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水與聖神

藉著水與聖神

若望福音第三章中的聖洗道理

嘉理陵著

郭春慶譯

神思　第三十六期　一九九八年二月　49-5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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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嘉理陵神父之文分析那章是一篇「藉著水與聖神」重生和進入天國的道理。這道理一方面指出聖神與聖洗聖事的關係，同時這重生必然是降生成人和踰越奧蹟的果實。換句話說，聖神的道理必須在聖三的範疇內，才能完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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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導言

若望寫作他的福音時，以特別的方法顯示給我們耶穌接待人的不同方式。第三、四章組成一對相連畫。在第三章裏，耶穌和一位被公認、尊崇為「以色列的師傅」談話 (若3:10)，而第四章則描述他和聲名狼籍的村婦交談。耶穌和那婦人的談話方式是簡單、會晤、規勸式的，而他和尼苛德摩的談話卻是極具神學性、權威性的。在這篇文章裏，我們的興趣在於耶穌講論有關「藉水和聖神」的重生。

2. 第三章的結構

2.1 背景

假如我們注意若望構思這章的仔細方式，將有助於我們了解耶穌訓誨的深度。

正如一貫作風，若望從開始就以導言提供我們掌握背景所需要的資料：地方、人物、時間、季節。人物是尼苛德摩，法利塞人，猶太公議會成員。我們可以立刻預期一個頗為神學性、甚至技術性的討論隨著而來。雖然沒有明確指示，從第二章我們知道背景是耶路撒冷，耶穌在一個較被人容易明白的境況中講及高深的奧秘。

時間是有特殊意義的：尼苛德摩晚上來見耶穌，這事實有各種解釋：尼苛德摩夜晚到訪因為他怕被其他法利塞人看見。他晚上來因為深夜是研讀分法律、天主聖言的較好時間。為了我們目前的需要，最好把注意力集中在另一種解釋上。尼苛德摩離開黑夜，來到耶穌面前。稍後耶穌將於福音內宣佈他是「世界的光」(若8:12;參閱9:5; 1:4,7-9; 3:19–21)。尼苛德摩來尋找啟發。故此，和猶達斯有明顯對比：後者離開耶穌，光明，出去背棄耶穌。若望簡潔、哀傷地告訴我們：「那時，正是黑夜。」(若13:30)

2.2 問題與答案

尼苛德摩在第二、四、九節說話。第四、九節是明確的問題。雖然第二節是項陳述，耶穌回應它如同問題一樣。耶穌回答每條問題，而他的解答逐漸增長加深。第二節的問題在第三節得到頗短的答覆。耶穌的回答引致第四節的問題，而這問題在第五至八節被解答。耶穌的教導再次產生另一條問題。在第十節耶穌親自和尼苛德摩晤談後，詳盡地在第十一至廿一節答覆他的第三條問題。

因此，第三章具備清楚的問答形式，就如要理問答。實際上，整章是一篇「藉著水與聖神」(3:5) 重生和進入天國 (3:3) 的教義道理。這教義亦把聖神的道理，放在若望有關父、子訓誨的脈絡中。論及聖神的教理、神學脈絡，是聖三的奧秘和教會有關這奧秘的道理。故此，在3:3-8，耶穌講論聖神；在3:11-15，他談論人子；在3:16-21，他談及聖父。

3. 3:5及3:8 的原文

第三章的結構幫助我們更清楚地明白「水和聖神」的道理。但是，我們必須注意若望的實在原文，尤其3:5及3:8，否則失諸交臂。

在3:5，「聖神」這個字在希臘原文裏，是沒有定冠詞、或附帶「神聖」字眼的。故此，理論上，我們可以把原文意思解作人類的精神，談及祇是人性層面上的靈魂重生。不過，避而不談技術細節，我們能夠肯定在3:5裡，若望正明顯地談論聖神，至聖聖三的第三位。藉著聖事裡所用的水。聖神的臨在和運作，帶來靈性的重生。此外，3:5明顯地談及「由水和聖神而生」，而3:8祗提及「凡由聖神而生的」，雖然有些古籍模倣3:5，加上「水」這個字。儘管字眼上的差別，我們不能把3:5和3:8看成對立，好像有兩種「而生」的，一種「由水和聖神」，另一種單「由聖神」，沒有水的聖事因素。這裏沒有提及任何「在聖神內的洗禮」，相對「藉著水和聖神的洗禮」。文字上的差異祗由於若望的思維已邁進一步而產生，而他正貫注全副精神在他的聖神道理上。其實，在3:8裏，若望已介紹一個新形像，把聖神的神秘性比喻為風的行蹤飄忽。不是水本身賦予生命，因為賜予生命的因素總是聖神 (若6:63,7:38-39)。

4. 道理

若望福音第三章所介紹有關聖神的道理，可以用兩個要點歸納。

4.1 聖神與聖洗聖事

首先，基督徒領受聖神，是一項聖事的接納。當中並沒有把「水」和「聖神」分開。這和全部福音的道理達到一致。耶穌就是他所帶來的。耶穌賜予我們天主的真理，因此，為我們打開生命之路。所以，他能夠宣佈自己就是真理的化身：「我是道路、真理和生命」(若14:6)。這個原則運作貫串整部福音：耶穌是生命的食糧 (6:35,51)，世界的光 (8:12;9:5)，羊棧的門 (10:7,9)，善牧 (10:11,14)，復活與生命 (11:25)，真葡萄樹 (15:1,’5)

耶穌是他所帶來的。這條規則的唯一例外是水：耶穌從未說過他是「活水」。在若望福音中，當水象徵神聖的事實時，它往往是聖神恩賜的標記。而在兩個主要段落裏，聖神的恩賜與水聯合，即是若3:5及19:34。

耶穌的肋旁被兵士的長矛刺透的時候，流出了血和水 (若19:34)。水象徵聖洗聖事，正如若3:5，而血象徵聖體聖事。耶穌死的時候，「他低下頭，交付了靈魂」(若19:30)。雖然翻譯並非十分清楚，若望明顯地想藉著這些字眼，把聖神的賜予和耶穌的死亡結合為一，而正因耶穌的死亡，才使聖洗和聖體兩件聖事達到最深遠的意義。

4.2 聖神與聖三的道理

人必須「由上」而生，或「重生」，才能進天主的國(3:3)，而祗有「由水和聖神」(3:5) 才能完成。這項重生是降生成人和踰越奧蹟的果實。耶穌是天主的獨生子 (3:16)，而聖父藉著派遣子到世界上 (3:17)，賜予聖子 (3:16)，因此，他能成為世界的光 (3:19)。耶穌必須上升到天父，才能賞賜聖神的的恩惠 (3:11-15)，因而完成救贖我們的工作。聖神的道理祗有在這聖三道理的範疇內，才能被人完全明白。

這點在最後晚餐講詞內再次被強調。其中有關聖神的道理闡述透徹。最後晚餐時，耶穌所作的答應中，最重要的是聖神的許諾。耶穌必會請求父，而天父將賜給我們另一位護慰者，永遠與我們同在，他是真理之神 (若14:16)。聖神的派遣再次親切地和聖三的道理結合一起。耶穌是「聖神停在他身上」的那位，而他的一生與父密切結合。同樣，聖神在教會和基督徒心神的臨在和運作，是不能和耶穌與父的奧秘分開的。在教會內，聖神的賜予和聖洗聖事是分不開的。

既然若望在最後晚餐講詞介紹「護慰者」這個新名詞，我們必須研究若望所要談論的「護慰者」(若14:16,17,26；15:26,27:16:7,8~11,13,14)，才能在若望福音中呈示完整的聖神道理，因為「護慰者」是聖神、真理之神 (若14:26;15:26)

聖神是「真理之神」這條道理，將吸引我們到若4:24,這裏教導我們：真正朝拜父的人祗能隨從「真理之神」的引導。我們只能真正朝拜天主，因為我們已領受洗禮，藉著「水與聖神」由上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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