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庇護十二世

「驚奇叫絕」通諭

Miranda prorsus

論電影、無線電與電視

一九五七年聖母聖誕日

 

韓山城編譯

《近代教宗文獻論社會傳播工具》,121-170

台北:安道社會學社,1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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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諭大意

教宗庇護十二世於一九五一年元月十二日特立加俾厄爾大天使為電報、電話、無線電及電視的主保(26)。理由是:這位大天使曾榮為救主來世喜訊的傳報者。教宗如此行事的用意,顯然是為向人類強調:新式傳播工具的首要使命便是宣傳救世福音,亦即保祿宗徒所謂「基督不可測量的財富」(弗,三,八)。誠然,即以人類自身福利言之,福音亦該是新式傳播工具的第一對象。福立不僅關係人類來生福利,即人類現世福利尤其社會繁榮及世界和平亦多繫乎福音真理之是否為人接受與實踐;因為所謂福音,無非是現代人最感缺乏的真理、正義、友愛等原則。

是的,我們不能希望電影、無線電及電視專以公教教義為其放映及廣播的題材;但至少應力戒放映和廣播違反美術真正價值的種種。真正美術價值,首在提供人們真、善、美;因為美術無非為了供「人們」欣賞的,而人們理智所渴望者便是真理,同時人們意志所神往者便是善與美。電影等既是一種美術,自當力戒宣揚虛偽與醜惡;即使為描繪人生,不得不涉及人生無可避免的虛偽與醜惡,但應力戒迎仁合低趣味,而應出之以嫉惡如仇的嚴正態度,務使觀眾和聽眾所有戒惡向善的意志更為加強。只要人們對真正美術價值具有正確的見解,并實行尊重美術的要求,則所放映和廣播的綱目與情節,便不致違反福音原則,甚至直接間接有意無意之間便在替福音原則做著辯護及詮釋的工作。

本篇通諭分為二章。首章總論電影、無線電及電視如何應為真理及美善服務;但這只是後半章的內容,前半章則是攸關宣傳的若干普遍原則。次章則就三者各有的特點,分別陳明各該從業者,以及各觀眾、聽眾所有當行和當戒的一切,目的在使天主恩賜的新式工具真能有利於人心世道,而不致為人類造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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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諭正文

教宗庇護十二世致與宗座和平相處之可敬神昆:宗主教、首席主教、總主教、主教及其他教區首長;論電影、無線電與電視

茲致候諸位神昆并給宗座祝福

引言  教會重視電影等的理由

1   現代引以自豪的技術發明真正令人驚奇叫絕。但這類發明雖出乎人們的天資與勤奮,卻亦是造物主的恩賜。一切良好成就無非來自天主;天主「不唯造生萬物,且亦保存并支持萬物」(S.J. Chrys. De consubstantiali, contra Anomoeos:PG. 48, 810)(1)

2   這類發明有專為加強人們精力并增進人們工作效能者,有用以改善人們衣食往行者,亦有與人們精神生活有關者,它們直接或通過人迼的圖片與聲音與廣大民眾接觸,并輕而易舉地向民眾傳播各種消息、思想和知識,使民眾在休息與消遣時亦能獲致精神食糧。

3   我們這時代至為發達的電影、無線電及電視便屬於最後一類發明。(2)

4   自這類發明出現伊始,慈母教會除予以至誠的歡迎外,亦以極大的機警設法保障跨入進步時代的子女們於諸多危險中。

5   教會的警覺與關注出自其承受於救主天主的職守。如所週知,這類技術對私人及整個人類社會的思想行為關係綦重。

6   教會特別關心這問題的又一理由,是教會較諸任何人更應向人類宣報永生的喜訊;這喜訊賜人以無比的福利及神能;這喜訊是各時代任何民族必須接受者。誠如異族宗徒所說:「我是聖徒中最微小的一個;祂賜給了我恩寵,要我向外邦宣揚基督不可測量的財富,并使一切人明白自永世以來便隱藏在創造萬有者天主內的奧秘」(弗,三,八——)(3)

7   難怪秉有教會至詗職權的教宗們曾慎重研討這關係極大的問題,以照應人們的永生。人們「并非以可能杇壞的金銀而是以無玷羔羊基督的寶血所救贖者」(伯前,一,一八——一九)。故教宗們對現代提供信友耳聽目視的電影、無線電與電視,經常予以勤慎的注意。

教會對電影等的實際態度

8   二十餘年前,吾人前任教宗庇護十一世曾利用馬可尼的奇偉發明首次向普世萬民發表其廣播詞(Radiophon.nunt.Qui arcano d. 12 Febr. a.1931:AAS.23, p.65)

9   不幾年後,上述教宗在致美國各主教通諭(Ep. Enc. Vigilanti cura d. 29 Jun. 1936: AAS. 22, p. 249)中,對電影問題發表了智慧而應時的訓令。他說:「當務之急,是使天主恩賜現代的科技進步切實為榮主救人及宏揚基督神國而服務,以期人人遵循教會的命令而祈求天主者:「求賜我們享用暫世的事物而不致喪失來生的永福」,得以兌現(同上)

10  吾人本身,自就任教宗後,不獨利用機會多次向主教們,向公進會的許多支部,向負責公教教育者談及此事,并闡明應時的原則,而且樂意接見電影等從業者,向他們表示吾人對這類技術的進展所有讚賞與驚奇,指出他們每人應盡的責任,頌揚他們取得的偉大成績,昭示他們易於遇到的危險,并向他們標榜應當照耀其理智和控制其意志的高深理念。

11  盡人皆知,吾人曾在聖部內特別成立了一個委員會(Cfr. AAS. 46, 1954, pp. 783——784)

這機關專司調查電影、無線電及電視的是否有礙信德及倫理,并讓主教會及其他負責人員可以向上述委員會求取應時的行動準則。

12  吾人自身亦經常利用這類奇偉的發明,使全球的神羊與其最高牧人取得聯絡,并令吾人的聲音飛越大地與海洋,尤其情慾的風浪,而安全抵達人們的心靈,并予以有利的影響,而滿全吾人肩負的宗座職責;這職責在今天似乎較前增重萬倍(Cfr. Sermo ad cathol. Hollandiae d. 19 Maj. 1950Habitus:Discorsi……12, p. 75)

人們對教會的反應

13  吾人深感欣慰者,是吾人及前任教宗庇護十一世關於這問題所做訓示,為使人們將電影等轉變為玉成心靈和愈顯主榮的工具,曾經十分有助。

14  可敬神昆!仰仗你們的勤勉與警覺,不唯若干教區和若干國家業已開始進行這類使徒工作,而且亦普及天下各國,以期人人同心同德共襄善舉。

15  不少國家首長,不少獻身這類美術及企業者,以及大批公教和非公教的觀眾與聽眾,曾經不惜犧性精力與金錢,證明了他們對這問題的善意。他們不唯志在避免危險,而且為了尊重天主的律令并保證人們的人格尊嚴。

16  不幸,吾人亦不得不重複異族宗徒的悲歎說:「并非一切人都服從福音」(羅,一○,一六)。不少人對這問題不了解、不承認,甚至全力反對教會的訓示。他們不是由於利令智昏,便是由於迷信邪說,因而對人性尊嚴和自由缺乏正確概念,再不然便是由於對美術之為物持有違反真理的偏見。(4)

重申教會不得袖手旁觀的理由

17  縱然這類人的態度令吾人感到痛心疾首,但不能使吾人放棄職守而脫離正路。但願人們將救主的敵人向基督所說的話轉致吾人:「我們知道你是真誠的;你一本真理傳授天主的道路,對任何人不徇情顧面」(瑪,二二,一六)

18  現代科技在電影等方面所造成的奇偉進步,對人類固然裨益良多,但亦可能產生莫大的危害。

19  這類近乎人人可以享用的新式工具對人心發揮著巨大的左右力;它們可能照耀人的理智,提高人的尊嚴,美化人的生活,亦可能加深思想的昏暗,增重人心的腐化并讓人們為無坁漯姨予狴ㄓヾA全看上述工具提供人們感官的情節是善是惡。

20  猶如前一世紀進步的工業技術本應為人服務,結果反而使人成為機器的奴隸,并造成奇大的禍惡;同樣,現代傳播圖片、聲音及思想的進步工具,如不使之接受基督法令的甘飴之軛(見瑪,一一,三○),亦可能成為更大災殃的惡因;因為這類工具所能奴化者并非人的肉體而是人的精神,使人類的發明得不到應有的利益,得不到天主聖意要人追求的利益。(5)

通諭動機及主旨

21  由於吾人日夜深切關懷這十分重大的問題,同時又看到專論電影的Vigilanti cura通諭二十餘年來所產生的良好效果,故吾人決心依從主教們以及電影等從業者的請求,頒發這道通諭;目的在指出若干原則及法令。它們不獨涉及電影,亦涉及無線電及電視。

22  可敬神昆!吾人懇切祈禱天主并聖母的助佑後,特此敦促你們——吾人熟知你們如何關心你們的神羊——不僅要將攸關這問題的公教教義加以充份的解釋,而且要做出適時的實際工作。吾人有意全力鼓舞你們,保衛委託於你們的羊群,不為任何邪惡所陷害;因為上述新式工具嚴重威脅公教道德生活。

一章  總論電影、無線電及電視

23  吾人熟知,可以玉成人們心靈的電影、無線電與電視,在文化、技術、經濟上,各有其特殊問題應予討論;但在分別研究三者之前,吾人以為首先應將下列原則予以扼要的說明;這些原則是關於向人人及整個社會宣揚美善的準繩。

應宣傳精神財富

24  萬萬美善的天主對其特別眷顧及鍾愛的人類無時不在廣施恩澤。就中有屬於心靈者,亦有屬於塵世者。顯然,後者應附屬於前者,猶如肉體應附屬於靈魂一樣。天主在將祂自身恩賜人們於天堂之前,先以信、愛二德與人的靈魂結合,而愛德則是「藉著賜予我們的聖神,傾注於我們心中者」(羅,五,五)(6)

25  天主既渴望在人身上看到其自身成全的肖像(瑪,五,四八),故立意使人有份於超性寵恩,并要人將這些寵恩傳授與其弟兄及整個人類社會,而榮為與天主合作的伴侶。人的天性自幼即慣於利用其由有形世界獲取的信號,將自己精神財富通傳他人。人類亦經常改進這些信號。由上古時代的圖像及寫作直至現代技術,凡人類用以互通聲氣的工具,皆應指向一個崇高宗旨:人應在可能範圍內成為天主傳播精神財富的助手。(7)

26  為保險而有效地達成天主的計劃,吾人曾以宗座權力特立加俾厄爾大天使為電報、電話、無線電及電視的主保,因為這位大天使是救主來世喜訊的傳報者。吾人如此行事的目的,是要凡使用現代上述傳播工具者,理解其使命的高貴,并以這些工具在人們間傳揚天主無可測量的財富,散播可以結出真理及聖善之果的優良種籽。

27  吾人念及這類美妙的工具所有崇高使命時,不禁自問說:何以有時反而變作罪惡的幫兇?「莠子何由而來」(瑪,一三,二七)

28  凡違反正確倫理原則的邪惡決不可能來自天主;天主是絕對聖善的。亦不可能出乎技術本身;技術乃天主寶貴的恩賜;只能造端於擁有自由意志而可能妄用世物的人;人可能胡作妄為并替邪惡宣傳,而與天主的敵人即黑暗之神朋比為奸;「是敵人幹的勾當」(同上,二八)

教會首先有權使用宣傳工具

29  真的自由要求人們利用上述工具,將有助於美德及玉成人格的種種傳授他人。(8)

30  教會既榮為真理的導師又擁有助人得救的必要方法,故亦擁有不可侵犯的權利,以宣揚天主要她宣揚的一切。與這權利相關者,便是政府的義務;政府有義務讓教會運用上述工具宣傳真理及美德。

31  真誠而又積極的教會子女既信認救世洪恩,便應竭盡所能,使教會得以運用這類發明去聖化人靈。

政府及私人亦可使用宣傳工具

32  吾人肯定教會有權使用現代發明時,并無意否認政府的權利。政府可以藉助上述工具宣傳對公共福利真有必要或有利的理論。

33  此外,私人在相應情形下,只要不妨礙公共福利,亦應能利用這些發明增進并擴大有利自身及他人的精神文化。(9)

政府及經濟不得壟斷宣傳工具

34  某些人的主張違反教會真理并這類發明的宗旨。他們認為這類工具只可用來做政治宣傳或促進經濟發展,并將它們視作一種商品。(10)

宣傳可以自由但不得淪於放任

35  同樣不得予以贊同者是另一批人的謬見。他們雖然明明知道,過去他們的原則曾造成了至多且大的物質與精神禍惡,但仍然肯定并堅持人有宣傳任何思想的自由。他們所謂自由并非吾人上述的自由,而是亳無約束與亳不慎重的放任,是即使有礙善良風化和嚴重危害人心的種種,亦不惜准予宣傳的自由。(11)

美術固可自由發展但不得損及倫理

36  教會是一切學術及技藝的庇護者及慈母,教會擁護并促進真能提高并增厚精神價值的一切,但不能容忍「人人應當指向其最高宗旨:天主」的原則橫遭破壞。難怪教會在這極應慎重處理的事件上,如此謹嚴與關切。保祿宗徒說:「應當考驗一切,善者應予保持,惡者應予走避」(得前,五,二一——二二)

37  因此,宣稱并肯定:「凡吻合美術定律的一切,即使有礙倫理法亦應准予宣傳」者的謬論,決不得予以贊許。誠然,如吾人在慶祝畫家安若利高修士(Fra Angelico)五百週年紀念時簡明宣佈者:「美術本身并不必直接指向宗教或倫理;但如人類美術以言語、聲音及圖片宣傳違背造物主聖旨的虛偽、空洞與混淆是非的種種,甚至不獨不屑於激發高貴思想,反而煽動物慾和剌激淫蕩;——即使可能為了不常有美術價值的新奇,和到處皆有的部分真理而具有吸引力——則美術已失掉了其高尚價值,己遠離了其首要原則,因而已不再擁有如人心靈似的普遍性及永久性;而美術正是為了滿足心靈的」。(12)(Cfr. Sermo d. 20 apr. a. 1955 habitus:AAS. 47, pp. 291——292)

政府有義務制止不道德的宣傳

38  一定,政府首長有重大責任對現代傳播工具加以警覺的管治,不獨為了政治理由,亦為了保衛公共道德。而公共道德的安全基礎,便是自然法,便是聖經所說:「寫在我們心內的自然法」(見羅,一一,一五)

39  亦不得說,政府悉心管治這事,等於無理迫害國民自由。因為此處所涉及者不是個人問題,而是傳播工具所影響的整個人類社會的公事。

40  誠如吾人前此聲明者:「吾人深知,現代人普通不耐煩政府的干預,他們更喜歡由公眾人士自行釐訂防止邪惡的準則」(見理想影片論()18)。但由公眾人士自行釐訂的準則,決不得取消政府的重大職責,即使可能而且更好事先制止危害善良風化的一切而省卻政府的介入。(13)

41  因此前任教宗及吾人曾對釐訂準則以保障風心同時又不損及政府權力的公眾人士,加以頌揚。但吾人以為,假使教會、政府及電影等從業者協力合作,互相幫忙,以達成目標,則更易於使現代新式工具有利於工確培育民眾心靈。倘不幸讓這類工具任意進行,而亳無保證倫理的章程,則勢必削弱民族的文化而破壞其道德生活。(14)

電影等應為人類精神生活服務

42  在傳播思想的現代技術中今天位居首席者,便是上述兼以聲音及圖片散佈各種消息及情節於全球各地的工具。

43  這類通過聲音及圖片而宣傳精神事物的工具極其迎合人性。聖多瑪斯說:「人性是通過感官作用而獲致可以理解的事物者;我們所有知識莫不造端於感官」(1, Q.I, a.9);尤其視覺;視覺較其它感官更為高貴,更易於令人取得精神事物的知識。

44  於是,向人的聽覺傳播聲音,向人的視覺傳播圖片於千里之外的電影、無線電及電視,并非如不少聽眾和觀眾所要求者,祗限於供人消遣及散心而已,而是為了傳播培育人心和增進美德的種籽。這為正確陶治民眾并改進現代社會裨益良多。

45  上述工具對幫忙人類互相了解與瓣潀X作,較諸刊物便利多多,並2更有利於促進各國的文化交流。教會的使命既普及於整個人類,故教會熱切希望人們善用這些工具宣揚并促進真正福利。

應為真理服務

46  所以電影、無線電與電視的第一宗旨便應該是為真理及美德服務。(15)

47  人們應宣揚真理,以期各民族間的聯絡日趨密切,而他們間的互相重視與了解亦益形增進。在各國內部亦應宣揚真理,以期政府與國民通力合作。

48  所謂為真理服務,不僅要人力戒虛偽、撒謊與欺騙,而且要人避免可能誤導民眾生活的不甚正確或殘缺不全的片面理論。(17)

49  尤其應將天主啟示的真理視作神聖不可侵犯的事物。「既然唯有信德可以提供民眾天上神力,使能豪爽英勇戰勝此世風險而忍受目前愁苦」(見「無線電的使命」講詞,12)何以不應將如此美妙的工具特別用來宣揚天主及其聖子耶穌基督的真理,并在人們心靈中灌輸公教信德?(18)

應為美德服務

50  此外,新式傳播工具不唯應為真理服務,亦應玉成人們的道德生活。人們應以下列三種方式致力於此,即報告消息,授人知識及表演戲劇。

51  一切消息即使只屬於真理範圍,亦有助於在某種程度下陶治品德。「陶治品德一點不得為人忽視。任何消息都有啟發思想、推動意志的作用。報告新聞者應善盡其職責,不得傷及任何人,而應盡其在我,設法諒解并詮釋所有缺陷與罪行。這樣行事并非意在辯護或贊成邪惡,而在暗示攻治邪惡的方案并幫忙人棄邪歸正」(Discorsi e Radiomessaggi di Pio XII, vol. 18, p. 137)(19)

52  上述一切更適用於授人知識尤其專門用以教育人們的電影、無線電及電視,無論其對象是青年學子或成人。但應絕對避免講授有礙教會教義及違反教會權利或貽害家庭妥善教教育子女職權的種種。(20)

53  同樣,無論由私人或由政府經營的新式傳播事業,決不得講授全不提及天主聖名及其誡律的情節。(21)

54  不幸,如所週知,在若干為無神論者所把持的國家內,人們妄用上述技術工具,專門從事徹底消滅人心內的宗教觀念,連在學校內亦然。凡心地爽朗而無偏見的人士都可見到,這種惡作劇如何構成害青年良心的又一苛政。他們剝奪人們認識天主真理的權利,使到人們無從得悉天主啟示的真理,亦即我們救主所說使人得救的真理(見若,八,三二)。於是,便形成迫害教會的又一陰險暴政!(22)

55  職是之故,可敬神昆!吾人熱切希望將這類怡人心神并由千里之外觸及人們視聽的工具,特別用來充份培育人們心靈,并訓示人們善盡職責,「務使人心沉浸於公教原則。公教原則如不幸為人忽略,則人間不可能有真的進步,連在俗務上亦不例外」(Cfr. Nuntius Radlopbonicus ad Christifieles Columbiae d. 11 apr. a. 1953 habitus:AAS. 45, P. 294)。凡利用電影等工具從事達成上述高貴目標的教師與負責教育者,吾人特此嘉獎及頌揚!

56  傳播工具除報告消息授人知識外,亦能表演戲劇;這為促進人類真正福利頗能多所貢獻。

57  這類戲劇不獨曠怡心神,授人知識,亦能訓練人心。吾人前任教宗底護十一世稱電影為「人生學校」。因為這等戲劇能藉流動的光線而放映生動的圖片,并能配合相應的言語及意樂;其巨大的魅力不唯能以控制人的理借及其它官能,而且可能將整個人在某種限度內全部加以吸收,使之神魂超拔而融化於上映的情節中。

觀眾、聽眾應接受相應的訓練

 58 電影、無線電及電視,其放映及廣播的內容在某種方式下雖不外過去戲劇所表演的資料,但在技術方面則擁有新的性能。它們不獨供少數特殊觀眾的欣賞,而且供年齡、生活及教育水準不同的廣大群眾欣賞。(23)

59  在這場合下,為使各情節達成應有的目的,觀眾及聽眾必須接受正確的精神教育,不唯應能理解各該傳播工具的語言,而且應能以正確而成熟的理智思維并判斷電影等所提供的內容,而不致如往往所發生者,為上映或廣播的情節所迷惑及誤導。(24)

60  如果人們的心靈缺乏為公教真理所闡明的知識及訓練,則連人人認為從事工作及賺取生活者不可或缺的正當娛樂和精神文化的進展亦不能保證其無害於心靈。

61  近年來公教人士曾注意到這種健全訓練的重要,并曾創辦了不少組織,從事教育青年及成人,以期他們對各情節的危險和利害擁有分析及判斷能力。但不得以這理由作為觀看有礙善良風化戲劇的藉口,而只應選看吻合教會法令和不違反道德及宗教原則的節目,亦即專司此事的教會機構宣佈為可以選看的節目。

62  這類組織倘如吾人所相信者,一本教育人心的正確標準行事,則吾人不僅贊同而且予以推荐,并希望每座學校,每個公進會支部以及各堂區,都成立這樣的組織。

63  這種正當的教育及訓練,不唯志在減少傷風敗俗的危險性,而且要信友藉所取得的知識而嚮往天上真理。

64  吾人特此嘉勉利用現代傳播工具而宣講天主聖言的神職人員。他們既意識到自身負有維持民眾風化的責任,而這些民眾又是他們努力培植并引導於真理道路上的,則他們運用新式傳播工具而宣講真理的作法,等於向民眾指出,現代發明何等有利。但願教會首長及政府機關支持他們的工作及努力!

電影等的內容應適合民眾年齡

65  但為正確處理上述問題,只致力於訓練民眾尚有所不足。每個節目必須適合人們的年齡所有理智、思想、情緒及道德水平。

66  尤其嚴重者是深入家庭內部的電視及無線電。其所放映并廣播的情節決不得顛覆子女的教育;子女的教育必須擁有安全的保障,直至少年人取得必要能力以克勝世俗風波時為止。三年前,吾人曾致書義國主教們說:「電視深入家庭後,人人可能像在電影院一樣呼吸到唯物論思想的毒惡氣息,以及具有昏憒糊塗和煽動肉慾的腐化氣息。言念及此,焉得不令人惶悚顫慄」?(Cfr. Adhortatio de televisione, d. 1 Jan. 1954;AAS 44, p. 21)(25)

67  吾人深知,政府乃至負責青年教育者,曾舉行會議,商討如何阻止青年人觀看不適合其年齡并往往對他們不無危險的情節。凡對這點有所作為者,吾人特此嘉獎!不過,應予注意者,是可能招致心理及生理失常的情節固應力圖避免,而危害青年道德生活的一切更應力戒。除非及時預防及禁止,則可能對人類社會為害甚烈。

68  吾人以慈父熱誠勸告可愛的青年,對危害其天真無邪的戲劇,要擁有智德及節德!他們有重大義務抵制并克服什麼亦想看、什麼亦想聽的無吤糽吽A以維持自己心靈,不為亳無節制的塵世慾望所奴化,而嚮往天上事物。(26)

69  教會非常明瞭,這類直接觸及視聽的新式工具,可以產生許多利益和重大危險,全看人們如何使用之。故教會極願善盡其職責。因為這并非只關係一般文化的問題而已,而是特別攸關宗教和倫理的事件。

應成立檢查機構

70  為善盡此責起見,吾人前任教宗庇護十一世曾下令說:「主教們必須在各國成立檢查機構,專司推荐良好影片,而對其它影片以一定方式加以評價,并通知司鐸及信友」(Ep. Enc. Vigilanti cura; AAS. 28. p. 261)。此外,又應指導公教信友所舉辦的電影企業,使之合乎道德標準。

71  有些國家的主教們非常注意這些訓示,他們成立的上述機構,不獨為檢查影片而且亦負責檢查無線電及電視節目。

72  吾人既念及這類工具可能產生的神益,并想到必須保衛信友風尚不為可能損害道德的戲劇所腐化,故吾人切願各國,如尚未成立上述機構者,應立即成立,不得有誤!并將這機構委託精通這類技術的信友管理,而這些信友則應由主教選派的司鐸所指導。

73  此外,可敬神昆!吾人希望上述主持檢查影片及其它節目的機構應附屬一個委員會或至少彼此合作!吾人切願你們勸導信友尤其公進會會員們,使之了解通功合作的重要而樂於有效地幫忙上述機構進行其工作!

74  有時,不少這類問題並非各國所能單獨解決。如果各國所有上述機構附屬於由各國共同組成的較大機構,則非常有利。而這種國際機構已為吾人所核准。

75  可敬神昆!吾人亳不疑惑,你們為遵循上述原則迄今所有辛勤工作與努力定將產生豐厚而有利的成果。但如能將這通諭對電影、無線電和電視所列舉的個別原則,予以忠實履行,則更易於獲致上述結果。

二段  分論電影、無線電與電視

()電影

76  電影是大約六十年前的發明。電影要算現代宣傳思想的最佳工具之一。

77  關於電影的發展過程及其迷人的魅力,吾人已在其它機會裡談到。攝製聲色俱全的大批影片業經發展為龐大的企業。這企業不獨需要美術家、工友和技師等人的通力合作,而且需要財經組織的介入。如此巨大而複雜的工作,私人頗難獨力勝任。因此,要想使電影成功為助人向善和改進生活的崇高工具,上述人員必須個個以正確的良心及誠意彼此合作而製造並批發良好的影片。

78  吾人曾迭次向獻身電影業的人士揭示這問題的嚴重性,並鼓勵他們力圖拍製具有高度美術水平同時在某種程度內又有良好教育作用的影片。(27)

檢查影片機構的責任

79  可敬神昆!你們要通過你們屬下的、專司檢查影片的機構,替各階層人士報告影片的內容、批評、勸諭及準繩。這工作頗有裨於人靈,故應依照時間及地方情形,儘可能加以促進。

80  因此應當公佈影片名單,務使人人得悉每部影片的好壞。這名單應由你們屬下的各國檢查影片的機構負責公佈;這機構的人員既負責依循公教倫理原則批評每部影片的良寙,故他們應是德學兼優的正人君子。

81  這機構的人員既應裁決關係信友生活如此密切的大事,又應澈底明瞭同一影片對不同觀眾所有不同魅力,故吾人一再勸勉他們琱葶餖咻}多多研究。

82  他們每逢執行任務,批評影片的倫理價值時,必須記起吾人在其它機會裡一再指出的準繩,尤其在吾人談到具有崇高教育價值和宗教倫理,以及描繪罪惡的影片時所強調的準繩。這準繩便是影片決不得忽視或侮辱人性尊嚴,決不得損及家庭神聖,違反聖德及違反教會及國家福利。

83  他們應無時或忘,裁決影片善惡的工作,主要在使公眾人士明瞭并重視倫理原則。因為沒有倫理原則,人心決得不到正確的陶治,亦談不到真正文化。假使他們太過縱容,讓人們放映技術水平甚高而有傷風化的影片,讓人們放映表面上似乎依從倫理法,骨子裡卻有若干違反公教信德成分的影片,則他們這種作風定然應受斥責。(28)

84  如果他們能清楚指出,何種影片適宜於任何人,何種適宜於成年人,何種可能危及觀眾道德生活,何種絕對惡劣與有害,則人人可能易於選看能使自己在走出戲院時,心神更為愉快、自由及向善的影片,并能避免有害的種種,尤其避免獎勵只知牟利而不顧道德的奸商,和樹立惡表的罪行。(29)

觀眾的責任

85  吾人特此重申教宗庇護十一世在其Vigilanti cura通諭中所宣佈的勸諭,并誠懇希望你們,不僅應竭盡可能迭次曉諭信友,而且應使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嚴重義務,知道并忠實服從教會當局對影片所做裁決。主教們如果認為相宜的話,可以指定一個主日或慶辰,每年一次向信友宣講攸關電影的任務,并勸他們熱心祈禱。(30)

86  為使每位信友知道并恪遵教會對影片的裁決,需要及時刊行一個具有簡明解釋的影片綱目,并廣事散發。

87  批評影片的公教人士必須力戒淪入所謂「倫理相對說」,并力戒顛倒價值秩序,始能多所成就。(31)

88  為公教報章撰寫文章者,在涉及影片的問題上,如不肯就倫理觀點替人們指出何者可看與何者不應看,乃是大逆不道的。

89  買票的觀眾等於對影片各投一票,故他們應在良心上負責。至於電影院的主持人及影片批發者更應負責。

電影從業者的責任

90  吾人并非不知電影業所有困難,尤其現代不利於電影業的諸多障礙,電視的發達便是其中之一。但人們不應忘記,他們在良心上萬不得放映違礙信德及倫理的影片,并不得訂立強人提供這類影片的合同。既然許多地區的製片公司決心不再拍攝有害人心世道的不良影片,故吾人希望如此優良的作風將遍及全球各地,而從事電影的公教信友,將亳不猶豫,絕對依從如此多產而有利的主張行事。

91  又須特予力戒者,是不得放映危險與不端的廣告,即使該廣告志在為好的影片而宣傳。「誰能估計這類廣告對人心尤其青年人造成多少禍患,激起多少邪惡思想和肉情的妄動,對民族風化產生多少腐化作用,而危及國家福利?」(Cfr. Sermo ad Urbis Parochos: AAS.49,p. 208)

開辦戲院的責任

92  顯然,在隸屬教會權力的戲院中,祇應上映有裨於信友尤其青年人的教育性影片,以及適合當地情形并絲亳不違反道德的良好影片。

93  主教們應切實注意這類戲院,即使是由不隸屬主教的修會所管理者,亦不例外;并訓示負責其事的神職人員,忠實執行有關電影的規章;如果他們立意滿全宗座至為關心的任務,則不應過度求取利潤。吾人尤其勸告這類戲院的主任們,應如好些地區在吾人同意及贊助下所做者,組織起來,以便更有效地履行專司檢查電影的機構所頒佈的訓令及勸告,而保衛公共福利。

推銷影片者的責任

94  吾人對開辦戲院者所講一切,亦應由影片推鎖員所恪遵;他們有時亦投資於影片的拍製,故他們更有可能并更有義務促使公司製作良好的影片。是的,銷售影片并非技術性的工作;但如吾人迭次聲明者,影片不應視作商品,而是人類精神食糧和訓導民眾心靈及道德生活的工具。故影片推銷者及租用者,依照其推銷和租用的影片的好壞而擁有同等的功罪。

演員的責任

95  演員尤其應對影片的善惡負責。他們要不忘自身為人及為藝人的尊嚴,不得表演傷風敗俗的戲劇或拍製不道德的影片。因演技卓絕而成名的演員應善用其聲譽,導引觀眾嚮往高尚優美的種種,并記得自身在私生活上尤應樹立美德的芳表。吾人曾對演員發表下列訓話:「你們的心靈在廣大影迷的注意、羨慕、鼓掌及歡呼下,如何沉漏於無比的愉快及光榮中,乃極其自然而應予諒解的事」(戲劇與美術講詞,17)

96  他們在這場合中而感到快慰固非不當,但公教演員不得因此而接受影迷近乎偶像崇拜的表示!救主不云乎:「你們的光明要這樣輝耀於人前,使人看到你們的善行而光榮你們在天大父」(瑪,五,一六)

製片人及技師的責任

97  但製片者與技師的責任更其重大,即使其責任的性質有所不同。他們既擁有善意、資金及適合製片的天才,則其上述重大責任不獨不妨礙其營業,反而應增強其心志。

98  製片人及技師往往為了技術的要求及宗教倫理的法令而感到不少困難。故拍片之前或當時應求取一個合法的評判及明智的裁決,以顧全觀眾的神益及製片工作的成功。他們不應有所猶豫,應諮詢檢查影片的公教機構;這機構將予以協助,必要時將慎重其事地委派一位精通此道的神職人員負責指導。

99  他們對教會所有信賴并不削弱其權威和聲望。「無論在什麼時代,信德經常是人格的保障」(Cfr.Epist. ad fideles Germaniae:AAS. 44, p. 725)。便是在美術方面,公教真理及倫理同樣能增進并玉成人格。(32)

100 不過,神職人員而沒有上峰的特殊許可,不得參與製片工作。人無不知,只接受一般性教育者不足以克盡此戰,而必須擁有不凡的美術知識;對這點不是人人都可裁決的。

101 吾人以慈父熱誠忠告製片人及技師,要力戒拍製違反信德及道德的影片。倘不幸——但願天主不許可——真有此事,主教應提出警告,必要時亦應予以制裁。

102 吾人深信,要想產生上好而成功的影片,再沒有比一依公教法令行事的製片人及技師,更能做出有效的貢獻。

103 製片者如肯接近上天恩寵所從出的泉源,如肯潛心研討福音真理,如能透徹教會對人生、對幸福、美德、痛苦、罪惡、靈魂、肉體、社會及人性趨向所講種種,則他們將發現嶄新而光明的途徑,并將體驗到自己擁有新的靈感,以製作具有卓絕而永睇靋的出品。(33)

104 所以,訓練并增進內修生活的工作,必須加以推動及增強,尤其準備參加製片工作的青年,應多多接受公教教育。

政府的責任

105 在結束電影問題之前,吾人奉勸政府首長,力戒幫忙人們製造并推銷不良影片,而應頒佈應時的律令,鼓勵拍製道德的,尤其供青年人們觀賞的影片。既然政府對教育事業擁有數字龐大的預算,則對關係民眾教育至深且巨的電影,亦應予以相應的注意。

106 某些地區舉行國際影展,并特別頒發獎品與各種具有育價值的影片。吾人深信,心地善良的人士,行將聽從吾人的勸告,設法斡旋,不致使值得頌揚的影片得不到人們的贊賞與嘉勉。

()無線電

107 可敬神昆!與電影一同盛行於現代的無線電,亦是吾人深切關懷的社會傳播工具之一:對這工具吾人不得不有所論及。

無線電的特殊性能

108 無線電雖然缺乏電影所有吸引人的因素及其它優越條件,但它具有許多尚待發現的潛能。

109 誠如吾人向無線電從業者所宣稱:「無線電的專長似乎在於與時空脫離關係,而不為阻礙、延宕其它傳播工具的因素所困優;它能將所有消息以超過聲浪及相等於光線的速度,剎那間傳佈於全球各地」(見「無線電的使命」講詞,3)(34)

110 因了最近的發明而臻於完善境地的無線電,對技術提供卓越的服務。靠了無線電人可以操縱無人駕駛的機器而使之抵達預定的地點。故吾人主張,無線電的特殊任務是照耀并開拓人的視野,使人的理智及心神日益嚮往更為崇高的精神事物。

111 足不出戶而聽到遠在天涯地角的聲音,而得悉各地發生的事件并參與各式社會生活和分享各地文化的果實,的確是大快人心的美事。

112 無怪乎家家戶戶爭先裝置無線電設備。無線電機真如一個神秘的窗戶;人們由這窗戶可以不分日夜,通過無數電台廣播的新聞、訪談、演講及可以增進知識和曠怡心神的藝術歌曲及音樂,而與各種族、各文化及語言的人們接觸。

應如何善用無線電

113 良如不久前吾人所說:「現代享有不知多少便利,故亦負有不知多少義務!宗徒們必須趲行坎坷不平的遙遠路程,始能將真理、友愛、常生等教義教律傳報人們,而現在則情形大變,我們可以在剎那間將福音傳達至億兆人們」(AAS 47,1955, p.736)

114 故此信友應利用這種新式傳播工具,通過由電波播送的學術、消遣、美術乃至天主聖言等節目,充實并增進其知識和擴大精神視線。

115 盡人皆知,良好的廣播節目對正確陶治心神裨益良多。但無線電亦如其它技術發明一樣,可能為人濫用。於是使用這工具者在良心上負有責任。「我們用它讚頌上主及天父,亦用它詛咒依天主肖像而受造的人」(雅,三,九)。聖經上的這段話,亦可以移用於無線電。

家長們的義務

116 故收聽廣播者先應仔細審量其節目;不應讓這些節目胡亂進入家庭內:它們應如友人似地,在進入之前,先須得到人們的邀請及許可。人而不加選擇,任人擅自出入,則是不智之舉。人只可讓真理及勸人為善的節目進入家庭聖所。凡促使家庭成員揚棄良心上應滿全的私人及社會義務的節目,應拒絕收聽,而只應收聽鼓勵人們善盡上述責任的節目。如果收聽者是兒童和青年,則節朏不唯應無損於心靈,而且應能增強父母及教師的訓育。(35)

教會當局的義務

117 各國所有專司檢查廣播節目的公教機構應參照公教報章的評述,對廣播節目的性質事先通知信友。但這點并非各國都行得通,多次只能說明節目的大略內容。因為事先得悉節目的詳細內容是煞費周折的工作。

118 為人靈牧者應曉諭信友:收聽有礙信德及倫理的廣播是神法所禁止的;又應昭告負責青年教育者嚴密注意問題,并向青年講授攸關收聽廣播應知應行的宗教法令。

119 此外,主教們應呼籲全體信友,力戒收聽慣於攻訐公教信德原則的節目。

聽眾的義務

120 收聽廣播者的又一責任,是向電台負責人表示自己的志願及抗議。顯然,這責任來自廣播本身;廣播的性質是只有廣播者向聽眾講話,而聽眾則無法向廣播者提出建議。

121 現代測量民眾輿論的技巧頗為進步,人們可能得悉每個節目在聽眾間激起何種程度的興趣。這技巧對負責電台者的確有利。不過,聽眾的喝采叫好,其熱烈程度往往繫乎輕佻膚淺與不甚吻合理智的衝動,故不得將這類輿論視作電台做事的安全標準。

122 職是之故,收聽廣播者應設法造成明智的輿論,并在應守的規則下,對廣播節目予以應得的贊成、叫好或譴責,務使理應以教育以教育人心為目標的無線電技術替真理、道德、正義、友愛而服務。(36)

123 以全力照拂信友利益為職志的所有公教組織,應將上述一切付諸實施,情形需要的地區可以成立由收聽廣播及收看電視者組成的會社。但這些會社應隸屬各國檢查電影等的公教機構。

應增進公教廣播節目

124 須知,凡收聽廣播者都有責任促進良好的,尤其助人歸向天主的節目,特別在現代;現代有人利用無線電專門散播虛偽與邪說,并在以太內起造隔牆,以干擾并阻止真理的入口,因為真理能打倒唯物論及無神論政權。現代有億兆人們,其期待福音的殷切程度不啻大旱之望雲霓。還有許多抱病在床及因事不得分身者,急切希望通過無線電參與祈禱、彌撒聖祭及教會禮儀。

125 吾人熟知,若干地區的許多神職人員及信友曾經并正在努力增加公教廣播節目;目的在使公教節目佔有公教應分佔有的位置,亦即詗於一切俗務的位置。

126 同時吾人每每念及無線電如何有利於執行公教使命,再想到救主的諭令:「你們要往普天下去,向一切受造物宣傳福音」(谷,一六,一五),吾人便情不自己,敦促你們,可敬神昆,設法依照各地需要及可能,增多并改進公教廣播節目。

應培植公教廣播人才

127 為使廣播公教禮儀、真理及消息的工作完善得體,除謹慎機警外,尚需優越的天才與技藝。故凡擔任這工作的司鐸或信友先應接受適宜的訓練。

128 故其信友對無線電技術較其他各國信友閱歷高深的國家,應組織學習週或速成班;目的在使其他各國的信友或司鐸亦能獲取必要的技巧,俾使公教廣播節目具有最高技術水平。

分別向各有關人士致辭

129 各國負責傳播事業的公教機構,應設法在各自領域內促進各式公教廣播節目并予以調整及組織,又應盡其在我,幫忙負責其它廣播節目者,避免不甚吻合倫理的一切。

130 從事廣播或電視的神職人員,連會士亦在內,都應遵照主教頒佈的規則行事;這些規則應由負責此事的公教機構予以執行。

131 吾人特此忠告負責廣播的人員,吾人固知其工作如何困難重重,但吾人希望他們能在這極應重視的使徒事業上一心一德,英勇以赴。

132 吾人曾將為教會多所貢獻的梵岡電台予以擴充并改進。誠如吾人向慷慨輸將的荷蘭信友所宣稱:「這台極其迎合全球信友的殷望和需要」(Cfr. Sermo ad Hollandiae CatholicosDiscorsi……121,p.75)

133 此外,吾人特向誠正的電台主持人及創辦人致以衷誠的謝忱。他們中許多位曾表現其重視教會急需的真情,自動指定適宜時間以宣講天主聖言,或提供技術援助。他們如此行事,理應擁有使徒的功德,即使這功德是藉電波而執行的。基督許諾說:「凡因他是先知而接納一位先知,將領受先知的賞報」(瑪,一○,四一)

134 現代傑出的廣播需要遵守真正美術原則。故凡從事或準備執行廣播的人士,必須具有高深的知識。因此吾人誠懇敦勸他們,猶如敦勸電影從業者然,要由公教廣大文化中汲取資料。最後,主教們應提示國家當局,他們有義務照應信友每天的精神需要,并以相應的勤勉,保證公教節目的播出,尤其在宗教節日上。

()電視

135 可敬神昆!最後,吾人亦有意對電視發表簡明的談話。自吾人就任教宗後,電視在某些國家內有了驚人的進展,在另一些國家內亦已逐漸輸入。

136 無疑,電視的盛行構成關係人類的大事。吾人對這問題亦喜亦憂,一面滿懷希望,一面十分H心。吾人自初便宣揚其可能產生的豐厚成果及利益,并預先指出其可能招致的危機及妄用之者可能蒙受的損害。

電視與電影等的區別

137 電視與電影具有許多共同點。電視亦能描繪人生并將人們的活動與行為表演在收看者的視線前,而且往往和電影放映同樣的影片。此外電視亦具備無線電的技術與性質,二者都深入家庭內,使人無需到戲院去。

138 吾人以為無需重複上述攸關電影反無線電的觀眾、聽眾,以及製片者與政府首長的任務,亦無需再度強調,人們有何其重大的義務,設法準備并促進各種宗教節目。

強調宗教節目的利益

139 吾人欣悉觀眾對電視的宗教節目甚感興趣。猶如吾人不多幾年前對無線電所聲明者,通過電視所望的彌撒不能滿全瞻禮日望彌撒的誡命。但許多不能前往聖堂者,則能由電視播送的聖教禮儀取得豐富神益,而增強其信德及善志。故吾人再三推荐這類節目。(37)

140 至於何種宗教節目更為適宜,應由各國主教裁決。他們可以將這問題交由主理其事的公教機構研究。這機構亦應注意、指導并調整其它節目,使能在符合公教倫理原則下,有裨於訓練人心。

強調電視與家庭的關係

141 電視除上述與電影及無線電的共同點外,亦具有獨特效能。電影能使觀眾看到、聽到造方正在發生的事件,猶如身臨其境,同時又能加強家庭生活的密切。

142 電視深入家庭聖所的效能亦應極端重視。其對家庭成員的宗教及倫理生活的左右力非常之大,尤其是子女們。他們對這最新發明一定感到強烈的吸引力。如果些許酵素真能使整盆生麵發酵」(迦,五,九),如果某些傳染病菌能妨礙少年軀體的整個發育及成熟,則不良的教育因素更能破壞人們整個宗教及倫理生活!此外,誰人不知,兒童多次可以避免來自家庭以外的禍惡,卻不可能逃脫潛伏於家庭內部的瘟疫!

143 危害家庭神聖是忍無可忍的罪行,故經常竭盡所能,防止不良的電視節目侵入家庭聖所,乃是教會的權利和義務。

144 電視專有的長處是能使家庭大小成員歡聚一堂。只要不放映有礙聖潔婚姻及夫妻信實的情節,頗有利於加強夫妻愛及忠實。

應全力準備良好節目

145 然而有人以為,上述聖善需求至少目前不可能付諸實施。他們說:為了對觀眾的信用關係,電視決不得在應當放映節目的時間內停頓下來,而應儲備眾多節目。於是便難免有時放映上演於戲院中的影片了。何況電視的觀眾不只限於青年,成年人亦在內。吾人并不否認真有這些困難;但必須立即著手解決。因為過去由於人們缺乏智、節二德,業已使電視對私人及社會生活造成無法切實估計的嚴重損害。

146 為使解決上述困難的方案與各國電視的日形發達並駕齊驅,首先應準備眾多符合觀眾倫理、心理及技術條件的良好節目。

147 因此吾人以慈父熱腸勤告才學兼優并精通技術的人士,尤其在會與不在會的神職人員,從事研究并互相合作,務使電視亦如過去所有真正進步一樣,能以多多福國利民。

應注意觀眾年齡

148 此外,主持并參與製造電視影片的人員不獨應堅持宗教和倫理原則完整無損,而且亦應注意放映專為成年人看的電視影片可能對青年人發生的危險。普通文明國家對上映於戲院中的類似影片,都訂有禁止青年人觀賞的章程,以維護公共福利。人無不知,電視更需要同樣的戒備和保障:即使不能如若干堪受頌揚的國家,將禁止青年人看的節目乾脆加以取締,但至少應釐訂一個預防萬一的必要章程。

149 有人以為只要拍製電視節目的人員志向純潔,良心正直,則足以取得電視所有利益并避免所有危險。但這只是一種妄想!

父母應盡的責任

150 觀眾亦須明智警覺。父母及負責青年教育者有重大責任節制電視的啟用,并按照家人尤其青年的年齡斟酌他們是否可以觀賞某某節目,又應對業已看過的節目予以公充的評判。不相宜的節目應禁止子女收看。

151 吾人并非不知,為執行上述一切不免發生諸多困難及重大不便。負責教育的父母在良心上既應以身作則,故他們即使感到不便,仍須擯絕富有吸引力的某些節目。這事對教育子女既然關係綦重,則誰能說上述命令太過沉重呢?(38)

152 因此,一如吾人在致義國主教公函中所:「對收看電視,公教信友的良心急切需要依公教健全原則行事」(Cfr. Adhortatio de televisioneAAS 46,p.23)。電視不得替錯誤及惡習服務,而應有助於「啟發理智,訓練意志、改善生活」(Cfr. Sermo de gravi televisionis momentoAAS 47,p.777)

結論與祝福

153 可敬神昆!在結束這通諭前,吾人不得不提及司鐸們。猶如在其它事件上一樣,司鐸對教會的工作何其關係重大!

154 司鐸應了解上述三種傳播工具對人靈的關係。吾人曾在致參加義國神職訓練週者的講詞內宣稱:「照應人靈的司鐸,可以亦應當明瞭現代進步的科技,因為這對人們的最高宗旨、宗教及倫理生活有關」(Cfr, Sermo d. 14 Sep. a. 1956 habitiusAAS. 48, p.707)。如果司鐸的靈牧職務需要他們照應眾多信友時,司鐸應在教會權力所做智慧的裁決下,學習運用現代科技發明的工具。不過,如果只為個人利益及消遣而使用這些工具時,則應替信友樹立明智、節制和依正確良心行事的榜樣。

155 可敬神昆!倘人們將這類有力的工具用來做惡,則其對公教信德與倫理將造成何其嚴重的威脅?這是吾人所以向你們披露吾人所有隱憂的理由,其實這亦是你們的隱憂。

156 但吾人亦曾指出現代傳播工具可能提供的好處。吾人曾在信德及自然法原則下,闡述了主持傳播事業者的活動以及觀眾和聽眾的良心應予恪遵的準繩,并為使天主的恩賜有利人靈起見,曾鼓勵你們不僅應嚴防危險,而且應運用你們的權威,積極活動。同時吾人勸促你們在各國成立特別機構的用意,不僅保障人靈於不利,亦為指導、組織并幫忙各國這類教育人心的事業,能廣傳信友精神於如此複雜而廣大的領域中。

157 吾人深信,天主的事業必能成功。吾人亳不疑惑,上述勸諭及訓令——吾人業經委託專司其事的宗座委員會,負責實現這些勸諭與訓令,定能在這極有希望的任務上激發新的使徒神火。

158 可敬神昆!吾人上述希望又因你們所有眾所週知的神火而大為增厚。吾人懷著這希望給你們和委託於你們照應的神職人員與信友,尤其給從事實現吾人願望及訓令的人士,掬誠降以宗座祝福,作為天上神恩的保證。

頒發於羅馬聖伯多祿大殿大九五七年聖母聖誕日吾人就任教宗後十九年。

教宗庇護十二世

 

通諭小註

(1)人既如其它受造物然為天主所造生、保存并支持,則其所有發明和成就,雖來自人們自身的勤勉和天資,但不得不承認亦是天主的恩賜。於是電影、無線電及電視便與天主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便不得不服從天主的法令。這是全篇通諭的基本觀念,亦是其一字一句的出發點。

(2)電影等既能直接或通過人造的圖片與聲音傳播思想、消息、知識與廣大民眾,使他們在休息與消遣時,亦獲得精神食糧,故當然屬於2節所列舉的「與人們精神生活有關」的第三種發明了。而精神生活則是教會無從袖手旁觀而必須介入的領域。因為如5節所說,教會對人類精神生活的關注「出自其承受於救主天主的職守」。這是教會對電影等不能緘默的主要理由。

(3)教會既由救主接受了宣揚福音的職責,故教會有權利及義務運用這類新式工具,向普世萬民宣講保祿宗徒所謂「基督不可測量的財富」了。所謂基督不可測量的財富便是真理、正義、友愛,尤其有關超性生活的一切。

(4)在本節內教宗指出人們不肯服從教會訓令的三重原因。首先是利令智昏。這是明若觀火而無庸辭費的不幸事實。就依電影來說,為了賣座,唯利是圖的奸商是全力反對教會的訓導的。其之是對人性尊嚴尤其自由缺乏正確觀念。最後是對美術之為物持有違反真理的見解。關於這兩原因下面35——37諸節有著比較詳盡的說明。

(5)所謂「基督法令甘飴之軛」,質言之,便是福音所標榜的真理、正義、友愛諸原則。前一世紀發明的「加強人們精力并增進人們工作效能,而改善人們衣、食、住、行」(2)的機器,為了人們唾棄福音原則,而成了奴役人類的惡魔,并從而釀成了殘酷的階級鬥爭、共產主義的勃起、極權主義的盛行與兩次世界大戰。假使本世紀發明的電影等傳播思想的神奇工具,不幸重蹈覆轍,拒不接受「基督法令的甘飴之軛」,尤其倫理原則,則後果將更其不堪設想。倘若十九世紀直接屬於物質生活的工業革命,由於不服從福音原則而造成如此巨大的不幸,則本世紀直接觸及人們思想及精神生活的新式傳播工具,再不肯接受教會訓導的倫理法令,則其可能造成的後患又將如何呢?

(6)「天主是愛」(若一,四,八)。愛的表現便是施予。物質財富不配表現天主聖愛。唯一相稱天主聖愛的財富便是精神尤其超性財富;具體言之,便是天主自己。唯有將天主自己賜與人,才能充份表現天主的無窮聖愛。所謂「天堂」便是這計劃的全部兌現。但我們不必待至升天之後,在此世亦可藉信、愛二德佔有天主。因為所謂在天堂上佔有天主,質言之,便是認識與熱愛天主。信、愛二德既使人認識與熱愛天主,故人在此生亦等於佔有天主了。然則,凡擁有活潑的信、愛二德者,對佔有天主一點,至少在本質上,無異於在天的神聖。

(7)人類擁有以信號宣傳思想的趨向及技能。語言、圖像、文字以及現代發明的電影、電視及 無線電等,都是宣傳思想的信號及工具。天主所以賜人以這類趨向及技能者,主要為使人們宣傳精神尤其超性財富,而「榮為與天主合作的伴侶」。因為如註(6)所說,天主最關心的,便是要人以信、愛二德實行認識和熱愛天主而佔有祂。但這、愛二德普通來自宣傳。天主的全能雖可以不通過人們的宣傳而直接賜人以信、愛二德,但其上智的計劃則是因人成事;祂樂於利用人們作媒介,使人成為與祂手合作的伴侶。故任何宣傳工具「皆應指向一個崇高宗旨:人應在可能範圍中成為天主宣傳精神財富的助手」。

(8)所謂「真的自由」,是不為物慾所奴役的自由,是便於行善而不為邪惡所妦怐漱悒D子女的自由。這樣的自由才是相稱人性尊嚴的自由,才是法律應予保障的自由,才是思想、言論、出版及宣傳尤其電影、無線電及電視等應珍惜的自由。

(9)教會擁有充份權利使用宣傳工具,因為教會曾由天主承受了宣傳福音的委任。政府及私人亦可使用上述工具。前者應只限於「對公共福利真有必要或有利的理論」,因為政府存在的唯一理由便是公共福利。後者則應在不妨礙公共福利原則下,宣傳有助於增進并擴大精神文化的種種;因為任何私人都有增進公共福利的社會義務。

(10)讓政治或經濟壟斷宣傳工具是絕對要不得的主張。宣傳工具是以宣傳精神財富或真、善、美為目標的。政治并非唯一真、善、美,何來壟斷宣傳工具的權利?何況現代政治往往只求目的不擇手段;倘不幸而讓政治壟斷宣傳工具,則不獨難能造福國民,且有使政府脫離輔導原則,剝奪私人及中間團體的天賦權利,控制人們的思想,而造成極權主義的危險!至於經濟,更沒有壟斷宣傳思想工具的合法名義;因為如23節所說,電影等是與人們精神生活有關的發明,其主要宗旨是宣傳思想;而經濟則是物質事物。但在政治和經濟高於一切的現代,宣傳工具幾乎全部為政治經濟所把持,這正是現代普遍不幸之一。

(11)真理與謊言、美德與邪惡無論如何不能享有同等權利,這是誰都不能否認的原則。這道理的證明便是撒謊者總說自己是在講真理,而做惡者經常偽裝善人。故此二屆梵蒂岡大公會議在宣佈了:人有一本自己信仰做事的自由,以及任何私人或政府不得強人違反自己信仰行事,亦不得禁人依照自己信仰生活後,接著便鄭重聲明:人有義務尋求真理并依真理行事。(見信仰自由宣言2)。人既有義務尋求真理并依真理度日,則當然有義務擯絕虛偽了;焉能將真理與謊言、美德與邪惡一視同仁呢?然則主張人們可以利用宣傳工具散佈任何思想的自由主義者,是絕對應予嚴厲譴責的;因為他們將放任與自由混為一談了!

(12)16節內教宗業已聲明:人們所以不肯服從教會對電影等的訓令者,「不是由於利令智昏,便是由於迷信邪說(即上述自由主義),因而對人性尊嚴及自由缺乏正確觀念;再不然便是由於對美術之為物持有違反真理的見解」。關於第一、二點,已分別在3435節內有所說明;本節則針對第三點立言。要想對美術之為物得到正確觀念,必須注意其宗旨。談刀子而不顧及其分割事物的宗旨,則不可能對刀之子為物求得正確的見解。美術的宗旨不外為了供「人」欣賞,并滿足「人的心靈」。天下找不到一個糊塗人,將美術品專供畜性們賞鑑的!但人們心靈所有願望亦如其思想一樣,是嚮往普遍而永久的真、善、美的;虛偽與邪惡乃至似是而非、似善而惡的一切,決不可能消解人們心靈的煩渴。故美術的價值及其首要宗旨,雖不必時常直接描述宗教與倫理,至少應將受造物所有反映天主無窮智慧與聖德的真、善、美,盡量加以發揮,庶幾可能給人心靈以若干滿足。然則,專事描繪虛偽及醜惡,不惜煽動慾火和剌激淫蕩的美術,便亳無美術價值可言,即使這樣的影片或戲劇居然十分叫座。因為其所以叫座并非由於其美術價值,而是由於教宗所謂「不常有價值的新奇」,或「到處皆有的部份真理」。此外,還有一個眾所週知的原因,即民眾道德水準的低落。

(13)普通教宗們所H心者,是政府脫離輔導原則而干擾國民的私生活。但在電影等問題上, 則反而一再強調政府的職權與義務。理由是39節所說,電影等并非個人的私事,而是關係整個社會的公事。政府既為公共福利而存在,則對這類影響大眾如此巨大和深入的問題,決不得推卸責任。

(14)「假使教會、國家及電影等從業者協力合作,互相幫忙,以達成目標云云」。這當然是最理想的措施!因為教會是倫理的忠實監護者,國家則握有號令全國的大權,而電影等從業者又是精通新式技藝及美術者;三者如能一心一德,共同致力於消除不道德的戲劇和影片、廣播等,則定能馬到功成,做出美滿的成績!

(15)電影等既是關係人們精神生活的傳播工具,其宗旨當然不限於供人消遣,而是負有提供人們精神食糧的偉大使命的。但所謂精神生活總跳不出理智和意志範圍。理智的食糧便是真理,意志的食糧便是美德。故教宗說:「電影、無線電及電視的第一宗旨便應該是為真理及美德服務」。

(16)真理是至一的,因而具有團結人心的力量。凡崇信真理者,其思想便自然趨於合一。思想的合一雖不一定時常造成團結與友愛,因為人的意志可能不依循真理行事,但無可否認者,是已打下了團結、友愛的基礎。反之,謊言與虛偽本身便有分裂人們的效果,即使偶而可能有例外,仍然是真理的作用;因為虛偽與謊言常以真理的姿態出現(蘇俄的真理報,便是一例)。何況世界上根本沒有不含有部份真理的謊言!37節所說「到處皆有的部份真理」便是此意。

(17)老實說,如果一種宣傳完全是騙人的謊言,反而危險較少甚至全無危險。同時巧於為惡的宣傳家決不致如此愚拙。他們深知,公然扯謊與滿口胡言是不免造成反面的結果的。故宣傳錯誤者,經常舉著真理的金字招牌,而授人毒藥者,經常將毒藥埵b糖衣內。這種魚目混珠和似是而非的宣傳才真可怕哩!故教宗「要人避免可能誤導民眾生活的不甚正確或殘缺不全的片面理論」。

(18)根據25節,以信號及工具通傳思想與他人的技能,既是天主的恩賜,而天主恩賜人類這技能的主要宗旨,又是為「使人將超性恩寵(亦即所謂精神財富)分發與其他弟兄及整個人類,而榮為與天主合作的伴侶」,則電影等工具當然「應該特別用來宣揚天主及其聖子耶穌基督的真理」了。故放映和廣播宗教節目是應極端予以鼓勵并全力促進的善舉。

(19)報道消息亦能陶治人心。理由是:一切消息無論好壞,都有啟發理智和推動意志的能力。

而理智及意志的活動則與人們的品操有關。一則消息對人品操的關係,雖亦在於收聽者的心理準備,卻亦繫於報道消息者的態度。報道消息者尤其撰稿人倘能如教宗所說「設法諒解并詮釋所有缺陷及罪行」,并「暗示攻治邪惡的方案等」,則即使是壞的消息亦能發揮陶治人心的效力。如以幸災樂禍或煽動仇恨的措辭和語氣報道消息,則不唯不能陶治人心,反而必然造成隔閡、分裂及鬥爭,而為國家治安和國際和平形成一個可怕的威脅。

(20)教會的教義是照耀人生的光明,宣傳違反教會教義的一切便是引人誤入黑暗。教會的權利無非為了惠及人類,講授違反教會權利的種種等於破壞人類的公共福利。至於家庭則是教會以外天下第一件神聖物事;家庭權利尤其教育子女的權利應絕對受到保障。故違反家庭神聖尤其違反家庭教育的節目,應無條件避免。

(21)這并非說電影放映的情節和無線電及電視播送的節目「常」應直接而明顯地提出天主聖名及其誡律;而是說「偶爾」應以一言半語或某種姿勢,表現天主的實有而已。目的在於避免在觀眾和聽眾心靈內激起無神論的人生觀和宇宙觀。

(22)真理尤其宗教真理是人們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糧。天下忍心害理的人固然不少,但決不致有人見到垂死的餓芓,不唯不給以麵包反而投以毒藥者。但濫用宣傳工具,向渴求真理的青年專事宣傳唯物論和無神論者,則比比皆是!共產世界如是,自由世界亦往往有之!這真是現代最大悲劇之一!

(23)誠然,過去的戲劇由於缺乏現代技術,只能供有限的觀眾欣賞,決不可能與電影尤其無線電及電視一樣,普傳天下各國,W及窮鄉僻壤,使人人有欣賞的機會。於是民眾乃有接受訓練的必要了。

(24)現代國家對國民肉體的健康非常關心。凡販賣不衛生的食物或飲料者,都由政府事先制止或取締營業執照。故人人可以隨意在酒樓飯館內吃喝,不必H心中毒或受害。但國家對國民精神健康,則不幸尚未如此注意,而電影等所提供的精神食糧往往不無危害人心的毒素。於是觀眾及聽眾便有接受精神訓練的必要,以期擁有正確而成熟的理智,知道分析并評判所放映及廣播的內容,庶幾不為其毒害或誤導。至於所謂精神訓練的主科便是下節所說公教真理。

(25)在這節內教宗要為父母者對子女收聽廣播及收看電視加以約束。但現代許多不負責的父母亦如現代國家相似,對子女的肉體健康非常注意,但對他們的精神健康則滿不在乎。固然子女的肉體健康應予照料,不應讓他們亂吃亂喝;但子女的精神健康則尤其重要,焉能讓他們亂聽亂看而破壞他們的天真無邪?

(26)青年人的最大缺陷便是什麼亦想看、什麼亦想聽。這種無坁漸糽坉Y不加以控制,則將後悔莫及。故青年應潛修智、節二德。智德在於了解無罪的可貴而力戒投身危險中。節德在於控制自身而不為情慾所奴役。青年必須兼有二者,否則不免墮落而喪失自己為人的尊嚴與榮譽。

(27)電影是現代無法取締的普遍娛樂;唯一杜絕其流弊的上策,便是積極鼓勵人們製造大批良好影片。故教宗所做攸關電影的講話,雖亦迭次警告人們影片對觀眾道德生活的為害,但尤其強調拍製良好影片的積極工作。關於良好影片的條件,因為在其它講詞內業已詳加討論(本書所有理想影片論便是一例),故在這通諭內只限於提出各有關人士的責任而已。

(28)負責檢查影片者對82節所說違反人性尊嚴、家庭神聖、教會教義及國家福利的影片,固然不得通融,但對「表面上似乎依循倫理原則,骨子裡卻有若干違反公教信德成分的影片」尤其不得縱容。譬如一部公然贊成離婚製的影片固然貽害人心,但一部全未表示贊成離婚製而只從事描繪離婚者的情有可原的影片,則更能危及觀眾信德。因為這類影片可能剌激觀眾對天主欽定的婚姻不可拆散制發生不滿和反感。

(29)「選擇能使自己在走出戲院時,心神更為愉快、自由及向善的影片」。此處所謂愉快是人們心神在取得其所渴望的、具有普遍性及永久性的美術,所發揮的真、善、美時,所感到的愉快。而所謂自由則是不為物慾所奴化的自由。至於向善則是意志更為堅定於善的意思。這是良好影片產生的美滿效果。而不良影片所提供的虛偽與醜惡,雖可能滿足物慾於一時,但不到走出戲院時,這滿足就已變為厭倦、煩悶與不安,尤其良心的不安,同時其精神為物慾所奴化的程度更形加重,而改善生活的志向亦更為薄弱。

至於所謂「獎勵只知牟利而不顧道德的奸商……的罪行」,是說,只知牟利而不顧道德的戲院老闆等猶如販毒的奸商。對這種為害社會至巨的奸商本應鳴鼓而攻之,或至少嚴加杯葛才是,焉能加以獎勵?)請參閱89)

(30)去年(一九六七年)五月七日全球公教信友首次慶祝的「社會傳播工具節」,是由教宗保祿六世所定的世界性節目。這節日可以取代庇護十二世此處所說:「主教們可以指定一個主日或慶辰,以便一年一度向信友宣講云云」。

(31)「倫理相對說」(Moral relativism)否認有絕對倫理原則的存在。他們以為倫理只是與時代或地域有關的相對性事物。故同一行為可能為此一時代或此一地域的人們認作善的,而為彼一時代或彼一地域的人們視為惡的;同時兩個時代或兩個地域的人們所持相反的倫理原則可能同樣正確無誤。假使有人以這種謬論作為評判影片善惡的標準,則勢必錯誤百出而深深貽害人心。至於所謂「顛倒價值秩序」,則是將倫理價值置諸其它價值之下的作法。37節所說:「凡合乎美術定律的一切,即使有礙倫理法,亦應准予宣傳」的自由主義邪說,便是一例。美術價值固為教會所重視并擁護,但教會決不能容忍「人們應當指向其最高宗旨:天主」的原則遭受破壞。而倫理價值之所以高於其它價值,正因為倫理原則是引人朝向其最高宗旨:天主邁進的準繩。

(32)誠然,如果觀眾得悉某製片公司為了關心倫理問題而經常諮詢教會,則該公司的聲價必然倍增;同時心地純正的人士一定替該公司的影片廣事宣傳,而關心子女教育的父母師長,亦可讓子女賞鑑其影片,而不致提心吊膽了。

(33)美術的價值全在於發揮反映於受造物上的天主的真、善、美。而這點正是教會的教義經常著重并強調的主題之一。故製片人如致力潛心研究教義,必能獲取許多新的靈感,而製出真有美術價值的良好影片。

(34)電影及電視先須拍攝一系列的影片,而影片又必須加以沖洗和剪接。然後再寄至他處放映,雖說現代技術對這一切非常進步,但只做到簡化手續和縮短時、空距離,而無法使之如無線電然與時、空脫離關係;故仍不免受到若干「阻礙并延宕的困優」。而無線電則大不其然。這工具似乎完全與時、空脫離關係,「能將所有消息,以超過聲浪而相等於光線的速度,剎那間傳播於全球各地」。最近發明的電視傳真已能將圖片和聲音一樣,剎那間播送各地。但這仍如下節所說,可以「操縱無人駕駛的機器,使之低達預定地點」一樣,全靠無線電的神奇力量。無線電的這種特殊性能,頗與人們脫離時、空關係的精神活動,即思想意願相近。故教宗在下節強調說:「無線電的特殊任務,是照耀并開拓人的眼界,使人們的理智及心神嚮往更為崇高的精神事物」。

(35)本節再度強調家庭及子女教育的神聖不可侵犯性。顯然,除基督的教會外,天下沒有一個社團能比家庭更應受人重視及尊敬的!

(36)這裡教宗指出造成明智輿論的方案或標準。凡違反真理、正義、道德、友愛及和平的廣播,亦即造謠毀謗,歪曲是非,誨淫誨盜和挑撥離間的廣播,無論其為明目張膽或隱約其辭者,應絕對加以譴責。因為這種廣播直接違反其當然宗旨。凡以明確的詞句及邏輯的論捍衛真理、正義、道德、友愛及和平的廣播應予喝采及叫好。因為這正是向廣大聽眾講話者應有的嚴正態度。至於全不違反亦全不擁護真理、正義等的廣播,實際上幾乎是不可能有的。任何廣播即使專為製造笑料,助人消遣的廣播,亦不能不稍微涉及真理、正義等。

(37)此處教宗清楚宣佈,由無線電及電視收聽和收看彌撒,不能滿全主日瞻禮參與聖祭的義務。但病人或其他因事不能分身的信友,卻可通過無線電及電視獲取「增強信德及善志」的神益。故這類宗教節目應予促進。

(38)141——144諸節的內容可以看出教宗如何關注電視對家庭的利害。故在145——149諸節內,教宗全力強調製造大批良好影片的必要,以避免上映只適宜於成年人的情節。至於148節所說:「至少應訂定預防萬一的必要章程」一點,至少在非公教國家內,似乎沒有這樣的可能。唯一辦法便是由父母切實負起本節及上節所強調的責任。假使父母認為有效制止子女收看,必須自己亦不收看,則父母應不惜「擯絕富有吸引力的某些節目」。父母而真意識到教育子女的重大責任,決不應以此為太過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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