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約中的上主之神
夏 偉
這個題目一方面很難：因為在舊約中沒有比上主之神更抽象的、更非具體的。假使以圖像來描繪上主之神，實在很不易。天主是很容易畫出來的，因為聖經啟示天主為天父；那麼，我們就可以畫一位父親。耶穌基督更容易畫出來，他是一個人、年輕的小孩……。但是，聖神在教會的美術史上，比較晚出。藝術家通常用鴿子來代表聖神，這是受新約的影響。尤其在耶穌受洗時，聖神藉著一個形像，如同鴿子，降在他身上 (參閱瑪三16；谷一10；路三22)。但在舊約中，我們根本沒有這個圖像。舊約中的上主之神像空氣一樣，是很抽象的東西，人無法抓住它。
但另一方面，上主之神在舊約中時常出現：祂感動三松。「三松經過一個葡萄園時，有一隻小獅子向他咆哮；上主的神突然降在他身上，他當時雖赤手空拳，竟將那獅子撕裂，好像撕裂小山羊。」(民十四5 ~ 6) 或是當撒烏耳往辣瑪 —— 先知們的地方 —— 去的時候，那時天主的神突然也降到他身上，「所以他一邊走，一邊出神說妙語，一直到了辣瑪」(撒上十九23)。
另一個例子，以色列人經過紅海之後，唱了一首凱旋歌。其中有一句說到「你鼻孔一噴氣，大水聚集，浪濤直立如堤，深淵凝固於海心。」 (出十五8)。可見上主的神是多麼偉大，祂使弱小的成為強大的；使無名的鄉下人 (三松) 成為全國的救星。上主之神使海洋成為陸地，使沙漠成為肥沃的田地。
這位聖神很奧妙，一方面很具體，可以感覺到祂的力量；另一方面卻很抽象，抓不住祂。要如何研究祂呢？我想最具體的方法是從聖經的文字開始1.。
一、辭 彙
舊約的希伯來文有兩個字可以表達「上主之神」。
1. nephesh
(a) 基本的意思是氣息，所有動物皆有的氣息，是動物與植物的分別。這種氣息不是暴風，而是柔風。
(b) 另有喉嚨、食道之意。
(c) 是生活的期望、請求、貪慾，尤其是生存的慾望。
(d) 是靈魂，就是那個使一個東西成為有活力的動物的特點。
(e) 生命之意。
(f) 每一個活的生物就是nephesh。
2. ruach
這個字很重要，常被用來表達上主之神的意思。
(a) 最基本主要的概念是風，這風不是柔風，像nephesh一樣，而是暴風。
(b) 與nephesh相近的意思，就是呼吸。但ruach的呼吸是急促的，是喘氣；而nephesh的呼吸是平靜的。
(c) 是力量，像暴風的力量。
(d) 是精神、脾氣之意。
(e) 是神，是超自然的力量 (基督教喜歡用「靈」)。
(f) 意即聖神，就是和上主有密切關係的神。
由希臘文寫成的舊約書，或是翻譯的智慧篇、瑪加伯書、多俾亞傳、友弟德傳及德訓篇的一部份，以及在七十賢士譯本中，大部份用pneuma來表達ruach之意。用psyche來翻譯nephesh。
3. pneuma
意思是風，呼吸、喘氣，靈魂，感情，神 (超自然界的力量)。
4. psyche
意思是大自然的生活，生活本身、生命，人的感覺和感情，對生存的欲望，靈魂 (就是超過大自然的力量)。
在希臘文的聖經中，psyche平常翻譯成希伯來文的nephesh，pneuma來表達ruach之意，但這種用法並不一致。
二、人的ruach
ruach —— 風、神……常是天主行動的對象，但很少是人行動的對象。假使ruach是人行動的對象，就表示不好的行動；更是說無益、無用、沒有效果的行動。例如「厄弗辣因愛好颶風，整日追逐東風，說許多謊話，行許多暴行，既與亞述結盟，又給埃及送油。」(歐十二2)。「豪雨的時日，滴漏不已：好爭吵的女人，也是如此；誰願意攔阻她，無異攔阻狂風，又好似右手抓油。」(箴二十七15 ~16)。人不可能控制一個好爭吵的女人，如同不能控制風一樣。所以，人的ruach表示沒有意思，沒有效果的工作。「他們都是烏有，他們的工作是虛無，他們的鑄像是空氣，是空虛。」(依四十一29)。這是指外教人的偶像。但是，最著名的例子是訓道篇，「我觀察了在太陽下所發生的一切：看，都是空虛，都是追風。」(訓一14)。「我再專心研究智慧和學問，愚昧和狂妄，我纔發覺：連這項工作也是追風。」(訓一17)
三、上主的ruach
I 最古老的文獻
在最古老的文獻中，它有以下的特點：
1. 上主的ruach就是上主的暴風。上主用暴風拯救以色列。以色列人經過紅海時……「梅瑟向海伸手，上主就用極強的東風，一夜之間把海水颳退，使海底成為乾地。水分開以後，以色列子民便在海中乾地上走過，水在他們左右好像牆壁。」(出十四21 ~22；參閱戶十一31)。在這裡ruach還不是很清楚的和上主聯合在一起。上主只會用祂的ruach (神)，而且這個神就是極強的東風。
上主也用ruach來懲罰以色列。「吾主上主這樣說：在我憤怒時，我要使暴風颳來，在怒火中使驟雨降下，在憤怒時使冰雹降下，破壞一切。」(則十三13)。
風如同雨、雲彩、雷電……等，表示天主的偉大威能。「上主以自己的能力創造了大地，以自己的智慧奠定了寰宇，以自己的才智展布了諸天。他一聲號令，使天上的水怒號，使雲彩從地極上騰，使雷電霹靂造成豪雨，使暴風從祂的倉庫出發疾馳。」(耶十12 ~13) 2.
天主顯現 (theophany)時，也是常常在暴風中顯示。「上主由旋風中向約伯發言」(約三八1，四十6；參閱則一4，達七2)。在以上所舉的例子中，ruach：神、風，還不是很清楚地和上主本身聯合在一起。上主只會利用祂的神，而且這個神就是「極強的暴風」。但是在很多其他的例子中，ruach是和上主有極密切的關係；因為ruach就是上主的氣息。一個很著名的例子是古老的過紅海凱旋歌：
「那時梅瑟和以色列子民唱了這篇詩歌，歌頌上主說：我要歌頌上主，因他獲得全勝，將馬和騎士投於海中。上主是我的力量和保障，他作了我的救援。他是我的天主，我要頌揚祂；是我祖先的天主，我要讚美祂。上主是戰士，名叫『雅威』。法郎的戰車軍隊，他投於海中，使他的良將沉於紅海。波濤淹沒了他們，像大石沉入海底。上主，你的右手大顯神能；上主，你的右手擊碎了敵人。以你無比的威嚴毀滅了你的敵人；你發出了怒火，燒滅他們像燒麥
。你鼻孔一噴氣，大水聚集，波濤直立如堤，深淵凝固於海心。仇人說：『我要追擊擒獲，分得獵物，才心滿意足；我要拔刀出鞘，親手斬滅。』但你一噓氣，海將他們覆沒，像船沉入深淵。
上主，眾神誰可與你相比？誰能像你那樣，神聖尊威，光榮可畏，施行奇跡！你伸出右手，大地就吞了他們；以你的慈愛，領出了你所救的百姓；憑你的能力，領他們進入你的聖所。外邦人聽了，必驚慌戰慄，恐怖籠罩了培肋舍特居民；那時厄東的酋長驚惶失措，摩阿布的首領嚇得發抖，客納罕的居民膽戰心寒。驚慌與恐怖在他們身上；因你大能的手臂，他們像石頭僵立不動，直到你的百姓走過，上主！直到你所救贖的百姓走過。上主，你引領他們，吾主，你為物業的山上，在你為自己準備的住所，在你親手建立的聖所，培植了他們。上主為王，萬世無疆！」(出十五1 ~ 18)
第8與10節為我們最重要。第8節被思高聖經譯為「你鼻孔一噴氣，大水聚集。」第10節譯為「你一噓氣，海將他們覆沒。」此處有三點應注意：
1. 原文的ruach，在這裡應翻成「氣」，而不是「神」。
2. 這個「氣」不是大自然的氣、空氣；而是上主的「神氣」，與上主有密切的關係，是祂鼻孔的氣。
3. 這上主鼻孔的氣，不是平靜的呼吸，而是強大的噴氣。上主鼻孔的這種氣，使紅海的水聚集，直立如堤。
還有其他的章節證明，上主的ruach是祂鼻孔的大氣。例如：撒下二十二16；詠十八16；依十一15，三十28；約四9，十五30等。
2. 上主的神抓住一個人，臨時推動他
(a) 民長、救星、擁護者 —— 在民長紀中，我們可以找到很多例子。民長是以色列佔領客納罕時出現的。這個名詞按希伯來文是指「擁護者」、「拯救者」、「救星」，他們都是蒙上主的召選，充滿上主的神能來打敗以色列的敵人，拯救自己的同胞。民三7 ~ 11描寫得很清楚，上主怎樣選一個民長
「以色列子民行了上主視為惡的事，忘卻了上主他們的天主，而事奉了巴耳諸神和阿舍辣諸女神；因此上主對以色列大發忿怒，將他們交在厄東王雇商黎沙塔殷手中，以色列子民遂服事了雇商黎沙塔殷八年。當以色列子民向上主呼籲時，上主給以色列子民興起了一個拯救他們的救星，即加肋布的弟弟刻納次的兒子敖特尼耳。上主的神降在他身上，他作了以色列的民長，出去作戰；上主把厄東王雇商黎沙塔殷交在他手中，他的能力勝過了雇商黎沙塔殷。於是四境平安了四十年。」
幾乎每一個民長的召選，都經過一種固定的過程。從民長紀第三章中，我們很容易看出來這種過程：
I 以色列人犯罪，崇拜異神。
II 上主懲罰以色列，將他們交在敵人手中。
III 他們悔改，呼籲上主。
IV 上主的神突然降在某人身上，攫取他，如同老鷹抓小雞一樣。
V 這個被上主所推動的人，拯救以色列。
(其他的例子請參閱民六34，十一29，十三25，十四6、19，十五14等)
(b) 出神先知集團 —— 撒上十九19 ~ 24是一個很奇怪的故事：
「有人告訴撒烏耳說：『看，達味住在辣瑪的納約特』。撒烏耳又派差役去捉拿達味，但是他們看到一大群先知正在出神說妙語，撒慕爾站在他們前面作領導；那時天主的神也降在撒烏耳的差役身上，他們也出神說起妙語來。有人將此事告訴撒烏耳，他又打發別的差役去，他們也出神說開了妙語。撒烏耳第三次又打發差役去，他們也出神說開了妙語。撒烏耳大發忿怒，便親自去辣瑪；當他到了色雇的大井那裡，就問：『撒慕爾和達味在那裡？』有人答說：『在辣瑪的納約特。』他就從那裡起身往辣瑪納約特去；那時天主的神也降到他身上，所以他一邊走，一邊出神說妙語，一直到了辣瑪納約特。並且他還脫去衣服，也在撒慕爾面前出神說起妙語來，赤裸裸地一天一夜躺在地上；因此有句俗語說：『不是撒烏耳也列在先知中嗎？』(請參閱撒上十5、6、10；列上二十二10 ~ 11)
這個敘述告訴我們：
I 上主之神和我們四周常常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平常我們無法在人內、在別人身上、在大自然中體驗到祂的力量。上主之神使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撒烏耳本來要殺死達味，結果卻失掉了知覺，在達味的腳前躺在地上。
II 上主的神是不可預測的。人不能控制祂，更不能利用祂。關於這一點巴郎的神諭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證明。戶籍紀第二十二至二十四章，摩阿布王請巴郎替國王咒罵以色列，他希望這樣可以擊敗以色列。結果，每次巴郎要咒罵的時候，上主的神降在他身上，他便祝福以色列，而不能咒罵他們。
綜合而言，在最古老的文獻中，上主的神是暴風，上主藉著祂的神氣拯救以色列。上主的神也會突然抓住一個人，臨時推動他，使他成為以色列的救星。上主之神降到一個人或一個團體成為另一個人或另一個團體，或者使這個人或這個團體出神。
II 比較晚近的文獻
1. 上主的神是靜態的，長期的臨在某人身上：在君主時代所寫的戶籍紀十一17 ~25中描寫上主的神長期的「停止」(或靜止) 在梅瑟身上。上主也把梅瑟身上的神能賦予七十位長老。這種神能一降在他們身上，他們就出神說話，以後再沒有出神 (戶十一25；參閱戶十一29)。
同樣，梅瑟的繼承人若蘇厄是「心中有神的人」思高本譯為「有精神的人」，(請參閱戶二十七18；申三四9)。
2. 藉著儀式得到上主的神：達味得到上主的神後，神不再離開他 (參閱撒上十六13)。達味怎樣得到上主之神呢？是藉著傅油儀式「上主對撒慕爾說：起來，給他傅油……撒慕爾拿起油角來，在他兄弟中給他傅了油。從那天起，上主的神便降臨於達味。」(撒上十六12 ~ 13) 在這裡，原文有一個字 (
) 思高聖經沒有翻譯。應這樣寫「而不再離開他」或「長期的降臨於達味」。撒慕爾也給撒烏耳傅了油，但是撒烏耳沒有藉著傅油儀式得到上主之神。後來，他遇見一群出神先知集團的時候，上主的神突然降在撒烏耳身上 (請參閱撒上十1、5 ~ 6，十九19 ~24)。所以我們可以說，從達味開始，國王是藉著傅油禮得到上主之神。
III 著作先知
按照以色列的傳統，最受聖神感動的人才是先知。但奇怪的是，至少放逐前的先知 (像亞毛斯、歐瑟亞、米該亞等) 很少得到上主之神。他們領受了上主的話，而把上主的話傳給別人。
著作先知為什麼那麼少提到上主之神？大概是因為他們反對出神先知集團。米該亞先知批評假先知說：「假如有人隨從虛妄而撒慌說：『我要對你們預言清酒和醇酒。』這人必可作這民族的先知。」(米二11) 米該亞先知並說明真假先知的區別「論及迷惑我百姓的先知，上主這樣說：當他們的牙齒有咀嚼的東西時，他們便呼喊：『和平。』但凡不將食物送到他們口上的，他們便宣佈：『戰爭。』因此，為你們只有黑夜而沒有神視，只有黑暗而沒有神諭；太陽必為先知而沒落，白晝必為他們而變為黑暗。先知必將抱愧，巫士必將蒙羞，他們都要掩住自己的鬍鬚，因為沒有天主的答覆。至於我，我因上主的神而充滿力量、正義和勇氣，向雅各伯指出她的邪惡，向以色列說明她的罪過。」(米三5 ~ 8)
在厄則克耳先知書中，上主之神扮演著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從第一章到最後，常提到上主之神或天主之神，或是單獨 ruach一字。有時神和天主很密切的結合在一起；是天主的一部份，如同他的手是天主的一部份一樣。譬如「神力把我舉起，把我提去；我走時，心中激動而苦悶，那時上主的手重壓在我身上。」(則三14)，或是「上主的手臨於我，上主的神引我出去。」(則三七1)。有的時候，神或者神力 (兩者都是ruach的翻譯) 與天主分開來，好像他有自己的位格；至少是獨立的神，常常不是上主之神。比如說，「他向我講話時，有一種神力 (ruach) 進入我內，使我站起來。」(則二2)或是「當上主的光榮由那地方升起時，神力也把我舉起。」(則三12) 神力不但感動先知，他也感動選民中的每一份子。這一點後面會再多加介紹。
IV 默西亞君王與上主之神
在耶路撒冷尚未落入巴比倫王手時，依撒意亞先知描繪一位理想的君王 —— 默西亞。
「由葉瑟的樹幹將生出一個嫩枝，由它的根上將發出一個幼芽。上主的神，智慧和聰敏的神，超見和剛毅的神，明達和敬畏上主的神將住在他內。(依十一1 ~ 2)
默西亞是達味的後裔 (葉瑟是達味的父親)。他不用武器來統治國家。默西亞以撒羅滿的智慧和聰敏，以達味的超見和剛毅，以聖祖亞巴郎、依撒格、雅各伯的明達和敬畏上主之神來作君王統治國家。
放逐時，默西亞君王變成受苦受難的上主僕人
「請看我扶持的僕人，我心靈喜愛的所選者！我在他身上傾注了我的神，叫他給萬民傳布真道。他不呼喊，也不喧嚷；在街市上也聽不到他的聲音。破傷的蘆葦，他不折斷；將熄的燈心，他不吹滅；他將忠實地傳布真道。他不沮喪，也不失望，直到他在世上奠定了真道，因為海島的人都期待著他的教誨。
那創造並展布天空，舖張大地和佈置大地的產物，給世人賜予氣息，並給在地上行動的，賜與呼吸的天主上主這樣說：我，上主因仁義召叫了你，我必提攜你，保護你，立你作人民的盟約，萬民的光明，為開啟盲人的眼目，從獄中領出被囚的人，從牢裡領出住在黑暗的人」(依四二1 ~ 7)
這裡最主要的觀念是真道和正義。上主的僕人因著上主之神的能力受苦，傳布真道；把以色列人從巴比倫領出來，帶他們回到耶路撒冷去。
放逐後，對默西亞又有新的了解。他向窮人報告喜訊：
「吾主上主的神臨在我身上，因為上主給我傅了油，派遣我向貧苦的人傳報喜信，治療破碎了的心靈，向俘虜宣告自由，釋放獄中的囚徒，宣佈上主恩慈的喜年，揭示我們天主報仇的日期，安慰一切憂苦的人，給熙雍悲哀的人一頂冠冕來代替灰塵，喜樂的油以代替喪服，頌讚以代替沮喪的心神。他們將被稱為正義的橡樹，上主為光榮自己所種植的園地。」(依六一1 ~ 3)
默西亞藉著神的能力，成為一位國王、先知、傳道者、擁護者和安慰者。
V 放逐時及放逐後
1. 每一位選民都得到上主之神
放逐時及放逐後，天主的啟示得到一個新的發展：除了個人 (先知、默西亞、國王等) 得到上主之神外，全體以民都可以得到上主之神。
「我要把我的神傾注在你的苗裔身上，把我的祝福降在你們的子孫身上。他們要生長，有如水邊的青草，又如溪畔的楊柳。」(依四四3b ~ 4)
厄則克耳先知的描寫更清楚、更活潑。
「我要使我的大名顯聖，即在異民中被褻瀆，即你們在他們中所褻瀆的聖名；當我在你們身上，在他們眼前顯為聖的時候，異民就要承認我是上主 —— 吾主上主的斷語。我要把你們從異民中領出，從各地聚集你們自己，領你們回到你們的地上或故土。那時，我要在你們身上灑清水，清潔你們，淨化你們脫離各種不潔和各種偶像。我還要賜給你們一顆新心，在你們五內放上一種新的精神 (ruach)，從你們的肉身取出鐵石的心，給你們換上一顆血肉的心，我要將我的神 (ruach) 賜於你們五內，使你們遵行我的規律，恪守我的誡命，且一一實行。如此，你們要居住在我賜給你們祖先的地方；你們要作我的百姓，我作你們的天主。我要救你們脫離各種不潔，命五穀豐登，不再讓你們遭受飢荒。我要使樹上的果實，田間的出產豐收，免得你們因飢荒受異民凌辱。
那時你們記起了你們的惡行和那些不好的行為，連你們自己對你們的罪過和醜惡之事，也感覺討厭。」(則三六23 ~ 31) 上主要證明祂是神聖的，祂要在異民面前使祂的大名顯聖 3.。祂要拯救祂的民族，把俘虜領回祖國去，用水淨化他們，然後上主要賜給他們一顆新的心和新的精神。這個「精神」是指「我要將我的神 (ruach) 賜與你們五內」(27節)。上主的神居住在人心中，革新他們，因此，他們將遵守上主的誡命，深刻地體驗到自己的罪過。
厄則克耳描寫枯骨復生的神視：
上主給厄則克耳看一片平原，那裡滿佈人骨，都很乾枯。
上主對厄則克耳說：「你向這些骨頭講預言，向他們說……吾主上主對這些骨頭這樣說：『看，我要使氣息進入你們內，你們必要復活。』」(三七4 ~ 5)
然後先知講預言，結果骨頭與骨頭互相連接結起來，身上有筋，生了肉，包上了皮，但是他們還沒有氣息 (ruach)。
上主對先知說：「你應向氣息講預言！人子，應向氣息 (ruach) 講預言說：吾主上主這樣說：『氣息，你應由四方來，吹在這些被殺的人身上，使他們復活。』」我遵命一講了預言，氣息就進入他們常內，他們遂復活了，並且站了起來……上主對我說：「人子，這些骨頭就是以色列家族。他們常說：我們的骨頭乾枯了，絕望了，我們都完了！為此，你向他們講預言說：吾主上主這樣說：『看，我說親自打開你們的墳墓；我的百姓，我要從你們的墳墓中，把你們領出來，引你們進入以色列地域。我的百姓！當我打開你們的墳墓，把你們從墳墓內領出來的時候，你們便承認我是上主。我要把我的神 (ruach) 注入你們內，使你們復活，叫你們安居在你們的地域內，那時，你們便要承認我，上主言出必行 —— 吾主上主的斷語。」(則三七9 ~ 14)
表面上看來，這是死人復活的奇跡。事實上，厄則克耳要象徵以色列的復國。按第5 6 14節，上主之神賜給生命神的效能是「承認 (認識) 我是上主」。
「他們必承認我上主是他們的天主……我不再掩面不看他們，因為我將我的神已傾注給以色列家族。」(則三九28 ~29)
除了認識 (承認) 上主之外，上主之神也給以色列人新的生命，使你們復活 (參閱則三七14)。上主之神第三種效果便是解放俘虜，叫他們安居於他們祖先的土地上 (參閱則三七14)。
舊約關於上主之神的啟示，在厄則克耳先知書達到高峰，很接近新約關於聖神的啟示。在默示錄文學中，也提到全以色列人都得到上主之神這個啟示「救恩宣告的高峰是在岳三。由於上主在人身上傾注了祂的神，人才得以號求上主的名號，使雅威與以色列的結盟關係更新。如此，對以色列的救恩才算圓滿。」 4.
「此後 —— 上主的斷語 —— 我要將我的神傾注在一切有血肉的人身上：你們的兒子們和你們的女兒們要說預言，你們的老人要看夢境，你們的青年要見神視；在那些日子裡，甚至在奴僕和婢女身上，我也要傾注我的神。」(岳三1 ~ 2)
匝加利亞先知也有一句話說，上主要對達味家和耶路撒冷的居民傾注憐憫和哀禱的神 (匝十二10；參閱哈二5；依六三11)。所以，在末日，上主將把祂的神賜給所有的以色列人。
2. 創世界與上主之神
天主創造萬物 —— 所謂的太古史，是很晚被啟出來的。在被放逐的時候，以色列人才體會到上主是宇宙萬物的創造者。放逐之後，關於創造世界的資料收集起來，筆之於書。
「在起初天主創造了天地。大地還是混沌空虛，深淵還是一團黑暗，天主的神在水面上運行。天主說：『有光！』就有了光。」(創一1 ~3)
這是思高聖經的一個很好的翻譯，也是通常的翻譯，但是按照希伯來原文也可以這樣翻譯：
「在起初，天主創造天主時，大地還是混沌空虛，深淵上還是一團黑暗，暴風掠過水面。天主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我們應注意兩點：
(a) 創造天地萬物的是天主 (Elohim)，而不是祂的神。
(b) 天主的神 (或者暴風) 指混沌的偉大，同時也指天主的力量：他能控制混沌。
詠三三6 ~ 7對創一2作了一個反省和進一步的發展：
「因天主的一句話，諸天造成；
因上主的一口氣 (ruach)，萬象生成。
他把海水好似聚於皮囊，
他將汪洋好似貯於池塘。」
天主用祂的一句話和祂的一口氣 (神) 來創造天地萬物。從創二4b開始，我們有了第二部太古史，第二篇創世敘述。
「在上主天主創造天地時，地上還沒有灌木，田間也沒有生出蔬菜，因為上主天主還沒有使雨降在地上，也沒有人耕種土地，有從地下湧出的水浸潤所有地面。上主天主用地上的灰土形成了人，在他鼻孔內吹了一口生氣，人就成了一個有靈的生物。」(創二4b ~ 7)
人分享天主的生氣，有了天主的生氣，人就可以生活；沒有天主的生氣 (呼吸)，人就要死去。
「你若停止牠們呼吸，牠們就要死去，
就再回到牠們所由出的灰土裡去。
你一噓氣，萬物創成，
你使地面，更新復興。」 (詠一O四29 ~ 30)
3. 智慧與上主之神
在智慧文學中，關於上主之神有一個很重要的發展。現在提出一個較重要的例子：
「智慧在街上吶喊，在通衢發出呼聲；在熱鬧的街頭呼喚，在城門和市區發表言論：無知的人，你們喜愛無知；輕狂的人，你們樂意輕狂；愚昧的人，你們憎恨知識，要到何時呢？你們應回心聽我的勸告。看，我要向你們傾吐我的心意，使你們了解我的言詞。」(箴一20 ~ 23)
在這裡所翻譯的「心意」，按原文應是「神」(ruach) 之意。
位格化的智慧，有些像先知話一樣 5.。但是，假使我們仔細看，便會發現有些分別：就是智慧沒有替天主發言，也沒有說這是上主的斷語。智慧以自己的名義講話，好像他是天主一樣。智慧的語氣與先知的語氣也是不一樣的。先知要拔除、破壞、毀滅、推翻、建設並栽培 (參閱耶一10)。先知的話好似利劍 (參閱依四九2)。亞毛斯先知也說「獅子咆哮了，誰不害怕？吾主上主發了言，誰能不傳他的話？」(亞三8) 智慧女士發言，沒有人害怕起來。她不像先知的脾氣那麼大，她是柔和的，不像一位嚴父教訓孩子。智慧像一位溫和的母親，她不強迫別人，反而邀請人赴宴。
「智慧建造了房舍，雕琢了七根石柱，宰殺了牲畜，配製了美酒，舖設了飯桌，派出自己的使女，在城市高處吶喊：『誰是無知的，請轉身到這裡來！』她對愚鈍的人說：『你們來，吃我的食糧，飲我配製的酒！你們應放棄無知，好使你們得以生存，並在明智的道路上邁進。』(箴九1 ~ 6)
智慧女士和先知最大的分別是：智慧女士沒有得到上主之神，而她把自己的神向聽眾傾吐。在此有兩個希伯來字，我們應注意：智慧 (hokmah) 是一陰性名詞。神 (ruach) 也是陰性名詞。假如我們相信，位格化的智慧分享天主性 (此處不能詳盡分析這一問題，需要分析箴一20 ~ 33，八，九；德一1 ~ 20，二四；智六 ~ 九)。倘若我們相信位格化的智慧分享天主性，便會讓我們了解在天主內有陰性的一面，也有男性的一面。天主的神一方面是強大的暴風，另一方面是一位柔和的女人。
在所謂「撒羅滿的智慧」這本書中，對天主之神的啟示達到高峰。這裡不能研究所有和聖神有關的聖經章節，但最主要的是智一1 ~ 15，七21 ~ 八1。
「統治世界的人，你們應愛正義，對上主應有正確的觀念，應以誠樸的心尋求上主，因為凡不試探上主的，都可以尋到上主；對上主不失信的，上主必向他顯示。邪曲的思想，使人離開天主；愚人試探全能者，只有使自己蒙羞，因為智慧不進入存心不良的靈魂裡，也不住在一個屈服於罪惡的身體內。實在，施訓的聖神，遠避欺詐，遠離無知的思念；不義一到，即刻退去。
智慧是愛人的神，口出咒語的人，她必懲罰；因為天主洞悉他的內心，確切監視他的心靈，聽聞他的言語；實在，上主的神充滿了世界，包羅萬象，通曉一切語言，為此，談論不義之事的，無不終被識破；執行報復的正義，也決不會將他放過。因為惡人的思念，必將受審訊；上主聽到他的言語，必懲罰他的罪行。原來天主嫉惡的耳朵，連低聲的怨言，也隱藏不住。所以，你們要謹防無益的怨言，禁止口舌，別說毀謗的話；因為暗中的言語，決不會空空過去；說謊的口舌，必殺害靈魂。
不要因生活墮落而自招喪亡，也不要因你們雙手的作為而自取滅亡，因為天主並未造死亡，也不樂意生靈滅亡。他造了萬物，為叫它們生存；世上的生物都有生命力，本身都沒有致命的毒素，陰府在地上也沒有權勢；因為正義是不死不滅的。」(智一1 ~ 15)
智慧和神 (聖神) 絲毫不差。「聖神是施訓的神」(5節)，祂是導師，人的師表；但聖神有一個條件：人應該行善。「不義一到，祂即刻退去。」(5節)
第6節說明智慧是愛人的神。我們可譯為「智慧之神愛人」。智慧和聖神是一樣的，他們關心人的益處。
第7節說明上主之神充滿了世界，聖神和天主都是無處不在，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
智慧篇第一章尚有一個特點：智慧和聖神不限於猶太宗教。每一個人都可得到智慧和聖神。唯一的條件是：愛正義及行善。
現在，我們來看看智慧與聖神最美麗的，也是最深奧的一首詩 (第一句話稍微修正)
「在她內有一個神，原是聰明的、至聖的、唯一的、多樣的、微妙的、敏捷的、精明的、無玷的、率直的、不受損害的、好善的、銳敏的、無敵的、施惠的、愛人的、穩固的、堅決的、無慮的、無所不能的、無所不察的、又是洞察所有明達、潔淨和精微心靈的。實在，智慧比一切活動更為活動；她是如此精純，能滲透深入一切。她是天主威能的氣息，是全能者榮耀的真誠流露；因此，任何污穢都不能進入她內。她是永遠光明的反映，是天主德能的明鏡，是天主美善的肖像，她雖是獨一的，卻無所不能；她雖恆存不變，卻常使萬物更新。她世世代代進入聖善的靈魂，使他們成為天主的朋友和先知；因為天主只愛那與智慧同居共處的人。實在，智慧比太陽還美麗，壓倒一切星座；如與光明相比，她必佔優勢；因為光明還要讓位於黑夜，但是邪惡絕不能戰勝智慧。
智慧施展威力，從地極直達地極，從容治理萬物。」(智七22 ~ 八1)
在智慧內有一個神，我想這句話是作者把智慧的位格化繼續發展到神 (聖神) 的位格化。聖神有二十一個屬性，其間的分別不大。對作者來說，二十一個數目更重要。在智慧篇中，數字常常象徵別的意思。二十一象徵最圓滿、最完成的，因為二十一是三乘七，三是一個神聖的數目 (聖、聖、聖；依六3)，七表示圓滿、完成 (參閱創二3；思高聖經辭典二三八一號)。所以，二十一是一個神聖的圓滿。智慧的神是神聖圓滿的神，是位格化的神，如同天主一樣，又是超越萬有，又是永遠臨在萬物的。他超越人，但是，他也進入聖善的人，使他成為天主的朋友和先知。
現在我們可以看出來，舊約智慧文學對聖神的啟示很重要。首先，智慧和神的關係很密切。兩者都是陰性名詞。神是從智慧的口中吐露的。然後，神如同智慧一樣，慢慢地被位格化，似乎都分享天主性。
VI 晚期的文獻
1. 上主之神與人的復活
關於死人的復活，舊約描述的不多。有時會暗示「心術不正的，必然消逝；義人必因他的信賴而生活。」(哈二4) 公元前二OO年完成的達尼爾書，很關心為信仰而死的殉道者。他們與壞人一樣會死，但死後又有什麼賞報呢？達尼爾先知書這樣回答：
「那時保佑你國家子民的偉大護守天使彌額爾必要起來；那將是一個災難的時期，是自開國以來，直到那時從未有過的；那時，你的人民，凡是名錄在那書上的，都必得救。許多長眠於塵土中的人，要醒起來：有的要入於永生，有的要永遠蒙羞受辱。賢明之士要發光有如穹蒼的光輝；那些引導多人歸於正義的人，要永遠發光如同星辰。」(達十二 1 ~ 3)
關於死人的復活，瑪加伯書說得更清楚：
一個為信仰而受難的青年人對國王說……「你使我失去現世的生命，但是宇宙的君王，必要使我們這些為他的法律而殉難的人復活，獲得永生。」(加下七9，參閱加下三24，十四46)
上主之神與人的復活到底有何關係呢？加下十四46中提到「那掌管生命及靈魂的主宰」，此處所譯的「靈魂」，也可以「神」或「氣息」來翻譯原文的pneuma。也許，最主要的證明是：有七個兄弟為信仰而受難，他們的母親鼓勵他們不要背教。她對他們說：
「我不知道你們怎樣出現在我的腹中：不是我給了你們靈魂 (pneuma)與生命，也不是我構成了你們每一個人的身體。世界的創造者，既然形成了人的初生，賜予萬物以起源，也必仁慈償還你們的靈魂 (pneuma) 和生命，因為你們現在為愛護他的法律捨生致命。」(加下七22 ~ 23)
我們在這裡看不清楚，是否上主之神參與死人的復活；我們更不能說是聖神使死人復活。我想，思高聖經翻譯的很對，pneuma就是人的靈魂。人的靈魂與他的生命有密切的關係，而兩者都是天主所賜給的。
「上主之神」在瑪加伯書中是那使死人復活的上主的氣息。
2. 「聖神」已成了術語
「聖神」這兩個字，在舊約中出現了四次：詠五一13；依六三10 ~ 11；智一5，九17。
首先，我們看依六三10 ~ 11。依撒意亞六十三章第一節到六十四章十一節記載一篇聖詠。在第一部份，作者稱頌上主對以色列的照顧：
「不是使者，也不是天使，拯救他們，而是他的面容 (思高聖經譯為「他自己」)。他以自己的愛情和憐憫贖回了他們；在往日，他時常扶持他們，懷抱他們。但是他們成了叛徒，刺傷了他的聖神；因此他變成了他們的敵人，親自攻擊他們。那時，他們想起古來的日子，想起他的僕人梅瑟。那引導羊群的牧者出離海洋的在那裡呢？那曾在他心中賦與自己聖神的在那裡呢？那在梅瑟右邊以其榮耀的手臂，在百姓前分開海水，使自己獲得永遠聲譽的在那裡呢？那領導他們走過深淵，有如馬行於曠野而不顛躓的在那裡呢？上主的神怎樣領導走獸下到山谷，你也怎樣領導了你的百姓，好使你獲得一個光榮的名號。」(依六三9 ~ 14)
上主雖然時常照顧以色列，可是他們還是反對祂，結果刺傷了祂的聖神。「使上主的聖神刺傷」的意思是什麼？下一句就說明「因此他 (上主) 變成了他們的敵人」。對此想法我簡單介紹一下：
(1) 上主的聖神是否與前面所提到的「使者」或「天使」一樣呢？我想不可能。上主的聖神和他的面容 (參閱第9節) 有關係。尚有其他例子，例如詠一三九7「我往何處，才能脫離你的神能 ( ruach)？我去那裡，才能逃避你的面容？」(參閱詠一O四29，五一13) 7.。
「上主的面容」意即上主親自臨在。但上主的存在有兩個層面：一是友誼、是愛。另一層面是祂的偉大、恐怖、憤怒。
(2) 「聖」(kodesh) 這個字表示一個非常潔淨的東西，而且是完全屬於天主的；不屬於這個俗世的東西，一個神聖的東西。
假如以色列是潔淨，上主將顯示祂的慈顏，賜給他們天主的愛；反之，天主將轉面不顧，讓他們死掉，天主變成他們的敵人。所以，褻瀆聖神是非常可怕的事 (參閱谷三29；瑪十二31 ~ 32；路十二10；宗五3 ~ 4)。
因而「聖神」這兩個字的意思是：天主神聖和威嚴的臨在。這個專有名詞的用法，在聖經以外的布伯來文學很普遍。「聖神」這名詞為何成了術語呢？
I 因為它有一個很專門的用法，範圍很窄，定義很清楚。
II 「聖神」這個詞指天主或是神的本質，而沒有描寫它的行動 (智七22 ~八1)。
四、結 論
上主之神在舊約中是什麼？
1. 上主的神是一種力量。神 (ruach) 最基本的意思是風、暴風。這個意思在聖經第一卷書到最後常常出現。
2. 上主的神完全自由地臨在人身上，利用他，推動他。人不能控制祂，也不能拒絕祂。但是，有一些人物 (像國王、司祭等) 可以藉著儀式得到上主之神。古代以色列是如此，初期教會是如此，現今也有這樣的現象 (聖神復興運動)。上主的神突然會推動一個人，而且我們也可藉禮儀得到上主之神。
3. 上主之神出現，都是為了以色列的益處。「上主用極強的東風，一夜之間把紅海的水颳退……以色列人便在海中乾地上走過。」(出十四21)
- 上主之神推動民長，拯救以色列人。
- 上主之神推動先知，替天主發誓。
- 上主之神使全以民認識天主，遵行祂的誡命。
- 上主之神使死人復活等等。
4. 在舊約中，上主之神沒有獨立的位格。當然，上主之神有的時候被位格化了；尤其是在智慧文學中。但我想，所謂位格化的神，是一種文學的技巧而已。如同位格化的智慧女士或位格化的愚昧太太一樣 (參閱箴九)。
關於聖三奧跡中的第三位，舊約啟示的不很清楚。從新約來看，我們也許可以說舊約的啟示，關於三位一體的奧跡，作了相當重要的準備，提供了一個專有名詞 (聖神) 和其他的很多材料。
至於新約中對聖神的啟示，以下的文章將有詳盡的發揮。
*
- 參考資料：聖經辭典第2104號「聖神」(思高聖經學會編著) 香港一九七五年。聖經神學辭典第35號「神 (氣)」，第261號「天主的神」(房志榮等編譯) 光啟出版社，臺中，一九七五至一九七八年。房志榮，「聖經中所啟示的聖神」神學論集卷七 (一九七五)，頁四七五 ~ 四八三。
聖經神學辭彙「靈」(基督教神學教育叢書) 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一九六六，頁五三三 ~ 五七二。雅各•艾德門著「舊約神學」(基督教神學教育叢書)，東南亞神學院協會出版，臺南，一九六四，頁一四四 ~ 一五O。
- 參閱耶五十一16；詠一O四3 ~ 4，一三五7，一四七18，一四八8；約二八25；箴三十4及其他聖經章節。筆者在本篇中不可能提到所有和上主之神有關的聖經章節；但時常會指出較重要的聖經章節作例子。
- 此處可了解天主經的「我等願爾名見 (音現) 聖」的真義；可惜，新天主經誤譯。
- 參閱楊世雄譯「舊約與末世論」神學論集卷十二 (一九八O) 頁二八五 ~ 三O二；引句在二九五頁。
- 參閱陳德光「智慧與先知、法律」。在胡國楨等編著「箴言，簡介與詮釋」(輔大神學叢書之十二) 臺中光啟，民國六十七年，頁三十三 ~ 三十五。
- 同上：陳德光「智慧與天主」，頁三十一至三十三。
- 參閱出三十二30 ~ 三十三6梅瑟要看天主的面容 (天主自己)，而不要看祂的使者。參閱聖經辭典 (思高) 第1383號「面」。雅各•艾德門著「舊約神學」(基督教神學教育叢書)，臺南，一九六四，頁八四 ~ 八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