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庇護十二世

童貞通諭

Sacra Virginitas

一九五四年三月廿五日

 

韓山城編譯

《近代教宗文獻論婚姻與家庭》,297-328頁

台北:安道社會學社,1964

 

 

 **************************

通諭內容

      童貞及完整的貞操,似乎和婚姻與家庭,水火不能相容。但因為貞操之與婚姻和家庭,關係太密切了,故謳歌童貞與褒揚完整的貞操,便等於間接維護婚姻聖神和家庭健全。何況如教宗在此通諭28節內所說:「結婚是,以及輾轉於罪惡污泥中者,不少因瞻仰了童貞者的光輝而大為驚奇;同時,他們感到一種力量在推動自己希圖獲取某種超出感官快樂的事物」。這種使人向上的推動力,和不聲不響的號召力,為維持風化,重整道德,裨益良多。是故童貞與完整的貞操,常為擁護自由戀愛權力說者所不能容忍;他們除此歪曲是非的詭辯力言童貞與完整的貞操為違反人性外,又利用所有機會,根據弗洛伊特的學說,以人格欠平衡和神經不健全等,來誣陷并譏諷誓守童貞或完整的貞操者。此外,良十三和庇護十一世的兩道婚姻通諭,在歐美社會裡曾激起廣汎的注意,不少作者曾根據教宗的通諭,對婚姻的神聖與崇高,多所撰述。不幸,教學者如扶醉人,扶得東來西又倒,人們竟因了過度提高婚姻而有蔑視童貞的趨勢。於是教宗庇護十二世,乃不得不頒發此通諭,「對童貞的崇高加以辯護和聲明,俾使公教真理不為錯誤所歪曲。」(本誧諭8)

這通諭除去引言和結論外共分三章。在第一章內,教宗先對童貞的概念,即構成童貞美德不可少的條件,一一陳述,然後對童貞的高貴與成果,予以分析和臚列。凡恭讀此章者,其嚮往童貞美德之心必油然而起。誠誓守童貞者,乃至業經結婚者或準備結婚者不可不披閱之有益讀物。

  在第二章內,教宗對現代反童貞的謬論,嚴正地加以批駁。總括現代反童貞的謬論不出四項,即:童貞有損健康和人格平衡;童貞因非聖事故應屈居婚姻之下;童貞使人孤獨無援,頗不行於神修;童貞使人與社會脫節。

    在第三章內教宗列舉持守童貞的方法,尤其對躲避犯罪機會和發揚廉恥兩點,做了相當詳盡而動人的發揮。任何階層的人士,如不甘心作情慾的奴隸,非切實遵循這些勸諭和紀律不為功。童貞通諭致凡與宗座督睦交往的可敬神昆:宗主教、首席主教、總主教、主教,及其他教區首長:論童貞。

教宗庇護十二世致候可敬神昆并給予宗徒遐福 

 

**************************

引言:童貞與教會

  1奉獻與天主的童貞和完整的貞操,無疑是基督遺贈其教會異常珍貴的寶藏之一。j

  2為此教父們肯定:終身童貞乃由教會創始的崇高事業。他們指出古時教外司祭的童貞祇限於固定時期。(S. Ambrosius, De Virginibus, lib. I, c. 4, n. 15; De Virginitate, c. 3,n. 13; P. L. XVI, 193-269。舊約裡固然有持守童貞的命令,但祇限於結婚以前(出,二二,一至一七;申,二二,二三至二九;德,四二,九)此外,聖盎博羅削寫說:「我們曾讀到過,在耶路撒冷聖殿中亦有童貞女的話。但保祿宗徒說:『這些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為了作一個預像』(格前,一O,一一);那是一個預示未來的先兆而己。」(S. Ambrosius, De Virginibus, lib. I, c. 3, n. 12- P. L. XVI, 192k

    3自宗徒時代起,童貞的神花已在教會花園內盛開著。宗徒大事錄記載著斐理伯六品有四個女兒是童貞女(宗,二一,九)。此處的童貞女三字并非只說他們年紀幼小,而是指的她們終身不嫁l。不久之後,聖依納爵在致斯密那堂區的信裡曾提到童貞女,因為在該堂區裡,童貞女連同節婦們形成該堂區信友們不小的一部份(S. Ignatius Antioch., Ep. And Smyrn., c. 13; Ed. Funk-Diecamp, P. A. vol. I, p286。聖儒斯定說:「許多六七十歲的男女人士,自孩提時起,受著基督訓誨的熏疏,持身如玉。」(S. Justin, Apol. I Pro Christ., c. 15; P. G. VI,349 具見在第二世紀時,奉獻貞操與天主的男女人數已逐漸增高,同時他們在教會內擔任的職務亦日見重要,就如吾人在論基督淨配的憲諭裡秉詳細陳述過的。(Const. Apost. Sponsa Christi; AAS. XLIII, 1951, pp.5-8

    4此外,聖西彼廉、聖亞大納削、聖盎博羅削、金口聖若望、聖熱羅尼莫、聖奧斯定,及其他不少教父人們,在他們的著作裡,對童貞的高貴都曾大事頌揚。這些教父們的道理,因了歷代聖師和神修學家們的闡述而益形光。這對鼓勵男女信友,選擇童貞生活,并使業已立志持守童貞的男女人士,至死堅持其潔身事主的志向,大大有助。

    5自教會肇建伊始直至現代,奉獻貞操與天主的人士擢髮難數。有的終身童貞,冰清玉潔;有的配偶死後至死不再結婚;有的為了補贖前愆,誓志守身。他們都抱定一個共同的志向,為天主永久戒絕肉慾的一切快感。教父們對童貞的讚揚,為這些人士,應當形成一種請求、聲援、力量,使他們繼續祭獻自身,誓不由己置諸祭壇上的燔祭裡,抽取任何一部份,而攫為已有,即使是最渺小的一部分。

  6修士地位由三愿所構成,而三愿之一,便是完整的貞操(C. J. C. CAN. 487。這貞操在拉丁教會內,是晉陞大品的神職人員所應有的條件mC. J. C. can. 132,并且是俗傷組織的會友們應守的規律nConst. Apost. Provida Mater, art.III; ASS. XXXIX, 1947, p. 121。甚至不少普通信友亦奉行之;有些男友信友,雖沒有修士修女的成全地位,卻立志或發私願,不娶不嫁,戒絕一切肉慾,俾能更便利地服務他人,更容易地天主親密結合。o

    7吾人以慈父胸懷,敦勸全體并每位將自己心身獻與天主的神子神女,務要堅決持守所定的志向,并勤勉實踐之。

 

頒發此通諭的動機

    8現代有人在這事上脫離正路;他們因了過度提高婚姻,竟將婚姻加諸童貞之上,并且對奉獻與天主的貞操及教會所有獨身生活,多所譏評。吾人深知自身負有宗徒職責,故特對童貞的崇高加以辯護和聲明,俾使公教真理不為錯誤所歪曲。

 

第一章:童貞的概念、崇高與成果

童貞的概念

    9首先應注意者,是教會論童貞的道理,出自其淨配基督的口舌。

  10為了師傅對婚姻所做聲明,門徒們認為婚姻的鏈鎖和不便,太過煩重,於是問說:「如果人同妻子的關係是這樣的話,倒不如不娶的好」(瑪,一九,一O)。基督答說,這話并非人人所能領悟,只有蒙天主恩賜的人才能領悟。又說,有人因了本性的缺陷不得結婚,還有人則為了他人的暴力或惡意,不得結婚。但亦有人為了天國甘心自願不娶不嫁。最後,基督結論說:「誰能領悟就領悟吧!」(同上,一九,一O至一二)

 

童貞應是永久性的

    11基督的這段話并非指的身體方面所有阻礙結婚的缺陷,而是指的永久不娶不嫁,終身戒絕肉體享樂的出乎自由意志的決心。將自動放棄肉體享樂者,和被迫於本性或暴力,不得已而謝絕婚姻者,相較之下,救主基督豈非有意訓誨吾人,貞操如欲完整,必須是永久的嗎?

 

童貞應以天國為目標

    12此外,教父和聖師們明白宣稱,除非為了天國,童貞便不成其為美德,意即吾人接受童貞生活,如不為了便於專務天主的事,如不為了穩妥地獲取天上永福,如不為了更能全心致力於引導他人走向天國,則童貞已不成其為美德。

  13倘男女信友為了過度自私而不結婚,或如聖奧斯定所警告的,為了逃避婚姻負擔(S. Aug., De Sancta Virginitate, c. 22 P. L. XL, 407或如法利塞人一樣,為了炫耀自身的完整,則他們不得享有童貞的榮譽;就如岡格冷塞公會議所斥責的,誓守貞操,不應為了嫌惡婚姻,而應為了喜愛童貞的美麗和聖潔。(Can. 9; Mansi Coll. Concil. II, 1096

 

童貞應以中樂天主為職志

  14還有,充滿天上神光的異族宗徒保祿曾這樣說:「沒有妻子的人掛慮主的事,想怎樣悅樂主......沒有丈夫的婦女和童貞女掛慮主的事,想怎樣悅樂主」(格前,七,三二,三四)。所以,全心全靈貫注於天主的事務;在一切事上只求中樂天主,專心存想天主,并將自己神形全獻與天主,這應當是童貞的第一要義,這亦是童貞之所以為美德的理由。p

  15教父們常常這樣詮解基督的意見和聖保祿的道理。自教會建立伊始,他們即誌認為:童貞在於將肉體與心神奉獻天主。聖西彼廉要童貞女只求取悅天主,不為其他人物容飾自己,因為她們業經將自己奉獻了天主,放棄了肉慾,全心全神歸向了天主......,(S. Cypr. De Habitu virginum, 4; P. L. IV, 443西波主教則更進一步,說:「童貞并非因為是童貞,便應受到尊榮,而因為是奉獻與天主的......吾人所以頌讚童貞女并非因為她們是童貞女,而是因為她們將自己的節德奉獻了天主」qS. August. De sancta virginitate, cc. 8, 11;P. L. XL, 400, 401。兩位神學泰斗:聖多瑪斯(Summa Theologiae II-II, Q, 152, art. 3 and 4與聖文都拉(S. Bonav. De Perfectione evangelica, Q. 3, ART. 3, So.15,依據聖奧斯定的權威宣稱,如果沒有永久誓守童貞的聖願,童貞便缺乏美德所應具備的牢固性。因為只有以永久的聖願束縛自己考,始能將基督永不結婚的主張全部兌現。如有人意圖給自己保留一條結婚的出路,則他們所有童貞的志向,便不成其為更完善與更成全的。

 

童貞使人貴為基督淨配

  16依教父們的看法,完整的貞操好似婚姻鏈鎖,使人的心神與基督結合;甚至他們將違反這信誓的罪行比作通姦rS. Cypr. De habitu virginum, c. 20; P. L IV, 459。故此聖亞大納削稱擁有童貞聖德者為基督淨配(S. Athanas. Apol. And Constant., 33; P. G. XXV, 640。聖盎博羅削寫得更為中肯,他說:「童貞者是嫁與天主者。」(S. Ambros. De Virginibus, lib. I, c. 8; P. L. XVI, 206并且由這位米蘭聖師的著作裡(同上,III, cc. 1-3, nn. 1-14; De institutione virginis, c. 17, nn. 014-114; P. L. XVI. 219-224, 333-336可以見到,遠自第四世紀,祝聖貞女的儀式極其相似現在教會祝聖婚姻的儀式。sSacramentarium Leo-nianum, XXX; P. L. LV, 129; Pontificale Romanum: De bencdictione et consecratione Virginum.

  17職是之故,教父們勸告童貞女熱愛其淨配基督,要比妻子熱愛其丈夫更加誠摯,她們的思想行為要時時刻刻依從基督的意旨(S. Cypr. De habitu virginum, 4 et 22; P. L. IV, 443-444 et 462; S. Ambros. De virginibus, lib. I, c. 7, n. 37; P. L. XVI, 199。聖奧斯定寫說:「妳們要熱愛人子中之最英俊者;妳們是自由的,妳們的心神不受婚姻鏈鎖的約束......妳們若嫁了人,妳們便應專誠熱愛丈夫;妳們既為了基督而不嫁人,更應以何等的熱誠1來愛基督呢?基督既妳們被釘於十字架,妳們的心神亦應全部釘在基督身上。」(11) (S. August. De sancta vir-ginitate, cc. 54-55; P. L. XL; 428) 這與教會在祝聖童貞時請她們朗誦的下面的一段話,意義正相吻合:「為了愛吾主耶穌基督,我輕視了世界上的王國,并世俗的一切裝飾;我看見了祂,我喜愛了祂,我信任了祂,我熱戀了她。」(Pontificale Romanum: De benedictione et consecra-tione virginum) 溫柔地促使童貞女奉獻自己神形與天主的動機,只是基督的聖愛,就如聖梅多德要童貞女朗誦的這句美麗異常的話:「基督,你是我我萬有;淨配,我為你守身如玉,擎著明亮的歡迎你。」(S. Methodius Olympi, Convivium decem irginum, orat. XI, c. 2;P. G. XVIII, 209) 是的,是基督的聖愛,促使童貞女投身苦修院并永久居留在內,俾能更爽快更便利地對越和愛慕其淨配;是基督的聖愛鼓勵童貞女接受慈善和博愛的工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童貞使人追隨天主羔羊

    18若望宗徒關於未曾為婦女玷污,仍是童年的男士們說:「不論羔羊走向何方,他們常追隨左右」(默,一四,四)。吾人且存想聖奧斯定致給他們的訓話:「你們要追隨羔羊,因為天主羔羊的肉軀是童貞的......你們要以神形兩潔的童貞,追隨左右,無論祂走各何方。但所謂追隨便是效法。因為伯多祿宗徒說:『基督為我們受難,給我們留下榜樣,使我們步武祂的足跡』(伯前,二,二一)。」(S. August. De sancta virginitate, c. 27; P. L. XL, 411他們是基督的門徒兼淨配;他們所以接受童貞生活,就如聖文都拉所逆,無非「為了肖似其淨配基督,而基督則是鼓舞他們則效其童貞的主動者」(.S. Bonav. De perfectione Evang., Q. 3, A. 3)。故他們單在心裡與基督結合不夠,愛基督的聖愛還須以效法基督的德表來證實,尤其應梗倣祂全部為造福人類的生活。司鐸、修士、修女,以及一切專心事奉天主者,其所以潛修完整的貞操,無非為了則效其師傅,祂是至死童貞者。聖傅爾珍爵說:「這是天主的唯一子;這是童貞女的獨生子;這是一切童貞的無二淨配,是童貞的果實、光榮、恩惠;在肉體方面祂是童貞所生,在精神方面,童貞又是祂的淨配;祂使童貞多產而不使童貞遭受污損;祂是童貞的光輝,使童貞永遠美麗;最後,祂將給童貞加冕,使童貞永世為王。」(S. Fulgent. Epist. 3, c. 4, n. 6; P. L. LXV, 326)

 

童貞助人發揚愛德

  19可敬神昆,此處吾人認為應進一步發揮并闡明者,是:基督的愛何以使心胸慷慨者戒絕婚姻,以及童貞和成全愛德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聯繫。上面吾人所援引的基督的聖言已意味著,不娶不嫁怎樣解脫人們於煩重的任務。受聖神啟發的保祿宗徒曾以這些言語陳述了解脫的原由,他說:「我要你們無牽無掛......有妻子的人,顧慮世間的事,怎樣取悅妻子,他的心被分散了。」(格前,七,二三至三三)我們要注意,保祿宗徒并非說丈夫掛慮妻子是錯誤的,亦不斥責妻子取悅其丈夫是違法的,他只強調他們的心被分散於夫妻愛和天主之間,以及因了解婚姻帶來的繁雜事務,使人難以專務天主的事而己。夫妻決應各盡其義務,二人成為一體,此乃天主的命令(創,二,二四;瑪一五,五),并在任何情況下,甘苦與共(12)(格前,七,三九)。至於有意專心事奉天主者,其所欲接受童貞生活猶如一種解脫的理由,則是為了更充份地奉事天主和服務他人。舉例來說,驚人的傅教士聖沙切略,貧困者的慈父聖味增爵,青年教育家聖鮑斯高,勤勞不倦的移民之母聖方濟加戛勃理尼,假使他們應當照應自己的配偶和子女,并為他們精神肉體的需要而操心,怎能做出如此偉大的事業呢?

 

童貞助人舉心向上

  20此外,凡有意一心事主救人者,共所以選擇童貞生活的另一理由,是教父們論童貞生活的裨益時肯定的一點,他們說:人們戒絕肉體的快感,是為了更適宜於享受神魂的超昇。無疑的,他們曾清楚地聲明,合法婚姻內心的快感是無可厚非的,而且聖潔的婚姻貴為聖事,那是業經祝聖了的;但仍不得不承認,人性的這種低級官能,自亞當犯罪後,頗有礙於思想正直,有時且推動人們做出不道義的事業,就如天神博士所說:「婚姻的運用阻止人專心事奉天主。」(13) (Summa Theo-Logiae II-II, Q. 186, A.4)

 

童貞予人以精神自由

  21拉丁教會之所以要神職人員甘心情願接受完整的貞操義務,就為了使他們獲得不得不為俗事所纏擾的精神自由(C. J. C. can. 132)。吾人前任教宗庇護十一世說:「雖然這法令在東方教會裡不全有效,但神職人員的獨身生活頗為他們所尊重,有時尤其為他們的高級神職人員,還是必須恪守的律令。」(Encyclica and Catholici sacerdotii fastigium, AAS. XXVIII, 1936, pp. 24-24)

  22還該注意一點:神職人員戒絕婚姻,不獨因為他們負責宗徒事業,而且因為他們舉行聖祭。倘若舊約的司祭,當他們在聖殿裡值班時,還不得運用婚姻權利,否則,法律便要聲明他們不潔,和其他俗人無異(肋,一五,一六至一七);何況身為基督的司祭,天天舉行彌撒人祭,不更應當永久持身如玉?關於司鐸完整的貞操,聖伯多祿達米盎這樣說:「既然救主耶穌在孩提時期業已如此鍾愛完整的貞操,不唯受生於童貞女,而且其鞠養之父亦是童貞者,請問現在永王卞天的祂,要什麼人來觸動其聖體呢?」(S. P. Damian. De Coelibatu sacerdotum, c. 3; P. L.CXLV, 384)

    23因此,教會明白宣佈:童貞比婚姻更為卓越。救主基督曾向門徒們聲明,童貞是更其成全的生活,是一種福音勸諭。保祿論父親之嫁其女者,只說:「做得好」;但談到父親之不嫁其女者,則說:「做得更好」(格前,七、三八)。再,他每逢將童貞與婚姻對比時,多次用這些話發表他的意見說:「我要你們同我一樣無牽無掛......我是向尚未結婚者和結婚後喪偶者說的:若他們同我一樣,能止於現狀,為他們倒好」(同上、七、七至八)。如上所述,童貞所以比婚姻更為卓越,毫無疑問,一來為了它的宗旨更為崇高,二來為了它使人更有效地專心事奉天主;反之,為婚姻與俗務所羈縻者則多多少少是心神分散了的。(同上、七、三三)

 

童貞的偉大成果

    24如再看一下童貞的豐富成果,則毫無疑惑,其卓越將尤其明顯,「因為從果子可以認出樹來」。(瑪、一二、三三)

 

(一)        愛德

25一想到自教會初興以迄於今,所有無數的童貞者與宗徒,他們不娶不嫁,以便更充份便利地愛主救人,并繼續發展一度開始的敬主愛人的可奇的工作,吾人便情不自己,感到偉大而甘美的歡樂。當然,吾人無意低估投身公教進行會者對宗教事業所有功績和成果,因為他們以做到司鐸、修士、修女所做不到的;但吾人清昕看到,這種愛德工作大部分仍應歸功與司鐸、修士、修女們。他們慷慨地伴隨著并指導著各年令各階層的人士。幾時,他們因了勞碌或老病而倒下去,則轉託其他人來嗣承其未竟的工作。多次,嬰兒一出世,便為童貞之手所接抱,童貞之手給予嬰兒的撫育不亞於母愛誠摯的生母。及嬰兒稍長,開始運用理智時,童貞者又負責他的教育,以基督的道理和法令指摯他的理智,以適宜的紀律訓練他的心志,陶冶他的資質和脾性。有人患病嗎?童貞者為了基督的聖愛而悉心照應之,并以適宜的醫藥設法恢復并鞏固其健康。有人喪失了父母,遭到厄運,或心神憂戚,或被繫牢獄嗎?決不至無人安慰,無人援助;神職人員、修士、修女要把他們視作基督妙身的肢體,而記起救主的言語:「因為我餓了,你們給了我吃的;的渴了,你們給了我嗑的;我作客,你們收留了我;我赤身裸體,你們給了我穿的;我患病,你們看顧了我;我坐監,你們探望了我......我實在告訴你們:凡你們對我這些最小弟兄中的一個所做的,就是對我做了」(瑪、二五、三五至四O)。至論宣傳天主聖言者,他們遠離祖國,不辭辛苦以歸化教外民眾;還有基督的淨配們,她們對傳教工作,提供極其寶貴的援助;對他們吾人應怎樣稱頌才是呢!吾人向他們全體并每人,重申吾人在「Menti Nostrae」文告里所寫的:「因了獨身的法令,司鐸不唯未曾失掉而且培加增高其為人父的職務,他們不為現世虛幻的生命產育子女,而是為永遠的天上的生命產育子女。」(AAS.XLII,1950,P.663

()     祈禱克苦

26童貞是多產的,不獨因為它使人更專心更便利地舉辦許多外在事業,尤其因了童貞者為愛人所做祈禱以及任勞任勞任怨的忍耐。這是天主的忠僕及基督汙淨配-尤其潛身於隱修院者終身奉行的成全愛德的方式。(24)

              ()        殉道

27奉獻與基督的童貞,其本身便是人對天國所有信德及人對基督所有愛德的表現,無怪乎其聖德的成果異常輝煌。無數獻身宗徒事業的男女童貞以其崇高聖德成為教會的光彩。童貞又使人神力充沛不惜為義致命。從羅馬的依溺斯至瑪利亞高來第,歷史給人提供許多童貞殉道的奇蹟。

()        樹立善表

28童貞稱為天神并非無故。聖西彼廉在致童貞女書中說得有理,他說:「我們將來才可能做到的事,妳們現在已開始了;妳們生活於世界而不為世界所染污;在今世妳們已獲享復活的光榮。妳們生活高潔和天主的天神不相上下」(S.Cypr.De habitu virginum,22;P.L.IV,462。對渴望度其聖潔生活和熱誠期待取得天國者,童貞「好似一顆寶珠,人不惜變賣一切以購求之」(同瑪、一三、四六)。結婚者以及輾轉於罪惡污泥中者,不少因瞻仰了童貞者的光輝而大為驚奇;同時他們感覺一種力量在推動自己希圖獲取某種超出感官快樂的究事物。聖多瑪斯肯定說:「童貞具有一種特殊的美麗」(Summa Tneol. II-II, Q.152,A.5。這便是童貞的榜樣吸引人的原因。此外,誓守童貞的男女人士,以其完整的貞操,時時在召告天下,靈魂之所以能控制肉慾,無非是天主助佑的結果和堅實美德的標誌。

()       表現教會與基督的結果

  29尤當注意者,是由童貞所產生的另一種甘美絕倫的果實:童貞者好似將慈母教會的童貞,以及他們自身同基督結合的聖善擺在人們眼前。主持祝聖童貞禮儀的主教,以下面一段智慧的禱文祈求天主說:「求賜出現心胸高潔的靈魂,厭嫌婚姻內男女的交合而仰慕聖事之蹟的靈魂,她們不屑於則效在婚姻內男女所實行者,而熱愛婚姻所象徵者。」(Pontificale Romanum:De bendictio-ne consecratione virginum

  30童貞者是教會童貞的肖像,教會因此童貞而與基督結合;這無疑是童貞的光榮。童貞者又表現著基督的教會所開聖德的花朵及所結豐富的神果;這給教會又帶來無比的快感。聖西比廉寫得最妙:「童貞是教會的樹所開的花朵,是聖寵的光輝與裝飾,是一種快慰人心的品質,是值得謳歌和崇敬的無損而完整的工程,是相稱天主無窮聖德的肖像,是基督神羊中出類拔萃的一群。多產的慈母教會為了童貞者而慶幸而興隆;童貞者的數字越上升,教會慈母的歡樂越增進。」(15)S.Cypr.-De habitu virginum,3;P.L.IV,443

 

第二章:反駁謬論

    31童貞高於婚姻,乃救主基督和保祿宗徒所講的道理;脫利騰公會曾宣佈這為信德的道理;教父和聖師們亦一口同音聲明這點。吾人前任諸教宗及吾人本身亦不時對這道理加以闡述和推崇。可是,近來竟有人攻擊教會這端傳統的真理。這對信友是非常不利而危險的。吾人以職責所在,認為應當再度肯定這點,并將似是而非的謬論予以揭穿和駁斥。

 

童貞無損健康及人格平衡

  32現代有人以為性慾乃人生最強烈的本能,以為如果人終身抑制性慾,則將嚴重危及健康,尤其神經健康,并使人格失卻平衡。這說辭,依照正直人們的看法是錯誤的;而這些正直人們的公共意見,乃教會極端尊重的。(16)

  33根據聖多瑪斯,入人最深的傾向是生存慾,生殖本能則居第二位。人的特點是理智,理智應駕馭并馴服這些衝動和本能,使之處於理智控制之下,而成為較高貴的。(Summa Theol. II-II,q.94,A.2

    34固然,自原祖犯命後,官能和情慾的失常,不唯貽害肉體而且波及心靈,使人理智昏暗,意志薄弱。但基督所以建立聖事,賜人聖寵,目的就為了使人生活於精神而使肉體成為奴隸(迦、五、二五;格前、九、二七)。貞操并非要人不感到肉慾的衝動,祇要人將它屈服在正當理智和聖寵的法律之下。這正是信友生活的可貴處。

    35為使心神完全控制肉體,不唯應戒絕直接違反貞操的行為,即與貞操間接衝突的一切,亦應慷慨放棄。唯有如此,心神才算征服了情感,才能平安而自由地度其神修生活。凡依公教原則看事者,誰都見到完整的貞操和童貞不唯不妨礙男女人格的發展,而且特別有助於人格的養成,并提高本性的地位。(17)

 

童貞雖非聖事卻高於婚姻

  36不久前,吾人曾以悲憤的心情批駁了這種人的論調。他們揚言:只有婚姻能維持人格的發展和成熟 (AAS.XLIV,1962,P.824)。某些曾肯定婚姻聖事所給的事效聖寵,使婚姻的運用較諸童貞更能有效地使人的心神結合天主;理由是:婚姻是聖事,而童貞卻非聖事(18)。吾人宣佈這道理是虛妄而有害的。誠然,這聖事所畀予的聖寵,能使夫妻善盡其職責,并鞏固其夫妻愛;但這聖事決未將婚姻的運用本身,變成夫妻同天主結合的更有效工具 (AAS.XXXVI, 1944, P.103) 。聖保祿不曾認可夫妻有權利暫時分房以專務祈禱(格前、七、五),因為分房使人心神更便利於默想天上事理而善行祈禱嗎?(19)

 

童貞者并不孤獨無援

  37亦不得說,夫妻在婚姻內享有的互助,比童貞的孤立更為有利於修德成聖。因為雖說度完整的貞操生活者已放棄了夫妻愛,但決不能說因缺乏這愛,他們的人格便遭到削弱斲喪。他們由賜恩之主天主手裡接用了某種神恩,這神恩較諸夫妻的互助強似萬倍。他們既獻身與其本原天主,天主既將自己本性的生命分傳與他們,他們豈單不受到虧損,而且大受補益。誰人比童貞者更能把保祿宗徒所說:「我生活不是我生活,而是基督在我內生活」的話貼合在自己身上呢?(20)(迦、二、二O)

    38故此,教會主張;司鐸的獨身生活應加以維持;這主張是極明智的。教會深知獨身生活是聖寵的泉源,能使司鐸更親密地同天主結合。

 

結婚不比童貞更有裨與教會

    39還有一種錯誤,吾人認為必須在此處提及。若干人為阻止青年男女晉鐸入會,設法以下面的理由來影響青年的思想;他們說,教會固然需要誓守童貞聖願井與世俗隔離的司鐸、修士、修女們的輔助,但更需要在世俗裡同別人共同生活的結婚者來樹立德表。可敬神昆,誰都看到這種論調是完全虛偽而又為害無窮的。

    40吾人決不否認,公教夫妻以其德表,在其所在地區和情況下,能產生碩大的神果,但如有人因此而認為婚姻比將自身全部奉獻與天主攻為優越,則絕對是輕重顛倒了。可敬神昆,吾人固然熱誠希望已經結婚或準備結婚者,深切明了自己有嚴重義務,不唯妥善教養所有或將有的子女,而且應以善言善表努力幫助他人。吾人以職責所在不得不批駁者,是圖謀勸阻青年入修院、進修會、發聖願者的謬論。他們說,青年若結婚生子,以其公開的德表更能多行善事。他們如果竭盡所能除勸說結婚者參加并大力推動非神職人員的宗徒事業外,不阻止有意獻身與天主的青年(不幸,現代祇有很少的這種青年)接用童貞生活,則他們的作為要更適宜而正直。聖盎博羅削說:「司鐸的職責是播散成全的種籽和激發童貞的願望。」(S.Ambros.De virginitate, c.5,n.26;P.L.XVI,272) (21)

 

童貞者井不與社會脫節

  41故此,吾人聲明;凡說誓守童貞者等於同社會脫離關係者的論調,是絕對失真的。獻身於服事貧病者-不分種族、地位、宗教的貧病者的修女們,她們同情貧病者的悽涼和痛苦,與他們同苦同憂,不真像貧病者的母親嗎?同樣,效法基督的司鐸,盡著為人牧的職責,難道他們不認識自己的神羊,并按著名字呼喚他們每一個嗎?(若、一O、一四;、一O、三)。這些司鐸、修士、修女之所以能為眾人服務,并以基督聖愛泛愛眾人的理由,正因為他們所度的是完整的貞操生活。同時,那些度隱修生活著,更有功與教會,因為他們不獨為救人而奉獻其祈禱,且將整個自己作為犧牲獻給天主。何況他們在現代情況下,既依照吾人在「Sponsa Christi」文告裡所頒佈的規律獻身傳教工作,他們便應當特別為人所讚揚 (AAS.XLIII,1951,P.20)。他們既以雙重方式為人靈魂的利益而工作,則決不能說他們與社會脫節。(22)

 

第三章:童貞與實際人生

42可敬神昆,現在應當談談童貞對實際人生所能有的結論。

 

童貞是勸諭井非命令

43首先,應當聲明,童貞雖較諸婚姻更為成全,但為抵達成全卻并非不可或少的。沒有童貞聖願,聖德的生活仍然是可能的。教會以公共敬禮所尊敬的聖人聖女,便有許多是忠實夫妻與優秀父母的表率,并且現在還有不少認真修德成聖的夫妻。

44此外,天主未曾強迫一切人一律持守童貞。保祿宗徒說:「關於童貞,我沒有主的命令,我祇給一個勸諭」(格前、七、二五)。故此,推動吾人接受完整的貞操生活者,只是勸諭而已;意思是說,「那些蒙主恩賜的人」(瑪、一九、一一),為了因童貞生活更穩妥和更便利地取得福音成而進入天國。就如聖盎博羅削所指出的:「童貞并非命令,而是一種提議。」(S.Ambros.De Viduis,c.12,N.72;P.L.XVI.256

 

事前應慎重考慮

45所以,完整的貞操,一面需要人們在全部奉獻自己與天主之前,自由選擇,一面又需要天主恩賜聖寵神佑(格前、七、七)。救主基督曾給吾人說:「不是人人能領悟這話,而是蒙天主恩賜的人......誰能領悟,就領悟吧」(瑪、一九、一一至一二)。聖熱羅尼莫在斟酌了基督的這番話後,勸人「事前深思熟慮,看自己是否有滿全童貞任務的能力。童貞之為物,原是柔美而動人的美德;但每人應估計自己的能力;能以領悟,就領領悟之。『誰能領悟就領悟吧』的話,好似天主在鼓勵自己的士兵奪取童貞獎品的呼聲:誰能作戰、勝利、凱旋吧。」(S.hieronym. Comment.in Matt.XIX,12;P.L.XXVI,136

46童貞之為德本非易事;為能守住童貞,必須有著堅決而明爽的志向,除永遠戒絕合法婚姻里所有快感外,尚須時時警惕,挫折身心的反動,走避世俗的誘惑而戰勝惡魔的攻擊。金口若望的話并非虛妄,他說:「童貞的根子與果實便是釘在十字架上的生活 (S.J.Chrys.De Virginitate,80; P.G.XLVIII,592)。聖盎博羅削則認為童貞好比祭獻,而「童貞者則是廉恥的祭餅和貞操的犧牲。」(S.Ambrose.De Virginibus,lib.I,c.II,n.65;P.L.XVI.206) 。聖梅多德甚至將童貞比作殉道者 (S.Methodius Olympi,Convivium decem virginum,Orat.VII,c.3;P.G.XVIII,128-192)。聖額我略宣稱貞潔可以取代殉道,他說:「雖說目下沒有教難,但和平時期亦有殉道者;即使我們未將血肉的頸子置諸刀口之下,我們在內心裡卻把肉慾以精神之劍予以梟首了。」(S.Greg.Magnus Hom.in Evang.lib.I,Hom.III,n.4;P.L.LXXVI,1089)故此,貞操需要英勇而高潔的心胸,需要準備為天國作戰而致勝的氣魄。

47凡有意選擇這條狹隘途徑者,倘經驗證明其心神對這點太過軟弱,則應虛心接受聖保祿的忠告:「如不能自制,則當結婚。結婚較諸慾火焚身更好」(格前、七、九)。無疑的,許多人,不應勸他們持守完整的貞操,這為他們負擔太重。同樣,對有意晉鐸或入會的青年,司鐸們有嚴重義務幫忙他們,勸告他們再三考慮;倘沒有堅決和恆心至死的希望,則不應選擇這條路子。對青年的是否有這資格,應予以明智的審量,適宜時,尚應聽聽明白人的意見。若有嚴重的疑惑,尤其倘這疑惑是根據青年過去生活的經驗,則司鐸應拿出自己的權威來,命令青年放棄持守完整貞操的初衷,并不准他們領受神品或發聖願。(23)

 

依持天主助佑

48但,完整的貞操雖非易事,然而人若三思之後,慷慨響應耶穌的召叫,并盡其在我,全力赴,則定能忠實而十全地完成任務。因為凡接受童貞生活者,天主必賜以聖寵神恩,使能賴天主助佑實現其志願。因此,倘有人在發願後覺不出自己有持守童貞的神恩來,千萬別以為自己無力滿全任務。因為脫利騰公會議說:「天主不命人做不可能的事;祂命你做某事時,只要你盡其在我;你做不到的,要你祈求,天主要幫忙你做到」 (Conc.Trid.Sess.VI,c.11)。吾人亦請因神經失常而意志受到影響者記起這端安慰人心的真理。某些醫生,連信友醫生亦在內,太過輕易地假藉一種似乎冠冕的理由,即:這類病人倘仍堅持貞操,則必危及心理的平衡,來解脫他們持守貞操的任務。更有利而適宜的作法是:幫忙這樣的病人,加強他們的意志,告訴他們連在這種病況下,人們仍能保守貞操;因為保祿宗徒說:「天主是忠信的,祂決不許可你們受到超過你們能力的試探;天主如加給你們一種試探,祂必開一條出路,叫你們有力承擔這試探。」(格前、一O、一三)

醒寤祈禱

49救主耶穌曾給吾人提供了兩種方法,用以有效地保持吾人的聖德:一是勤慎而持久的警覺,并努力盡其在我;二是恆心祈禱,求天主恩賜吾人做到人性軟弱所不克勝任者。祂說:「你們要醒寤祈禱,免陷於誘惑;心神雖尚敏捷,肉體卻頗軟弱。」(瑪、二六、四一)

50這種警覺,時時處處,和在任何情形下,都是切需的;因為「肉體圖謀反抗靈魂,靈魂亦圖謀反抗肉體」(迦、五、一七)。人若對肉慾稍加讓步,即使是小的讓步,亦會引人陷入保祿宗徒所謂「肉身的作為」中,甚至比這更醜穢更猥褻的惡習中。(同上、一O、一九至一二)(24)

 

克苦

51職是之故,人應倍加留意情慾的妄動,以嚴肅的生活和苦工挫折之,務使情慾屈服於理智與天主律令之下。「凡屬於基督的人,將其肉體及其惡習與貪慾都釘在十未架上了」(同上、一O、二四)。異族宗徒論自己說:「我克苦我的肉體,使之成為奴隸,免得在我給他人宣講之後,我自己反被譴責」(格前、九、二七)。聖人聖女都曾嚴密注意了五官和肉情的妄動,有時且很激烈地加以鎮壓,因為師傅耶穌曾說:「我給你們說,凡人為貪戀婦女而瞧看她的,他在心裡已姦淫了她。若你的右眼使你失足,剜它出來,扔掉它吧;因為喪失一個肢體較諸全身陷入地獄更好。」(瑪、五、二八至二九)由這些話裡,可以清楚地看出,救主耶穌要吾人連心裡的所謂意淫亦不得明知故犯;同時,又要吾人堅決拒絕能以些微玷污這美妙絕倫的美德的一切。對這點,無所謂過度的謹慎和嚴厲;倘若健康和其它理由不許可某些人實行嚴厲的苦工,但決不能允許他們放棄警覺和內在的自制。

 

逃避勝於肉搏

52此外,猶如教父和聖師們教訓我們的,若我們不同肉情正面作戰而致力於逃避,則更易於戰勝罪惡的狐媚和情慾的迷惑。根據聖熱羅尼莫的意見,逃避較之公開對陣更為有效,他說:「為了不至敗北,所以我逃避」(S.Hieronym.Conta virginitate,c.54;P.L.XL,428

 

斥責反面的論調

53任何時代的聖人聖女都很認為逃避和機警地遠離犯罪機會,是克勝這類誘惑的較好方式。但現代人們并不都有這個看法。好些人以為一切信友,尤其司鐸,不應像過去一樣和世俗隔離,而應深入句俗中。他們以為司鐸憑當受些考驗,將貞操投入危險中,以測驗他們是否能以抵抗。他們以為青年修士應正眼注視一切,養成以淡然的心情瞧看一切的習慣,以期此後再不受任何煩擾。所以,他們以為青年修士可以忝不知恥地注視一切違礙之物;可以常看電影,連那些為教會檢查員所禁止的片子亦不例外;可以翻閱各種寫作,即使是淫穢的亦無所謂;甚至可以閱讀列入禁書目錄中的,為自然法所不許看的戀愛小說。他們所以主張這些的理由是:現代民眾都看這類戲劇,都閱讀這類著作;青年如欲輔導民眾,則應了解民眾的思想情感。但是顯而易見,這種訓練修士,使之取得相稱其神職的品德的方式,是虛偽而有害的。因為「愛險者,險中亡」(德、三、二、七)。對這點,聖奧斯定的警告最為中肯,他說:「若你們的眼目不潔,別奢言你們的心地潔白;因為不潔的眼目正是污穢心神的招供者。」(S.August.Epost.211,n.10;P.L.XXXIII,961)

54無疑,這種教育方式出源于思想紊亂。誠然,耶穌曾論宗徒們說:「我遣發他們到世界上去」,可是以前祂亦說過:「他們不屬於世界猶如我不屬於世界」。祂又以下面的話祈求大父說:「我不求你們把他們從世界上撤了去,只求你保護他們脫免邪惡」(若,一七,一五至一八)。教會根據同一原則,制定了明智而適宜的章程,以期深入世俗的司鐸免為邪惡的刺激所毒害,俾使司鐸聖德的生活,藉著遠離世俗的染污與逸樂而得保安全。(C. J. C, can 124-142)

55尤其正在接受神修教育,準備晉鐸或入會的青年修士,更應在他們上陣作戰之前,先與位世俗隔離,多年寄居修院裡,依吾人在 (Menti nostrae)憲諭裡所指出的準繩,多多學習,并逐漸了解現代各種問題。培植花草者,誰肯讓一株珍貴而嫩弱的花草為狂風暴雨所侵襲,以考驗逐花草的是否勁健?修院裡的修士猶如微嫩的幼苗,必須先置諸安全處所,然後逐漸教以抗敵作戰的技能。(AAS. XLII, 1950 PP. 690-691

發揚廉恥

56倘若負責青年修士教育者,在他們心靈裡灌輸廉恥的誡律,則他們的作風要更正確而有利。因為廉恥為保持童貞無損是極其有效的;同時那真可說是一種培植貞潔的明智手法。廉恥事先料到可能的危機,禁止人投身於危險中,命令人走避不十分明智者所不屑於逃避的情況。廉恥不喜歡穢語讕言與不太正當的談吐,痛絕極微小的不端,謹慎躲避與異性所有可疑的交往。廉恥由內心裡尊敬肉體,深知肉體乃基督的肢體和聖神的宮殿(格前,六,一五及一九)。有廉恥者厭恨一切不潔之罪,一受到不潔的誘惑,馬上退卻之。

57廉恥使父母及其他負責青年教育者,知道用什麼話語來訓練青年,以期他們對貞操問題獲致正確的判斷。吾人在不久前一個機會裡說過:「廉恥并不要我們永遠緘默,總不提及這類有關道德的問題,即使所用的語句是端莊而謹慎的。」(AAS.XLIII,1951,P736)不幸,現代許多窗教育家失之過火,他們以為應當給男女兒童揭穿生育的秘密,至使兒童們的廉恥大受觸犯。廉恥要人們在這事上擁有適度的節制。

58廉恥需要以敬畏天主的聖情來培育之;這聖情乃是以謙遜為基礎的兒女敬畏父母之情,努力戒絕一切罪惡,就如教宗格肋門一世所肯定:「貞潔的人切忌自誇,因為他應曉得貞潔是天主賞的恩典。」(Clemens Rom.ad Corinthios, XXXVIII,2;Ed. Funk-Diecamp, P. A. vol. I, P. 148)。為保守貞潔謙遜何其重要,大約沒有比聖奧斯定說得更清楚的,他說:「因為永久自持,尤其童貞,是聖人們所受最大恩惠,故應十分留意,別讓驕傲來腐蝕它......我越看到這恩惠的偉大,越擔心驕傲的賊來強劫它。除非天主恩賜,人無從保守這童貞的恩惠;然而『天主是愛德』(若一,四,八)。故此,童貞的保管者是愛德,而保管的處所便是謙遜。」(S. August. De virginitate, cc. 33,51;P. L. XL,415,426)

 

利用超性方法

59還有應十分注意的一點是:為保持貞操潔白無疵,警覺廉恥是不夠的,還須利用超性神方,即:熱心祈禱,勤領告解與聖體聖事,敬愛聖母。

 

祈禱

60總別忘記,完整的貞操乃天主的特恩。聖熱羅尼莫說:「這恩典賜與求之者,願之者,并為領受這恩典而努力工作者;凡求之者必給與之,尋之者必找到之,敲門者必為之開門。」(S. hieronym. Comment. in Matth.19,11;P.L.XXVI,135)聖盎博羅削說:「童貞者之是否忠實於其淨配基督,全看他們的祈禱。」(S. Ambros. De virginibus, lib. III C. 4, NN. 18-20; P. L. XVI, 225) 聖亞爾風素,素以熱心著稱,他說:「為戰勝相反潔德的誘惑,再沒有比馬上投奔天主更為緊要而保險的方法。」(S. Alphons. a Liguori, Pratice di amare Gesu Cristo, c. 17, nn. 7-16)

 

領聖事

61祈禱以外還應多次善領告解聖事,這聖事是醫治神病的靈方。還有聖體神糧:吾人前任教宗十三世說:「聖體是攻治肉慾上好的藥劑。」(Leo XIII, Enc. Miiae caritatis, d. 28 Majii A. L. XXII, PP. 1902-1903) 人的心神越清潔,越切望用此神糧,以汲取神力,以挫敗色情的挑逗,而與天主更親密結合。「誰吃我的肉嗑我的血,他在我內,我在他內」。(若,六,五七)

 

敬愛聖母

62堅實而熱誠地敬愛聖母,為保守并培育完整無損的貞操,是歷代經驗一再證實的卓越方策。敬愛聖母在某種程度內包括其它一切。誰真誠敬愛聖母,自然必提高警覺,醒寤祈禱,勸行告解,勤領聖體。故此,吾人以為父之情,敦勸所有司鐸、修士、修女,投身於天主聖母蔭庇之下,她是童貞之聖童貞者,她是聖盎博羅削所說:「童貞者的導師」(S. Ambros. De institutione virginis, C. 6, N. 26; P. L.XVI,320),以及萬能的母親,尤其全部奉獻自己與天主者的母親。

  63聖亞大納削曾說:「童貞出源於聖母。」(S Athanas. De. Virginitate, ed. Th. Lefort, Sueseon, XLII, 1929, P. 247) 聖奧斯定說:「高貴的童貞發軔於天主之母。」(S. August.Sermo 51, C 16, N. 26; P. L. XXXVIII, 348) 聖盎博羅削追隨著聖亞大納削的芳表,將聖母的生活標榜為童貞者的模範,他說:「女兒們,妳們要效法她......;」(S. Ambros. De nstitutione virginis, c. 14, N. 87; P. L. XVI, 328) 「聖母的生活為妳們應當好似一個童貞的圖像;由聖母的生活猶如一面鏡子反映出貞操的面目和美德的模型。這模型明白指示妳們成德的途徑。由聖母的生活可以求取生活的榜樣;這榜樣給妳們指出何者應當改善,何者應當修造,何者應當堅持......聖母是童貞的圖像。聖母一人的生活足為萬民所取法。」(S. Ambros. De institutione virginis,c.7,n.50;N. 50;P. L. XVI,319)聖盎博羅削所說:「聖母童貞的財富啊!」的話是何其真實 (ibidem, c.13, N. 81; P. L. XVI,339) 。為此,現代的司鐸、修士、修女默想聖母的童貞是最有利的,這能使他們更忠實更完善地培植其本地位的潔德。

64但可愛神子們,單默想聖母的功息仍嫌不足,還該隨著聖伯爾納多的勸告,以極誠懇的倚恃之情投奔她。他說:「我們要尋求聖寵,要通過聖母尋求聖寵」(S.Bernard. In Nativitaate B. M. V., Sermo de Aquaeductu,n.8; P. L. 183,441-442)。尤其在這聖母聖年裡,你們要加倍關心神修生活及注意全德,效法聖熱羅尼莫,他說:「為我,童貞是在瑪利亞及基督內奉獻與天主的。」(S. Hieronym. Epist. 22N. 18;P. L. XXII,405)

 

結論

    65可敬神昆,雖然教會在現代仍舊困難重重有待克服,但一看到現在亦如從前一樣, 各處開放著童貞的花朵,童貞仍為人所推崇與敬重,吾人至高神牧之心便深感欣慰。即使,如上所述,童貞為若干謬論所攻訐,但相信這些謬論可能不久雲消霧散而成為過去。

 

努力培植聖召

    66但吾人不得不承認,吾人的欣慰為一種隱憂所蒙蔽;吾人熟知,不少地區隨從天主的聖召而接受童貞生活者的數字,日就低落。其原因上面業經提到,此處無庸再事辭費。負責青年教育者,倘在這事上曾經誤入歧途,望立即擯絕錯而設法加以補救。倘在委託于你們管理的青年中發見解,勤領聖體。故此,吾人以為父之情,敦勸所有司鐸、修士、修女,投身於天主聖母蔭庇之下,她是童貞之聖童貞者,她是聖盎博羅削所說:「童貞者的導師」(S. Ambros. De institutione virginis, C. 6, N. 46;P.L.XVI,320),以及萬能的母親,尤其全部奉獻自己與天主者的母親。

父母不應阻難子女隨從聖召

  67吾人的職責要吾人忠告為父母者,應甘心奉獻子女與天主,如果子女有聖召的話。倘若子女的聖召為父找招致某種負擔,憂戚或痛苦,父母應存想聖盎博羅削勸告米蘭城母親的話。他說:「我認識許多女孩子,因有意作童貞女而被她們的母親關起來不准出門......假使妳們的女兒要愛一個人,依法她們可以自由解釋。她既可以選擇人,為什麼不可以選擇天主?」(S. Ambros. De Virginibus, lib. I, c. 10, n. 58; P. L. XVI, 205)

  68為父母應當考慮,兒子榮晉鐸品,女兒發願守貞作基督的淨配,這為他們是何等的榮幸。米蘭主教聖盎博削說:「父母們聽著......童貞女是天主的一種恩惠,父母的禮品,潔德的司祭。童貞女是母親的祭品,天主的義怒獻而平息。」(ibidm, c. 7, n. 32;P. L. XVI,198)

 

特向受窘難的司鐸、修士、修女致意

  69可敬神昆,在結束這通諭之前,吾人的心神特別轉向那些在不少地區遭受迫害的獻身與天者。望他們以聖教初興時的童貞女們作表率;她們為保護童貞堅毅不屈,卒至殉道。(S. Ambros De virginibus, lib II, c. 4. N. 32, P. L. XVI,215-216)

    70凡立志事奉基督者應心志英勇,恆心至死。他們不應忘記,他們的痛苦、艱辛和祈禱在天主眼中極有價值,很有助于在他們的地區以及全世界恢復天主的王國。他們要毫不懷疑,「凡追隨羔羊,左右不離,無論祂走向何方者」,將永遠歌詠別人不能唱的「新歌」。(默,一四,三至四)

    71吾人對至死堅決明證信德的司鐸、修士、修女感到慈父的同情。吾人不獨為他們而且為一切在這世界的任何地區奉獻自己為天主服務者,懇切祈求,願天主堅固、增強、安慰他們。可敬神昆,吾人掬誠奉勸你們每人及你們的友信,與吾人同心祈禱,替一切人求得天主的安慰、恩寵和神佑。

    72可敬神昆,吾人在主內,與你們及其他神職人員和童貞女,尤其為天國而受窘難者,以及屬于你們羊群的信友們以宗徒遐福,作為天主恩寵及吾人善意的保證。

    頒發於羅馬聖伯多祿大殿,聖母領報占禮,一九五四年,三月廿五日,吾人教宗任內第十六年。

 

通諭註釋

j完整的亦稱絕對的貞操在於不唯戒絕一切違反理智的邪樂,即合法婚姻內不違反理智的快感亦全部擯絕。與完整的或絕對的貞操對立的是不完整的或相對的貞操;這貞操祇限於戒絕違反理智的 邪樂而已,合法婚姻內不違反理智的快感則不在禁止之例。至於童貞,則除了完整的貞操外,還須附帶另一條件,即身體的完整無損。在教會面前,男子未曾與女性舉行性交者,女子未曾以性交而失身者,其身體即為完整無損,便能享有童貞的榮譽。(Noldin, Summa Theologiae Moralis, De Castitate,n.4)不過,童貞和完整的貞操還需要有為天國而永久戒絕運用生殖機能的堅決志向,否則,便如幼兒之天然註貞,不配稱為美德。

k耶穌降生前耶撒冷聖殿裡已有童貞女,是無可否認的事實。但此處所謂童貞女是指那些尚待出嫁的青年女子而言。她們在聖殿裡受著特別的教育,并且為聖殿而工作。但這祇限於一定的時期。到了出嫁的年齡,仍然出嫁。聖母就是一個例子。相傳聖母幼時在聖殿內住過一個時期,她雖誓守童貞,但年齡一到,亦不得不嫁與聖若瑟。故聖盎博羅削引證保祿宗徒的話指出那些童貞女祇是將來新約裡所有真正註貞女的預像而已。

l舉凡尚未出閣的閏秀,在聖經內被稱為童貞女或童女。如保祿宗徒致格林多人前書內第七章三八節內的童貞女即是一例。但宗徒大事錄上所說斐理伯六品的四個女兒皆為童貞女的話,卻并非說她們年齡尚未及笄,而是說她們終身誓許不嫁。具見遠在宗徒時代,教會裡已有了守身如玉的童貞女了。故教宗所說:「奉獻與天主的童貞和完整的貞操,無疑是基督遺贈其教會異常珍貴的寶藏之一」的話,并非向壁虛構者。

m所謂大品是指五、六、七品,四品已算小品。

n俗修組織 (Instituta saecularia) 根據教宗庇護十三世的 (Provida Mater) 憲諭,是一種介乎正式修會和普通善會之間的組織。正式修會,其會士都發「公願」,即經教會神長以教會名義接用的聖願,并有度公共生活的義務。普通善會如方濟各三會,則其會員連私願不發,更無所謂公共生活。俗修組織則其會員雖沒有度公共生活的義務;卻都發聖願,只是其聖願并非正式的公願而已。二之大戰以後,這種組織相當發達。

o成全地位 (Status Perfectionis) 。人們為了更便利於修德成聖,乃選擇一種適合於這宗旨的穩定而牢固的生活方式。這種生活方式,教會承認它有成全地位。比如:修會生活即是一例。因為在修會裡,人人有聖願的約束,并有度公共生活的義務,這是頗適宜於修德成聖的生活方式,而且這方式又是穩定而牢固的。故凡參加這種生活方式者,雖尚未擁有成全,但教會卻承認他有成全地位。(Benigar,Compendium Th. Spiritualis, n. 374)

p聖保祿被稱為異族宗徒。理由:聖教初興時,其他宗徒如聖伯多祿等多致力於歸化猶太人,而保祿則特別致力於歸化非猶太人-異族。

q西波主教指聖奧斯定,因其為西波城主教也。

r誓守童貞者以其聖願將己心身許配了萬王之王基督,榮為基督淨配。故他們應對基督持守信實,永不將自己的心分與基督以外的任何人物,永不讓自己的身體為自私的享樂而玷污。否則,便等於破壞其誓許與基督的信約,構成一種好似通姦的罪行。此教父之所以將違反聖願的罪比作通姦德的理由也。

s米蘭聖師是指聖盎博羅削,因其為米蘭圬主教也。

(11)「人子中之最英俊者」是指耶穌基督。此稱呼出於聖詠四四,三節。

(12)夫妻應各盡其義務,二人成為一身,是指身體佔有權的運用。

(13)為了避免錯誤起見,這裡必須聲明:聖多瑪斯的這段話著重於「專心」二未。因為婚姻無礙於事主救靈,只有礙於「專心」事奉天主而已。這與宗教所引證的聖保祿的話正相吻合。 保祿宗徒說:「有妻子的人顧慮世間的事,怎樣取悅妻子,他的心分散了。」(格前,七,三二至三三)

(14)童貞是多產的這句話,乍聽似乎矛盾。但如果人們不把視線局限於血肉的子女的狹隘範圍裡,則這句話不唯不矛盾,而且正為了是童貞,故人才能產生更多的神子神女,能結出更多的善工之果。此通諭之第一章可說全部在證明這點。

(15)童貞者是「童貞而母的教會」的肖像,猶如教會是「童貞而母的聖母」的肖像。童貞而母的聖母,是至潔至淨,無玷無損,童貞之聖童貞者,同時又是最多產的母性,她不獨產生了耶穌,還產生了整個人類於超性生命。教會亦是童貞而母;根據聖保祿,教會是「一個光耀的教會,沒有瑕疵,沒有皺紋,或其它類似的缺點,而是聖潔和沒有玷污的」(弗,五,二七)。同時教會的童貞又無損於其母性,而且就因為她是童貞,故能成為萬民之母,將人類再生於超性生命。所以教會是聖母的肖像。但童貞者又是教會的肖像。因為童貞者一方面是教會童貞的肖像,就如教宗所說:「童貞者是教會童貞的肖像,教會因此童貞而與其淨配基督結合」;一方面又是教會多產母性的肖像,因為如教宗接著說的:「童貞者又表現著基督的教會所開聖德的花朵及所結豐富的神果」。教會因係童貞,故成為基督淨配;童貞者因係童貞,亦貴為基督淨配,不拘羔羊走向何方,童貞者追隨不離。教會因係多產的母性,故榮膺萬民之母的頭銜;童貞者因所舉辦的各種愛德工作,和慈善事業,以及他們為整個人類所做的祈禱克苦等,亦應擁有多產的母性的榮譽。總之,聖母是童貞而母,教會亦是童貞而母,故教會乃聖母的肖像。教會是童貞而母,童貞者亦是童貞而母,故童貞者乃教會的肖像。

(16)凡認為性慾如此強烈,致使人們不可能終身抑壓其衝動而不損及健康,尤其神經健康和人格平衡者,都是中了弗洛伊特 (Freud,1856-1939)學說的毒。弗洛伊特在其著作內,雖未乾脆地這樣聲明過,但凡讀其著作者,都存有這種想法。這種錯誤思想很快地為文人墨客所接受,并大事宣傳,尤其在英、德、蘇俄等國,故不久便成為很多人們的共同思想。於是反對貞操者,尤其反對神職人員者便得到了一個大好藉口。神職人員如果出言做事稍違情理,則往往被控以人格失卻平衡,或者被誣以神經失常,不然,便被人疑心為同性戀者 (Leclerca, La Famille, n.21)。此外,這種思想,又引人容易地抵達另一種荒謬而貽害無窮的結論。因為,人既不可能控制性慾而無損於健康,則違反貞操的罪行雖不至變成無罪,至少是情有可原,無可厚非的。然則,貞操的律令便無形中失掉了大部份拘束力。於是人們便可以放縱情慾而不感到怎樣有愧於心,這為道與風化要構成何等的威脅!

(17)在這一節裡有兩點必須稍加註釋。首先是何為直接違反貞操的行為,以及與貞操間接衝突的行為。概而言之,舉凡濫用生殖機能的行為,如:肉情妄動、遺精、性交等,無論是順性的或拂性的,都是直接違反貞操的行為。至於接吻、擁抱、以及視、聽、聞,和閱讀可以刺激肉情的一切者,皆是間接與貞操衝突的行為。因為這些行為本身不能說違反貞操,卻能引人陷入違反貞操的行為裡。故教宗說:「為使心神完全統制肉體,不獨應戒絕直接違反貞操的行為,即與貞操間接衝的一切,亦應慷慨放棄。」其次是人格的發展問題。粗說,人格之為物,主要就在於將物慾屈服於理智下。貞操既是「使性慾屈服於理智下的美德」(Summa Theologiae, II-II, Q.151,a.1,c.),故貞操「不唯不妨礙男女人格進展,而且特別有助於人格的養成,并提高本性的地位」。

(18)「事效聖寵」是說這聖寵是聖事本有的效力。因為一切聖事都是天主耶穌建立的專門為表現并賦與聖寵的外記。這聖寵是由聖事直接而來的,與施行聖事者的聖德無關。施行聖事者是聖保多祿亦好,是猶達斯亦好,都一樣賦給聖寵。并且與領受聖事者亦無關,只要他不故意阻礙聖事的功效,如:故意不肯痛改所有大罪。

(19)婚姻自被昇格為聖事之後,聲價百倍;合法夫妻間所有適宜於生育子女的行為,不再是一件庸俗平凡的事,而成為一種經過祝聖的神聖行為。但這神聖行為,卻并未神聖到無可復加的程度,以至比童貞更為神聖與高貴。一件事的神聖和高貴的程度繫乎它對幫助人同天主結合的效率。挨言之,凡是越能幫助人同天主結合者,其神聖與高貴的程度亦越大。婚姻自昇格為聖事後,的確已成為幫助夫妻同天主結合的方法之一;就如教宗庇護十一世在聖潔婚姻通諭83節內所說:婚姻同宗教及許多神聖事件密切聯繫著;一方面,由於它的來源是天主;另一方面,由於它的宗旨在於為天主生育子女,在於使夫妻通過他們互相的恩愛與扶助而與天主結合;但較之童貞之幫助人結合天主,其效率則絕對瞠乎其後。故教宗在上面屢屢援引保祿宗徒的話:「他的心分散了」(格前,七,三三)來證明這點。此處又援引保祿宗徒曾淮許夫妻分房以專務祈禱的事實,再度強調這道理。

(20)婚姻裡所有「互助」在適當條件下,固然能有利於夫妻的神修,(請參閱聖潔婚姻通諭23-24節),但這只是修德成聖的諸多方法之一而已;它既非唯一方法,又非最好的方法,更非不可或無的方法。童貞者的獨身生活雖缺乏這種「互助」,卻有著比這「互助」百倍有效的其它援助,即教宗所謂「某雒神恩」意即由天主而來的特殊援助。人而善用此神恩,則其受益之,是無可限量的。何況現在的童貞者大多度著公共生活,同事們的榜樣和上司們的監視,對幫助人進修都不亞於夫妻的互助。

(21)結婚的信友參加宗徒事業,固為教會所歡迎所需要。但不能因此而認為神職人員和修士修女為教會所不需要或需要得并不怎樣迫切。反之,就因為神職人員和修士修女的數字太低,不敷應用,所以教會迫切需要動員結婚信友參加宗徒事業,以補神職人員等的不足;假使神職人員等的數字相當高,則教會雖仍需要結婚信友的幫助,因為好些宗徒事業,非結婚信友莫辦,但不至像現在這樣迫切。故凡真心愛護教會者,應努力「散播成全的種籽,激發童貞的願望」;換言之,應竭盡所能,提倡聖召,鼓舞青年男女晉鐸入會。

(22)教宗此處說過:「依吾人所頒佈的標準云云」,此標準是下面兩項:(一)純粹專務內修生活 的修會,如依其傳統已有實行某種外在宗徒事業的習慣,則應在與內修生活不衝突的條件下,依照現代的需要,保留或恢復此習慣。(二)如依會規及傳統,該修會不從曾舉辦此等外在宗徒事業,則唯有有此需要時,幾位固定的修士或修女,在限定的時間內,可以亦應該做些外在宗徒事業,只要該事業并非與內修生活不能相容者。

(23)青年在領受五品或聖願尤其終身聖願前,應特別注意這點。同時,負責青年聖召的神父,應以教會及青年的前途為念,萬勿以假慈悲而誤大事。

(24)保祿宗徒所說「肉身的作為」是:「淫亂、不潔、放蕩、崇拜內偶像、妖術、仇恨、競爭、嫉妒、忿怒、爭吵、不睦、分黨、妒恨、醉酒、宴樂等。」(迦,五,一九至二一)


網頁製作/校對:陳家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