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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論集
(1993)p.109-119
   

宇宙靈修

徐錦堯

 


(一)前言——宇宙在嘆息
自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及達加瑪(Vasco da Gama)等人踏足亞、非洲以來,歐洲人—— 大部分都是基督徒,包括天主教徒和基督教徒——來到亞洲、非洲、美洲已經有五百年的歷史。他們的目的是經商和傳教,但結果是建立了殖民地。他們絕大部分人都會善意地認為是把「文明」與「救恩」帶到了這些地方,但實質的結果是這些地方的人民在五百年的「發展」以後,至今仍然是貧困、落後,不少地方的人民更受著飢餓的煎熬。而歐洲人卻因此而飛躍地發展至前所未有的高水平,並由此而建立了一個以歐洲文化、政治、經濟為本位的全球大機制,牢牢地掌握著全人類的命運。(這個機制的操縱者當然也包括了那後來居上的,以歐裔為主的美國)。
五百年來,這些信仰基督的歐洲人固然給第三世界做了許多好事,如教育、科技、民生的改進等,但亦犯過人類從未夢想過的大惡,諸如滅人種族,毀人文化,驅使人為奴隸,掠奪別國大量國寶等等。今日歐美人所說的人權,並沒有在他們建立雄厚根基的當時出現過;甚至今日,歐美等國家仍沒有真正尊重第三世界的「國權」,文化侵略與經濟掠奪不過是採用了更「文明」與更「合法」的手段,換了一個形式而已。
「以基督徒的理想,去在世上建設自由、平等、正義的大同天國」,這樣的方向從來便沒有任何一個以基督徒為主的歐美國家曾經倡議過,更遑論實踐過。
問題在那裡?是時代的錯誤嗎?是歷史的偶然嗎?又或者這與基督徒對基督及對基督信仰的錯誤了解有關?
如果我們再回顧過去五十年來世界的發展,我們亦不難發現人類並沒有真正進步。七十年代的石油危機,八十年代的債務危機,九十年代的生態危機,國與國間越來越大的貧富差距,以及全球飢民在十五年內由三億躍升至八億等等事實,這一切都迫使我們問:為什麼世上這十至二十億有錢、有科技的基督徒,竟然對改善世界無能為力?到底改善今日的世界是不是基督徒的責任和召叫?
世界在哭泣、宇宙在嘆息,因為宰制著世界,殘暴地踐踏著世界的,竟然是上主所創造的靈明人類,包括那些號稱為「天主子民」者在內;而天主的教會,竟亦無能負起改變人類命運的責任,甚至默認和容忍了,或至少無視於人類彼此和他們對大地無情的強暴和剝削。

(二)新的醒覺
面對上述情況,我們需要重新反思我們的信仰,要對我們所認識的一切價值觀作重新的排列。
我們要全力去建設一個人性化的、有人情味的社會,使分享成為人的第一責任。這種分享兼顧精神和物質兩方面,而後者必須包括食物、飲水、空氣、大地和天空。
我們要確立一種基於每個人的人性尊嚴的靈修,肯定人與人之間、國與國之間、人與物之間的互相依存,並看得出生命的根基也在物質和肉身內,而天主亦臨在其中。這種靈修要催迫我們去為自由和正義作持久的鬥爭,對抗任何形式的霸權、壓迫和剝削,恢復每一個天主子女在人間的地位。這種靈修還要訓練我們學習塑造我們自己的未來,確定我們自己的前途,為我們自己的生命與生存的目的而下定義。我們是為天主、為自己而活;沒有任何一群人必須活在另一群人的陰影下,或者要為另一群人而苟活。
基督在世上挑戰了一切的不義,播種了正義、仁愛、和平的天國種子。藉靈修而與基督結合的人,也必須步武他的芳蹤,在每一個時代和每一個地方成為他的工具,執行和完成他在世上救恩性的工作。

(三)聖經的宇宙性
「宇宙靈修」中宇宙兩字,指的是物質的世界。在宇宙靈修的觀念中,救恩指的是使生命更豐盛的一切祝福,它祝福個人,也祝福團體,它使每個人幸福,也使全體人幸福,由今日開始,指向末世的圓滿,直至新天新地的來臨。
更豐盛的生命指人可以尊嚴地生活,由獲得食物、居所開始,直至享有人權、自由、正義和互愛,最後達至罪過的赦免、人神的共融,和在天主內的新生命。換句話說,更豐盛的生命就是生命的全部,全部的生命:個人和社會的、今世和永恆的、肉體和靈性的生命。
宇宙靈修使人看到天主在萬象中的臨在,感受到天主對人和對世界的憐憫,因而悠然地生出民胞物與之心,以天主的眼睛看世界,以天主的心愛人類,以基督的激情去為重建世界而努力,甚至不惜為此而奉獻自己的心和血。
聖經中說的救恩,包括了上主要賜與的「五穀、美酒、油、牛羊和長壽」,使人能在今世「歡欣喜悅地生活」,「沒有哭泣和哀號的聲音」。這是一個我們未曾夢想過但確將出現的「新天新地」(以上見耶卅一12;依六五17—25;默廿一1—5)。在創世紀的故事中,天主用了五天去創造大地、光、水、植物、樹、飛鳥、牛羊,天主認為這一切都「好」(創一1—25)。大地就是上主的花園(創二8—9),而那個第二次創造——即上主與諾厄立的約——更包括了一切生物:「看,我(天主)……與同你們在一起的一切生物:飛鳥、牲畜和一切地上野獸……立約。」天虹,成了「我在我與地上一切有血肉的生物之間,所立的盟約的標記。」(創九9—17)
歐瑟亞先知說:「我要同田間的野獸,天空的飛鳥和地上的爬蟲訂立盟約,並且我要從地上將弓弩、刀劍和戰爭毀滅,使他們安居樂業。」(歐二20)
聖保祿更把救恩擴展到一切受造物:「凡受造之物都熱切地等待天主子女的顯揚……受造之物仍懷有希望,脫離敗壞的控制,得享天主子女的光榮自由。因為我們知道,直到如今,一切受造之物都一同嘆息,同受產痛……」(羅八19—23)
因此救恩史是由創造天地開始(創一1),而以重塑新天新地告終(默廿一1—5)。厄弗所書稱之為「使天上和地上的萬有,總歸於元首基督」(弗一9—10),「好叫天主成為萬物之中的萬有。」(格前十五28)
聖經向來都重視這個物質世界,亦從未把物質世界排除在救恩史之外。靈肉分離,不過是希臘的哲學思想,而非聖經的本意。

(四)救恩的整體性
基督徒的信仰核心是相信三位一體的天主,活出三位一體的生命。「三位一體」是指三個絕對不同的、各有特色的位格,在愛內成為和諧圓滿的統一;既獨立又共融,既不同又相容。「總歸於基督」,「使天主成為萬物之中的萬有」,其中的真意是:一心、一體、一個生命的源流、一個包含一切的共融、一個無限的大愛。
而罪就是分裂,是藉無情的統治、控制和壓迫而造成的人與人、人與物之間的分裂。
我們忘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所以有些人騎在另一些人頭上;我們忘了萬有一體的和諧,所以有人無情地蹂躪、糟塌大地。佔據與貪婪代替了愛顧和分享,萬民與萬有之間的生命臍帶亦因此而被一刀砍斷。
一體的人類與萬物因罪而割裂,而救恩史卻是一個由割裂到修復的過程。
其實聖經本身就是描述一個活生生的「歷史」:猶太人得救的歷史,全人類和全宇宙得救的歷史,由罪到恩寵,由分裂到修好,由死亡到生命的歷史。
申命紀記載了猶太人的原始「信經」,他們對上主的信仰和信心基本上是源於他們對上主救贖的具體經驗(申廿六5—10)。選民慶祝的不是抽象的教條、摸不著的超越或來世,他們是為自己的祖先和為他們自己在宗教和政治上的親身獲救經驗而感謝、讚美,包括他們的蒙召、移居埃及、在埃及中的順境與逆境的遭遇、解放的過程、進入流奶流蜜的福地的經歷。
天主的救恩不單是超越的、靈性的、來世的,也是「降生」的、有血有肉的、要在現實中出現的、可觸摸的、物質的、今世的。
在先知的心目中,即使是上主所賜的聖神之恩,也很具體,它的明顯功效和果實就是:肥沃的原野、公平與正義、寧靜和安全。(依卅二15—20)
上主給守法者的祝福也是:土地、雨露、豐收、食物、安全、子孫眾多、與主立約、有主同在、重獲解放和自由。(肋廿六2—13)
新約也不例外。救恩指的是:「正義常住在其中的新天新地」(伯後三13;參看默示錄廿一1—5),是擁有天國、受安慰、承受土地、得飽飫、受憐憫、看見天主、成為天主的子女、獲得天上豐厚的賞報。(瑪五2—10真福八端;路六20—21)
如果我們不故意「神化」福音,耶穌給人帶來的,也是:「瞎子看見,瘸子行走,癩病人得潔淨,聾子聽見,死人復活,窮苦人(受壓迫的窮人anawim)得了喜訊。」(瑪十一2—5)
事實上,今日已沒有人懷疑「社會正義」是先知書的重要主題(依五7;一10—17;米六8;亞五15;則十八5—29等等),教會每年在逾越節前夕慶典中必讀的出谷紀,本身就是有關一個民族由奴役到解放的敘述;耶穌自己更認為社會正義、仁愛與信實是法律的重要根基。(瑪廿三23;路十一42)
只要我們以「平常心」去讀聖經,我們就會發覺:天父的旨意就是要整個人類和天地萬物都一同獲得救贖,共同活在一個天地一體、天人合一的大共融之中。由古經到新經的整個救恩史,都是在描述這個過程,並告訴我們要對這歷史的終極完成抱有信心。
今日有些基要派(或稱為福音派)的基督教徒,把整個救恩訊息歸結為獨沽一味的趕鬼、治病、個人悔改,等待末世的拯救,是完全歪曲了聖經的本意,削弱了宗教改造世界的力量,亦否定了信徒對社會及歷史的承擔。

(五)宇宙基督
耶穌基督最與眾不同的地方,是他為父、為他人而完全獻出自己。他曾告訴我們一個愛的訊息,而他自己就是這個愛的訊息的最徹底實踐者。他宣佈「天國」已來臨,那是一個人人可分享其資源的大同世界。他要我們求日用糧,「求你賜給我們日用的食糧」,(瑪六11)這是指每日的食糧,人人都享有而不必恐懼飢餓的食糧;在這天國裡沒有人會感到匱乏。
納匝肋的耶穌是一個充滿愛、可愛而又愛人的「人」,他一生就是要糾正人與人,及人與物間的破裂了或不正常的關係。他的基本教導是:「天主是愛,那存留在愛內的,就存留在天主內,天主也存留在他內。」(若壹四16)他給我們的新命令,就是「你們該彼此相愛;如同我愛了你們,你們也該照樣『彼此』相愛。如果你們彼此之間相親相愛,世人因此就可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若十三34—35)在這角度下,基督徒的標記不是洗禮,不是教友證,不是配帶十字架,不是懂得祈禱,什麼都不是,而是任何人都做得到的「彼此相愛」。這種彼此相愛甚至不必有意識地以天主、以基督為大前提。因為在最後審判時,那些愛了最小兄弟姐妹或沒有愛了最小兄弟姐妹的人,就曾經莫名其妙地問過審判主:「我們什麼時候服侍過你?……什麼時候沒有給你效勞?」(瑪廿五:31—46)
相反地,耶穌認為「那不愛自己所看見的弟兄的,就不能愛自己所看不見的天主。」(若壹四20)因為「不是凡說『主啊!主啊!』的人,就能進天國。」(瑪七21)
他自己活一種接近大自然的簡樸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充滿不平等與不正義的社會中,經常與貧窮弱小的邊緣人為伍。他自己連枕頭的地方都沒有,但他卻常想到這些窮人,為他們奮鬥。
基督教朋友經常把「信耶穌得永生」掛在口邊,我卻認為「愛」才是基督精神的精粹。如果「信」有意義,只是因為它要使我們愛得深和更徹底。然而「信」並非人人有機會,相反地,在人類漫長的歷史中,信的人只是一小撮,但所有人都可以愛,應該愛。愛就是判別人是不是「人」,是不是「基督徒」的最重要的標準。
耶穌確是大地的兒子、亞當的子孫。他不屬於一個時代、一個地方,他本來就是全人類的基督,超時空的基督、整個宇宙的基督。
若望認為基督在降生前已存在:「在起初已有聖言,聖言與天主同在,聖言就是天主……萬物是藉著他而造成的……他已在世界上,世界原是藉他造成的……」(若一1—18)保祿也認為:「在天上和在地上的一切,可見的與不可見的,或是上座者,或是宰制者,或是率領者,或是掌權者,都是在他內受造的:一切都是藉著他,並且是為了他而受造的。他在萬有之先就有,萬有都賴他而存在。」(哥一16—17)
宗徒大事錄第十章與十一章所描述的百夫長科爾乃略,在領洗前已蒙聖神的眷顧。顯然,天主的德能不會受「教會」所限制。初期教會一位教父亞歷山大的克萊孟(150—216A.D.)曾說:「人類的正確導師就是那些古哲人,他們受天主默啟,作了聖言 (Logos)的工具,給自己的國家教導了超性的真理。」他甚至指名道姓,認為佛陀就是這樣的古哲人之一。
其實,這宇宙性的基督,他本身既是「元始和終結」,遠在納匝肋的耶穌出現前已存在,「天主立了他為萬有的承繼者,並藉著他造成了宇宙。他是天主光榮的反映,是天主本體的真像,以自己大能的話支撐萬有。」(希一2—3)那麼,如果我們說其他宗教或文化中的賢哲之士,甚或他們所所稱的「道」、「絕對者」,便是「聖言」的助手、工具、前驅、同工,甚至化身,又有何不可呢?

(六)宇宙靈修
印度哲人泰戈爾說:「我的靈魂,請噤聲,這些樹在禱告呢!」
今日人類面臨最嚴重的問題已不是進步、發展、科技、道德、宗教、生活素質等問題,而是「生存」的問題;究竟人類怎樣才能再延續生存下去?
地球已處於危險、爆炸、毀滅的邊緣。很快地,人類已無可飲用的水,沒有可呼吸的空氣,沒有可資養性移情的青蔥樹木和草原。
為挽救人類,我們不單需要環保——保護環境,我們更需要改變我們的思想、信念、價值觀和生活方式。我們需要「宇宙靈修」。
宇宙靈修否定任何形式的「父權主義」,否定任何的高壓權威,而相信眾生平等、萬物一體。「你們不要被稱為『辣彼』,因為你們的師傅只有一位,你們眾人都是兄弟(姐妹)……你們的父只有一位……你們的導師只有一位……你們中那最大的,該作你們的僕役。」(瑪廿三8—11)耶穌在離開這有形世界前,替門徒洗腳,他對他們的最後遺囑是:「你們稱我師傅、主子,說得正對;我原來是。若我為主子、為師傅的,給你們洗腳,你們也該彼此洗腳。」(若十三13—14)
宇宙靈修也肯定身體、物質的價值和神聖性,相信神臨在世界、宇宙和萬物之中,他不單是超越的,也是內在(immanence)的神。宇宙靈修尊重大自然、各種文化和不同的意識型態。
宇宙靈修認為萬物都是一個有機體,彼此相連,絲絲入扣,因此相信大地是聖的,受造物是值得尊敬的,大地的資源必須慎重地、三思而後用,對貧者弱者都要加以同情和憐憫。
這種靈修是對人尊敬,對物有情的靈修,並在一切人與物中讚美和感謝那「超越眾人,貫通眾人,且在眾人之內」的「天主和眾人之父」(弗四6)。這種靈修重視和諧的關係;天人的融和,物我的情牽,團體性、社會性、世界性和宇宙性的救贖。這些關係有一個原則,就是公義:沒有剝削、沒有控制、沒有壓迫,而是互相深深的尊重,致力保持那人與人之間及人與物之間的各種因罪而致易於受損的平衡。
有些非洲人在經過或接近河流、樹木、山嶺,或者要種植、捕魚、收割時,他們要先向土地、山嶺、植物、河流等神祗祈求准許。他們不會拿走他們所需以外多餘的東西,他們也會奉還另一些東西,好像是向這些神祗還債。
傳說印度聖雄甘地有一次在洗臉時多用了一罐水,因而傷感地流淚。尼赫魯安慰他,告訴他印度有三大河流,水源充足,不必為多用了一罐水而傷感。甘地卻回答說:「不錯,印度確有三條大河,但屬於我的水卻只有一罐。」
中國宗教也強調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時時有神,處處有神,甚至巨石、老樹也可以當神來膜拜。這些都不可以單單視之為「迷信」,而是一種對神靈、對萬物的敬畏和尊重。
因此,宇宙靈修者會以全新的目光去看萬物。我們所看到的大自然已非一個無生命、無感覺的死寂之地,它是天主灌注了生命、賦予了生命氣息的地方。我們對產生生命的大地會生出一份崇高的愛意和敬意;它是聖的。來往漲退的潮汐成了天主的舞姿,孳生萬物的大地和海洋就是天主的懷抱。在拂面的和風與清新的空氣中,我們感到天主噓氣如蘭。如果天主是父、大地、宇宙就是母,天主把生命之精注進這大地、宇宙母親的慈懷,萬物就欣欣向榮,不斷重新又重新地被創造。
這不是詩歌,而是宇宙靈修者的夢想。當我們在宇宙靈修中鍛鍊到自己對宇宙、萬物與人類都擁有一份真摯的情懷、敬意與敏銳性之後,我們會為光禿的山嶺、污染的河流、被壓迫的人類而感傷,我們也會藉祈禱和團體的力量,去為一個更和諧、更美麗的宇宙和人生而奮鬥。

(七)一個後現代的標記——樹
我們已從工業革命、科技革命和資訊革命的摩登時代,過渡到一個「後現代」的時代。我們要再次找回生態和生存的智慧,為自己及為世界的方向重新定位。
「樹」可以告訴我們該當怎樣去培養正確的人生態度。
樹的根深入大地母親的懷中,汲取養分亦同時鞏固泥土。它的軀幹直指霄漢,伸向自由自在的天空,它的形態、大小,它的枝和葉都是獨一無二的。它的葉把有毒的二氧化碳轉化為賦予生命的氧氣。在它的蔭庇下,無數昆蟲、植物、雀鳥、動物和人類都得以平安地生活。它的果實養活我們的身體,它的花朵滋潤和提昇我們的藝術觸覺和心靈。然後,它的花和葉落下、死了,但它們卻在泥土中栽培和孕育著另一個生命。
宇宙靈修者的生命,也應如樹一樣,去創造、保育、醫治和再造生命。
「我問樹:請把神介紹給我;
它就開出滿樹的鮮花。」(泰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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