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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論集
(1985)p.201-216
   

教友在教會組織、行政及其他運動中的角色

郭彬生

 

 


我們對「教友翻身」、「教友的時代」、「教友天下」的看法不敢認同,我想兄弟姊妹都不太喜歡這樣的口號。因為教友翻身好像指教友過去受壓迫;我想神職人員也不接受它。實際上,過去也不是受壓迫,誠如剛才狄主教所講的,過去教友的特色可能被忽視了;梵二大公會議後,大家已意識到天主子民應重新彰顯。好幾次我聽到有神父說現在教友出來工作了,是教友的時代,是教友的天下了,這話含意酸溜溜的,好像說神父要退下去了,「教友的天下」是否意味著將來可能有修女的時代、修女的天下要出現呢?那麼什麼時候神父再翻身呢?這是值得我們探討的問題。剛才狄主教講「我們大家一起來」、「我們是一個教會」才對。我個人深深地感到,講教友的角色很重要,是沒有問題,但也可用別的方式來表達。教友在天主子民中,應充分發揮教友的角色,誠如張神父所講「教友的使命要充分發揚出來,多讓教友能參與教會整個使命,而不一定要用「教友的天下」來形容。比方說,現在牧靈中心希望我能多負點責任,就有人講「宋神父你要下台啦」;也有人說「是呀 ! 現在是教友的天下嘛 ! 」我聽了這句話很難過。如果為了這個,我不要繼續這樣的工作。我之所以留下的理由是董事會對我的肯定——?友能多分擔一些工作。如果說今天我能在教會中多分擔些工作,那是因為我深深意識到在聖統領導下,在天主子民的範疇裡,能做多少,就在我的範團裡做多少;而非意味教友出頭,可以不要神父了。那麼,假如不在聖統,不在天主子民裡面,不包括神父、修士修女的一個情況,這位教友也沒有他的意義了。所以,希望我們在說這話時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表達同樣的思想。不然溫神父把房神父引大良的一句話:「教友啊!你急須體認你的崇高地位。」改為「主教、神父、修士修女啊!你們應急須體認教友的崇高地位。」假如像剛才這種口號,將來有一天卻要改為「教友啊!你們應急須體認神職的崇高地位。」這多麻煩。所以,請不要製造不必要的困擾。當然,今天教會有個很好的現象,就是很重視教友的角色,讓教友意識到有參與感。這對教友已是個很大的鼓舞;而且教友也沒有真正打算打天下一樣認為「今天終於被我奪得了這個天下。」我相信一定沒有這個意思。
接著狄主教在講演中給的結論「我們」,現在講我們一起唱兩首歌:

(一) 圓圈圈
我們大家把手牽,圍個圓圈圈,
圈圈圍得圓又圓,永遠也不分開。
我們大家把手牽,圍個圓圈圈,
我們相親又相愛,永遠也不分開。

(二) 大家一起來
來來來呀大家一起來,向右嘛拍一拍,向左嘛拍一拍,向上嘛擺一擺,向下嘛踩一踩。大家圍個圈,不分開喲。咚鏘鏘咚鏘鏘!咚鏘鏘咚鏘鏘!大家圍個圈,不分開喲!
(大家圍成一圈,面向中間,手牽著手,帶動作反覆唱這歌。)
我想我們都曾有一個共同的經驗,就是我們請人寬恕,請人家幫忙,請別人合作卻被拒絕。同樣地,別人請我們幫忙,請我們原諒,請我們合作時,我們也常拒絕他們。因此,我們的教會、我們的世界,不是圓的;因為我們不願伸出友誼的手、合作的手、和愛的手,所以不能成圓。當我們一牽起手,我們就成為一個圓。因為我們成為一個圓,我們才會相親相愛;因為相親相愛;我們才體會永不分開的滋味。但是我們卻常經驗到分手,尤其是結過婚的人最清楚了;結婚是牽手,離婚是分手。為什麼要分手呢?因為他們不成圓。因為不成圓,所以他們也不會相親相愛。基督徒才會唱這首歌。因為基督祂要我們在祂內手牽手,肩併肩,相親相愛,永遠不分開。所以,現在我們表達的是一個教會,有同一目標,願伸開我們的雙手,大家一起來。「主!我們來了。主!我們一起做。」沒有大家一起牽手,就沒有合作,也不可能完成教會的工作了。每當我們說要傳播福音,無論怎麼樣,都是一個人在喊,喊了半天,大家無法起共鳴,實在做不通,忘了旁邊還有人哩。現在我們是大家一起來,很高興且心甘情願的唱這首歌。我們圍個圈,願意不分開,這都是我們自己講的,所以我們不要忘了自己許下的諾言。也因著大家一起來,我們才覺得很喜樂、很高興地去做。為什麼我們工作時常常垂頭喪氣?就是因感覺不出它是個團體,我們是在一起工作。所以,「大家一起來」,不是趙樹海喊出來的;其實教會早就說了,天主早就呼喚我們要「大家一起來」;只是我們把「大家一起來」冷凍了。
剛才狄主教提出過去教會在推行什麼工作時,大家的就變成是我的,只顧及我的看法是什麼,完全以「我」為中心。後來有人主張,還有「你」,這已經很不簡單了,就是把我讓了個位置給你,讓你也有個地方。另外還有人覺得我又縮小了,有你,還有「他」。就是說「我你他」這是個真正的團體。但是這個團體不合乎天意,還忘了另一位,那就是始終我們有一個團體,應該還有「祂」。這就是剛才我們唱大家一起來的含意,融在基督內。每當我們講在基督內的兄弟姊妹時,就是在「祂」內「你我他」都看不清楚,而我們卻已融入在基督內了。我認為這首歌不只在帶活動時唱,也是基督要每個人都會唱的,但我們都不會唱。當然,在這裡我並非指的是要唱這個調子,而指它所標榜的內涵。「我們大家一起來,圍成一個圈, 大家相親相愛,永不分開」。因為我們還不會唱,所以需要大家努力配合這兩天的主題「主!我們來了。」「主!要我們做什麼?」讓我們一起快樂的聽和學習,並很快樂的分享,很快樂的祈禱,然後,回去之後大家很快樂的一起做。
在教友傳教法令第2號中提到「教會創立的目的,是為光榮天主聖父而傳播基督的神國,使人人分享救贖神恩,再通過人,使普世人導向基督。」天主教不單具備有形的組織,也有無形可見的神恩 ;基督是教會的元首,聖神是教會的靈魂。所以,教會就是一件得救的聖事。天主的救贖計劃,不僅使人單獨獲得救恩,也是要整個人類聯合一起,成為一個民族,一個家庭,一個身體。因著大家的合作共同追求永恆的福樂。所以教會內各成員,應彼此合作,擴建基督的神國,發展基督的奧體,完成天主的計劃。
在任何宗教團體裡,天主教可說是組織最嚴密完備的,也是最適當圓活的。在狄主教的講演中,也可讓我們體會這點。至於天主教組織方面,已詳細規定在「天主教法典」中。在這裡我不打算剖析這龐大的組織體系,除了耶穌基督親自制定的若干基本組織,即天定的制度外,教會現行的人為制度,包括中樞組織與地區性組織等等。我的範國只屬地區性組織,教會是為實現前面所提的理想,而有教友組織,因此我願在這方面做些探討。今天我們好不容易由各不同地方聚集而來到,我不願只講歌功頌德的話;就是不必多講我們做了些什麼。但我也沒有意思要批評某人,而是誠懇的面對現在我們真正切身的問題,因為我希望自己能講點老實話。但我還是要特別聲明自己並沒有意思要批評任何人,如果提到了,那可能正是我們自己,也正是要我們反省與面對問題的時刻了。我將舉些例子,事前沒有經過誰的同意,但若不講實例,就成為虛構的故事,且不能幫助我們反省;如果講了,則不免會碰到與這故事有關的事。不過,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些類似的事,故我提出來之時,大家都是自己的兄弟姊妹,我們不需傳到外面。我想這件事大概與大家所遇到的類似,只不過現在我提出與大家分享罷了!
談到教友在教會中的角色,剛才狄主教己對此架構做了些介紹。為幫助我們探討,我先由一個實際例子談起。這次印度的德肋撒姆姆遠渡重洋到台灣教會來。在她來前的一個多禮拜,我在牧靈中心接到了王主教的一通電話,他邀請牧靈中心的學員負責祈禱、司儀。當時我們正在台東辦活動,因此我請楊先生請教主教,有關德肋撒姆姆所講的主題和內容,以便及早準備。結果得到的答覆是還不知道。後來我想這怎麼準備呢?王主教認為大概她所講的無非是生命、貧窮吧!所以,我們就這樣的準備。可是在準備的當兒,我就想到了是否要些歌單,以便當場使用。主教認為不太需要。從台東回來的前兩天,我接到了聶弟兄的一通電話告訴我說光啟社要捐二百本「德肋撒傳」的書想義賣,光啟社起先想義賣每本一百元,而這本書原價只是三十元。但後來王主教到中正機場接機時建議既然是義賣,每本至少實伍佰元。於是聶兄打電話說:「這主意不錯。但誰來做呢?」當初請牧靈中心學員幫忙的時候,還好下午是劉鴻愷神父的課,因此利用整個下午來做。我們選了兩首歌來練習,雖然主教說不要印歌單,但我認為這種錢省不得,我就向楊先生提出由牧靈中心印好了。我想到每次人家都講那麼一大群基督徒聚集,居然只是幾個人在唱歌。到了最後一天早晨,就是講演的當天上午,我又請示主教有關主題是什麼?還不知道。同時,我也提出要印歌單比較好,主教也同意。所以,我們印了兩首歌,兩張歌單。可是,另外也有教友提起當場是否要贈送些什麼東西呢?我說:「我也不知道。應該歸誰來負責?好像並沒有這方面的準備。」當時,我見到教友生活週刊登出德肋撒姆姆其人其事的一篇文章,我向主教提出可否把它影印發給到場的每位?至少來的人對德肋撒姆姆都有基本的資料。主教同意了。我就想辦法把它影印放大。當天早上且影印了二千張,連歌單一比算總共六千張影印的東西。好在牧靈中心的同學是大家一起來,共褶了六千張紙。下午一點鐘左右,我與楊先生和牧靈中心學員們一起去中山堂。
一去的時候,我才知道沒有入場卷的人排隊當場拿票,因此沒票的人排一條長龍;有票的則排在後頭。整個外面場地鬧轟轟一團糟,看到我們的地方教會真叫人難過。令人訝異天主教是這個樣子。平日教友的訓練不知到那兒去了。整個地方開始你爭我奪;不論是神父、修女或教友也好,都是一樣。當時的氣氛把教會另一面顯露出來了。因為牧靈中心的人帶著大包小包的進去,別人想原來是主辦人來了。我們實在也像個主辦人的樣子,把東西一擺,我們在裡面,人家在外面。在裡面的人一眼就看到外面的人擠來擠去,有人提出不要吵不要吵,但怎麼還不發票呢?當然,認識我的人很多,所以一直聽到外面在喊「郭弟兄,郭弟兄……給我一張票。」我只有一張,給了他我也沒了呀!當時,在這種情況下,想到的是那一位是負責人?但誰也不知道。很緊急的要找那個發票的人,但他還沒有來。是誰發票呢?聽說是主教公署的一位小姐要給票。她什麼時候會來呢?好像聽說她要跟主教一起來。那又是什麼時候呢?就是二點多,德肋撒姆姆快開始演講之時了。眼看這時候,門都快擠破了,想如果放了這批人進來以後,那麼有票的人怎麼對號坐呢?這個問題並沒有馬上解決。×先生還發火想去壓制人,我勸說不要這樣,我們還有什麼話好講呢?人家會批評明明教會在報紙上刊登將要發票,但怎麼還不來發票?最後,有位傳教協進會的×弟兄來了,在門口說:「郭弟兄,郭弟兄,我是招待。」但他進來後發現無頭緒,說「招什麼待呀!又沒條子,什麼也沒有準備好。」聶兄是傳教協進會的主席,他說 :「是聶弟兄打電話請我來這兒幫忙招待的,可是不是我來招待就行了,事先應有一個協調嘛!」最後一個決定是外面的人統統進來,一方面怕客滿一方面又怕……但又有什麼辦法可想呢?反正放進來這一夥以後,其他的事就易處理了。但人一放進來後,馬上就製造了混亂,沒有票的人坐了位子,有票的人沒位子可坐。甚至有位神父反應怎麼還會重號呢?他向我表示有位修女坐了他的位子。我說:「那就把我的票拿去好啦!我可以站著,但你不要趕她,大家都是自己的兄弟姊妹,怎麼好意思讓她起來。」發生類似的事情不知其數。那麼,後來誰來發票以及怎樣處理,我並不知它的結果,至少演變是這樣子的。後來當我一面聽演講,一面想到德肋撒姆姆在短短的演講之後,如果把那些書擺在門口義賣的話,那麼出去的秩序不是一團糟嗎?又怎能捐錢呢?所以,我自己很冒昧而作了這樣一個決定 ( 不過,我想主教還是很快慰吧 ),就是我請牧靈中心的同學把書搬到前面,等會兒每位同學手拿幾本,看誰要的就舉起手來。我自己膽子大,就上台講了兩句話。當時德肋撒姆姆及羅總主教都坐下聽我報告,幸好如此;否則他們一走,大家跟著都走了,當然什麼錢也捐不到。我簡單說明有德肋撒姆姆的傳記要義賣,作為幫助支援德肋撒姆姆的工作。並指出假如方便的話,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錢投人奉獻箱中,支持這個活動。但如果這次沒有帶錢,也沒有關係,可以與主教團聯絡,也可把這個捐獻?到主教團去,主教團會把錢匯集,交給德肋撒姆姆的。真沒有想到,如此轟動,還不到十分鐘全部的書都賣光了;甚至有人說:「郭先生,我沒有帶錢,我穿的這件西裝是新的。……」的確讓我感到,他們有顆火熱的心。另外一位弟兄也拿出玉石唸珠義賣,大家反應都很熱烈。至於這些錢由誰去數?由誰負責管?連這個小事情我也沒想到。最後,我向聶兄說道:「我們來數好啦,也請大家幫忙數。」但把錢匯集後,又交給誰呢?這時誰也不敢負責啦。最後,我還是向聶兄說:「我們兩個做吧!」更妙的是許多記者來找消息,找不到發言人,又都到我這兒來了。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說:「沒關係,您等等,我馬上告訴你。」當我跑去問別的人也不知道。比方說,我去請教×主教,德肋撒姆姆要去台南的什麼地方? ×主教也不很清楚,叫我去問他們的修女;我去問這些修女,就連她們也不知道。另外記者也關心捐款的事,一直追問有多少錢。我只能說等一會兒我們算好後,在什麼時間你可打電話到這個號碼來問。我認為這是很重要的事,且是多麼好的一個方式,可以藉著大眾媒體傳播出去。當時,我有個感覺,只意識我是教會的人,不需誰來吩咐,自己認為該做的做就是了。至於做得好壞,將來天主自會審判。所以,做好後,我與聶兄便去主教團,那時候主教團也沒有人,因主教陪德肋撤姆姆見總統去了。我們再把錢算一次交了後,我又想到了台南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還好狄主教要我打電話到台南。本來台南與我們根本不相干,但因著我們是一個教會,因此晚上我就打電話給台南的李蔚育神父,他馬上表示也沒想到這一點。另外一位費弟兄也有另一個故事,他本來計劃這次德肋撤姆姆的到來要與政府結合,預備在一個大禮堂舉行。各組織也都聯絡好了,但教會當局不敢這樣做或者也怕其他困擾。後來得知,嘉義和正心中學都有若干捐款,藉著這個氣氛實在給大家一個激勵。同時我也打電話到高雄,告訴他們應如何安排,提醒大家掌握時機。若安排得當,這是一個傳教的良機,也是一個真正激發大家響應教會工作的機會。
天主教從羅馬教廷到各個教友團體有這麼美好的組織架構。可是,當一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怎麼沒有透過組織功能去發揮?我不能不說教友到那裡去了?教友團體的組織功能為何沒有被重視?剛才狄主教也提到我們應該重視組織,尤其台灣在其他國家之前,有這樣好的組織體系,但為什麼沒有充分的發揮呢?再說台北地區舉辦進修班,讓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感到教友協進會插不上手(我不是指神父有問題)。是不是協進會在過去的表現不讓人家信任?當然協進會也可說出它為何不被信任,為什麼沒有發揮其功能的理由?它的前後都有因素,值得大家檢討。所以,台北教區的進修班,好像教友協進會沒事;而現在辦的教友進修班,大家建議既然有一個教區性的教友協進會,那麼教區性的教友進修活動,為什麼它不來參與推動呢?因此,這次班主任就由聶弟兄擔任。其實連產生這個組織時,也有問題,而它又是怎麼樣產生的呢?比方說在台北的這次選舉,本來希望由年青人來做,但他們有自己的理由而推掉了,轉來轉去最後還是請七十多歲的老先生來做。不得已把責任推給他,我認為是件很殘忍的事情,這點難道年青人沒想到?以台灣目前的情況,教會有那麼多組織(按教會通訊錄有二十七個全國性的善會,另有,教區性和堂區性的加起來,真不知有多少),狄主教也提到,在這些組織裡,本位主義很重,似乎誰也不聽誰的。我想假如每一善會都合作的話,今日教會的面貌就可改觀。但它必須有它的步驟。比方我們講協進會的經費,由誰負責就是由誰做事;誰來領導,就由他找錢出錢。所以,我們一定要選有時間有經驗且有能力做事的人來負責。但今日我們做教會工作,應該是大家一起來;而現在變成少數人來,少數人在出主意,可能以後還要被罵。所以,我以現有組織的現況來講,組織不少,做得工作也多,原本可做得更多的,但在不同組織裡,都是這個人。要開會的時候,他不知要開那個會才好。假若五個會要開的話,他就得放棄四個,為的是參加所選的那個。在教會內,每開會必有任務,如果他真有辦法全都參加,五個會都有任務,那不壓死他了嗎?也許後來他還要背一個包袱,人家還會罵他掌權,事情全包在他一個人身上。如果你是那位負責人,你會懂得他的痛苦何在呢。因此,我建議兄弟姊妹們不要隨便?神長,也不要隨便?教友。教會內不協調的因素其實是由我們自己造成的。我舉其它的例子,比方我們?明星教友他是明星(我實在感到這名詞很不好);其實基督要我們都做明星。換言之,當我在說他是明星時,那麼,就承認我是暗星。是否認為他發了光使我不亮。那麼,你也可出來發光,讓我們一起亮吧。
一個組織的現狀應是怎麼樣的,就以現在要成立的聖經協會來說吧!這個人一定要有活力、會有影響力,還有些經驗,另外他一定要有時間才行……。我們常想得很完美,但老實說,很多人都沒有這種條件。假如選上了他,他又表示「不行!我忙得很……」其他人慫恿說道「沒關係啦,一年難得開一二次會,也沒有什麼工作嘛,只要你出點意見就好了。很簡單,你放心,沒什麼問題……。」這位教友一想「對啊!我不是一直強調要讀經嗎?現在不是就有個聖經協會,那我怎能不參加呢?如果我不參加的話,別人可能批評我有反對讀經的嫌疑哩。對!我應該參加。對!讀經運動應該要推行。再加上狄主教的邀請,我又怎麼好意思得罪他呢,狄主教對我很照顧,乾脆我就參加好了。」這麼一參加後,他就開始陷入困惑中。由於他沒有時間,開會就推了。可是自己不開會沒關係,要緊的是?誤別人、自己及整個教會。每次開會都到不了幾個人。教會有許多組織,但為什麼成員到不了呢?這些人也很可憐,出錢而時間都被人佔滿了,然後,還有人?他是明星的危機。我相信不少人有這樣的經驗。我認為所謂牧靈工作,任何一個機會都應掌握,都要全力以赴,這就是我們不斷地得到動力的一個祈禱,也是從實際工作中獲得工作的動力。我們需要參與進入,不然又怎樣做現在的工作;但我們一加進去,外來的工作會愈來愈多,若我不去的話,別人就把驕傲的罪名加諸於自身,一旦去了,又有許多困擾。由另一方面來看,他由付出中也得到很多活力,不然的話他早崩潰了。因此,我希望大家不要隨便?明星教友了,因為再?的話,明星教友也沒有了。我應這樣的說:讓我們大家一起來,這些明星還不夠,我們要求還沒有出來的人請他出來,這是我們的使命。所以,我們千萬不要再?明星教友或冷淡教友了,否則我們只能做不冷不熱的教友,而這樣的人是沒用的。因為既非明星,又不熱心,也不能作見證。實際上,我們願意大家一起來,做個有活力的教友。
梵二文獻向我們提出,在基督身體內,每個人要成為活力的細胞;藉著組織結合大眾信友,發揮應有的功能。而我們在這種狀況下,就連熱心的教友都要退步,為的是避免人稱他明星教友。其實,當我們意識到有明星教友出現的時候,自己就應該走出生。我記得牧靈研習所曾有位很認真的修女學生,非常熱心地洗廁所和做其它工作。有一天,一位同學來告狀「這位修女太不像話了,什麼事情她都做了,我們還能做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還有人會攻擊一位熱心的人。因此,我就提出一個治療妙方:「下次當那位修女拿抹布抹這邊時,你馬上抹那邊,看看那個人抹得多」。其實,我們喜歡談論人家閒事,但自己的事情卻做不好。所以,我們不要太過批評別人,最好用實際行動來參與。
另外,我認為教會的組織成員在年齡方面較偏高。因為像這樣一個結構,那位年青人敢做。我聽過好幾次年青人說:「能不能再等我十年,」十年之後,他也是老人啦!假如教會結構真的好的時候,一定不需花他很多時間與金錢;如果教會能結合大家,不是他在做,而僅是帶動、領導;大家一起來商討,做我們要做的工作。所以,組織架構上是大家出錢,大家解決。
張神父提出,公教協進會在團體中,要去傳播福音。我深深地感到我們不論上下縱橫間的交談都不夠。舉個例子,剛才狄主教說全國協進會有指導司鐸……而在本堂的協進會,為避免神父誤會,所以,主席由神父擔任,副主席是教友,為的是安心。我以為要不是協進會的名稱出了問題,否則就是我們的做法有問題。教友協進會,顧名思義,應由教友來做,神父是個超然的領導,意即教友與神父一起來帶動本堂才對。但要教友做主席也很奇怪。所以,有的堂區稱它叫「堂區委員會」;就是在神父領導下,請教友參與其事。以我所了解,協進會本身是有這樣功能的,但後來協進會卻無法行動。原因是交談不夠,參與的情況也不夠熱烈,更缺乏大家一起來的氣氛。我以為成立一個組織易,只要幾個人就是一個組織了;但成員準備好了沒有?將來要發揮怎樣的功能呢?卻值得深思,除非只是要這幾個人出錢出力,為支持團體,這又另當別論。但也不需成立那麼大的組織;但既要稱組織,就要結合大眾力量實現我們的目標。可是,他們還是要找那些已參加好幾個善會組織夠資格的人;對他來說又增添另一個開會,另一個奉獻。所以,後來有的人開會開煩了,當然每次開會都沒結果。基本上,我們應鼓勵支持他繼續邀請別人,促進上下與橫的交談聯繫。否則沒有參與,就沒有責任。我想到大家參與德肋撒姆姆的捐款工作,當我上了計程車,有人說「小心喲,不要讓人家看到。」我心想光天化日之下就?心,不過,後來一想他參與工作才會怕我們被搶。至少證明大家多麼地關心,一起參與了這項工作。
行政方面亦如此,比方說曾有位在教堂廚房工作的弟兄,他一到那兒,神父就說「你來,一個月六千。早上其實很簡單,吃麵包就好;中午晚上只是我自己一個人而已。」事情就那麼簡單講好了。他一開始就有二、三個人,後來教堂幼稚園的老師開會時一起吃飯,也是他負責,有時還要打掃聖堂。在神父沒講得很清楚的情況下,工作加添了很多。這個工作的人當然在情緒上一定不好,甚至有一天,神父來參觀廚房說:「廚房很髒,原本這個月要加你二百元,但現在我只加你一百。」或許我們並沒有學過行政管理,僅憑個人的作法,在嘗試中造成此現象。另外,有的神父不要傅教員了,只說一句話:「現在我們不要人了。」然後給他五萬塊請他走路。他已做二十五年,所以,教友起哄,鬧成一個團體的問題。後來教友認為太不公道了,又鬧到主教那去了。然後,又到我這兒哭訴,我告訴他「本來就沒有公不公道,你不是說願意替教會做事?你不是要奉獻犧牲嗎?當初又沒許下你走後要給你五十萬。」因此,在教會內工作的人應有一態度,教會領導人 ( 不僅神父 ) 應用行政管理來處理問題。因為教友內有各式各樣才能的人,要讓他們在教會中扮演好他的角色,領導人需要具有行政精神、理念和了解,為的是要發揮功能,達到目標。但屢次我們因處境不善,造成傳播福音與教會團體的不彰顯和受阻礙。所以,我們希望教會具備一般行政基本概念。而教會與一般行政機關(企管)不同是有基督精神與愛德。但我說的是有理智的愛德,單單為對方著想。換言之,神長為教友著想,教友也為神長著想;一個在基督內相互的愛心,才是公道的說法。我後來告訴他,假使牧靈中心不能維持下去,我就應乖乖收拾行李,不要談論任何要求。如果我們不滿意,早就可走了;若你選擇留下,就是你已了解現在的狀況。但有時我們犧牲,連太太孩子也一起奉獻了;其實我們沒有這個權力,應該徵得太太與孩子的同意,由我來感動他們,他們自己做決定是否要犧牲奉獻。同理我們不要說他很熱心,他有犧牲的精神,他不需要這麼多錢,我們千萬不要給他做決定。在我們領導過程中,本應對他有所照顧的。
我們講行政,「行」就是執行,「政」就是公眾,行政是指公眾事務的執行;行政所要求的就是如何有效的推展公眾之事物。平常行政企業管理有十二個特點。它也可作為我們教會的反省。

  1. 目標——行政要求的目標、目的要達到。
  2. 計劃——每個計劃都要實現。
  3. 人事——管理、待遇等妥善處理。
  4. 經費——要有預算,有效使用金錢。
  5. 材料——包括設備的管理,使用。
  6. 組織——把人、材料、物組合起來。
  7. 方法——要用有效的方法和有系統的程序組合實現。
  8. 指揮——主管人員發揮作用,有條有理的領導。
  9. 誘導——使人員自動自發,因人有創造力,故不能被動使用。要誘其自動自發,發揮創造力。
  10. 時間——把握時機作有效的利用。
  11. 空間——因地制宜才能適於各種環境的特殊需要。
  12. 改良發展——要精益求精,隨時創造、改進。


一般的行政學有兩大目的:一是提高行政效率,以最經濟的手段達到最大的效果;二是建立管理科學這個在教會內尚待努力。我們的目的就是把基督的愛在我們共融下推展,就需要以行政的特點來達成目的。如果我們跟基督精神不合的話,我們就應考慮、調整。善會組織也是如此。
最後,我願以聖經中厄瑪烏的故事作總結。耶穌走在厄瑪烏的兩個門徒中,起先有個交談。如果耶穌不交談,那兩門徒也不會開放在一起交談。所以,兩門徒開放接受陌生的耶穌,開始交談。就是因在開放中彼此交談,所以,耶穌把有關的聖經講了之後,他們心裡感到火熱熱的。也由於交談,後來才能形成團體;後來他們在一起吃飯,在吃飯中,他們認出耶穌基督。也因他們彼此交談,因此認出就是主與他們同在。並回想當時聽了耶穌的話心中的感受的。他們馬上有責任,把今日所見的事,要傳給別人。所以,我們應想辦法使用交談、參與和負責的態度面對每位成員。這才有辦法發揮組織的功能。
我們的使命是什麼?在上幾講中提出教友的身份。實際上,我們也應反省每個人在天主子民中所扮演的角色。在現有組織中,必須想辦法結合成員,發揮功能;否則我們有更多的組織,也不會有什麼功效的。所以,我們不一定要再設立新組織,甚至現有組織根本可以合併;同時,還應有個概念,就是組織多不一定好,多一個組織就多分散一點力量。本來組織的目的便是分工合作,現在分散集體的力量,那是因為不正常的關係。假如每個人參加一個組織的話,我想教會大概不會設那麼多組織。所以,我們需聯合一起讓更多的人參與,發揮組織的功能。
在教會內的運動方面,現有神恩復興運動,基督活力運動,瑪利亞之城,還有讀經運動,聖經運動,一人一友運動等等。我覺得在讀經運動和一人一友運動的火侯還不夠,沒有一個創新開放。而現有的運動,多半由菲律賓、西班牙、美國、義大利那邊過來的。那麼,我們是否應在本地天主子民中,想想怎樣有創造性與突破性;照當地需要發起一個屬於自己的運動。這是值得我們思考的。諸如這些運動的對象是教友,因此教友扮演的角色是不斷地參與推廣。不過,有時教友會受到一個限制,就是執著這個運動。比方活力運動,我們很希望它能符合本地需要,所以有人說要改,也有人認為一改後就不是原來活力運動的樣子了。所以,我想我們都要努力,不要指望他人,而是指望我們自己。
最後,我要以一首歌來作結束。就是我們要變。諸位想是誰要變?是誰要革新?在大公會議前是你要變,而大公會議是「我」要變。現在,不僅我要變,而是我們要變。
變,變,變,變,變,變,變,我們要變。
憂愁變喜樂,長臉變為圓。
主恩真豐富,說也說不完,只有滿懷感激主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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