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庇護十二世

女權運動與使徒事業

Poussees par

致全球公教婦聯會大會講詞

一九五七年九月二十九日

 

韓山城編譯

《近代教宗文獻論婦女問題》,221-253

台北:安道社會學社,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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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詞大意

一切婦女組織,至少一般說來,直接間接,多多少少,莫不以提高女權為目標。公教婦聯會當然不能例外。但公教婦聯會提高女權的手段,則是熱烈執行並發展使徒事業。因為現代從事提高女權的婦女組織,雖然種類繁多,聲勢浩大,但仍未能真正提高女權的原因,尤其在於唯俗主義及馬克思主義的混淆黑白和顛倒是非。結果女權不僅未能提高,反而造成日形不利於婦女尊嚴及家庭神聖的可怕局面。故教宗全力強調,提高女權的捷徑,便是發展使徒專業。而發展使徒事業的第一步驟,便是宣傳直接對抗唯俗主義,尤其馬克思主義的三項真理,即婦女與天主的關係,婦女屬於基督及婦女依附教會。婦女而與天主、基督及教會緊相結合,則女權運動的理念,便保險不致偏差,而其結果始可令人真正滿意。這是第一段的大略內容。

不過,口頭的宣講,如無相應的行動來配合,則決難折服人心。而所謂相應的行動,便是出自愛德的行動。雖然「愛德和行動,是同一事實的兩面」,但愛德則尤其重要。因為「表面上顯得最為豪爽的行動,如果不出於真誠的愛德,便無價值可言」,意思是說,便沒有折服人心的能力。因為人而稍稍意識到自身的尊嚴,便不甘於接受「嗟來之食」。故教宗乃大談愛德應有的條件及因素。這是第二段的大意。

然而愛德雖極重要,但不能取代行動;同時缺乏行動的愛德亦不配稱為愛德。故行動亦是不可或無的。於是教宗在第三段內,指出行動應有的特色,並針對公教婦聯會的具體情形,列舉若干實際的活動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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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詞正文

引言 公教婦聯的立埸

1   可愛女兒!你們全球公教婦聯會的代表們,為了向萬民公父表示你們的尊敬和效忠,為了呈獻你們五年來使徒工作的成果,和你們對教會所做慷慨豪爽的服務,而圍繞在吾人四周。吾人對你們孝愛的表現,深為感動!吾人除向你們表示吾人的欣慰和滿意外,又透過你們,向你們代表的三千六百萬參加各國公教婦聯會的婦女們——各國公教婦聯會是你們全球公教婦聯會的分部——特致賀忱!

2   首先,吾人樂意強調你們公教婦聯會,在世界上爭取到的重要位置和廣泛的影響力。刻下,在聯合國社經機構,教育、科學及文化機構、糧農機構、勞工機構和兒童福利基金會,以及歐洲和美洲理事會,都設有你們的諮詢處。因而你們可以將教會對婦女人格發展,及其在現代世界的使命,所有觀念,傳播於思想界各領域。

3   所謂「提高女權」一語,便總括了攸關婦女的種種問題。這些問題不已是眾多國際聯會無論是屬於基督教的,馬克思主義的,或中立性的,以及由官方成立的其它國際組織,所關注的對象?現代社會,尤其在新近獨立的國家內,遭受著深重的動亂,因而產生了許多新的難題。你們決心充份忠實於教會真理的精神,嘗試解決這些難題;你們立意以你們的活動,忠實執行教會的志願。你們是教會的倚靠,教會期望仗著你們的勤勉,將這患著唯俗主義和馬克思主義毒症的文化,將這為各種錯誤的宗教運動所誤導的文化,以公教精神加以刷新。(1)

4   你們請求吾人發表談話,以指導你們的活動並激發你們的勤奮。你們可能並應當將提高女權綱目中所有事項,全部承擔起來,並從事復甦你們無數不幸姊妹們的希望。她們仍然生活在貶抑女性尊嚴的傷風敗俗中,仍然置身於貧困及文盲的惡劣處境中,並完全缺乏接受文化及教育的機會。但你們是在公教信德觀點下,是在救人靈魂反履行你們超性聖召的觀點下,實行提高女權的。(2)

講詞內容

5   你們在拉丁美洲及亞、非各國所做調查的結果,清楚顯示各地區人們所有迫切的呼籲。人們期待著一個真正出於同情而又令人滿意的答覆,適用於公私生活各領域的答覆,尤其迎合其精神需要的答覆。為幫忙你們完成這目標起見,吾人有意對公教婦女的使徒任務,闡明下列三點:以真理、愛德與行動發展使徒事業。

一段 以真理發展使徒事業

6   要想導引一種誤入歧途的文化,回歸正路,必須著手於糾正左右人們實際生活的錯誤原則和觀念。凡是正確的使徒事業,必須由探究基本真理做起。因為其它步驟都是以基本真理作依據的。吾人只限於說明三個主要點。這三個主要點,將能培育你們的自信力,並指導你們的使徒工作,即:婦女與天主的關係,婦女屬於基督,婦女依附教會。(3)

 

()婦女與天主的關係

7   至少在實際生活上,最為現代人所不懂、但為你們則非常重要的真理,便是婦女與天主的關係。婦女來自天主。婦女的生存與其特殊的本性及其在此世的特殊任務,連同其忠實完成這任務後的永生幸福,都是天主的恩賜。這真理雖為本性理智所能領悟,但在信德神光照耀下,則可以獲致更充份的意義和絕對的確實性,以支持你們對婦女之為物所有正確的觀念。這出乎信德的支持,在現代尤其不可或缺。現代小說、電影和戲劇,不斷對婦女之為物,在民眾間散播歪曲的觀念,使到人們對婦女之為物所有正確觀念,遭受襲擊和動搖。(4)

8   你們既已明瞭,公教信德對男人女人的原始所講的一切,故此處無庸再事解釋。天主曾依照自己的肖像和模樣造化了他們,意即使他們成為擁有理智和自由意志的人,可以認識和愛慕祂的人,並擁有延續自身,和征服萬物而使之為自身利益服務的人。人之出源於天主,不僅應視作數千年前的往事,而應看成時時刻刻在發生的現實。因為天主無時不在賜人以生存之恩,無時不在向人的理智,昭示其無所不在的信號,無時不在激發人心,熱切趨向聖善,與嚮往絕對事物和圓滿無缺的美麗。人生的真諦,可以總括在一句話裡:尋求天主,尋求不斷召喚人的天主。而天主召喚受造者的目的,便是以其充份的生命與聖愛,大量滿足人們的心靈。(5)

 

無神論社會不利於女權

9   現代世界,面對上述基本真理,即有關男女的原始的真理,採取何種態度呢?你們直接通過你們對一般情形所有實地經驗,間接通過婦女組織在世界各地,對婦女生活情況所做調查,便瞭若指掌了。在這陷落於人手中,陷落於萬能科技手中的世界裡,在這陷落於將一切折服人心的理念當作迷信而予以掃除的世界裡,天主這觀念便顯得多餘了。這種無神論氣氛,無論其為公開挑戰者,抑或潛伏地下者,其對女性的公私生活,較諸對男人威脅尤大。理由是:女性生來的氣質及本性替他指定的使命——關於這點,吾人在下面將予陳述——更適宜於精神現實。女性較易於了解精神現實,對依循精神現實而生活一點,意識得較為親切,並能將精神現實加以表現,從而使他人,尤其她們以為妻為母的名義所照應的人們,亦體驗到精神現實的存在。女性人格尊嚴及其應得的榮譽,首光繫乎她的這種精神使命,是否得到保障。而所謂女性特質,分析到最後,便是女性較為接近天主。於是,人們是否尊重女性地位,是否了解其真正角色,全看她們生活於其間的社會,是否有宗教思想。(6)

10  由此可知,你們為真理服務的苜要工作,便是在天主內,恢復信德的完整。天主是你們生命的原始,亦是你們追求的最後宗旨。要想提高女權,先應鞏固保障婦女尊嚴的原則。(7)

 

婦女對私人及社會的左右力

11  不唯婦女的生存來自天主,婦女用以執行造物主的計劃,所有肉體及心理的特殊構造,亦莫非天主的恩賜。男女都是天主的肖像;因此男女在人格尊嚴及權利上一律平等。說婦女次於男人,是絕對立不住足的謬見。果然,婦女的使命,是與男人合作,以繁衍並發展人類種族。在這方面,婦女負有為人母的細膩而崇高的角色。這角色給婦女帶來非常強烈的愉快和愁苦,因為為母親的責任重大無比,如:生育、保護、撫養嬰兒,注意其發育及其最初的教育,並在其少年期內,予以特別的關照,使能善作準備,以負起成年的責任。同時,天主亦畀予婦女無可估計的恩賜,使之不獨傳授子女以生命,而且亦傳授其心靈的特長,和對左右子女品格,具有決定性的精神與道德優點。由現代心理學的研究結果,可以清楚見到女性的複雜性和特殊化,故此處無庸費辭。吾人所欲強調者,是女性的上述特點,亦擴展至社會及文化生活各領域,成為社會及文化生活不可或無的重要因素。文化而否認或拒絕接受女性的影響力者,無可倖免,勢必遭受妨礙其進步的或大或小的阻撓,甚至注定該文化早晚必將一無成就,或趨於衰微。(8)

獻身童貞者更能發揚母性

12  雖說婦女普通皆獻身於婚姻及為人母的任務,但亦能以特殊方式,直接響應天主的另一聖召,以童貞聖願賺取精神財富。這不僅不是逃避責任而只顧自私的自我主義,反而意在更為圓滿、純潔與豪爽地獻身於社會。在公教國家及傳教地區內,甘願揚棄婚姻生活,以亳無妦怞a專心從事看護病患者、不幸者,以專門獻身於兒童教育和改進家庭生活的婦女們,在亳無偏見者看來,更能彰顯天主無所不在的活動。這樣的婦女,對執行其為人母的固有聖召,更加忠實而有效。(9)

13  可愛女兒!你們對吾人上述的原則與事實所有結論,一定完全了解。這些原則和事實,是你們使徒工作的出發點和依據。你們既立意使婦女的影響力普及社會各領域,以全力提高女權,便等於接受依公教觀點發揚女性特長的責任。因為唯有公教觀點,能畀予女性優點以充份而真正的價值。假使所有婦女,都意識到天主替她們欽定的計劃,並全力發揮其左右力,引人信認及愛慕天主,則天下五大洲,將出現何等偉大的進步,各民族的社會生活及文化水準,將獲取何其徹底的提高!(10)

 

()婦女屬於基督

14  公教婦女使徒工作的第二項基本真理,便是吾人強調的「婦女屬於基督」一點。這觀念,在聖經上多次有著清楚的說明。此外,這觀念亦出源於救贖大工的本質。你們如不帶領人們走近基督,還怎能拯救他人呢?但你們自己如不走近基督,又怎能帶領他人呢?異族宗徒說:「一切是你們的,你們是基督的」(格前,三,一三)。看!這是深入人心,控制人生,並駕馭使徒事業的高深理念!你們將基督的真理及寵思傳授他人。你們自身亦充份接受基督的福音、聖事、禮儀、以及復活與常生的許言。如果在公教國家內,不必宣傳這些真理,在亞、非各國,以及其它教外文化盛行的地區,則有必要使這些真理大放光明。因為這些地區,褱保留著降低婦女身份,或將婦女視作次於男人的觀念。只需一讀福音及聖教歷史,便可看到,英雄式的聖德,並非婦女不可能造就的極峰;亦可看到,婦女在各等使徒工作中,曾經並正在佔有無可取代的職責。(11)

 

婦女應服從丈夫

15  婦女屬於基督一點,在婚姻聖事中,尤其顯得重要。保祿宗徒對這點做了有力的說明。果然,他向厄弗所人說:「你們為人夫者,應當愛妻子,如同基督愛了教會,並為她捨了自己」(弗,五,二五)。又說:「你們為人妻者,應當服從丈夫,如同服從主一樣」(同上,五,二二)。又說:「就如教會服從基督,同樣,為人妻者亦應當事事順從丈夫」(同上,五,二四)。基督曾將受洗者的婚姻,提昇至聖事地位,並賦給夫妻無與倫比的尊榮,又替夫妻的結合,加賜救世的作用。幾時保祿宗徒肯定為人妻者應服從丈夫,一如教會之服從基督,便在夫妻之間,樹立了清楚的分野。但同時亦說明了,結合他們的鏈鎖如何堅強。而這鏈鎖則是婚姻不可拆散制的保證。現代國家和世界二次大戰後業已或正在爭取獨立的青年國家,其立法及習尚,都有屹立男女在家庭、社會、政治及職業上一律平等的趨勢。這趨勢固亦有其合法觀點,但亦有不甚合法之處,尤其是這趨勢受到唯物論的感染時。吾人在這裡無意對這內容極其廣泛的問題有所討論。吾人所欲提示者,是在你們的使徒工作上,對婦女為人妻及其家庭使命兩點,應堅持公教思想。唯有公教思想,能在夫妻間,激發互相敬愛與尊重心理,激發亳無保留而衷誠相與,尤其準備犧性一切和寬宥一切的愛情。(12)

 

婦女應以聖母為楷模

16  對婦女屬於基督一點,發展得最為圓滿,實現得最為充份者,便是童貞瑪利亞。「天主聖言降生為人,並居吾人間」(若,一,一四)。天主通過童貞聖母而取了人性,並加入了亞當子孫的種族。天主之母的尊榮,給瑪利亞帶來了卓越的聖寵和出奇的特恩,如:燦爛的聖德及聖神七恩,密切有份於基督的一切奧蹟,即受難、復活,以及基督在教會內繼續執行救世大工和宰治宇宙萬有等奧蹟。天主賜予聖母這些殊寵,乃是因為她榮為天主之母,亦因為她應當完成其在救世大工內所有崇高的角色。

17  這一切與你們及你們的使徒工作,有什麼關係呢?首先,你們要由聖母而對你們的性別取得合法自豪的動機。至高者的萬能所蔭庇者,乃是一位女性,而天主第二位,又由一位女性,並不通過男性的合作,而取了自己的血肉。歷史固然告訴我們,某些婦女曾因了墮落及缺德,而淪於極端卑鄙的深淵中,但瑪利亞則昭示人們,婦女在基督內,並通過基督,能以超拔自身於何其崇高的境界,並如何可以凌駕乎萬物之上。試問,何種文化,何種宗教,曾高舉婦女,至於如此榮耀的理想及成全的境界?現代人文主義及唯俗主義,和巧於宣傳的馬克思主義,以及在發展上,成績最佳,和範圍最廣的非公教文化,舉不出任何可以與這相比的理念來!而公教理念則是謙虛而榮耀,高超而平易近人的!(13)

18  吾人有意一本信德真理,向你們陳明理想的婦女。這裡想的婦女便是瑪利亞。而瑪利亞所以為理想的婦女,就在於她同基督的密切契合。故你們無論在私人生活或使徒工作上,總別忘記這模範。你們要想將婦女的地位及其使命的高貴昭告他人,則你們的言語、態度及步驟,應為這模範所啟發!

19  但祇限於認識瑪利亞及其偉大不夠,必須亦接近她,並生活在她光芒的輻射圈內!一位被登記為傳教人員的公教婦女,而不感到有熱愛聖母的情緒,可說是一個矛盾。你們如敬愛聖母,則能對基督有著更深刻的認識,並與基督結合得更為密切。可以說,你們將由聖母懷中,接抱耶穌,並由聖母學習愛慕及效法耶穌。你們要請求聖母恩賜神力,俾能以信德及聖愛追隨耶穌!你們要請求聖母,幫忙你們,領導現代婦女走向耶穌!

 

()婦女依附教會

20  凡參加使徒事業的婦女,都感到各處有許多思想、意見、潮流和組織,向她勸誘。故公教婦女在每個場合中,應知何所適從。意思是說,必須擁有穩健的原則,替自己劃定立身處世的界限。同樣,又須擁有不可或少的精神力量,始終不渝地忠實於這界限,並揭發和避免意外的錯誤。但公教婦女,除在教會內何處可以找到思想行為的標準?

 

婦女依附教會爽朗愉快

21  教會因了其創立者基督的旨意,榮為超性啟示的唯監護者、捍衛者,及有權威的詮釋者。教會對啟示真理所執行的訓導職權,必須普及於整個真理。因為人們只有一個永遠的歸宿,人生所有一切,都逃不脫這最後的唯一歸宿。舉凡文化、政治、社會及道德;常對人們的行為發生左右力。教會既負責指導人們走向天主,又擁有不能舛錯的方法,以分辨真偽,故教會對各種思想和道德原則的價值,能予以精確的評量,同時亦能指出,在公私生活具體情形下,何種態度吻合真理的需求。

22  因此,公教婦女,在私人生活或在使徒事業上,必須經常與光明的活泉,保持密切的接觸。而這光明的活泉,便是基督恩賜教會的訓導職權。她們只要處在教會的指導下,接受教會的訓示,並遵循教會的法令,便能享有價值無量的爽朗和愉快,而這爽朗和愉快,又能使她們所作所為,一如教會似的,具有穩健性及權威。(14)

23  若干人曾經嘗試將教會訓導職權,局限於原則範圍內,企圖由具體事件中將教會職權放逐出去。他們宣稱:具體事件隸屬世俗職權,具體事件是世俗職權的固有範圍;唯有世俗職權有資格過問具體事件,教會無權處理。吾人特此再度聲明:這論調立不住足。大凡不只是一件與倫理無關的事,而是含有宗教和道德因素者,則已觸及人們超性生活,因而教會職權,便全部介入。教會可能而且應當憑了天主替她指定的使命,和她接受於天主的保證,指出某種行為和作風,吻合真理或陷於錯誤。(15)

 

婦女依附教會更能自由

24  雖然教會拒絕人們以不合法的途徑,限制其職權於一定範圍內,但教會決不因此而削減,更不取消其子女的自由及其自發自動精神。教會的聖統並非整個教會。教會並非只在表面上行使其職權,亦不如同國家一樣,只以法制對待其國民。你們是基督妙身的肢體,是長在這妙身上的肢體,而這妙身的靈魂便是聖神。因而整個妙身生活於同一生命中。但肢體雖然與其頭腦共成一個妙身,卻絕不因此而喪失其獨立自主,不因此而不得執行其任務;反之,肢體正由頭腦不斷取得力量,而為整個妙身的福利,在與其它肢體合作的條件下,正確而大力地工作。(16)

25  但願公教婦女,善加培養其依附教會的思想!但願她們了解,她們雖徹底依附教會,卻仍然擁有自由並負有責任!但願她們滿全分配於她們的部份工作,並對教會的廣場與成長,有所貢獻!

二段 以愛德發展使徒事業

26  上面是吾人關於宣揚真理所列舉的若干指導原則。但如祇限於宣揚真理,而不繼之以愛德和行動,則你們的使徒工作,將大部歸於無效。愛德與行動,是同一事實的兩面。真的愛德,莫不有表現自身於行動的志願;同時表面上顯得極其豪爽的行動,如不出自真誠的愛德,便無價值可言。女性生來的使命,既在於表演其所擔任的愛的角色,故吾人相應特別指出,愛德在你們使徒工作中所佔有的位置。

 

愛德與使徒事業的關係

27  首先,吾人要你們記起,公教使徒事業的性質及發展這事業的手段。你們知通,使徒工作,並不只在於傳授教義,和闡明一切當信的奧蹟與當守的教律。這點雖十分重要,但祇是打下一個基礎而已。最主要者,是應以活潑的愛德,將教義教律付諸實行。活潑的愛德啟發人們有所作為,這為獲致圓滿的信德,構成絕對必要的條件。顯然,凡執行使徒事業者,其自身先應洋溢著愛德。愛德是他們宣講福音當時乃至以前,所應展示與他人者;同時愛德亦是他們在聽眾心田中播下的種籽,所產生、滋長與開放的花朵。保證你們的使徒工作,一定獲致成果的第一因素,便是你們自身應洋溢著寶貴的、愛天主的聖愛,並使這聖愛深入、普及和聖化你們愛人的愛。如此一來,則你們可以通過不起眼的小小善行,而侵入人們心靈深處,使人們以自由及責任感,放棄自大、自私及其它錯亂的情緒,而獻身於剛剛滲入其心靈,並志在領導他們履行天主聖意的天主聖愛。(17)

 

愛德應有耐心

28  為使你們的愛德得到這樣的收穫,可能需要趲行遙遠而坎坷的路程。你們不能希望一個為物慾所蒙蔽的罪人,不經過耐心的準備,而驟然了解並接受天主的豐富寵恩。天主救人的計劃,是利用現有的方法來促使人接受並佔有天主的神恩。天主並未取消人們現有的不幸與無能。天主只對這些不幸與無能的人們,擔任不斷塑造、淨化和糾正的任務。這情形真如一位母親,由天主手中接受一個嬰兒,撫育之、愛慕之,並貢獻全副精力和時間以教育之,卒至嬰兒出脫為一位可以面對生活現實的成人。一般說來,你們的愛德是否偉大豪爽,要看你們對你們負責照應的人們所有急需,是否能以非常慎重與忠實態度,事先預料一切細微的節目。(18)

 

愛德不應忽略社經工作

29  你們的調查結果指出,貧弱民族迫切期待你們,在精神、文化、物質三方面,救助他們。唯有三者同時並進,始能有效阻止唯物論共產主義及其黨徒的入侵。使徒事業如祇限於口頭上宣講基督的教義,而忽視這教義的付諸實施,尤其將公教社會學所強調的種種,置諸不理,便等於出賣福音。真的愛德要你們愛人,如同基督愛了人們一樣。基督曾先供應食糧與聽眾,然後才遣發他們回家,免使他們倒斃途中(見谷,八,三)。但你們服務他人,必須出乎愛天主的真情,而不只出於本性的同情和憐憫。至於你們的努力,是否能激起人們的反應,則無關重要。你們工作並非為了贏取他人的知恩和謝悃。你們無求於人的態度,應是你們意向純潔的戳記。誠如保祿宗徒在其謳頌愛德的詩歌中所說:「愛是含忍的,愛是慈祥的,愛不嫉飽A愛不誇張,不自大,不做非理之事,不求己益,不動怒,不圖謀惡事,不以不義為樂,而與真理同樂;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格前,一三,四——)(19)

 

愛德應機智而有條理

30  此外,愛德亦將幫忙你們,本能似地揣測到他人的急需何在。愛德將使你們諦聽天國的號召,並指示你們,何者是急需你們介入的事件,以獲致不易獲致的成果。愛德將使你們戰勝他人的疑忌與漠不關心,而接受更為艱苦和煩難的工作。愛德將提示你們,何者是最適宜的方案,以達成預期的目標。實際上,即使是出自至誠的捨己為人的愛德,亦不得不分青紅皂白接受一切來自本性的衝動,必須有一個標準和界限存在。某些人們,心志雖極豪爽,但不善於節制自己的衝動,不善於接受他人智慧的忠告,不懂得將某些重要工作,委託他人自由處理,不知道承擔與他人合作時所有不可避免的麻煩。還有,揚棄滿足感情及具有吸引力的個別工作,而從事公共福利所要求的沈重業務,不常是容易的事。一言以蔽之,你們的愛德應當機智而有條理。具見,吾人在上面對服從教會指導所談種種,如何重要,人性比較容易為情感所左右,故需要聽命於教會。(20)

 

愛德應謙以自牧

31  愛德的使徒事業所應追隨的正常原則,便是增進並淨化你們自己的愛德。全球公教婦聯會召開的首屆拉丁美洲籌備會議所做出的結論,曾經強調:在拉丁美洲所有攸關精神、家庭和社會的遺產內,存在著一種深刻的基本宗教思想,存在著婦女們對人生所有堅強的克己精神,存在著為人犧性的慷慨而熱誠的氣魄。吾人深信,足以證明這類優點的確存在的事實,亦可以在許多其它地區發現。一般說來,你們所接觸到的婦女們,一定擁有上述精神特長,但因了生活環境關係,往往隱而不見。故此你們對這些婦女,萬物自滿自足,就像你們對她們只有授與而無可接受似的。反之,真的愛德,在他人面前是隱而不顯的;真的愛德常願儘量由他人有所接受,並對他人的優點,加以賞識與培育。就這樣,真的愛德,常常發現可以玉成自身的動機,即使其所接觸者,是至為貧賤與為人所不齒者;因為愛德最高深的定律,是希望其所愛的人們獲得幸福與圓滿的成全。愛德成長的原則,促使人棄絕自己,不僅不相信自己有力完全滿足他人,反而深信自己無能,而讓唯一掌握人心的天主,多所作為。(21)

32  愛德而臻於成熟,則自然能在分佔你們心胸的事業和情感之間,維持統一及和諧,並使你們一方面不忽略家庭及社交任務,它方面亦擁有充份時間及能力,獻身於教會要求你們的使徒工作。(22)

 

三段以行動發展使徒事業

33  現在輪到這講詞的第三段了,即如何應以行動發展使徒事業。你們既為信德真理所照耀,又為愛天主的聖愛,亦即灼熱你們並使你們準備犧性一切的聖愛所征服,便要將你們接受的這些神恩,散發在你們周圍,並通過你們的善言善表及活動,將你們自身變成指引他人的光明,及支持和鼓舞他人的力量。關於這點,教會的理論及其好幾世紀的閱歷,提供你們寶貴的訓示,領導你們的使徒工作,並逐步增進你們活動的效率。吾人首先討論工作的一般性特色,繼而發表若干實際原則。

 

行動應有的一般性特色

34  吾人相信,應提出的首要點,便是行動的重要性。但必須是具有明確觀念和堅決志向的行動。力戒對所有際遇,採取消極接受和任其自生自滅的態度,以及一切具有惰性的靜寂主義!你們絕對不得冒為救主譴責的危險!祂曾責斥有機會賺取利潤,卻將元寶埋放地下的惡僕(見瑪,二五,二四——二五)。你們要取法克盡愛人之道的撒瑪黎雅善人(見路,一○——五七)。救主曾立他為人們的模範說:「你去,亦照樣做吧!」

35  其次,你們服務他人,不應限於他人直接請求你們幫忙時,你們還應追隨救主的芳,自告奮勇,採取主動!一如救主之來世,並非出於無奈,而是由於其慈愛與聖善的自發自動。但願你們的行動,常為慷慨豪爽和無求於人的聖愛所啟發所策動!此外,基督升天前,既將因其聖名而宣揚福音於普世的任務,委託宗徒們,並通過宗徒們而委託於教會,故每位信友應深信自身負有一份責任,誰亦不得推委。(23)

36  行動應有的第三個特色是普遍性。你們應竭盡所能,幫忙所有人們的所有急需。這普遍性雖然亦應部份地表現在你們每人的行動上,但尤其應彰顯於你們婦聯會的集體活動上。假使散佈於全球三千六百萬公教婦女,依據信德及教婦女,依據信德及信友生活的需求,而從事於實現一個共同綱目,則決無疑惑,你們婦聯會便擁有至公的戳印;而這正是你們婦聯會自初便有的特徵。你們所以召開國際大會,以交換五年來在各國所有經驗,不正肯定你們活動的普遍性?

37  你們婦聯會還有一個與其它國際婦女協會不同的特色,便是啟發你們行動的決定性因素,並賜予你們工作效率和成績者,乃是天主目己。天主的深謀遠慮,決非人們所能預測,而是運轉在奧秘的暈輪上的。故此,倘若你們工作的結果,有時不符合你們的期望;倘若遇到無可克服的障礙,阻止你們在某方面有所進展;倘若有人曲解你們純正的意向;你們沒有理由,甘自暴棄或灰心失望。應當深信,你們的勤勉,絲亳不致喪失;因為你們的努力,決跑不出天主的視線和注意力。不過,祂有祂的計劃;祂的視線集中於整個計劃上;祂按照自己的高見,運用各種不同的因素。你們要讓祂做最後決定;同時,你們亦不應終止努力,不應辜負祂的期望!這樣一來,在你們與其他共同工作於一個使徒事業的人們間,所有衷誠相與及融洽無間的關係,便不致為酸苦的鳩狻狺z優。(24)

 

若干實際原則

38  吾人熟知,你們的使徒事業及你們開展的工作,幾十年來,業已在普世各國,不斷擴展與延伸。曾經並正在助長這點的原因,是工業發達,社會革新,生活程度增進,文化水準提高,以及由技術進步而造成的新的職業部門。現在,婦女可以在近乎一切行業及所有文化、社會、政治機關,甚至在國際組織內,找到一個位置。公教婦女亦如其她婦女,有份於這局勢的發展,她們不可能亦不應該退縮不前,反而應當在各領域中負起自己的責任,有效應付使徒事業的需求。

39  婦女無論工作於家庭或學校內,抑或工作於社會、立法、司法、行政及國際組織,應一本教會尤其教宗們聲明的宗教和倫理原則行事。至於某些問題,雖然因了局勢關係,似乎有欠明確的指示,但教宗們通常亦已指出了不得越出的界限。

40  宗座不唯容忍你們的活動,而且勸告你們獻身於使徒工作,實踐信友應盡的傳教義務,使迷途的神羊,同歸一牧一棧(見若,一○,一六)。由你們婦聯會所組織並計劃的集體行動,固然重要,但私人出於自發自動的工作,亦有其功用。這類自發自動的在俗使徒活動,即使事前沒有教會當局明顯的委任,亦是完全合法的。一位從事子女宗教教育的母親,一位致力慈善事業的女性,一位為維持自身尊嚴和社會道德而忠勇以赴的婦女,都在做著真正使徒工作。尤其在難能和決不可能與教會當局保持接觸的國家中,維持信德及信友生活於一墜的責任,大部份有賴於私人的自發自動。在這場合中,凡負宥這責任的信友,應當憑了天主的聖寵,全部接受這使命。不過,信友決不得做出任何或明或暗,反對教會、違背信德及有違倫理及教律的措施。

41  吾人高興看到,你們中,亦有亞、非各國新近成立的分部的會員。她們現在負有艱鉅的任務,她們需要閱歷較深的姊妹們加以援助。吾人深信,這次會議必將加強你們的團結,並保證你們的婦聯會,對她們做出有效的支持。

42  關於拉丁美洲,顯然有兩個迫不及待的工作。首先,拉了美洲的信德既太過皮毛化,又缺乏數字足用的司鐸。故應設法保衛他們的信德,不為非教的宣傳所誤導。其次,你們希望做一個廣泛的社會運動,以改善鄉村居民非常貧苦的生活,以及都市中一部份無產階級的生活。當務之急,是使國家當局,意識到社會正義的要求,及私人獻身於慈善事業的重要性。尤其重要者,是馬上在鄉村及都市中,培育一批優秀婦女,使她們由鄉村及都市民眾內部,發揮酵素作用。這對恢復各民族業已荒廢了的宗教及社會生活,是無可取代的工作。

43  吾人在這篇講詞開端,便曾指出,全球公教婦聯會,在各種國際組織內設有諮詢處。所以你們要將有關婦女人格發展,及其在現代世界內所有使命的公教思想,向對宗教滿不在乎的人們,加以提出及推荐。吾人希望你們善用這關係而擴大你們的影響圈。這種使徒工作,固然是間接性的,但非常重要;即使不能獲致所期望的積極成果,卻往往可以阻止某些危險的錯誤。(25)

結論與祝福

44  在結束這篇講詞之前,吾人感謝天主,藉你們婦聯會所實現的種種成績。同時吾人對未來亦滿懷希望。一定,嚴重的危機,仍在威脅著分為兩大陣營的人類。這世界仍為無情的唯物論所左右、誘惑並侵襲。這唯物論有時利用塵世財富的享受,有時利用壓迫整個國家或欺凌整個民族的萬惡政策,企圖將人們由天主懷抱裡奪出來而轉讓與人。你們反而通過所有公教婦女的合作,決心替所有私人、家庭及社會,傳報物質和精神的救世喜訊。靠了你們婦聯會的工作,而全球公教婦女日加意識到她們的共同使命,日加意識到她們以為同一教會肢體的資格,應當同心同德,從事廣揚基督神國於各地的義務。公教信德的勝利,在你們看來,可能還遠。但必須知道,為修建聖城,需要有人一塊一塊地搬運石頭。將來有一天,天父的子女要會聚於光榮及聖愛內。修建聖城的工程,進行得雖然緩慢,卻是保險成功的。你們不唯不應為懷疑及悲觀所征服,反而應追憶救主的許言,記起救主永不缺乏的助佑,及其光榮的來臨。祂曾向祂的人們說:「在世界上你們要受苦、作難,然而你們放心,我戰勝了世界」(若,一六,三三) 

45  茲為保證天主助佑及吾人父愛之誠,吾人給你們和你們婦聯會全體成員,以及你們所愛的人們,降以宗座祝福。

 

講詞小註

(1)婦女生性比較接近天主(9)。故洋溢著宗教氣氛的社會,至有利於婦女的人格發展。 但現代幾乎整個世界為馬克思主義及唯俗主義所侵襲。前者,不唯絕對否認神明的實有,而且不惜公然迫害宗教。後者,雖尚承認天主的存在,卻不容許宗教思想,對社會生活有所影響。結果便形成了現代的唯物論和無神論世界。這世界固亦不利於男性的人格發展,但尤其不利於「生性比較接近天主」的女性。

(2)「但你們是在公教觀點下……實行提高女權的」。這是針對3節所說「患著唯俗主義和馬 克思主義,以及為各種錯誤的宗教運動所誤導的文化」而立論的。公教婦聯會之所以為公教婦聯會,就在於這一點。否則,與其它婦女組織還有什麼兩樣?

(3)思想是各種文化及運動的領導者。思想而失真,則一切不免走上錯誤的方向。公教婦聯會 的宗旨,既在於「糾正為唯俗主義等所誤導的文化」,則其首要任務,當然「必須由探究基本真理做起」。這亦是教宗所以對「以真理發展使徒事業」一點,做了冗長的發揮的理由。

(4)本節所講一切,固非專屬女性者,而是男女性的共同點,同時又是人無不知的道理。但教 宗所以不厭其煩,再度加以強調者,乃是因為除了這些真理外,沒有其它對症良方,可以攻治現代無神論的毒症。

(5)本節內有兩點似乎應略加註釋。()人之出源於天主,「不僅應視作數千年前的往事,而 應看成時時刻刻在發生的現實」理由是:「天主無時不在賜人以生存之恩」,亦即所謂「保存之恩」。而保存二字,在哲學家看來,便是不斷的再造。()天主這現實,並不單表現在造生保存的大工上,亦表現在祂與人們理智不斷有的接觸上。因為天主「無時不在向人的理智,昭示其無所不在的信號」。天主的全能全知,與天主本體不可分割。宇宙萬有,既都宣示天主的全能全知,便等於宣示天主本體的存在了。同時,天主對人們意志,亦無時或間做著號召;祂利用反映在宇宙萬有上的祂的聖善,「無時不在激發人心趨向聖善,與嚮往絕對的事物和圓滿無缺的美麗」。而所謂絕對的事物和圓滿無缺的美麗,便是天主自己。

(6)促成現代「陷落於人手中,陷落於萬能科技手中,陷落於將一切折服人心的理念,當作迷 信而予以掃除的世界中」的悲劇者,便是「人類萬能」和「科技萬能」的口號。由於這兩個口號的響徹四方,現代便替自己找到了自己所要的天主,而真天主的觀念,「便顯得多餘了」。這種無神論社會所以尤其不利於婦女者,就因為「女性人格尊嚴及其應得的榮譽,首先繫乎她的精神使命,是否得到保障」。什麼精神使命呢?答說,是教宗在本節內所強調的:婦女不獨生來比較接近天主,而且又「使他人,尤其她們以為妻為母的名義所照應的人們,亦體驗到精神現 實的存在」。換言之,婦女的尊榮,在於她們除本身接近天主外,又能引領他人接近天主。婦女除以孕育和哺嬰兒,而有份於天主造生人類的大工外,又以此處所說引人接近天主,而有份於天主救贖並聖化人類的偉業。說「女性人格尊嚴及其應得的榮譽,首先繫乎她的這種精神使命,是否得到保障」,誰云不宜?

(7)人性尊嚴就在於人是天主的肖像及子女。故人無論男女,其尊嚴是離不開天主的。但對婦 女來說,這點尤其應特別加以強調。否則,稱雄世界的男性,很可能將婦女視作取樂的工具。現在重男輕女的觀念,雖然在理論上業已過時,而實際上是否完全過時,仍是一個疑問。故想要提高女權,必須「鞏固保障婦女尊嚴的原則」,亦即「婦女與天主的關係」。

(8)何以「女性特點,亦擴展至社會及文化生活各領域」呢?因為女性的主要使命是為人母, 而為人母者,「不獨傳授子女以生命,而且亦傳授其心靈的特長,和對左右子女品格,具有決定性的精神與道德優點」。假使人們缺乏母教,則其為人將不知墮落到什麼程度,而社會及文化,「無可倖免,勢必遭受妨礙其進步的或大或小的阻撓,甚至該文化注定早晚必將一無成就,或趨於衰微」。這點與9節所謂女性的精神使命,頗為相似。

(9)天主替婦女指定的使命既是為人母,則修女們的獨身生活,豈非有違天主聖意?教宗的答 覆是:修女的童貞生活,不唯無損於其為人母的使命,反而「對執行其為人母的固有聖召,更加忠實而有效」。她們由於沒有婚姻及家庭生活的妦怴A更能專心從事看護病患者、不幸者,更能充份獻身於兒童教育和改進家庭生活。沒有修女們獻身於這類廣大的服務,社會問題,將不知嚴重到什麼田地!

(10)「假使所有婦女都意識到天主替她們欽定的計劃……則天下五大洲,將出現何等偉大的 進步……」。這並非誇大其辭,而是一個有根有據的肯定。人人都為婦女所生,並由婦女接受最初的教育。婦女果真一依教宗所說,實行全力發揮其左右力,引人信認及愛慕天主」,則現代文化決不致為唯俗主義及馬克思主義所毒害。

(11)「一切是你們的,你們是基督的」。保祿宗徒的這句話,既是指向當時的一切信友的,故 亦是指向婦女的。所以這句話已清楚說明婦女的確屬於基督了。但婦女屬於基督的首要條件,便是接受基督的福音、聖事等,並通過使徒工作,將自己接受於基督的寵恩,尤其福音,傳授他人,格外是亞、非各國。「因為這些地區,還保留著降低婦女身份……的觀念」,而基督福音最能消滅這些觀念,並提高女性真正尊嚴。近代教宗文獻,不斷強調這點,具見福音對提高女權的重要性及有效性。

(12)婦女屬於基督的首要條件,既在於接受基督的福音,則亦應當接受保祿宗徒由基督的啟 示所獲致並宣揚的真理。由教宗在本節內所援引的保祿宗徒的名言,可以看出,基督的聖旨,是要為人妻者服從丈夫。這點雖說與為唯物論所感染的,男女一律平等的現代觀念,有所牴觸,卻是「能在夫妻間,激發互相尊重心理,激發亳無保留而衷誠相與,尤其準備犧性一切,和寬宥一切的愛情」的必要條件。否則,與婦女尊嚴關係至重的婚姻鏈鎖,便要為之鬆弛,與婦女命運不可分割的家庭秩序,便要為之蕩然。何況,如教宗庇護十一世所聲明者,為人妻者之服從丈夫,「並不否定亦不取消婦女因其為人的尊嚴及其為妻,為母,為伴侶的高尚職務所應充份享有的自由;亦不強祂服從丈夫任何意願。如果丈夫的命令違反理智,或與妻子的地位不相宜,則妻子不必服從」。(「聖潔婚姻」通諭,27節:近代教宗文獻論婚姻與家庭)

(13)瑪利亞的確是婦女可以合法自豪的動機。男人們雖說亦可以將高於瑪利亞的基督,作為 其自豪的動機,但不能無所保留與分析;因為基督固然是人,卻是「天主而人」。而瑪利亞則完全是一位女性。瑪利亞的偉大雖然出自其榮為天主母的地位,但其所以為理想的婦女者,則如下節所說:「在於她同基督的密切契合」。其「有份於基督的一切奧蹟」(16),便是她與基督充份契合而完全屬於基督的有力的證明。婦女而欲提高自己和其姊妹們的地位,則必須則效瑪利亞,密切與基督契合而完全屬於基督。基督所說:「不拘誰遵循我在天之父的意旨,他就是我的兄弟、姊妹和母親」(瑪,一二,五),便是則效瑪利亞而與基督密切契合,並完全屬於基督的具體方針。這理念的確是「謙虛而榮耀,高超而平易近人的」。

(14)爽朗的反面是黑暗陰晦;愉快的反面是憂鬱不安。凡人對自身行為和主張,發生疑慮, 不知是否正確無誤時,則不免如置身昏暗中,除頭腦感到陰晦不明外,心裡亦嘗到憂鬱不安的滋味。人而「經常與光明的活泉(即基督恩賜教會的訓導職權),保持密切的接觸……處在教的指導下,接受教會的訓示,並遵循教會的法令」,則決沒有這弊端。靠了教會不能舛錯的訓導職權,人可以保險自己的行為和主張,萬無一失,絕對正確。即使遭到人們的圍攻,仍能置身於光天化日下,感到無比的爽朗和愉快,同時又能使自己「所做所為,一如教會似的,具有穩健性和權威」。

(15)人們所以「嘗試將教會訓導職權,局限於原則範圍內」,而不歡迎教會對具體事件發言者, 是因為一切原則,都是範圍較廣而有伸縮餘地的;任由教會如何強調原則,人們大可以藉口一個理由或某種環境,找到一個逃避責任的缺口。但如果教會對一種具體事件,以天主的權威,裁決其是否合法時,則人們便沒有脫卸責任的可能,而必須約束其姿意妄為的虛偽自由了。這便是人們不歡迎教會對具體事件發言的所以然。這是3節所說唯俗主義的餘毒。但為真理忠實作證的教會,絕對不可能對人們的這種無理慾望,從事曲就。故教宗聲明:「大凡不只是一件與倫理無關的事,而是一件含有宗教和道德因素者,則已觸及人們的超性生活,因而教會職權,便全部介入」。

(16)「教會決不因此而削減,更不取消其子女的自由及其自發自動精神」。理由:()「教會 的聖統並非整個教會」,乃是由教宗、主教、司鐸、修士、修女及一切男女信友共同合成的一個基督妙身。可是,這多的肢體「雖然與其頭腦共成一個妙身,卻絕不因此而喪失其獨立自主」。意思是說,天下所有信友,並不因了屬於一個妙身,而形同我們肉體上的肢體一樣,失掉其獨立自主的人格,每位信友仍然是擁有理智及目由意志的人。他們不唯可能,而且應當發揮其自發自動精神,「為整個妙身的福利,在與其他肢體合作的條件下,正確而大力地工作」。()「這妙身的靈魂便是聖神,因而整個妙身生活於同一生命中」。故「教會並非只在表面上行使其職權,不如同國家一樣,只以法制對待其國民」,而是通過聖神的潛移默化,由每位信友的心靈深處,執行其聖化人們的職權的。故此人們在服從教會法令時,因了聖神的潛移默化,並不感到任何迫不得已,或受到壓力的滋味,反而自覺生活於真正的、天主子女的自由中。

(17)提詗女權的有效手段是發展使徒事業。這點在本篇「講詞大意」中,已略予提及。而發 展使徒事業的第一步,當然是宣傳福音的真理,-尤其有關婦女尊嚴及使命的真理。這點,教宗在本篇講詞首段內,已做了相當冗長,然而必要的發揮。但「使徒工作,並不只在於宣傳教義……最主要者,是應以活潑的愛德,將教義付諸實行」。故宣揚真理外,還該培育愛德並實行活動。於是愛德與行動,乃成為二、三段的題材了。

本節先談愛德的重要性。「顯然,執行使徒事業者,其自身先應洋溢著愛德」。首先,「愛德是他們宣講福音當時乃至以前,所應展示與他人者」,否則未必有人來聽講。其次,「愛德亦是他們在聽眾心田中播下的種籽,所產生、滋長並開放的花朵」。因為宣傳福音的真正效果,便是使聽眾真心愛主愛人,否則,我們的使徒工作可說完全失敗。但為實現這點,需要負責使徒事業者,經常並長期以身作則,實踐愛德,而幫忙天主聖神,發揮其潛移默化的功能,俾使聽眾「以自由及責任感」,亦即所謂「衷誠悅服之情」,而自動「獻身於剛剛滲入其心靈,並志在領導他們履行天主聖意的天主聖愛」。故負責使徒工作者的主要條件,便是經常沉浸於愛德中。

(18)負責使徒事業者,對自己工作的成績,不應性急,而應有耐心。因為人「不能希望一個 為物慾所蒙蔽的罪人,不經過耐心的準備,而驟然了解並接受天主的寵恩」。猶如一位親撫育嬰兒長大成人一樣,需要多年的努力,不能希望一躍而就。

(19)此處教宗再度提出必須致力於公教社會學理論的實現一點。這雖是針對全球公教婦聯會 立意改善亞,非及南美洲社經生活的廣大計劃而言,但每位私人亦有不少賑濟窮困和照應不幸者的機會。凡真有意發展使徒事業者,決不應忽略這等愛德工作;因為這是贏取人心的上好策略。雅各伯宗徒不云乎:「假設有弟兄或姊妹赤身露體,缺少日用糧,即使你們中有人給他們說,你們平安去吧,穿得暖暖的,吃得飽飽的,卻不給他們身體所需要的,有什麼益處呢?」(雅,二,一五——一六)

(20)注意:教宗在本段內,陸續指出了愛德應有的許多條件,如:28節所說對他人急需應如 何以慎重與忠實態度,事先預料一切細微節目;24節所說應如何意向純潔,無求於人,本節所說應善於揣測他人的急需,應戰勝他人的疑忌,應接受比較艱苦的工作,應節制自己的衝動,應接受他人的忠告,應承擔與他人合作時無可避免的麻煩,應放棄比較具有吸引力的業務,而甘心為大眾利益接受沉重的責任等。這些條件總括在一句話裡:「愛德應當是機智而有條理的」。良以凡為天主聖愛所深入、普及並聖化了的愛人之愛(27),則不能不有份於天主聖愛的智慧與亳無自私痕跡的、有條不紊的優點。因為天主聖愛,猶如一面無損無玷而又為陽光照徹的鏡子一樣。故為這聖愛所聖化了的愛人之愛,亦不能不是洋溢著智慧和不為自私所紊亂的「機智而有條理的」愛。

(21)「謙以自牧」是教宗在本節內所陳述的愛德的又一條件。因為自大乃僨事之因,尤其是 發展使徒事業的障礙。傳教人員,如果態度傲慢,則其聲色,必然拒人於千里之外。

(22)「在事業和情感之間,維持和諧與統一」的最好例子,便是30節內所說:「揚棄滿足情感及具有吸引力的個別工作,而從事公共福利所要求的沉重業務」。

(23)每位信友所以應負起宣揚福音於普世的責任者,就因為他們都是教會的肢體或成員。誠如教宗在24節所聲明者:「教會的聖統並非整個教會」;意思是說,聖統而外,每位司鐸,修會人員及男女信友,都是教會的組成因素,故都有份於基督透過宗徒們而委託於教會的傳教任務。

(24)在這幾節內教宗指出行動應有的四種一般性特色:()積極性;否則不免如「將元寶埋於地下的惡僕」為基督所責斥。()自告奮勇和採取主動;否則便要顯得不夠慷慨豪爽,而減低傳教效率。()普遍性或至公性;努力對所有人們的所有急需加以救濟;否則可能涉嫌偏袒一方而損及工作成績。()不因工作缺乏效率而心灰氣餒;因為傳教救人,原是天主自的工作,我們一面要盡其在我,另一面要讓天主做最後決定。

(25)38節至本節,便是教宗指出的實際和具體原則。我們應特別注意者,是40節內所舉的母親對子女所實施的宗教教育等使徒工作的重要性,以及42節內所強調的「在鄉村及都市中,培育一批優秀婦女,使她們由鄉村及都市民眾內部,發揮酵素作用」。這點尤其是公進會,聖母軍等組織應努力達成的目標。至論39節所說:「某些問題,雖然因了局勢關係,似乎有欠明確的指示,但教宗們通常亦已指出了不得越出的界限」;最好的例子,是講詞一五「時裝與道德」,21節所講時裝的倫理問題。

(26)「企圖將人類由天主懷抱內奪出來,而轉讓於人」。在9節內,教宗亦曾以悲憤的語調,提到現世界如何陷落於人手中」。人類果真由全能、全知、無限仁慈與萬萬美善的天主懷抱中,被奪出來,而轉讓於自私性成、殘忍無情、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父不父、子不子,不獨具有巧為惡的理智,而且握有核子武器的「人」,則其未來命運何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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