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禮儀運動看聖事神學

韓大輝著

神學年刊 第十二期 1990-1991 1-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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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主要闡釋整個禮儀運動的過程及其神學,並向讀者提供詳盡的參考書目;對有志從事有關禮儀及聖事研究的人,此文具有頗高的學術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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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對我來說,有關奧跡神學的最初意念,是我在舉行和慶祝禮儀的時候漸漸悟出來的,生命只能源於生命,又當我研究聖猶斯定(St. Justin) 時更加肯定這個發現(...) 真實神聖的泉源,就是禮儀慶典本身,(...) 真正智慧的最終源頭並非只是學術研究,而是在奧跡的氛圍裡活生生地投入基督生命的時辰。」?這是禮儀運動期間一位風雲人物賈西爾(Odo Casel + 1948) 的自白,(1) 禮儀影響了他的研究,成為他治學的泉源,拓展了他神學的領域。

聖事是一個禮儀行動,具有儀式、標記、言語、行動敬禮天主的慶典,一份與神密切的交往和活生生的經驗,它像音樂一般,有人彈唱它時就存在,並使人有特別的感受,但事前它需要人去準備,事後又導人進入新的境界、新的展望、新的生活。上世紀的禮儀運動正是朝這方向去更新教會的團體,使禮儀與生活融合一起,而這更新的運動本身既能引發很多思潮的湧現,同時也需要有活潑和創新的神學去延續,為給予深入的動機和遠大的前景。事實上,在禮儀運動期間,所帶動出來的聖事神學,直至今日非常豐富,(2) 本文主旨有兩個,其一是嘗試對整個禮儀運動的過程和同期的神學思想作概括的描寫,其二是介紹一些主要的書目,以供參考。

1. 禮儀運動

《禮儀憲章》(sacrosanctum concilium = SC) 說明:「促進並革新禮儀的努力,理應視為天主上智為我們這時代安排的記號,好像是聖神在自己教會內經過一樣」(SC43),其實這句話源於教宗庇護十二世1956年的話,他當時在首屆國際牧民禮儀大會中向與會者致詞:「禮儀運動是(…) 天主上智為我們這時代安排的記號,好像是聖神在自己教會內經過一樣。」(3) 既然教會的訓導將「禮儀運動」視為這時代的事件,我們就嘗試找出它的來龍去脈。

1.1 禮儀運動的前奏

學者引用「禮儀運動」一詞表達近代教會往十九世紀末期禮儀更新的現象,可是要釐定何時開始這現象卻不容易。(4)

暫且撇開上主安排的一面不談,禮儀運動也像其他人類精神運動一般,是從一些文化思潮湧現出來的。

首先我們要談脫利騰大公會議之後,教會在神學方面推崇經院學派(Scholasticism) 所提出的「形質論」(matter-form theory) 去詮釋聖事,在牧民方面很看重聖事的「事效性」(Ex opere operate),只要有「合法」和「有效」的禮儀,自然就會產生無形的恩寵,正確的經文(form) 和指定的標記及儀式(matter) 成為中心,而疏忽了信友的參與,故此舉行聖事變得相當物質化和具有魔術的意味,再加上巴洛克(Baroque) 文化的影響,使外在的禮儀變得十分舖張,神職人員穿著華美的禮服,在聖所中,穿來插去,四周的陳設、畫像、燈火更使人有目不暇給之感。

新興的啟蒙運動(Enlightenment) 受到新哲學思維的洗煉,經歷過一班哲人笛卡兒、休謨、康德等人的帶動,開始打擊傳統的形上學,在認知論方面又失去往日在信仰和理智之間一貫的平衡,因而推崇人的理性、科學方法,有關人生、群居、倫理、藝術和宗教等都納入杜會觀點而論,對教會提出的傳統答案不再感興趣,這種潮流自然令教會中一些當權人士感到不安,甚至導致他們過份敏感,而變得反為更保守。

不過在教會中,也有一些人感到禮儀太拘泥於外表和法定的形式,便急於尋求其他的出路去改革,啟蒙運動卻幫助他們解除了思想的桎桔,而採取較開明的態度,他們對墨守成規和華而不實的禮儀都會抱有不同的態度,由存疑到激烈的反感都有。

當時教會也興起一些牧者,特別關心信友在禮儀上的參與,在這方面重要的貢獻計有:畢斯多亞議會(Synod of Pistoia 1786);穆拿多利(L. A. Muratori +1750);西肋(J. M. Sailer +1832) 等。他們將禮儀的問題從教會的邊緣再帶回核心,禮儀與教會自身是分不開的事實,建立教會,就不能疏忽大力改善天主子民的禮儀生活,使他們既能意識,又能實踐禮儀的內在意義。

這種牧民的掛慮和啟蒙運動的思想開放,正好為十九世紀的神學帶來積極的一面,他們在理論力面積極地重申正統的信仰,在牧民上復興原有教會的面目,重要的影響有來自承於西肋(J. M. Sailer) 路線的學者(如:J. B. Hirscher +1865, M. A. Nickel +1869),在德國杜平根大學(Tubinger University) 1817年創立的天主教神學系,及其中一些重要的學者(如:J. A. Mohler +1838, F. A. Staudenmaier +1850),和英國的牛津運動(Oxford Movement 1833-45) 及其領導人(如:J. Keble, E. B. Pusey, J. H. Newman),他們已能在整個文化氣候中,和藉歷史的追溯,體會到禮儀更深層的內涵,及其對教會的關係。(5)

1.2 本篤會隱修院

與此同時,在本篤會的寺院中,又興起一班學者,直接觸發了禮儀運動。先是由法國的梭冷團體(Solesmes) 開始,由當時的院長祁朗祐(Dom Gueranger +1875) 領導,一直延展到德國的波隆(Beuron) 和比利時的瑪力素(Maredsous) 和蒙凱撒(Mont-Cesar)。祁氏的抱負是要復興本篤會的隱修精神,同時深感禮儀該是修士們神修的中心和泉源,可是當時的禮儀風氣都很表面化,而追求內在心靈經驗的人便訴諸熱心神工:朝拜聖體、退省、默想等,祁氏便追本溯源,尋根究底地找出禮儀原有的精神。他是一個多產作家,筆調流鴨,大受歡迎,重要的著作有《禮儀制度》(Institutions Liturgiques, 3 vols., 1840-51) 和《禮儀年》(L' Annee Liturgique, 9 vols., 1841-66),雖然書中的內容並非無懈可擊,但卻開宗明義地說出這些作品是要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減少禮儀上的陋習,和重返早期原有的禮儀精神。這是一個有系統和長線的計劃,重回基督徒神修、禮儀的泉源。(6)

在波隆(Beuron) 的隱修院,在1863年創院時,兩位創院的胡爾德兄弟(MauroPlacido Wolter),他們受到祁氏的影響,將禮儀視為隱修生活的中心,這就促使毛祿.胡爾德專注他的禮儀著作。(7)

在比利時的蒙凱撒(Mont-Cesar),又出現了另一位禮儀運動的主將玻度恩(Dom Lambert Beauduin),他在未進隱修院前,曾受教宗良十三委派為工人的指導司鐸,入修院後極力主張禮儀要走牧民的路線,1909年九月廿三日在瑪林(Malines) 召開的全國天主教行動大會中,他說了句頗具歷史性的話:「禮儀必須深入民間」(II faudrait democratiser la liturgie),不少的人認為這次大會是禮儀運動的發韌之始。(8)

玻氏既以牧民為主,就不著眼過去,而致力將過往活出來的禮儀精神,重新發揮,建立今日的教會。不久蒙凱撒和瑪力蘇等地就成為推廣禮儀的中心。(9)

在比利時,出版了不少有關禮儀的重要刊物,重輯過往的典籍,有系統地收集以前的手抄本,並加以詮釋,這些對禮儀聖事神學都有重大的貢獻。由於大部份的書已不用拉丁文而是用通行的法語寫的,故此有相當普及的影響力。(10)

德國的禮儀復興也是源於本篤會隱修的環境,不過他們有機會接觸到大學的知識分子和政界人物,最主要的裡儀運動中心是瑪利亞拉克(Maria-Laach),當時的院長是希維堅(I. Herwegen),聯合莫爾伯(K. Mohlberg) 和賈西爾(O. Casel) 兩位會士,卦丁尼神父(R. Guardini) 及兩位教授多爾格(Fr. J. Dolger) 和布士特(A. Baumstark) 等人,專注禮儀學術的工作,卻不乏牧民的意識。(11)

除了在隱修院外,還有其他的公教團體推動禮儀。信友在這些團體中,已有機會積極地參加所謂「團體彌撤」(Gemein-schaftsmesse),對禮儀有更進一步的明瞭和欣賞。(12)

在奧國有奧思定會的會士柏殊(Pius Parsch 1884-1954),他也受到賈西爾(Casel) 的禮儀神學影響,決心專注於「大眾化的禮儀」,他的著作和所主編的雜誌,大部份都是闡釋一年中的彌撒、日課經和禮儀等季節的意義,企圖將教會祭禮的行動與平信徒參與的層面拉近。(13)

意大利的禮儀運動在當年也有重要的貢獻,1914年在斐納皮亞(Finalpia) 的本篤會修院創辦了《禮儀雜誌》(Rivista Liturgica),即時受到好幾位主教的歡迎和支持,雜誌的好幾位主編也協助出版了為教友適用的禮儀書。(14) 當時也有些神父專門以禮儀培育為宗徒工作的,在熱那亞的莫利亞(Moglia di Genova) 為青少年唐努路(Tonolo) 專注堂區的禮儀,慈幼會會士高魯素(Grosso) 和威士瑪拉(Vismara) 受到梭冷團體的影響,在慈幼會的堂區、院校大力推行禮儀運動;在學術研究方面有理卡笛(Righetti)(15) 在羅馬有斐納皮亞(Finalpia) 所支持的聖安瑟謨宗座禮儀學院,其中所出版的學術書刊(Studia Anselmiana) 及禮儀雜誌(Ephemerides Liturgicae) 對學術貢獻尤深。

西班牙的禮儀運動也是源於本篤會的蒙杜拉(Montserrat)(16)

美國方面有本篤會聖若望的修院(St. John, CollegivileMinesota) 也不甘後人、相繼致力推廣禮儀運動。(17)

1.3 教會官方的訓導

教宗庇護十世(1903-1914) 上任後,便順著禮儀運動發展的氣勢,正式從事重要的改革,並釐訂方針。他的基本信念是:要建立真正基督徒的精神,其首要和不可或缺的泉源就是積極參與神聖的奧跡和教會公共和隆重的祈禱。他提出的文件有:

1903年《關注的事件中》(Tra le sollecitudini) 論述禮儀音樂。

1905年《脫利騰大公會議》(Sacra Tridentina Synodus) 鼓勵信友參與彌撤時去勤領聖體。

1910年《何其獨特》(Quam Singulari) 勸勉小孩子到了運用理智的年齡初領聖體。

在每日禮讚方面,教宗也特別推崇聖詠的祈禱,但同時體會牧者的工作日益繁重,訂立新的規矩,減少誦唸的聖詠篇數,兩年後,又著手改革日課經,釐訂一年的瞻禮,經考證後,揀選聖經、教父和聖師的誦讀,和重修聖人傳記。於是在1911年頒佈《聖神默啟》(Divino Afflatu) 宗座諭令及《兩年前》(Abhinc duos annos) 手諭,都是為改革日課經而頒佈的。

教宗庇護十二世(1939-1958) 也大力支持禮儀運動,並相當直接和全面地檢討一些禮儀上的爭論,在禮儀神學的反省上建立了新的里程碑,直接影響梵二的改革。

1943年,在其《奧體》(Mystici Corporis) 通論中,教宗肯定了禮儀運動,並說明禮儀該配合對基督和教會的反省。

同年的《聖神默感》(Divino Afflante Spiritu) 提到禮儀與聖言密切的關係。

1945年頒佈《每天的禱告》(In cotidianis precibus) 手諭,有關日課經。

1946年成立「禮儀改革小組」革新禮儀年曆和每日禮讚,但已覺察到有作全面修改的需要。

1947年頒佈《天人中保》(Mediator Dei) 通諭,全面性地提及禮儀的更新。這文件一方面推揚禮儀運動,並承認其影響力,尤其在歐洲的走勢,法國和德國的貢文獻,另一方面也指出和糾正一些極端的觀點,在神學方面打好了基礎。

隨著《天人中保》之後,德國幾個主要禮儀活動中心聯結起來,創立了在「禮儀學院」(Liturgisches Institut),並在1950年舉行了德國的禮儀大會,在意大利的《禮儀雜誌》也組織了一個「禮儀行動中心」(CAL : Centro Azione Liturgica),並得到主教們的支持,在1949年一連串的研討週(Settimane liturgiche nazionali),回應《天人中保》的指示;1943年法國已有「禮儀牧民中心」(CPL : Centre de Pastorale Liturgique),在那裡雲集了不少突出的人物,其後在1945年創立《天主庭院》(La Maison-Dieu) 的雜誌,和其他系列的書:Lex Orandi, le Sessioni CPLle Settimane nazionali Versailles,又在里昂舉行首屆裡儀大會(1947),主要是促使歐洲的禮儀學家能彼此溝通。與此同時,有些地方也漸漸嘗試將地方用語或歌曲引進禮儀之中。雖然歐洲正經歷兩次大戰的餘波,但仍能因著禮儀的緣故,聯合起來,甚至在1956年意國亞西西(Assisi) 地方舉行了首屆國際禮儀牧民大會。

與此同時,教廷也漸漸作了開放的嘗試,如:1952年有新的復活守夜禮,1955年使用聖週的新禮規,1955年頒佈《聖樂》(Musicae Sacrae Disciplina) 通諭,引起人們注意禮儀音樂在歷史沿革和神學上的問題。不過,在梵二前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教宗若望廿三所頒佈的「新禮典」(Novum Codex Rubricarum) 手諭,將一直以來的重要問題交給大公會議去處理。(18)

1.4 梵二的禮儀改革

《禮儀憲章》的出現是禮儀運動其中的一個成果,同時又意味著有系統的改革。在梵二文件中的初稿中最為完備的就是《禮儀憲章》,於1959年開始諮詢,再起草及教長們的討論,及至1963年十二月四日才正式批准,最後的總投票是在2151票中以2147票贊成通過,憲章並沒有定出繁瑣的禮規,但卻給予神學的基礎和禮儀改革原則,當然這文件會影響後期文件的路向和神學,這意味著整個教會的新春將會在祭獻天主的大禮中誕生。

文件中的神學特色是著重生活與棺儀的關係、基督的臨在、救世工程、信友的主動參與等等,而且在整頓禮儀方面(De sacrae instauratione liturgiae),也給予地方教會相當的權力作適應(aptatio),這意味著福音傳播本位化的開始(Inculturation)

有關聖事神學方面,梵二著重從禮儀生活範疇去探討聖事,同時透過舊約的選民經驗去體會基督的逾越奧跡,從這奧跡教會的聖事得以誕生,(19) 因此,基督經常聯繫著教會。(20) 基督在禮儀中有不同的臨在,透過標記,使人得到聖化,(21) 教會作為主奧妙的肢體,經常呼求基督,並通過祂向天父呈奉敬禮。(22) 為此,禮儀是教會行動的頂峰,同時也是一切教會力量的泉源。(23) 聖事的目的是為聖化人類、建設基督的身體、以及向天主呈奉敬禮。(24) 教會是一個司祭的團體,並因著聖事和德行實踐出來。(25) 聖事因著外在的標記要求人以信德的眼光去領受,(26) 不過這些標記亦能產生培育滋養的功效,(27) 同時又具有先知性的功能,預示將來的新天新地。(28) 聖事與聖儀有別,後者是教會模倣聖事而設立的標記,使人準備承受聖事的特效。(29)

為更能落實推行禮儀改革,教宗保祿六世在1964年頒發《神聖禮儀》(sacram liturgiam)手諭,成立「禮儀憲章執行委員會」(consilium ad exsequendam constitutionem de sacra liturgia),委員會一方面關注牧民的需要,但同時也抱著相當客觀、嚴謹的學術態度工作,他們創辦了一份雜誌《Notitia》,發表他們工作、活動的消息或刊登一些禮儀稿件,直至今日,仍然非常有用。1969年教廷將禮儀聖部分為兩部份,並與聖人列品部平排設立聖禮部,1975年聖禮和聖事合為一部。自1968年至1973年全面修訂聖事禮典(ordo),每日禮讚及禮儀年曆。

完成了新禮儀書的出版,並不表示了結禮儀的改革,反而開了新的領域,就是使禮儀「生活化」的問題:不是將人生侷限於禮儀,而是以禮儀提昇人生,在今後的牧民措施中,就須更注意禮儀植根本地文化的工作,要「本位化」就需要更多神學理論的支持。(30)

2. 當代神學的反省

稍為涉足於禮儀運動的人,很快就發覺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問題,早期在隱修院推行禮儀的時候,已覺察這一點,不過他們的著作較為偏向歷史研究,或者牧民上的應用,正因為他們開始了這兩方面的反省,就發展到更全面的聖事神學觀。(31) 讓我們介紹出幾個創新的神學路向,它們都能與禮儀運動相輔相承的:

2.1 聖事與「奧跡」

賈西爾(Odo Casel) 可說是第一位以他的歷史研究為基礎發展了一套新的構思,與傳統經院聖事神學的表達方式不同。

他認為要明瞭聖事就該著眼於救恩史的來能去脈,他從保祿的「奧跡」去闡明救恩史的高峰在於基督的救世大業。今日延續基督的救世大業就是在於舉行教會的聖事,基督永恆不朽的生命使救恩在人類歷史中綿延不絕地存留下去。人與天主關係的最高境界是人的「崇拜」。

崇拜就是步入基督的奧跡中參與祂的祭相。基督的祭祀一方面光榮天主,另一方面聖化人類(救世大業),聖事就是重演基督的救世大業。祭祀的奧跡並非在於某些特殊恩寵的應用、源於昔日基督的某些個別行動,而是以聖事行動的方式使整個救贖工程臨現在神聖的標記中,並在這臨現中產生救恩和敬禮天主的效果。

為賈西爾,整個聖事神學的精髓就是「奧跡的臨現」(Mysteriengegenwart作者將這一詞解作代表性的臨現)。他應用了希臘早期外教的「奧秘祭祀」(mystery cult) 作為模式,引申這種祭祀與聖事的行動有相倣之處:就是大家都用標記和儀式來「代表」隱藏著的奧跡,過往發生的事再一次藉著標記臨現,因為基督在世所經歷的死亡與復活既發生在歷史中,同時又超越歷史,故此,基督的救世工程方能使聖事有一種救恩的效能。這就是他理論的骨幹。(32)

有人同意賈氏的看法,即聖事是在祭禮中奧跡的重演,卻感到賈氏對臨現的詮釋即奧秘宗教那種徵象性的臨現應用在聖事上過於牽強。在當時的「現代主義」(modernism) 著重人自然理性的氣氛中,這種以教外的「奧秘宗教」作為他理論的模式,較諸今日來說,就顯得危言聳聽了。

也有人認為這理論似乎將聖事貶為一種物質性的複製品,與其說他的理論源於一種歷史的分析,倒不如說是來自一個相當有啟發性的直覺。(33) 不論怎樣,他的學說引起很多人的興趣和他弟子日後的研究。(34)

2. 2 聖事、基督?教會、聖神

禮儀運動一方面促進信友的積極參與,但同時亦需要加強其神學上的理由,(35) 很自然地就會反省到教會的本質,因著教會學的更新,(36) 聖事神學的內容也變得更豐富了。

聖事是天主選擇與人交往的方式,而人可藉此與神相遇,而教會正是天人交往的地方,很多學者以不同的方法發揮這個意念,認為教會是具有一種「基本的聖事性」,在教會內包含各種形式的聖事行動和標記,只要能促進天人交往的事情,都是聖事性的,都是源於基本聖事(外文:protosacrament, primordial, radical, great, total, universal etc.) 當然,教會稱為「聖事」是因為她與基督新郎結合一起。(38)

森明路(O. Semmelroth) 將聖事與教會的關係比作手和手指的關係,它們彼此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手沒有手指就不成手了,反過來說也一樣。舉行聖事就是將教會的聖事性彰顯出來、實現救恩,即天主在耶穌基督內實現的救恩,是祂曾使教會得到生命的開始,並能不斷滋養她成為天人交往的信仰團體。拉內(K. Rahner) 在差不多同樣的脈絡裡,特別論証了兩點:1. 教會是(個別) 聖事的團體,2. 個別的聖事就是教會的自我實現。

從這兩點他想嘗試再解釋聖事「建立」和「效能」的問題。在第一個問題中,他認為在尋找聖經章節去「証明」之前,必須承認在基督建立教會的時候,在隱含的方式下,祂已將所有的聖事一同賜予教會,因為聖事就是教會本質的彰顯,換言之,在舉行聖事時,天主凱旋的恩寵通過基督的奧體,神妙地臨現於基督徒某些生命重要的時刻中,因而基督就在那時刻中藉聖神的力量提昇那信徒生命的層次;基督「建立」聖事,並不只是說祂在某個時空的場合表達了人需要某某聖事的心願,更重要的是說祂願意透過一些神聖的標記,臨現和提昇信徒重要的生命時刻。在第二個問題上,他首先檢討了傳統的「產主因」的說法,然後將聖事的效能聯繫到基督的臨在,是祂早已將恩寵永不反悔地賜給教會?直至末世,然後每次教會藉禮儀標記舉行聖事時,就是基督在行動,再一次將恩寵賜予領受的人。基本上,他認為聖事的恩寵是與相應的標記有「自然」和密切的關係。(39)

這些意見的內涵受到很多學者的欣賞、並影響了梵二對教會、聖事神學的立場,不過,梵二更進一步指出除了基督在教會內的行動外,還有聖神的工作,「教友們藉聖洗聖事加入教會,因著聖神作基督徒的宗教敬禮(...) 因堅振聖事,他們與教會更密切地連結起來,享受聖神的特別鼓勵」(LG11),「再者同一聖神不僅用聖事及職務聖化領導天主子民,並以聖德裝飾它,而且把自己的恩寵隨其心願,分配給每一個人」(LG12),「天主聖神通過服務的職責和聖事,已經在做著聖化天主子民的工作」(AA3)。現代神學的反省集中在:

聖事作為主基督的行動如何成為聖神在教會內一種特殊的恩臨?

聖神如何活化整個天主子民,使他們更深化聖事慶典中真切的存在經驗,領受聖神的恩賜,從而建立教會?

而聖事慶典就外在標記和儀式又如何成為聖神觸動人心的經驗,使人更認識和愛慕聖神?

在禮儀中呼求聖神祈禱經文有何深遠的神學意義?

由於聖神能真實地使教會合而為一,故此,感如何順應聖神而促進大公的運動。(40)

2.3 聖事、人位和徵象

另外我們想介紹史勒拜克斯(E. Schillebeeckx) 的論文《聖事的救恩工程》(De sacramentele heilseconomie 1951)(41) 全書本來分兩冊有關聖事總論,上冊出版了後,而下冊卻從未面世。

上冊是從聖經和教父開始論及「奧跡」(Mysterion) 的觀念,並指出在歷史中聖事神學的反省不斷在演變。然後他深入闡明聖事中的禮儀幅度,特別標榜聖事的象徵性和探索聖事的重要課題,諸如:本質,施行者及領受人的意向,聖事的印號,個人的準備與聖寵的領受。

下冊本來是屬思想的整理,以基督學作基礎,談論聖事因的問題、聖事的特性,聖事的救恩工程和世界、末世、聖體的關係。不過,有關這題目,他出版了《與基督的相遇是天人相遇的聖事》(De Christusontmoeing als sacrament van de Godsontmoeting 1957),後來在第四版,他另取名為《基督天人相遇的聖事》(Christus sacrament van de Godsmoeting 1960)

他的聖事觀可這樣表達:

啟示本身是透過神聖標記彰顯出來的事件,故此本質上是聖事性的。啟示中最偉大的標記就是天主降生的奧跡,祂忠於人歷史的現實,由無形可見的神體降生成為有血有肉 的人?耶穌基督。

基督的宗教就是為了使人能與天主相遇。

耶穌基督就成了最完美的聖事:是天主與人的相遇又是人與天主的相遇,祂是根源的聖事,為整個人類帶來救恩。

教會是基督的基本聖事:光榮的主基督來到教會中,透過祂所建立的神聖標記和行動?聖事?接觸我們。

聖事就是復活的主在教會內的行動,它們本身是祭祀的行動,兼且又能聖化人靈;故此,聖事是天主救援的恩賜,這恩賜透過同時潛存在有形可見的標記內,因而成為具體和歷史性的事實。

由於基督是天主,祂的行動就有一種末世性?一次而又能永恆地延續下去,由於祂又是人,祂的行動就有一種現世性?具體地在人的歷史中發生,由於祂也是教會的頭,祂的行動就要在教會內和透過教會延續下去,故此,聖事就是以標記和徵象的形式,源於基督的奧跡,發揮屬主、屬人、屬教會的的特殊價值。

史氏提出基督是天人相遇的聖事,而相遇是指「真切的位際關係」,而「真切」(authentic)一詞是具有「屬己、個人、親密」的意思那麼七件聖事也該是構成這種關係的標記(sign)。於是,這後來也引起神學家們反省人位(person) 與徵象(symbol) 的內在關係。

人追求生命意義、一個統攝一切經驗和值得吾人委身的訊息,人經過反復思索後,便用徵象將之表達,所謂徵象包括一切形之於外的標記,意在指涉(refer to) 某種未被直接給與的事物,換言之,徵象所顯示的事實是超出徵象自身的外在形態,又由於吾人心靈有天賦的能力去體會徵象所指涉的事實,徵象便成為吾人精神生活交流的媒介,心靈通過徵象可到達另一個心靈,心靈的溝通又令吾人體認徵象的能力提高,甚至會運用新的徵象,或創造一種新的徵象系統,由此可見徵象在人生中可起多層次的作用:

徵象作為媒介具有公共和約定俗成的特色,可維繫某一個社團,同時成為這個社團的特色,如:國旗,信經(symbolum fidei)

徵象像有機組織物具有某種的架構和規律,正因如此,人才能通過徵象建立和維繫某種恆常的關係,如:音樂本身具有規律,並可用來傳意或抒情。

徵象有制定人行為的功能,如:軍裝、制服確定某些人的任務或立場。

徵象可助長人與人之間的聯繫,使他們能彼此交流和共融,如:祝賀咭,甚至是一些宣言或某政治黨綱。

徵象可成為一種生活背景,由此而可解釋某種行為或事件的意義,如:握手表示一種善意和接受。

基於這種種作用,在人的心靈表達之路上出現了不同的語言、哲學系統、藝術作品、文物制度等等,甚至會用人間的神話、儀式來表達其宗教經驗。可是從啟示的角度,天主在基督身上的彰顯卻用了天上的人話,由於基督以人的方式生活了天主的內涵,祂本人就成為一個活生生的標記,人通過祂可往天主那裡,但由於基督是真人,祂為維繫與人的關係,創立了教會的團體,使之成為祂的標記,同時為這個信仰的團體建立七個神聖的標記,聖事從標記來說是人間的徵象,但從效果來說卻是天上的事。那麼,神學的反省該按徵象與人生的關係,去深入和活化聖事中那來自天上的內容。(42)

2. 4 聖事、信仰和聖言

近年來,信仰和聖事在神學反省中,亦引發出一些禮儀神學認知論的問題,就是有關:「崇拜律制定信仰律」(legem credendi lex statuat supplicandi) 的問題。

這句話收集在第六世紀的教律文獻中,並說明是出自教宗聖賽勒西一世(Pope Celestine I 422-432),「崇拜律」是指宗徒傳下來要教會為眾人祈禱的勸諭 (弟前216),其次是指整個教會所用的禮儀祈禱經文,所以後期lex supplicandi 又改稱為lex orandi。「信仰律」當時是指教會正統的、活生生的道理或教義。

最近這句話曾七次出現在教宗的訓導文件裡,教宗西斯都五世(Sixtus V) 為反對釋經家李察西滿(Richard Simon),在其《永遠天主的偉業》(Immensa aeterni Dei 1587) 應用了主顯節的集禱經為証明三位賢士已意識到耶穌的天主性,同時引用教宗聖賽勒西一世(Celestine I 422-432) 的權威,說明「禮儀律制定信仰律」(Legem credendi lex statuat supplicandi)。其他六次在18541950年之間,剛好是禮儀運動的期間,1854年教宗庇護九世在《不可言諭的天主》(Inefffabilis Deus 1954) 欽定聖母始胎無染原罪的教義時,就採用了這句話,即這教義的成立過程實有賴於歷代教會對聖母的敬禮,當時祁朗赭(Gueranger) 就以這句話作為禮儀運動的基礎,認為禮儀祈禱經文(lex orandi) 可制定教義(lex credendi)

可是在1947年,庇護十二世在1947年的《天人中保》(Mediator Dei) 通諭中,為針對當時的「現代主義」(modernism),尤其是泰勒(G. Tyrrell) 的偏見,他將個人的宗教感覺,不論其內容正確與否,都視為信仰的標準,並認為lex orandi 是指這種宗教感覺的實際表現,而lex credendi 純屬觀念上的教義,教宗為避免將公共、客觀信仰的宣認只立足於個人及主觀的感覺上,便闡明傳統的句可倒過來說「信仰律制定崇拜律」(lex credendi legem statuat supplicandi),教宗是指教會的禮儀須按著正統的信仰而制定,不能按個人喜好而隨便自創禮儀。

當然,教宗的話並沒有影響教義,但卻引起神學家在認知方面的爭論,究竟禮儀在神學中只有「佐証」(confirmation) 的功能,還是有「泉源」(source) 的功能。大部分的神學家都走中庸之路,聲稱兩者並不互相排斥,有些人則引入第三個原則「生活律」(lex vivendi),意即生活經驗?追求生活和諧、理智和信仰的協調、敬禮天主、美化人生。「生活律」可發揮裡儀的「泉源」功能,就是:視禮儀為活生生的事實,捕捉禮儀慶典的啟示內容,活化信仰,並透過詮釋法將禮儀的祈禱語言轉變為陳述及闡釋的語言,禮儀成為神學的泉源,就是以虔誠禮拜天主的態度作為認知的始點(credo ut intelligam)。「生活律」同時又可發揮禮儀的「佐證」功能,就是:視禮儀為一種宣認信仰的經驗及承傳,成為教義、神學的佐證。從事禮儀神學不只是做文字的功夫,也要兼顧生活上真切(authentic) 的禮儀經驗,尤其聖事神學須由「聖事慶典」作為首先和不可或缺的開始點。(43)

有關聖事、聖言和信仰彼此相互的關係是源於活生生的經驗和牧民的反省,由於很多人去領受聖事時,卻不了解所慶祝的事情,有見及此,一些袒儀神學家便推行一種意識喚醒,1946的禮儀雜誌《天主庭院》(La Maison-Dieu) 就是這樣開始的。它的對象本來是向神職人員和牧民工作者,但不久就發覺需要在以更科學和客觀的態度,重新找回聖言、信仰和聖事彼此關係的歷史沿革,故此,這本雜誌出了不少文章都是有關聖經和教父的泉源和禮儀的沿革。

在這方面的研究中,以L. Villette的《信仰和聖事》(Foi et sacrement) 最有代表性,這個著作共分兩冊,上冊是加上副題《由新約到聖奧斯定》(Du Nouveau Testament a saint Augustin, Paris 1959),顧名思義,是由在這段時期內,找出很多的證據,闡明信仰和聖事的關係,不論是早期教會的做法,或後期遇有爭論時,如異端教徒的付洗、嬰孩領洗等問題,聖事總不能與教會的信仰分割。下冊副題為《由聖多馬斯到巴德》(De saint Thomas a K Barth, Paris 1964),作者將聖多瑪斯和聖文德的神學立場、及其對教會訓導的影響闡明,然後又將宗教改革直至今日的基督教的重點陳述出來,結束時又「聖言和聖事」為題介紹天主教和基督教的神學立場。

與此同時,信仰和聖事經已成為聖事神學的議程,很多學者繼續發揮這點,將聖事視為一個信仰的事件,是天人的相遇點。另一條幾乎同時進行的脈絡是「聖言和聖事」,大概在六零年初學者們就這題目發揮了不少,而且影響梵二的革新。

這些學者都有些共同的看法,其中兩個特色較為明顯的:

第一是「歷史上」的特色:在宗教改革期間,天主教和基督教之間引起的紛爭導至後來聖言和聖事幾乎完全分割,一種極不自然的分割,將他們視為兩件平衡互不相交的事,甚至稱基督教為「聖言的教會」,天主教為「聖事的教會」。這種不自然、人為的分割該重新修正過來,再回顧聖經、教會的傳承使兩者能再結合起來。

第二是「神學上」的特色:即在神學的反省中找出聖言和聖事之間的協調和互補的作用,其賓「聖言」本身就是「導致救恩」的事件,在某程度上,已是聖事性的,同理,聖事本身也是透過標記、行動,宣告了天主在耶穌基督內最後的(或末世的) 勝利,這種「宣告」是旅途教會中最隆重和最富救恩力量的宣告,它涉及了人的、教會的、基督的「宣告」行動。

聖言非只是一種從「事效性」(ex opere operate) 的角度對聖事的解釋,就像對所舉行的聖事再添上一個額外的、可有可無的宣告,而聖事無需聖言的宣告就可自行發生的事,其實,聖言本身就是一個聖事的行動,透過文字、宣讀、聆聽的行動,宣告那透過神聖標記而實現的天主救恩,事實上,舉行聖事所用的「形」(Form) 和「質」(Matter) 是指祝聖經文和標記及儀式,經文就是濃縮了的聖言,可見聖言是聖事的基本要素,可是「濃縮了」的聖言只滿全最低和不可或缺的條件,在牧民和喚醒意識方面尚須多加發揮。

梵二有見及此,也就在更新禮儀時,特別著重「宣告」的層面。首先聖事標記及儀式要十分清晰、容易明白,不但可採用地方語言,也可添上本土文化的氣息,加強慶典的感覺,「讀經」方面是不容忽視,而且給予大量的題材,讓人們因時制宜作適當的選擇,務使聖事慶典成為一個「宣告」,聖言的宣告成為聖事的慶典。

2.5 聖事 、救恩史 、紀念和慶典

在五零年代,有些神學家開始從救恩史的角度開始他們的反省,又從教父的著作裡找到不少有關的資料,將救恩的展示和延續視為神人共同的歷史(oikonomia),這個重新發掘出來的土地,非常肥沃,使神學的發展有相當的豐收,並照明了很多信仰上的課題。(45)

在這脈絡作聖事神學反省的以達尼老(J. Danielou) 的著作最為突出。他應用了教父們的聖事觀,將個別的聖事看作為在教會的時期內「天主美妙的化工」(Mirabilia Dei),一方面延績舊約和新約中天主的奇工偉業,同時又預示了末世的人生終向。

他介紹了教父們神學背景和世界觀,尤其取材於當年慕道團體所用的要理教授,其中很多是教父以敘述形式,來表達救恩史中的偉大事蹟(narratio plena),並將之視為整個神人歷史時期的界定(articuli temporis),又將入門聖事與天主在以色列選民和基督的奧跡作相互的對照,使慕道者漸漸悟出他們的入門過程其實是整個救恩史的縮影、是一個旅程有不同的階段,踏上這路上的人,就不斷地讓天主的妙工重演在他們具體的生命上,逐步引領他們進入天主的奧跡內、那恩許的福地。

另一方面,作者亦指出這條救恩史的脈絡是聖事神學其中一個不可或缺的主幹,因為正如新約的作者多次引用了舊約的事蹟表達天主在基督內的救恩行動,那麼聖事也具有同樣的動力,因為是同樣的基督在聖事內實現天主的救恩,並使人預先品嚐將來末世的福樂。每次舉行聖事,就是天主對人、對世界、對教會採取救援的行動,因為萬有都要「總歸」(recapitulate) 於基督內,藉著祂和聖神的大能,邁向天父。

有些作者闡明救恩史的終極已在復活的基督身上提前實現,祂就是人類終向最後的結局(eschaton),祂升天之後,就開始了「宣告」和「慶祝」的時期,使人也因此而分沾到這救恩的事實,教會的誕生就是要延續天主在基督內對人的「新造化」,這次是藉著聖神的大能,使基督完人更深刻地、更明頗地成為歷史上每個人的「肖像」,然後在恩寵和自由約合作下成為天主的「模樣」,在基督內達致圓融。(47)

其後,另一位學者提雅(J-M. R. Tillard) 更深入地描寫聖事的慶典與救恩史的關聯,他從三方面入手:

聖事是一個救恩的事件

聖事是一個救恩的事件,同時又是一個標記和信仰的表達

聖事是一個救恩的事件、一個標記和信仰的表達,而且是在感觀的世界中實現出來

他不厭其煩地引用聖經和教父,闡明聖事在救恩史的延續中,使獨一無二的巴斯卦事件、那令教會誕生的事件,在時空中臨現,基督徒在舉行聖事之時,就投入基督、巴斯卦的轉化過程裡,這項偉大的臨現能在教會內實現,就是藉著天主聖言的宣告,並將所宣告的活化在標記中,聖事的標記就成為天主聖言的「預許」和「實現」,又是教會和參與者的信仰表達。有關巴斯卦事件能在現世的標記中「實現」,作者是採用了多瑪斯的「工具因」的詮釋,到最後現世的標記能產生天上恩寵的能力,是因為天主降生成人的奧跡,是耶穌的人性活出了天主的榮耀。祂的人性是聖事建立的基礎,所活出天主的榮耀就是祂恩臨人間的結果。(48)

還有些作者較喜歡用「紀念」(anamnesis) 來表達聖事「實現」救恩史(oikonomia) 及其終極(eschaton) 的意念。基督徒在禮儀上所作的「紀念」在現世中同時有三個時間的幅度:將過去的事件,活生生地重演在此刻中,又同時伸延到將來。(49)

「紀念」(anamnesis) 是透過標記和儀式實現出來,但其中有一個極重要的成份,就是,它基本上是信徒團體的慶典(Celebration)。慶典是吾人一個生命的經驗,它歡樂的特色幫助吾人從繁忙的生活中釋放出來,擺脫刻板生活的壓迫感,一方面可藉此再一次體會生命的意義,加深處事做人的動機,檢討遺忘了的目標,另一方面又加強團體的共融、歸屬感和彼此的關係,而這些成份剛好又能更清晰地界定和彰顯這團體的特色。

宗教的慶典通常是一個神聖時刻,其形式具有戲劇、演藝和儀式的性質,從宗教歷史的角度看,這些慶典的背後往往源於一些宗教經驗,所慶祝的主題是有關發生在過往的一件事,這事對某一個民族產生一些好處,諸如:得到解放,或者意外的豐收,人們深感這是來自神的照顧,同時極想將這些事情的效果延續下去,或再次重複,便透過一些儀式紀念這過往的事,一方面提醒人們齊心求神,另一方面提醒神要像昔日一般照顧他們現在的需要。

聖事中的慶典源於拉丁文:celebrauo,意謂集結一起成為一個群體。它歡慶的特色意味著從人生的困境中解脫出來,達至一個兄友弟愛、心靈自由、充滿慈愛的世界。其過程透過儀式、標記和徵象紀念巴斯卦的事件,這是基督徒經驗中最重要的事件,它既是歷史時空上發生的事,又是超越歷史時空的事,成為所有人提昇和轉化的推動力和典範,故此稱為奧跡,作為紀念儀式,聖事慶典導人進入逾越奧跡,作為推動力可使慶祝的團體產生新的轉化,作為典範,可使人寄望將來的榮耀。事實上,從詮釋禮儀典籍的研究中,亦可找到豐富的神學思想。(50)

小結

現代的神學有賴其他學科的貢獻,如:哲學,詮釋學,宗教現象學,釋經學,歷史研究,教父學,教義發展史,語意學等,而演變得更豐富和多姿多釆,令人對基督、教會和自身的奧跡有更深切的了解,聖事神學亦不甘後人,在助人整理人生觀的道途上建立新的里程碑。但如果聖事神學不能應對生活的需求,亦不曾發展起來。禮儀運動為聖事神學帶來豐收的時代,正因為信友們渴求在禮儀與生活重新整合,從而更新教會,這種渴求需要神學的理論支持。

今日聖事神學的走勢是整合各種觀念和生活經驗,企圖將禮儀慶典、生活價值及學術知識融會貫通,為達至一套有系統和普遍論證形式的意義架構,使其足以剖析及整頓吾人對聖事的經驗(fides quaeres intellectum)。另一方面,聖事神學亦須顧及吾人的文化背景,將聖事的標記融入文化中,將之提昇,使信奉在舉行聖事慶典之餘,體會到自己的文化亦具有一種類比的「聖事性」,因為它既隱含又彰顯和實現天主的救恩(fides quaerens culturam)。綜合上述,我覺得這種嚴謹的反省可分為三部份,而且它們該彼此相輔相承:

1. 本體性的理解

即透過啟示內容中最基本、最關鍵的訊息,產生對聖事經驗的認識和價值體會。這些最關鍵的訊息,如:救恩史,奧跡,崇拜,紀念,重演,慶典,徵象,宣告,相遇等就像一些普遍性的原理可解釋具體的聖事經驗。理解的內容有兩部份,一方面吾人深入了解聖事本身的意義,另一方面要體會其價值,進而在意志上、靈修上對其作肯定及生活的委身。

2. 知識性的探索

主要是做知性的詮釋學,以啟示作為準則,詮釋活生生的聖事慶典,及一切有關慶典的人生經驗及文化因素,故須研究禮儀慶典的歷史沿革,剖析禮儀典籍的內容,盡量找出其共同之處,從而引申一些普遍原理,藉此整頓聖事與人生的經驗。

3. 語言性的表達

神學作為學問本身是知性語言,用作闡釋和傳遞理念的,較為抽象的,通常當然是以文字為主;聖事是包括標記、儀式和經文的行為語言,用作「紀念」和「重演」奧跡的,屬象徵性的,並非以文字為主,聖事神學的語言一方面是延申思想的媒體,另一方面也該是思想轉化為行動的媒能,為應用在禮儀上時,更能迎合人的需要,植根於本地文化,適應現代人的生活,而且使禮儀真正成為教會團體行動的「泉源」和「頂峰」。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泉頭活水來。」禮儀運動告訴我們,在教會內從事神學反省的人,也須以禮儀為泉源,這樣的聖事神學必使人生更為豐盛。

 

註釋:

1.這是 O. Casel致函其同會兄弟E.Dekkers中的話,引用A.HOUSSIAU, La Redecouverte de la liturgie par la theologie sacramentaire (1950-1980), in La Maison-Dieu (=MD) n149(1982) 27-55, 這裡27

2.參閱最近廿年來的探討:(按年份排列) 

E.RUFFINI, I grandi temi della teologia contemporanea dei Sacramenti, in Rivista Liturgica (=RL) 54(1967) 39-50; 

J-M.R.TILLARD, Le nuove prospettive della teologia sacra mentaria, in Sacra Doctrina 45(1967) 37-58; 

Y.CONGAR, L'idea di sacramenti maggiori o principali, in Concilium 1(1968) 613-717; 

E.SCHILLEBEECKXB.WILLEMS, La teologia dei sacramenti oggi, in Concilium 1(1968) 13-15; 

K.RAHNER, Was ist ein Sakrament?, in Stimmen der Zeit n188(1971) 16-25; 

M.NICOLAU, Teologia del segno sacramentale, Roma 1971; 

P.M.GY, Problemes de theologie sacramentaire, in MD n110(1972) 124-142; 

D.GRASSO, La teologia dei sacramenti, in Evangelizzazione e sacramenti, Torino 1972, 35-59; 

H.DENIS, Les sacrements ont-ils un avenir?, Paris 1972; 

J.ESPETA, Para una renovacion de la teologia sacramental, in Ciencia tomista 63(1972) 217-257; 

C.TRAETS, Orientations pour une theologie des sacrements, in Questiones Liturgiques 53(1972) 97-118; 

C.E.O'NEILL. I sacramenti, in Bilancio della teologia del XX secolo. III, Roma 1972, 263-313; 

G.COLOMBO, Dove va la teologia sacramentaria?, in Scuola Cattolica 102(1974) 673-717; 

J-C. DIDIER, Principes generaux de theologie sacramentaire a la limiere du temps present, in Esprit et vie 84 (1974) 611-615; 

C. VAGAGGINI, Fede e sacramenti oggi, in Annunzio della parola e liturgia, Roma 1974, 68-102; 

F. MONFORT, Les sacrements, pour quoi faire? Paris 1975; 

G. LUKKEN, La liturgie comme lieu theologique irremplacable. Methodes d'analyse et de verification theologiques, in Questiones Liturgiques 59 (1978) 193-212; 

M. TAYLOR (ed.), The Sacraments: Readings in Contemporary Sacramental Theology, New York 1981; 

L. della TORRE, Un cammino verso la comprensione dei sacramenti, in Rivista di pastorale liturgica 5 (1985) 3-12; 

S. MARSILI, Punti di teologia sacramentiaria, in I segni del mistero di Cristo. Teologia liturgica dei sacramenti = Bibliiotheca Ephemerides Liturgicae : Subsidia 42, Roma 1987, 17-25; 作者於1983年過世,這是遺作。

A. SCHILSON, Erneuerung der Sakramententheologie im 20. Jahrundert, in Liturisches Jahrbuch 37 (1987) 18-41; 

D. SARTORE, Alcuni recenti tratti di sacramentaria fondamentale, in RL 75 (1988) 321-339; 

A. M. TRIACCA, Per una trattazione dei sacramenti in prospettiva liturgica, in RL 75 (1988) 32-339. 

一些最近總論聖事的神學書:(按作者姓氏字母排列) 

AA. VV., LA Liturgia, i sacramenti : teologia e storia della celebrazione = Anamneses. Introduzione storico-teologica alla liturgia 3/1, Roma 1986 ; 

W. BAUSCH, A New Look at the Sacraments, New York 1983 ; 

L-M. CHAUVET, Symbole et sacrement. Une relecture sacramentelle de l'existence chretienne = Cogitatio fidei 144, Paris 1987 ; 

B. COOKE, Sacraments and Sacramentality, New York 1983 ; 

J. FINKENZELLER, Die Lehr von den Sakeamenten im allegemeinen = Handbuch der Dogmengeschichte IV / 1-2, Freiburg-Basel-Wien 1980-81 ;

J. MARTOS, Doors to the Sacred, New York 1982 ; ID., The Catholic Sacraments, Wilmington 1982 ; 

K. B. OSBORNE., Sacramental Thelolgy. A General Introduction, New York 1988 ; 

L. OTT, Fundamentals of the Catholic Dogma, English trans. By LYNCH P., Dublin 1966, 325-349 Chinese translation is available; 

K. RAHNER, Foundations of Christian Faith. An introduction to the Idea of Christianity. English trans. By DYCH W. V., London 1978, 402-430 ; 

C. ROCCHETTA, Sacramentum fondamentale. Dal ''Mysterion'' al ''Sacramentum'' = Corso di Teologia Sistematica 8, Bologna 1989. 

J. SARAIVA MARTINS, The Sacraments of the New Alliance = Subsidia Urbaniana 22, Roma 1988 ; 

J. SCHANZ, Introduction to the Sacraments, New York 1983 ; 

E. SCHILLEBEECKX, Christ the Sacrament of the Encounter with God, New York 1963 ; 

M. SCHMAUS, Dogma 5 : The Church as Sacrament, London 1975, 3-42. 

Th. SCHNEIDER, Segni della vicinanza di Dio. Compendio di teologia dei sacramenti, Brescia 1983 ; 

L. SEGUNDO, The Sacraments Today, New York 1974 ; 

H. VORGRIMLER, Sakramenten Theologie = Leitfaden Theologie 17, Dusseldorf 1987 ; 

R. VAILLANCOURT, Toward a Renewal of Sacramental Theology, Collegeville 1976. 

中文方面的有:

趙一舟,《我們的聖事》,台北 1980;

劉賽眉,《聖事神學》,台北 1977

羅國輝,《禮者,履也》,台北 198895164

3.參閱La Liturgia. Insegnamenti Pontifici (Rome 1962).

4.「禮儀運動」一詞首先出現在德國A. SCHOTT主編的Vesperale 1894,是用來描寫當時教會內的一個現象,後來才被視為時代徵兆,有關的資料,請參閱:

B. BOTTE, Le mouvement liturgique. Temoignages et souvenirs, Louvain-Paris 1973 ;

A. FAVALE, Abbozzo storico del movimento liturgico, in AA. VV., La costituzione sulla sacra liturgia, Torino 1968, 內有很豐富的參考書目。

A. L. MAYER, Die Liturgie in der europaischen Geistesgeschichte, Darmstadt 1971 ;

B. NEUNHEUSER, Movimento Liturgico, in Nuovo Dizionario di Liturgia (= NDL), Roma 1984 904-918 ;

O. ROUSSEAU, Storia del movimento litergico, Roma 1961 ; ID., I Movimento liturgico da Dom Gueranger a Pio XII, in A. G. MARTIMORT (ed.), La Chiesa in preghiera, Roma 1966, 59-66.

吳新豪(編譯),《天主教禮儀發展吏》,香港 19833463

5.參閱B. NEUNHEUSER, Movimento Liturgico, in NDL 904-908.

6.參閱P. GUERANGER, Institutions liturgiques, I, Le Mans 1840, xii-xxi.

7.參閱M. WOLTER, Praecipua ordinis monastici elementa, Bruges 1880 ; 

ID., Psallite sapienter, 5 vols, Freiburg 1871-1890 ;

8.參閱 B. FISHER, DasMechelner Ereignisvom 23 Sept. 1909. Ein Beitrag zur Geschichte der liturgischen Bewegung, in Liturgisches Jahrbuch 9 (1959) 202-214.

9.那裡的學術工作有:1912年舉辦《禮儀研習週及講座》(Semaines et conferences liturgiques), 每年的課程都會印發出來,自1913年則以另一名稱出版:Cours et conferences des semaines liurgiques, Mont-Cesar, Louvain;此外尚有其他專刊:《禮儀生活》La Vie liturgique 1909-1913;在1924-1939以同一名稱成為不同教區的刊物;《禮儀問題》Les Questions liturgiques 1910-1918;其後易名為《禮儀問題與本堂》Questions liturgiques et paroissiales (1919-1969),然後又在1970年轉回《禮儀問題》Questions liturgiques1911-1914 出版《禮儀與本篤會雜誌》Revue liturgique et benedictine, Maredsous, Namur;其後易名為《禮儀與隱修會雜誌》Revue liturgique et mnoastique, 1919-1939。自1919-1945有《禮儀與本堂通訊》Bulletin paroissial liturgique, 1946年易 名為《本堂與禮儀》Paroisse et liturgie,自1919年,為操法蘭達語之比國人有Tijdschrift voor Liturgie (Abbey of Affligem)

10.例如

F. CABROL-H. LECLERCQ, Dictionnaire d'archeologie chretienne et de liturgie, 15 vols, Paris 1907-1953 ; IIDEM, Monumenta ecclesiae liturgica, 6 vols, Paris 1900-13 ; 

CAGIN為教廷寫了如何翻譯古時的音樂禮儀典籍(Paleologie musica1e) 並重輯了台階詠 (Graduale Romanum) 及每日禮讚的對經(Antiphonarium romanum) ; 

LEROQUAIS, Les sacramentaires et les missels manuscrits, 4 vols, Paris 1924: 

ID., Les breviaires manuscrits, 5 vols, Paris 1934 ; 

ID., Les pontificaux manuscrits, 4 vols, Paris 1937 ; 

ID., Les psautiers manuscrits latins, 2 vols, Macon 1940-41; 

DUCHESNE, Origines du culte chretien. Etude sur la Liturgie latine want Charlemagne, Paris 1889 (1925) ; 

BATIFFOL, Lecon sur la Messe, Paris 1916 (1920) ; 

ID., Histoire du breviaire romain, Paris 1893 (1911) ; 

F.CABROL, Le livre de la priere antique, Paris 1900 ; 

ID., La messe en Occident, Paris 1932 ; 

R.AIGRAIN, Liturgia, encyclopedie des connaissances liturgiques, Paris 1931.

11.他們的著作都有很大的推動力: K.MOHLBERG, Die Augfaben der liturgischen Forschung in Deutschland. Vorschlage und Anregungen, in Theologique Revue 17(1918) 145-151 ; I.HERWEGEN主編的《祈禱的教會》(Ecclesia oraas)系列,第一本是R. GUARDINI, Vom Geist der Liturgie,他的文筆雖仍有相當濃厚的神學色彩,卻能直接落實到牧民的層面去,這種做法成為德國禮儀運動的模式。K.MOHLBERGA.RUCKER也合作主編《禮儀歷史的資料》(Liturgiegeschichtliche Quellen)系列,專門刊印過往禮儀的資料,第一本是K.MOHLBERG, Das frankische Sacramentarium Gelasianum 1918。此外還有K. MOHLBERGFr J. DOLGER合編的《禮儀歷史的探索》(Litrugiegeschichtliche Forschungen)系列,第一本有關其目標及工作K.MOHLBERG, Ziele und Aufgaben der liturgiegeschichtliche Forschungen 1919, 這兩套系列到1939年共出了31本,後來由O.HEIMING主編,並將兩系列合而為一《禮儀學上的資料和探索》(Litrugiewissenschaftliche Quellen und Forschungen),到1973共輯58本。1921O.CASELA.BAUMSTARKR.GUARDINI合編《禮儀學年刊》(Jahrbuch fur Liturgiewissenschaft),第一本出版後,R.GUARDINI退出,A.L.MAYER替上,直到1949年共出版了15本,主要都是O.CASEL的研究,自1959年後,由兩位較CASEL年輕的會士先後(H.EMONDS然後E.V.SEVERUS)當主編,並改名為《禮儀學檔案》(Archiv fiir Liturgiewissenschaft),每年出版兩冊。

12.當時有F.X.MunchLandmesser一起組織的「天主教學人聯會」(Katholischer Akademiker-Verband)對從禮儀學術研究和推揚都有很大的幫助。其後也有青年活動(Jugendbewegung),尤其是R.Guardini所領導的"Quickborn",組織非常好的禮儀讓青年明白和更容易參與。這些活動都有詳盡的報導和評價:F.HEINRICH, Die Bunde katholischer Jugendbewegung. Ihre Bedeutung fur die liturgische und eucharistiche Emeuerung, Munchen 1968 ; B.NEUNHEUSER, Die Krypta-Messein Maria Laach. Ein Beitrag zur Fruhgeschichte der Gemeinschaftsmesse, in Liturgie und Monchtum 28(1961) 70-82.

13.Parsch的生平與著作可參看Lexikon fur Theologie 8, 1963。他最具影響力的系列有《慈恩之年》(Das Jahr des Heiles)1923年始,解釋禮儀年的意義,每年都加增一些資料,另外尚有1926年創刊的《聖經與禮儀》(Bibel und Liturgie)

14.E.CARONTI本篤會會士是《禮儀雜誌》(Rivista Liturgica)的創刊人和主編,同時也以大眾化的格調創立和主編《禮儀通訊》(Bollettino liturgico),其代表作品有:La pieta liturgica, Torino 1920 ; ID., Il sacrificio cristiano, Vicenza 1922 ; ID., Il messale quotidiano. Vicenza 1929. 另一位《Rivista Liturgica》的主編是 I.SCHUSTER,他後來做了米蘭的樞機主教,他對推行禮儀運動也有很大的貢獻,其作品有:Liber sacramentorum. Note storiche e liturgiche sul messale romano, 9 vols, Torino 1919-1928

15.參閱

S.MARSILI, Storia del movimento liturgico italiano, in ROUSAU, Storia del movimento liturgico, Roma 1961, 263-369 ;

E.M.VISMARA, La partecipazione del popolo alla liturgia, Vicenza 1920 ;

St. KUNCHERAKATT, The Origins of the Liturgical Renewal in the Society of St. Francis of Sales from its Founder till 1916 = Doctorate Dissertation presented the Pontificio Istituto Liturgico, Roma 1971 ;

A.CUVA, Fons vivas, Miscellanea liturgica in memoria di Don E.M. Vlsmara, Zurigo 1971

有關M.RIGHETTI的作品:La settimana santa, Monza 1915 ;

ID., Il ciclo liturgico natalizio, Monza 1916 ;

ID., Le origini della liturgica romana, Monza 1917 ;

ID., Il tempo pasquale, Monza 1919 ;

ID., Storia liturgica, 4 vols, Milano 1944-1959.

16.參閱Th.BOGLER, Liturgische Emeuerung in alter Welt, Maria Laach 1950, 82-90.

17.Virgil MICHEL是當時的院長,他先創辦了《弟兄們祈禱吧》(Orates fratres) 的雜誌,其後在1950再革新,並命名為《祭禮》(Worship)。參閱P.B.MARX, V.Michel and the Liturgical Movement, Collegeville 1957 ; Th.BOGLER, Liturgische Emeuerung in alter Welt, Maria Laach 1950, 104-114.

18.參閱B.NEUHEUSER, Movimento Liturgico, in NDL 915-916.

19.SC 6: sacramenta, circa quae tota vita liturgica vertit ; 

SC 5 : divina magnalia in populo Veteris Testamenti praeluserant(...) per suae beatae Passionis, ab inferis Resurrectionis et gloriosae Ascensionis paschale mysterium ; 

SC 5 : de latere Christi in cruce dormientis ortum est totius Ecclesiae mirabile sacramentum ;

20.SC 7 : Christus Ecclesiae suae semper adest, praesertim in actionibus liturgicis. Praesens adest in Missae Sacrificio cum in mimstri persona (...) 

SC 7 : Christus Ecclesiam, sponsam suam dilectissirnam, sibi semper consociat

21.SC 7 : Liturgia habetur veluti lesu Christi sacerdotalis muneris exercitatio, in qua per signa sensibilia significatur et modo singulis proprio efficitur sanctificatio hominis.

22.SC 7 : quae (Ecclesia) Dominum suum invocat et per ipsum Aeterno Aeterno Patri cultum tribuit.

23.SC 10 : Liturgia est culmen ad quod actio Ecclesiae tendit et sirnul fons unde omnis eius virtus emanant.

24.SC 59 : Sacramenta ordinantur ad sanctificationern hominern, ad aedificationem Corporis Christi, ad cultum denique Deo reddendum.

25.LG 11 : Indoles sacra et organice exstructa communitatis sacerdotalis et per sacramenta et per virtutes ad actum deducitur.

26.SC 59 : Fidem non solum supponunt, sed verbis et rebus etiam alunt, roborant, exprimunt ; quare fidei sacramenta dicuntur.

27.SC 59 : quae (sacramenta) ad vitam christianam alendam sunt instituta.

28.LG 35 : Sacramenta Novae Legis, quibus vita et apostolatus fidelium alitur, coelum novum et terram novarn praefigurant

29.SC 60 : Sacramentalia (...) Ecclesia instituit. Quae sacra sunt signa quibus, in aliquam Sacramentorum imitationern, (...). Per ea homines ad praecipuum Sacramentorum effectum suscipiendum disponuntur.

30.有關禮儀「本位化」的問題,參閱

A.AMATO (ed), Inculturazione, Contestualizzazione, Teologia in Contesto. Elementi di bibliografia scelta, in Salesianum 45(1983) 79-111 ;

A.J.CHUPUNGCO, Cultural adoption of the liturgy, New York 1982. Adattamento, in NDL 1-15 ;

ID., Adattamento all'indole e (die tradizioni dei vari popoli. Relazione del Convegno Liturgico per la commemorazione del ventennio dellaSacrosanctum Conciliumil 25 ottobre 1984, in L'Osservatore Romano (29 ottobre 1984).

P.FERNANDO (ed.), Inculturation in Semincuy Formation (Pune 1980).

GIOVANNI PAOLO II, Catechesi Tradendae, Vatican 1979.

HON TAI FAI, Adattamento liturgico e formazione liturgica. Qualche puntualizzazione per una Strategia Formativa nel Seminario di Hong Kong, in Portare Cristo all'uomo. Congresso del ventennio dal Concilia Vaticano II. Vol I Dialogo = Studia Urbaniana 22, Roma 1985, 971-979.

C.H.KRAFT, Christianity in Culture. A Study in Dynamic Biblical Theologizing in Cross-cultural Perspective, New York 3rd printing 1981 ;

P.POUPARD. card., Chiesa e culture. Orientamenti per una pastorate dell'intelligenza = Verifiche e progetti 2, Milano 1985.

D.N.POWER, Liturgy and Culture, in East Asian Pastoral Review 21(1984) 348-360 ;

A.A.ROEST CROLLIUS, Inculturazione della fede : la problematica attuale, in B.GENEO (ed.), Inculturazione della fede. Saggi Interdisciplinari, Napoli 1981, 13-32.

A.M.TRIACCA, Adattamento liturgico : Utopia, velleita o stiumento della pastorale liturgica? in Notitia n150 (1979) 26-45 ;

ID., Inculturazione e Liturgia. Traccia per una chiarificozione, in A.AMATOA.STRUSS (eds), Inculturazione e Formazione Salesiana. Dossier dell'incontro di Roma, 12-17 settembre 1983, Roma 1984.

更多的參考書目可閱:Pontifical Missionary Library of the Congregation for the evangelization of peoples, Bibliographia Missionaria.

31.由祁朗赭(Dom Gueranger) 開始,已有不少禮儀神學家,從歷史研究和牧民方面,提出不少新的神學意念,如:R.Guardini, O.Casel, I.Schoster, L.Duchesne, J.A.Jungmann, E.Leclerq, F.Cabrol等人,請參閱:

L.BOUYER, La vie de la liturgie, = Lex Orandi 20, Paris 1956 ;

J.A.JUNGMANN, Gewordene Liturgie, Innsbruck 1941 ;

ID., La liturgie des premiers siecles = Lex Orandi 33, Paris 1962 ;

C.VAGAGGINI, Il senso teologico della liturgia, Roma 1965 ;

有關MysterionSacramentum字源學的歷史研究:

BORNKAMANN. Mysterion, in Theological Dictionary of New Testament IV, Michigan 2nd printing 1975, 803-828 ;

H.U. von BALTHASAR, Le mysterion d'Origene, in Recherches de Science Religieuse 26 (1936) 513-562 ; 27 (1937) 38-64 ;

P.TH.CAMELOT, "Sacramentum". Notes de theologie augustinienne, in Revue Thomiste 57 (1957) 429-449 ;

C.COUTURIER, Sacramentum et mysterium dans l'oevre de St. Augustin, in H.RONDET (ed.), Etudes Augustmiemes, Paris 1953, 163-332.

J.DANIELOU, Le mystere du culte dans le sermons de s. Gregoire de Nysse, in Vom christlichen Mysterium : Gesammelte Arbeiten zum Gedachtnis von O.Casel, Dusseldorf 1951, 76-93 ;

De GHELLINCK (and others), Pour l'histoire du mot sacramentum, 1 : Les anteniceens', II : Patristique et Moyen Age, Spicilegium sacrum lovaniennse, Louvain 1924 / 1927 ;

C.MOHRMANN, "Sacramentum" dans le plus anciens textes chretiens, in The Harvard theological Review 47 (1954) 141-152 ;

E.RUFFINIE.LODI, "Mysterion" e "sacramentum". La sacramentalita negli scritti dei padri e nei testi liturgici primitivi, Bologna 1987 ;

P.VISENTIN, "Mysterion-sacramentum". Dai padri alla scolastica, in Studio Patavina 4 (1957) 394-414.

32.有關O.Casel的生平和著作,參閱V.WARNACH, Odo Casel, in P.VANZANH.J.SCHULTZ (ed.), Lessico dei teologi del secolo XX = Mysterium salutis / supplemento 12, Brescia 1978. 305-310. 

參閱O.CASEL, Il mistero del culto cristiano (Torino 1966), Tr. It. from the 4th ed. of DOS christliche kultmysterium (Maria Laach 1931, 1960) ; 

ID., DOS Mysterienged'achtnis der Messliturgie, in Jahrbuch fur Liturgiewissenschaft 6 (1929) 113-204. 

ID., Neue Zeuegnisse fur das Kultmysterium, in Jahrbuch fur Liturgiewissenschaft 12 (1935) 99-171. 

ID., Glaube, Gnosis und Mysterium, in Jahrbuch fur Liturgiewissenschaft 13 (1936) 155-305.

33.參閱

C.E.O'NEILL, I sacramenti, in Bilancio della teologia del XX secolo III (Roma 1972) 263-309 ;

E.RUFFINI, Sacramenti, in Dizionario Teologico Interdisciplinare III (Torino 1977)尤其191-201.

34.參閱

V.WARNACH, Il mistero di Cristo. Una sintesi alla luce della teologia dei misteri (Roma 1982) ;

B.NEUNHEUSER, Introduzione e Note aggiunte alla IV edizione, in O.CASEL, Il mistero del culto cristiano, pp. 15-20 ; 154-160 ; 

ID., Mysterio, in NDL 863-883.

35.尤其是有關參與彌撒的問題,參閱

A.VONIER, A key to the Doctrine of the Eucharist, London 1925 ;

E.MASURE, Le sacrifice du Chef, Paris 1932.

36.對於這課題,在上世紀末期,德國杜平根大學早開始歷史的研究,請參閱

J.A.MOHLER, Die Einheit der Kirche oder das Prinzip des Katholizismus, Tubinger 1825 ; 法文翻譯為L'unite del'Eglise ou le principe du Catholicism d'apres l'esprit des Peres des trois premiers siecles = Unam sanctam 2, Paris 1938 ;

ID., Symbolic oder Darstellung der dogmatischen Gegensatze der Katholiken und Protestanten nach ihrenoffentlichen Bekenntnisschriften, Mainz 1832 (Eng. Tr. 1843) ;

為認清那年代教會學更新的簡介,參閱

E.MENARD, L'ecclesiologie hier et aujourd'hui, Pruges-Paris 1966 ;

Y.CONGAR, Un peuple messianique = Cogitatio fidei 85, Paris 1975.

37.第一個著作,從一種直覺將聖事與教會的聖事性連繫在一起,就是H. de Lubac1938年出版的《公教教義》(Catholicisme),然後教宗庇護十二也在其通諭《奧妙身體》(Mystici Corporis 1943)也推廣同一個意念,其後,庇護十二其中一個專家也特別寫兩冊論述這個課題S.TROMP, Corpus Christi quod estecclesia, Rome 1946 and 1960.

38.參閱

O.SEMMELROTH, Die Kirche als Ursala-ament, Frankfurt 1953 ;

K.RAHNER, Kirche und Sakrament, Freiburg 1961 ;

P.SMULDERS, Sacramenten en kerk, m Bijdragen 17 (1956) 319-418 ;

ID., Die sakramentat-kirchliche Struktur der christlichen Gnade, in Bijdragen 18 (1957) 333-341 ; 

ID., La chiesa sacramento di salvezza, in 

G.BARAUNA (ed.). La chiesa del Vaticano II, Firenze 1965, 363-386 ; 

B.WILLEMS, La necessita della chiesa per la salvezza, in Concilium n1 (1965), 161-180.

39.參閱

O.SEMMELROTH, Die Kirche als Ursakrament, Frankfurt 1953.

K.RAHNER, Kirche und Sakrament, Freiburg 1961.

40.有關聖神與禮儀的參考書目,請參閱

M.J.FANCISCO, Lo Spirito santo e i sacramenti. Bibliografia, in Notitia 13 (1977) 326-335 ;

C.ARGENTI, Le Saint-Esprit et les sacrements, in Amitie 4 (1973) 14-24 ;

J.CASTELLANO CERVER. Presenza e azione dello Spirito Santo nella liturgia, in Lo Spirito Santo nella vita spirituale, Roma 1981, 113-142 ;

F.LAMBIASI, Lo Spirito santo: mistero e presenza, Bologna 1987 ; 

J.M.POWERS, Spirit and Sacrament, New York 1973 ; 

C.ROCCHETTA, Lo Spirito santo e ie "meraviglie di Dio", in Lo Spirito Santo nella vita spirituale, Roma 1981, 95-112 ; 

A.M.TRIACCA, Spirito Santo e liturgia. Linee metodologiche per an approfondimento, in Lex orandi, lex credendi. Miscellanea in onore di C-Vagaggini, Roma 1980, 133-164 ; 

ID., Spirito santo e liturgia, in NDL, 1405-1419 ; 

ID., La presenza e l'azione dello Spirito santo nella celebrazione dei sacramenti, in Liturgia 19 (1985) 26-62 ; 

為大公運動,請參閱

Lo Spirito santo, la chiesa e i sacramenti. Documento ecumenico del Gruppo di DOMBES, in Enchiridion oecurnenicum. Documenti del dialogo interconfessionale, Bologna 1986ss ;

東方教會的禮儀亦特別從「奧跡」(mysterion) 引申禮儀泉源和聖神的關係,請參閱:

J.CORBON, Liturgia alla sorgente, Roma 1982 ; 

中世紀也有些作者對聖神與禮儀有很獨到的看法,請參閱: 

HON TAI FAI, Torrens Voluptatis in Septem Flumina. Towards a Pneumatological Perspective of Rupert of Deutz based on his De Operibus Spiritus Sancti, Roma 1988.41.

有關Schillebeeckx的生平和著作,參閱B.WILLEMS, Edward Schillebeeckx, in P.VANZAN-H.J.SCHULTZ (ed.), Lessico dei teologi del secolo XX = Mysterium salutis / supplemento 12, Brescia 1978, 698-705.

42.有關徵象與人生,參閱P.ANDES, La fonction sotenologupie des sacrements, in Stadia missionalia n30 (1981) 89-111 ;

L.BOUYER, Le rite et l'homme, Paris 1962 ;

CH.BERNARD, Symholisme et theolope, Roma 1974 ;

ID., Teologia simbolica, Roma 1981 ;

L-M.CHAUVET, Da symbolique au symbole. Essai sur les sacrements, Paris 1979 ;

ID., Symbole et sacrement. Une relecture sacramentelle de l'existence chntienne, Paris 1987.;

M-D.CHENU, Pour une anthropologle sacramentelle, in MD n119 (1974) 85-100 ;

ID., Anthropologie de la liturgie, in J-P., JOSSUAY.CONGAR (eds). La Liturgie apres Vatican II, Paris 1967 ;

M.NICOLAU, Teologia del segno sacramentale, Roma 1971.

K.RAHNER, The Theology of Symbol, in Theological Investigations V, London 1966, 221-252 ;

ID., The ontology of symbolic reality in general, in Theological Investigations IV, London 1960, 222-235 ;

ID., What is a sacrament, in Theological Investigations XIV. London 1976. 135-148 ;

ID., Foundations of Christian Faith, New York 1978 ;

P.RICOEUR, Poetica e simbolica, in B.LAURETF.REFOULE (eds.), Iniziazione alla pratica della teologia, vol 1, Brescia 1986, 35-63.

A.M.ROGUET, I sacramenti segni di vita, Milano 1970 ;

R.VAILLANCOURT. Toward a renewal of sacramental theology. Montreal 1979, 67-79.

A.VERGOTE. La realisation symbolique dans l'expression cultuelle, in MD nil 1(1972), 110-131 ;

ID., Le rite: expression operante, in Interpretation du langage religieux, Paris 1973, 119-215 ;

D.SARTORE, Segno / Simbolo, in NDL, 1370-1381

43.參閱

P.DECLERCK, "Lex orandi, lex credendi". Sens originel et avatars historiques d'un adage equivoque, in Questiones Liturgiques 59 (1978) 193-212 ; 

K.FEDERER, Liturgie und Glaube. "Legem credendi lex statuat supplicandi". Eine Theologiegeschichtliche Untersuchung, Freiburg 1950 ;

HON TAI FAI, On the Journey of Faith of the Adult-Catechumens, in Ephemerides Liturglcae 103 (1989) 3-41, 161-220, here, 3-7. 

A.HOUSSIAU, La Redecouverte de la liturgie par la theologie sacramentaire (1950-1980), in MD n149(1982) 27-55 ; 

M.LOEHRER, Il modello gnostico-sapienziale della teologia. La prospettiva di has della metodologia teologica di C. Vagaggini, in G.J.BEKESG.FARNEDI (eds.), Lex orandi lex credendi. Miscellanea in onore di P. C.Vagaggini = Studia Anselmiana 79 / Sacramenta 6, Roma 1980, 19-47. 

G.UJKKEN, La liturgie comme lieu thwlogique irremplafable. Methodes d'analyse et de verification theologiques, in Questiones Liturgiques 59 (1978) 193-212 ;

H.SCHMIDT, Introductio in liturgiam occidentalem, Roma 1960, Cap.IV, lex orandi lex credendi, 131-139.

A.M.TRIACCA. "Liturgia" "locus theologicus" o "theologia" "locus liturgicus"? Da un dilemma verso una sintesi, in Paschale Mysterium. Studi memoria di S.Marsili (1910-1983), Roma 1986, 193-223 ;

G.Tyrrell, Lex orandi, on Prayer and Creed, London 1904 ;

ID., Lex credendi. A sequel of Lex orandi, London 1906

ID., Through Scylla and Charybdis, on the Old Theology and the new London 1907 ;

C.VAGAGGINI, Il sense teologico della liturpa, Roma 1965, 477-508 ;

ID., Fede e sacramenti oggi, in Annunzio della parola e liturgia, Roma 1974, 68-102 ;

ID., Teologia, in Nuovo Dizionario di Teologia, Roma 1979, 1597-1711 ;

44.參閱

L.BOUYER, La parole de Dieu vit dans la liturgie, in Parole de Dieu et liturgie, Paris 1958 pp.l05-127 ; 

ID., Parole, eglise et sacrements dans ie protestantisme et le catholicisme, Paris 1960 ; 

B.COOKE, Ministry to word and sacraments (Philadelphia 1976). 

J.DANIELOU, Bibbia e liturgia. La teologia biblica dei sacramenti e delle feste scondo i padri della chiesa, Milano 1958 ; 

W.KASPER. Wort und Sakrament, in M.GRUNEWALD (ed.), Martyria. Leitourgia. Diakonia. Festschrift H.Volk (Mainz 1968). 

C.E.O'NEILL, Meeting Christ in the sacraments. New York 1965 ; 

K.RAHNER, Wort und Sakrament, Munchen 1966 ; ID., Was ist ein Sakrament?. in Stimmen der Zeit 188(1971) 16-25. 

ID., Sakrament, V : Systematik, in Lexikon fur Theologie Kirche IX 228 ; 

ID., The Word and the Eucharist, in Theological Investigations IV, London 1965, 

J.P.SCHANZ, Introduction to the Sacraments, New York 1983, 60-97. 

A.M.TRIACCA, Celebrazione liturgica e Parola di Dio. Attuazione ecclesiale della Parola. Contributo alla pastorate e alta spiritualita liturgica, in G.ZEVINI, (ed.), Incontro con la Bibbia. Leggerepregareamuciare, Roma 1978. 

E.SCHILLEBEECKX, Parole et sacrement dans l'eglise, in Lumiere et Vie 46(1960) 25-45 ; 

O.SEMMELROTH, Teotogia della parola, Ban 1968.

45.參閱

J.DANIELOU, Christianisme et histoire, in Etudes n254 (1974), 166-184 ;

CH.JOURNET, D'une philosophic chretienne de l'histoire et de la culture, in Revue Thomiste 48 (1948) 33-61 ;

O.CULLMANN, Christus und die Zeit, Zurich 1946 ;

G.THIS, Theologie de l'histoire, Paris 1949 ;

L.MALEVEZ, La vision chretienne de l'histoire, in Nouvelle Revue Theologique 71 (1949) 113-134, 244-264 ;

J.MOUROUX, Le mystere du temps, Paris 1962 ;

H.U. von BALTHASAR, Theologie der Geschichte. Ein Grundriss, Einsiedein 1959 ;

46.參閱

J.DANIELOU, Essai sur le mystere de l'histoire, Paris 1953 ;

ID., Sacramentum futuri, Paris 1950 ;

ID., Bible et liturpe, Paris 1951 ;

ID.. Sacraments and Parousia, in Oratres Fratres 25 (1950-51) 400-404 ;

ID., L'histoire du salut dans la catechese, in MD n20 (1952), 19-35 ;

ID., Sacraments et histoire du salut, in Parole de Dieu et liturgie, Paris 1958 ;

ID., Histoire du salut et formation liturgique, in MD n.79 (1964) 28-39 ;

ID., L'entree dans l'histoire du salut : bapteme et confirmation, Paris 1967.

47.參閱

C.ROCCHETTA, I sacramenti e la storia della salvezza. Dai "magnalia Dei" ai "sacramenta fidei" nel pensiero teologico del card. J.Danielou, Roma 1976 ; 

A.ROGUET, Les sacrements signes de vie, Paris 1952 ; 

C.J.GEFFRE, Dai "mirabilia Dei" ai "sacramentum fidei", in Rivista di pastorale liturgica n.13 (1965) 537-551 ; 

P.Y.EMERY, Histoire du salut et sacrements, in Oihonomia, Hamburg 1967, 310-321. 

M.MAGRASSI, Dai "mirabilia Dei" ai "sacramenta fidei", in Rivista di pastorate liturga 13 (1965) 537-551 ; 

R.POU RIUS, Perspectivas actuates en Teologia de los sacramentos, in Phase 12 (1972) 433-488.

48.參閱

J-M.R.TILLARD, Le sacrement evenemente du salut, in Etudes religieuses (1964) 全冊;

ID., Principes pour une catechese vrai, in Nouvelle Revue Theologique 84(1962) 1044-1061 ;

ID., Le nuove prospettive della teologia sacramentaria, in Sacra Doctrina n.45 (1967) 37-58 ;

ID., I sacramentidella chiesa, in Iniziazione alla prarica della teologia III Dogmatica, Brescia 1986, 397-482 ;

P.BONY, La parole de Dieu dans l'Ecriture et dans l'evenements, in MD n.99 (1969) 94-123 ;

P.TENA, La celebration liturgique entre l'evenement et les evenements, in Paroisse et liturgie 53 (1971), 129-139 ;

F.RAURELL, Le jugemente prophetique sur les evenements, in Paroisse et liturpe 53 (1971), 99-113 ;

J.A.GARCIA, Evenementes et eucharistie dans les liturgies anciennes, in Paroisse et liturgie 53 (1971), 115-128 ;

49.參閱

O.CASEL, DOS Ged'achtnis des Heirn in der altchristlichen Liturgie, Freiburg 1918 ;

J.JERMIAS, Die Abendmahlsworte Jesu, Gottingen 1935, 1967 ;

N.A.SAHL, Anamnesis, in Studia Theologica Lundensia, n.1 (1948), 69-95 ;

S.MARSILI, La Liturgia, momento storico della salvezza, in AA.VV., Anamnesis I, Torino 1974, 31-156 ;

S.SCHURMANN, Der Abendmahlbericht Lucas 22 : 7-38, Paderborn 1957 ;

M.THURIAN, L'eucharistie, memorial du Seigneur, Neuchatel-Paris 1959.

B.NEUNHEUSER, Memoriale, in NDL, 820-838

A.M.TRIACCA, "Celebrare" il matrimonio cristiano. Suo significato teologico-liturgico (AnamnesisMethodsEpiclesis), in Ephemerides Liturgicae 93 (1979) 407-456.

A.M.TRIACCA, "Liturgia" "Locus theologicus" o "theologia" "locus liturgicus"? Da una dilemma verso una sintesi, in Paschale mysterium. Studi in memoria di S.Marsili (1910-1983), Roma 1986, 193-223.

50.有關慶典,請參閱:

A.CAPRIOLI, Linee di ricerca per uno statute teologlco della liturgia, in Communio n41 (1978) 35-44 ;

D.DROSTE, "Celebrare" in der romischen Liturgieschen. Eine liturgie-theologische Untersuchung, Munchen 1963 ;

R.VAILLANCOURT, Toward a renewal of sacramental theology, Collegeville 1979, 102-113 ;

C.ROCCHETTA, Sacramentaria fondamentale. Dal "mysterion" al "sacramentum", Bologna 1989, 515-546 ;

J.P.SCHANZ, Introduction to the sacraments. New York 1983, 130-274 ;

N.SODI, Celebrazione, in NDL, Roma 1984, 231-248 ;

筆者也曾經詮釋過《成人入門聖事禮典》(Ordo Initiaionis Christiae AdultorumEditio TypicaReimpressio emendata 1974),從而引申出,慕道「信仰旅程」的神學基礎及前景,參閱拙作

HON TAI FAI, On the Journey of Faith of the Adult-Catechumens, in Ephemerides Liturgicae 103 (1989) 3-41 16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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