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 第四期 一九九零年二月 48-6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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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教區伍國神父「門徒之道」一文，說明基督徒必須進入天主的內在生命，而基督就是此道路必經之門。每一基督徒要如保祿所說，藉著基督、偕同基督、在基督內，才能完滿地活出每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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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在人類進入基督降生的第三千年的時間，已累積了很多積極跟隨基督的方法和原則。在此同時，多元化，環境保護，男女平等及民主思想潮流正在高漲翻騰。教會這小船並沒有因為有了二十個世紀的信仰經驗就有了保險。正所謂水漲船高，面對現在及將來，更促使基督門徒發信德及偎依聖神這兩個具體的動力，一是聖父給予人類與生俱來的力量（若1:12-13），一是耶穌基督在死而復活後所施與給門徒的。不過，在這茫茫的大海裏，耶穌基督的臨在既是親近的但又是像睡著一般。門徒不能只坐著等而是要做耶穌在世的工程，他所講過，做過與及啟示過的一切就是門徒的抉擇，前程的取向。這就是門徒之道。
這一切都是聖神使門徒記憶起耶穌生平而悟出要做的門徑。基督徒的出路就是基督。當一個人比較對觀福音及若望福音時，就會發覺到同一個基督的宣講內容有著數個不同而又肯定的啟示証據的記載。所以要寫出基督徒之特質是很容易掛一漏萬。但為了促進教會本地化及信仰小團體的基督徒具體生活的自醒力，不斷探討、嘗試，反省教會在人類這廣闊無邊而又近於咫尺的追隨基督的經驗是很有價值。希望每一個信仰小團體都能在天主與人前的恩愛上，漸漸地增長（路2:52）。
自由就是基督徒存在的特質。人類在一般情況下是不自由的。每個人都是沒有被徵詢意見願否來這世界就出世了。亦沒有人被徵詢願否離開這裏纔老死。無論男女、富貧、智愚、中西都生活於一個有限的存在空間、人事物關係中，而並沒有首先被徵詢的。但基督徒有一條自由之路，使人類超越這個牢鎖，不受命運所限制。表面上要闖出這荒謬現實生命的這個出路有幾個階段：
1﹒慕道生活；
2﹒洗禮及聖事生活；
3﹒信仰小團體的生活；
4﹒委身於教會大家庭的法則生活；
5﹒完全與聖神節奏的生活。在內裏：
（1）在基督的教訓中，人漸漸接納自己就是自己，而不需要偶像及英雄
（2）不再拒絕任何自己或他人的外展及內展，參與復活基督的重生；
（3）開放給一個人（基督）從而開放於小團體，繼而普世教會及整個世界；
（4）從物質開放與分享而進入絕對人與人之間的真理，無限的愛情，渡著基督之律的生活；
（5）在內心全面回響著聖神的呼召，進入一種天人共舞的生活。（1）
每一個人都有自明的能力，但此力量須要經過一個體悟過程。每一條路都有一定的路程及風景。其中的曲折離奇，千變萬化，只能靠行走的人全面醒覺及充滿探測勇氣纔能高度經驗出來，否則是人云亦云。但開始這心路歷程時，師傅是必須的。最好的師傅就是天主，他呼喚人。（啟示1:1）
在所有的大宗教傳統中，大宗師都有他的門徒。他們既是日後量度老師所講的一切的人，更予以保存，發揚光大。像中國的先哲偉人孔、老、孟、莊，徒生滿門。在救恩史的初期，以色列的傳承都有這樣的過程。梅瑟有徒弟若蘇厄：當以色列民出埃及時，若蘇厄尚是一個約卅歲的年輕人（出33:11）。梅瑟選他作自己的侍從，並交給他兵權，率領以色列。當梅瑟獨自登上西乃山見天主時，若蘇厄為唯一的隨從（出以24:13；32:17）。他時常在會幕中學習事奉天主，並學習梅瑟的忍耐和溫良（出33:11；戶11:28）。日後在約但河東大平原裏梅瑟正式立他為自己的承繼人。（《聖經辭典》1362）他的進入福地等每一階段，都有象徵基督徒的發展的過程。同樣，厄里亞有厄里叟作弟子，助手及繼位者（列上19:16，17:19）。厄里亞升天之後，厄里叟正式出現於社會人群中，成為先知弟子們的首領（列下2:13-16）。依撒意亞召收了一批願意幫助他履行挽救國家政治及宗教危機的使命（依8:16）。不過門徒這個名稱在舊約很少提及。但實際上很多大先知和智者都有很多拜師的人及收徒的記載。有一個信念不斷影響整個以色列人就是天主與他們有一個盟約，遵守這盟約並非局限於師承與否，而是以色列人為以色列人。
歷來天主的使者：君王、先知和司祭都有同一使命，就是去輔導或闡釋人民如何生活出盟約的精神。所以先知耶肋米亞指出這個理想：有一天，人將直接與天主溝通，天主必要直接親自引領人民生活（耶31:31-34）。而依撒意亞先知更預言當所有的人都成為天主的門徒（依54:13），真正的生命幸福就能達到了。在猶太人信仰中，真正要信仰的，實際上並不是信從某君王，某先知，或某司祭而是信從天主。將自己只注意在天主的聖言內而非人師的說話中，正是啟示的最終目的。在梅瑟時代，猶太人已開始將人的法律聖化為神的旨意，希望人遵守執行，希望人民從內心服從而得自由（出35:1，4；肋1:1；4:1；6:1），希望人民團體成為一個民主而又有神治的社會，每人按良心在天主面前生活，而君王、先知和司祭只是替天行道，作為神的代表，去護祐、監管、督導及牧放其人民。所以在舊約裏整個人民都是屬於雅威的。當梅瑟領受十誡時，人民開始形容自己是雅威的人，「我是上主，你的天主」（出20:2）；成為一個傳承的方向，亦是猶太人的生活取向（詠128:1）。成為雅威的人民，這思想繼續發展成為約伯傳中的約伯生命意義。在猶大晚期時代，有一個很大的轉變，全心關注天主的聖言趨向文字化，而先知的教訓和指導則漸漸沒落。司祭的教導將法律的緊湊繁瑣起來。門徒這名字亦開始出現，那些對法律有研究的人就開始開學校教授學生，蔚成派別。不過在其集會中已清楚地表明他們完全是天主召喚而聚集的會眾。希伯來文集會Qahal是有呼召而集合的意思，亦是教會一辭的前身，不過在此時已有經師易得，人師難求的現象。（2）
在耶穌時代最富影響力的人就是耶穌所指的以色列人的師傅若3:10）辣比。他們有很多黨派和門徒。他們非常重視法律，又非常熱心，時常以神的光榮作生活的取向，並為此而過一個克己嚴肅的生活。但他們的問題在於太過份表面化法律的文字而沒有注重其中的精神，至使梅瑟因信仰在生活中與神的關係聖化了的法律，加入了太多人的習俗及規矩。又由於人性的有限，至使容易產生偽善的傾向。而司祭對他們的嚴謹生活，宗教虔誠及教導都非常倚重。所以很多時，這些人自己都自認為先知的繼承人。
耶穌自己亦自認為拉比，不過在他召叫門徒的行為中，可以見到他不斷身體力行以達成天父的旨意。他只召喚天父的心上人，成為他的門徒（谷1:16，20；2:13-14）。「向前行」這個字指出耶穌不像當時的師傅只坐著讓門徒來拜師，而是自己主動召喚，揀選人作他的跟隨者。這可見到在那被他驅魔後的人要向耶穌拜師，但他並不接受他的主動，揀他作跟隨者。在希臘文跟隨a'kolouth'eo有在某人後追隨的意思，它有模仿、伴隨，更有精神上及形態上具體的同行。（3）（4）
天主教會的信仰中心是以傳授耶穌基督為信仰的大宗師。他在人世時曾實實在的呼召他的信眾。如今亦是在每一位忠實地宣揚福音的教士身上繼續他的呼召，而這呼召現在還是繼續的。基督在世時顯出一般平凡的美善，不停地吸引和誘導心靈，「他所做的一切都好」（谷7:37）。他在大眾面前是一個很值得跟隨的人。他給跟隨的人解答人生奧秘，這奧秘就是在他一生中所給人的勸導。他邀請世人跟隨他一起生活，他自稱為師；特別說明他做師傅的特徵及獨一性：「你們的導師只有一位」（瑪23:8）他來就是呼召人類，而不單是猶太人，進入另一種新的生命，「我來卻是為叫你們獲得生命，且獲得更豐富的生命。」（若10:10）
在他的公開傳教生活中，他給人的印象是值得人跟隨的師傅：
1.群眾都承認他的教訓具有權威，不像那些經師，只是假借先人的傳統作為自己的權威（瑪7:28-29）（谷1:22）。
2.耶穌是一個宣講天國福音的導師，他講的內容常以比喻及象徵來表達，使人經驗到生活化的信仰（瑪4:23,13；路4:42-44；8:1；谷4:1）。
3.在他的第一個宣講中，耶穌顯示出六處改進舊約法律，並提議更新，所以他是一個真真實實的師傅，更是一個法律的訂立者（瑪5:21-41），因為他不單闡釋了法律修正它，使之成為信仰，避免窒息人性，反而使人生充滿希望。
4.人不能單靠自己的智慧來明白他的道理，還需要神的直接啟示，個人的謙遜及決心，始能明白及追隨他。（瑪11:25-30，路9:57-62）。
5.他最鄙棄法利塞人的偽善，因為他們只重視傳統而忽略了人的尊嚴和兄弟姊妹們的愛，耶穌亦常以自己為至高至正確的心神來詮釋法律的精神（瑪15:1-20）。
1.耶穌以愛德的行動驅魔及做神蹟來實証他的說話，這是猶太人的師傅所不能做到的（瑪12:28；谷1:34；路4:34-37；11:20）。
2.耶穌不單是一個博學士，更是一個天國的工程師，他不斷使人悔改，使人靈魂復甦，更使人經驗到天主參與人的生活（路17:20-21；谷1:15）。
3.像當時的導師常有徒弟圍繞，耶穌亦有十二個門徒圍繞著他，他願意與他們分享他的生活（若1:39；瑪10:1-4；5-20）。
1.他教訓門徒，使他們開始一個新而神聖的承傳，他澄清法律的精神在植根於他的愛的誡命（谷6:6-13；8:12-33；若14:4-10）。
2.他是一個導師，他所教的是他自己而非只是一些教義，至使門徒不單是聽眾就夠了，而是他的生活跟隨者（路9:52-62；14:25-33）。
3.他表示自己的權威在於他自己就是天主的說話（若3:34；8:28，38），使人成為天主的門徒，是天主直接選人跟隨他的。
4.福音記載中，耶穌是天父的門徒，在耶穌時代的巴勒斯坦，習慣上兒子就是父親的門徒，兒子常起與父工作，幫助父親，而父親亦全心將一切技巧傳授給兒子，直到兒子可以獨立處理該行的工程（若5:19，20，8:38a；瑪11:27）。（5）（6）。
在現代社會中，基督徒已漸漸關心福音，更渴望將福音放入生活。很多聖經分享、聖經講座、聖經知識及聖經錄音帶和錄影帶等資料都是資訊的形式，是一些文字上，外在性的承傳。這是重要的，但這裏只是指門徒的初級要求。真誠的門徒，必然不會滿足停留於言傳影幻而是怎樣生活實踐。在實踐中最緊要的是怎樣在聖神內虔誠的追隨基督，參與其苦難及復活，最後能一起與基督分享天庭的福樂。基督的靈魂在跟隨者生命出現，就如保祿所說：「為他來說，生活就是基督。」這個轉變就是基督徒成聖之道，亦是作他門徒的不二法門。
1.首先是耶穌基督親自召喚的，成為一個聽命和服務的新生命。
2.這新生命未必是經師的學生，他未必需要從古典中學取法律，而是在跟基督行走中學習實踐法律精神。
3.他們被召離開自己的價值觀，從此以基督作中心生活（谷13：13-19）。
4.他收門徒之道並沒有世界限制。驕傲的西滿（5:11），也有罪人稅吏的肋未（谷2:13-14），都是他召喚的對象。所以他不在乎召呼的門徒是否有聖德。
5.但當他召喚了他們後，門徒常面對抉擇，甚至在人性的誘惑和挑戰，他仍給門徒絕對自由，甚至讓他們成為他的出賣者他也不阻止。
6.在一個團體中聚集生活，從此成為他的代表及使者。（7），
1.為所有的修道人，在同一聖神中，他們不單是受洗了的，更公開表明自己的委身，在言語、行動及身份上是他的見証人與天主有親密的結合，是全人類此團結的記號和工具。
2.聖神以福音的效能使教會保持著青春活力，不斷地使她革新，領她去和淨配（耶穌）作完美的結合，實際上聖神和教會全都向主耶穌說：「請來吧！」（點22:7）
3.耶穌要求門徒有辨別神類的神恩，教他們憑他們的果實辨別他們自己屬性（瑪7:16）。所以他希望門徒在其聖神內能獨立思考，多作反省。
4.聖神使人成為基督的第二。耶穌說：「誰愛我必遵守我的話，我父也必愛他，我們要到他那裏去，並要在那裏作我們的住所。」（若14:23）聖神使人做比耶穌更大的工程，最後接受差遣：「所以你們要去使普世萬民成為門徒，因父及子及聖神之名給他們授洗。」（瑪28:19-20；若21:15-17）成為普世人類與天主的修和者。（8）
當耶穌出來傳福音時，很多人想跟隨他，但耶穌沒有信任他們（若2:23-24）。那些他揀選並願他們跟隨的，他耐心培育他們，使他們一步一步走出人自己的舊我和局限，並漸漸地領他們進入他的心境內生活。
耶穌沒有拒絕廣大群束的跟隨，反之，他盡力教導他們，因為他們在他心內是像無牧之羊，他要門徒盡心服侍他們，照顧他們飲食，雖然這些人很多跟隨耶穌是出於好奇的，或是為自己的利益。所以當他們一遇到困難就會離開耶穌。他們不能接受差遺或托付。他們隨時都可能出爾反爾，甚至可能與法利塞人一起喊叫釘死耶穌。
作為受洗的基督徒應該再不是群眾般的跟隨者。他們是以耶穌的七十二門徒，十二宗徒及耶穌的最愛三位門徒作模範。他們是實踐福音的人，所以在宗徒大事錄中，教會被解釋為門徒的團體Plethos ton matheton（宗6:2）而門徒很多時被稱為教會。（註十）在舊約聖經中的盧德，她追隨家姑的心境是值得所有基督徒效法來追隨基督（盧1:16-17）。即是1﹒無論他往那裏去，他們也去。2﹒在生活中感受基督所感受的；3﹒記億基督所記憶的；4﹒思念基督所思念的；5﹒意願基督所意願的。將整個人肖似基督，才能堪稱作基督徒。因為門徒就是這樣生活。致使在安提約基亞，門徒首先被稱為基督徒（宗11:25）。一個人的得救與否繫乎於在日常生活中與基督的關係。這關係是不斷的。1﹒像基督祈禱呼
喊：「阿爸，父啊。」2﹒在起居飲食中依聖神引導同基督一起呼喊「亞孟」，來回應天父。3﹒在困難中分享他的十字架及經驗與他超越困難時的「亞助路亞」。
門徒是一個見証天主與人同在的盟約。耶穌來到承傳舊約的理想和啟示：就是以色列人成為生活天主的跟隨者。他來到更使這理想啟示達至圓滿，成全了全人類。基督是人與超越者的唯一中介，教會是基督在世的奧體臨現地方。信徒在基督內或教會內就能滿全宗教的精神（若15:5）。在新盟約中生活的人就是藉著基督，偕同基督，在基督內完滿了每人的生命。他們的心神在現世就已開始依賴聖神的記憶而跟隨基督邁向天父。因為復活升天的耶穌的靈魂──聖神常臨在於他的門徒身上，使他們成為天父及聖子的居所（若14:21-27）。他們享受著新的存在意義，就是離開了他，就一無所能（若15:4）。他們只有每時每刻都依靠他的助祐，才能解釋和面對肉身心靈所遇到的苦困及問題。他們向人宣講依賴他的十字架奧蹟，人類才能突破罪惡苦迷處境。他們在見証中從而成為另一基督，不斷在現世完成聖父的創世贖世的計劃。
當然只靠人本性是很難面對這一使命。然而基督在復活後多次顯現給門徒，每次的會面都實實在在增強門徒的信德，使他們再不單靠自己的感官生活而更要靠與基督一起生活的經驗。基督的信德使門徒從感觀領域中，因追隨基督而進入了一個基督自己本身的仰賴天父的信德過程，成為了一個天父創世時給人類的信德，是無原罪的，是無玷污的信念。基督在世時要求門徒不斷重覆這發信德的行動，以拓展門徒信德的領域。他要求他們祈禱，在祈禱中，基督徒已是一個新受造物，是天主的子女身份（瑪6:9）。他們都承繼了耶穌基督的遺產，成為天父的義子。他們亦同有一個使命，就是要使普天下受造物歸向天父。這是精神與存在的轉變過程的終點，使全世界每一事物都能在門徒的祈禱中慢慢地受到了召喚。召喚一事物是容易的，只要保持接觸範圍就可以了，但使它皈依就較難，而最後使他們成為追隨者則最難。這不是人的力量，因為人的力量有時間限制，有範圍限制，更有知識上的限制。唯一是要靠一種源自天主本身的力量──聖神，才能達到使世人世物的轉化。這轉化過程在開始的時候，通常比較物質化，利益化，私人化或本體化。但由於門徒的臨在，他們不斷的祈禱，正如基督初時在地球降生一樣，是需要天主聖三很長的祈禱，使舊約人物準備好基督聖子的來臨。面對世界，門徒在祈禱中接受現實的有限，尊重事物存有的本身目的，如此因而與之連結成為一個精神與存在的結合，就如基督願意對門徒產生的結合：「當那一位真理之神來時，他要把你們引入一切真理，他要光榮我，因為他要把由我所領受的傳告給你們。」（若16:13-14）這就是萬物漸漸也藉門徒在基督內開始了朝聖的旅程。所以門徒的祈禱是開放性的，絕對讓天父的計劃降現而過著一個「亞孟」的生活。雖然，祈禱後事件仍然是同一樣的事件，人物仍然是同一樣的人物，但已是在聖父內的精神照管著及召喚著。此時門徒本身亦已進入轉化世界的信德過程，這個過程十足十像基督採用過的在他們身上的信德過程。所以可以說是藉著基督，我們轉化世界歸向基督。基督派遣門徒的主要信息是一個歡樂的信息，他們從基督領受了更完美的權能，再宣揚基督，「並使你們同我們相通」。（若一1:3）
門徒在真誠的與世界人事物交往的時候，就成為了福音的活指標，使福音的精神在這世界照耀，世界亦因此而感到驚奇。正如梅瑟所見的火燒不完的荊棘，牧童見天使，賢士見異星，百夫長見天突然暗淡，獄卒見地震，他們開始留神比較，而後感動，發覺基督就是生命的答案，存在的意義。當然聖言和福音的智慧很多時會和世界的智慧有分別。門徒好多時都受誘惑而放棄福音的原則與方法，另取世界的原則和方法。這樣自然就會削弱了傳福音的訊息和力量。所以門徒必須不斷偕同基督，就是在禮儀聚會中不斷刷新自己對於復活基督的臨在意識，全面警醒到作門徒之道在於深深分享他的血與體。伯多祿認識到天主在耶穌內便決意相信基督的每一句話：他清楚地知道天主是值得永遠堅信不疑的，所以他說：「主，唯你有永生的話，我們還去投靠誰呢？我們相信，而且知道你就是天主的聖者。」（若6:68-69）在禮儀中親臨的基督首先在聖言中肯定並重申天主的說話，旨意和計劃。在不斷的祈禱和回應中，門徒再一次可以反省到自己的生活，自己是否在聖言中因而懺侮，因而肯定。在聖祭禮中門徒再重行記憶及經驗到基督如何將聖言身體力行，他不會因環境而妥協。面對任何的困難，就算是十字架都不怕。為愛世人，他交出了自己的身體和生命。門徒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經驗復活的基督臨現在其門徒如神職、修女、修士、教友甚至一些無名的基督徒身上。一個為他人而生的經驗，使福音生活現在化及真實化。從而肯定世界是可以跟隨基督的。所以真正的門徒在世上傳福音時不是單獨的而是團體的，是有伴隨者的。這時候門徒在基督的伴隨中又進入另一階段就是在基督內的見証生活。
門徒經驗到在自己的範圍內就已經有基督的典範，當然可喜可賀，值得讚美，但同時亦是一個挑戰，就是自己是否亦是在此基督內呢，門徒的言行再不是只要求他人有基督而是自己本身也要活出基督。伯多祿解釋宗徒的身份就是親身見証耶穌的復活（宗1:22；路24:34；格前15:5a）。這個親身見証不一定單是指耶穌在世時期亦是一個通則，保祿在大馬士革皈依後的經驗，使他成為一個有力的見証人。從此，他說再不是自己生活，而是基督在他內生活。門徒在聖神的燃觸下宣講耶穌的一切，這是一個聖化過程的開始，而殉道就是這聖化過程的最大見証（宗12:2；若21:19。）。這犧牲的行為使內在的基督全面顯露於見証者弱小身軀上。這確實可見於門徒個人因信仰而受苦及被迫害（格後11:19-12）。在不極端的情況下，門徒不用以生命交出作立刻殉道，但在其日常生活中不斷活出見証死於自我，力求活出基督，漸漸地他掌握好、治理好自己的人性。他自己本身就成為了世界的管理員，就能善用萬物使世界進入天父的和諧中。門徒就見証到只有在愛內人才能成為一個了解自己的人。他的生命會充滿意義。愛啟示給人，人經驗到這愛就能使這愛成為自己，並更有能力與人分享在這愛內的幸福。（《人類救主》10）
基督徒的道路就是基督，因為他本身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若14:51）。他給人類啟示了天父。他以言以行教導人類在世界生活。他勸誘人邁向聖善。他自己堪稱十全十美的大宗師（教會40）他就是天主的整個贖世構思的中樞（註十一）。從保祿宗徒的內省中他所經驗到門徒之道就是像一個肢體在一個身體之道，那身體既是超越肢體，亦是親密的偕同肢體，更是肢體的歸宿（格前12:14）（註十二）。雖然身體會有時睡著，但肢體仍是要工作，因為身體的睡覺是會給肢體醒時更大的活力。
1.K. Rahner, Foundations of Christian Faith, The Seabury Press, New York, 1978, 4th Printing, pp. 402-411
2.Thierry Maertens and jean Frisque, Guide for the Christian Assembly, Fides Publishers, Inc., Notre Dame, Indiana, 9th to 21st Sundays, 1972(c), pp. 127-140.
3. Francis J. Moloney, S.D.B., Disciples and Prophets, A Biblical Model for the Religious Life, Darton, Longman and Todd, London, 1980, p. 133-137.
4.Walter Bauer's, A Greek-English Lexicon of the New Testament and the other Early Christian Literature,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Chicago and London, 2nd Edition, 1979.
5.Avery Dulles, A Church to Believe in, Discipleship and the Dynamics of Freedom, Crossroad, New York, 1983, p. 9
6.Thierry Maertens, O.S.B., Bible Themes, A Source Book, London, Fides Publishers Inc., Indiana, 1964, B9, E19.
7.同註3，p﹒140﹒
8.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文獻，中國主教團秘書處出版，1975年版，教會憲章，三至六號，第五及第六頁。
9.勞朗立，華唐立，勞道茂主編，蔡秉正譯《基督的教導》（上冊），1987年，生命意義出版社印。
10.同註5，p.7
11.同註9，第22頁。
12.聖經、思高版，1967年版，所有論文的聖句索引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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