事錄》，占卜和法術代表魔鬼的勢力，而這勢力是要顛覆天主的道（13:10）。因此伯多祿和保祿每到一處新地方傳教，便遇到術士的攻擊。宗徒驅逐魔鬼，使這些術士反對福音的計謀失敗，這些記述証明隨著宗徒來到這些地宣講福音，天主的國已臨在這地方。
宗徒的權力來自天主，天主自己決定賜權力給誰就給誰。藉著購買這賦予聖神的力量，術士西滿希望可以進入這團體的領導層，並用這權力去操控其他人和事物，這証明他仍屬於魔鬼的世界。不過，他的金錢不會改變天主的旨意，就如巴拉克所獻的祭品一樣，巴郎只按照天主的吩咐說話，巴拉克豐厚的酬金也不能打動他的心；同樣，伯多祿也拒絕了西滿的請求，因為是天主自己決定把這權力賜給他召選的人。
5. 小結
天主在歷史中拯救了他的子民，他在埃及所行的奇蹟異事和他在耶穌身上所完成的事，証明他是人和宇宙的主宰，他賜給人真正永久的生命。與此同時，罪惡和邪惡的勢力嘗試阻止人選擇這生命，但它們是不會戰勝上主的。因此，我們只依賴天主，而不依靠占卜和法術來影響我們的命運。
6. 面對厄運
善人忠心上主，但他的際遇卻常不是一帆風順。《多俾亞傳》內的托彼特被擄到亞述為俘虜，但在異鄉他仍忠於上主的法律（1:10-12）。他大方施捨，看見自已的同胞被君王殺害，他就把他們埋葬了，結果君王大怒，並充公他的財產（1:16-20）。後來經過朋友求情，他才可返回家裡（1:21-22）。一次慶祝五旬節時，他聽說自己一個同胞被殺，他便立刻前去埋葬他，過去他曾因埋葬死亡的同胞而被通緝，可是這不幸的遭遇卻沒有阻止他再行善事。《多俾亞傳》指出幫助窮人可保護人免於凶惡（4:10），但偏偏在那天晚上，他在庭園睡覺時，鳥糞掉在他的眼裡，以至雙目失明，他可算是十分倒楣。
故事中的女主角撒辣也是一個苦命和不祥的人，她「又明智，又勇敢，又美麗絕倫，父親又是好人」（6:12），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她已出嫁七次了，而每一次洞房前，丈夫便猝然去世。沒有人的運程會比她更惡劣吧，這兩位苦命的人內心痛苦都是不足為外人道也，但在痛苦中，他們沒有請求術士來改變命運，他們仍忠於上主，只是呼求天主拯救他們（3:1-6,11-15），而天主就俯聽了他們二人的祈禱，派遣天使來醫治他們（3:16-17）。
《多俾亞傳》指出天主願意來解決人的困難，天主用他的力量改變了兩人的命運，他使托彼特復明，他也驅逐撒辣身上的惡魔，讓她與多俾亞結合，尋找到美滿的歸宿，但天主的行動卻要人的行動來互相配合，才可帶來美滿的效果。
多俾亞不認識到瑪待城去的路，但他卻願意前往該城代父親取回他應得的金錢（5:1-3）。這個旅程提供了一個機會，讓天使帶領他來到瑪待，代父親取回金錢（5:4-17）。途中他聽從了天使的話，捕捉了那條魚，保留它的內臟（6:1-8）。來到撒辣家，他依從天使的勸告，根據梅瑟法例有關至親的規定，他娶了他的至親撒辣，雖然他知道她的遭遇。他勇敢面對惡魔，在洞房前依照天使的吩咐，在香爐上焚燒魚肝和魚心和祈禱，求天主祝福他們的婚姻（8:1-9）。焚燒魚肝和魚心並不能驅魔，不過卻增加了故事的戲劇性，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天使把惡魔綑在埃及的曠野，埃及離開瑪侍很遠，使它不能再出來作惡（8:2-3）。他們兩人的祈禱，說明了婚姻生活是受天主祝福的，因為這是他創造人時便願意他們度婚姻生活（8:4-9）。
天使是天主的使者，使者是按照主人的旨意去行事和說話。因此，聽從天使的話就是聽從天主的話。《多俾亞傳》提醒我們，生活在逆境時，我們仍須信賴天主，繼續祈禱和遵守他的誡命，天主必會照顧我們的。
面對困難和不幸時，讓我們記著聖詠23篇
「上主是我的牧者，
我實在一無所缺。
縱使我應走過陰森的幽谷，
我不怕凶險，因你與我同住。」（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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