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學論集
若望福音中的聖誕
藍思
原來按照聖若望，天主聖言降生成人，誕生世間之前，早已在不同的方式下「誕生」過了。聖言在起初就與天主同在，「內在」於天主聖父的胸懷之中。但是天主這樣愛了世界，祂要把自己內在的聖言，自己最深密的意念，啟示出來。於是天主的聖言「誕生」了。聖若望說：「萬物是藉著祂造成的；凡受造物沒有一樣不是由祂造成的」。我們可以說這是天主的聖言第一次，或者第一種形式「誕生」。天主聖父藉著聖言創造世界，尤其是創造世界中心的人類。從此以後，在有形的宇宙萬物中間，尤其在人類的生命中間，天主的聖言存在著。聖言是天主的肖像，因此我們在宇宙萬物中間，尤其人的生命中間，因了天主聖言的「誕生」在這一切之內，可以認識天主。然而天主聖言「誕生」在世界中間，世界卻不認識祂，因此也不認識天主。不但如此，而且人類因了罪惡，失掉了生命；而整個世界也因此受了蒙蔽。聖言在世界的存在，祂的「誕生」，並沒引領人走近天主聖父。於是我們有了聖言第二次的「誕生」。
聖言第二次，或者第二種形式「誕生」到世界上來，是天主特殊的救恩歷史。祂的聖言在亞巴郎身上興起了一個民族，引導他們和天主訂立盟約，成為天主的子民。也是天主的聖言，召叫梅瑟，命他統率在埃及受迫害的人民穿過紅海，而走進荒野。天主把自己的思念，藉著祂的聖言，啟示給了祂的子民；在祂的子民中間，聖言「誕生」了。實在而論，梅瑟的法律也好，先知的宣講也好，後來智慧的傳承也好，都是天主的聖言。這誠是與第一種方式不同的、特殊的「誕生」。但是，以色列民族、特殊地擁有天主聖言的民族，並沒有遵守天主的意願，他們沒有接受聖言。他們犯罪，他們反抗……因此聖若望又說：「祂來到了自己的領域，自己的人卻沒有接受祂」。這個以色列民族是天主藉著祂的聖言、特殊地形成的一個民族；他們的確是聖言自己的領域。但是在祂自己領域中，祂沒有被接受，因為以色列民族沒有按照天主的意願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們捨棄了天主的聖言。
聖言第一次「誕生」在宇宙萬物中間，第二次「誕生」在以色列民族中間；聖若望的「聖誕」故事的最末一章是：「聖言成了血肉，寄居在我們中間」——這是聖言第三次，或者第三種形式「誕生」在人類中間。
這是天主愛情的最高表現，祂的聖言成了人，居住我們中間。在宇宙萬物內，因為這一切藉著聖言而造成的，所以我們可以認識天主，但宇宙萬物並不是天主的聖言，因此我們的認識不是完美的。在以色列歷史中間，因為它是聖言興起的民族，因此我們可以認識天主的思念，但是祂最深的，最屬於自己的奧秘，並沒有完全在這部歷史中啟示出來。現在，聖言降生成人，耶穌基督是天主聖言，在祂身上，天主向人類說了最完美、也是最末了一句話——祂自己的聖言。我們在這誕生的聖言內，認識了天主的內心，天主的奧秘，天主自己，因為聖若望說： 「聖言就是天主」。這就是天主聖言的第三次的「誕生」，我們在聖誕節紀念的誕生。
所以，若望福音雖然沒有寫下一頁白冷郡的樂章，但是他卻引領我們進入天主的偉大計劃中間，讓我們跟他一起默想聖言「誕生」的深長歷史。這段序言，過去幾乎在每台彌撒中要念；而現在依舊是聖誕節第二台彌撒的福音。我們在聆聽的時候，不能不隨若望聖史感謝天主聖父：因為祂這樣愛了世界，打發了祂的惟一聖言「誕生」在我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