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人格
《近代教宗文獻論婦女問題》，145-155頁
台北：安道社會學社，19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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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節所謂「將私人變作群眾的組成因素」，7節所謂「促成人們群眾化的運動」，是大不利並且直接阻撓人們玉成人格的惡作劇。因為玉成人格的首要點，便是讓人們正確運用理智和自由意志；否則，人們便將失掉其為萬物之靈的資格，還談什麼人格。而所謂「群眾化運動」，則是志在將人們變作，對是非善惡沒有正確理念和主張，而甘心替野心家作應聲蟲，並讓他們牽著鼻子走的一群。這運動不獨雷厲風行於極權主義國家內，即號稱為自由世界的國家，亦莫不奉為行政的現代化技巧之一，即使其嚴格程度有所不同。教宗在5、6兩節內所講一切，便是針對自由世界立論的。固然這種作法，比較易於集中國民的思想、意志和精力，使以同一步伐，向前邁進，而迅速完成預定的建設計劃等；但其代價，則是將國民玉成人格的最高權利，予以犧性；而玉成人格，則是世間所有一切，如：科技、社經、政治、教育、文化等，應指向的無上目標。最不幸者，是這運動「正發展在一種純粹唯物論思想，立意摧毀人格」，而又「亳無顧忌，不惜濫用技術及經濟情況」的時代。現代世界各國，無不醉心於發展經濟——這原是應當的——因而利用所有宣傳工具，夜以繼日地向人們實施疲勞轟炸，以灌輸「經濟至上」的觀念。結果，人們不知不覺，便認為：只要能提高生產率，並加強國家的經濟力量，則道德、宗教、品格等，大可以滿不在乎。人們如不幸真有這思想——實際上，連在自由世界內，這思想已很普遍——則其對人們，尤其對婦女的人格尊嚴，將構成莫大的脅；不獨因為婦女比較傾向於宗教和道德生活，而且因為其榮譽及人格尊嚴，尤其與端莊、廉恥及貞操等美德，不可分割。為有效對抗這逆流，教宗在本篇文獻內，號召公教婦聯會，多多培育「英勇而有信仰」的人才。因為婦女而擁有信德，則對是非善惡，便抱有正確無誤的定見，而不致為有欠正確的宣傳和輿論所影響；婦女而英勇堅決，尤其如教宗所說，擁有「逆水行舟的能力」，必能「在天主誡命及自己良心的要求下，慷慨犧性，堅持到底並貫徹始終」，而不致讓人們牽著鼻子走。而這正是玉成人格的重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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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可愛女兒！你們德國公教婦聯會，曾經以完全棄絕自己的精神，以自信保險達成其目標的意識，以善於應付時局的機智與熱誠，並以經常仰賴天主及其聖寵與助佑之情，度過了多年動蕩不安的時期，並在本月杪，召開十三屆大會於波恩市。你們鑒於這次大會的重要性，特請吾人向參加大會的代表們致辭。吾人很樂意答允你們的請求。
2 你們替這次大會選定的課題是：公教婦女運動與正在變動的世界。你們公教婦聯會，擁有五十年的歷史。在這五十年內，一般說來，婦女生活情形，起了許多變化，而公教婦女生活情形，尤其如是。單依後者來說，本世紀初，人們對公教婦女生活所擬定的理念，在當時看來，似乎異常新奇與突兀，甚至有人以為太過大膽，以為是不克兌現的烏托邦。但現在則一變而為既成事實，甚至可以說，已形成一種牢不可破的傳統。理由很簡單。婦女參加各行業和各種公共職務，乃是無可倖免的趨勢，而這趨勢的發展，較諸公教婦女適應新時代的運動，更為神速。
3 但婦女負起的義務和取得的權利，必須連同由公教信德認為是來自本性及啟示的義務和權利，一並傳授於後起的一代；必須在自由和責任間，在私人權利及對他人的義務間，在平等和服從間，維持應有的平衡。未來一如已往，婦女的教育、文化及社會活動，勢必繼續發展。但你們婦聯會對婦女人格方面的理念，本質上則少有更動，而你們德國公教婦聯會當初有意聯合的各階層婦女，今天仍然，甚至比過去更加希望投靠這理念的指導、保障和支援。(1)
4 但由另一角度看去，公教婦女運動的理念，在這期間，曾遭受顯著的排斥。五十年前，人們已在討論，如何應讓公教婦女參與各行業和各公共機關；這是環境使然，公教婦女無從拒絕的；今天的主要任務或許仍在如何捍衞其尊嚴，調整其活動，以期她們在新的時尚下，不致喪失其為婦女及公教信友的地位。誠然，公教婦女運動，無論何時，常以培養婦女圓滿人格及真正公教信友精神為主要宗旨。在吾人看來，這宗旨在今天已變為十分重大而迫切需要的項目。這並非說，其它宗旨應予取締，乃是說，它們應佔有次要地位而已。(2)
5 就像一切，都經由人們特意策劃，而專門從事阻難，甚至杜絕人們玉成自己人格的途徑似的。廣告、宣傳的技術與工具，如：廣播及電影等，幾乎不讓人們的感官享有片刻的休息；幾乎令人不可能有收歛心神的機會，使人們將以一小時的工夫，專門面對自己和天主一點，視為忍無可忍的事情。同時，將個人完全出賣與企業及工廠的工業化，不久亦要把同樣生活方式，加諸農業。現代社會生活特徵，是私人和家庭，太過依屬政府，太過依屬專家們的意見，太過依屬社經策略，和中心會社及組織。大都市生活，以其日趨一律化的方式，支配著私人生活，而私人則為群眾所吞沒。
6 這演變的不幸特色，是它正發展在一種純粹唯物論思想，立意摧毀人格，並將私人變作群眾的組成因素的時代。為達成這目標，人們亳無顧忌，不惜濫用現代技術及社經情況。(3)
7 不必辭費，你們自己可以看出，這局勢所帶來的致命惡果，尤其是這種志在促成人們「群眾化」的運動，在婦女界及其心靈上所能產生的惡果。近廿年來，你們曾親眼看到這類不幸事實。而過去的一切，無非是未來更大悲劇的前奏。這是攸關非淺的大事；是關係公教婦女、公教青年女性、公教獨身女性、公教妻子和母親尊嚴的大事；是關係公教婚姻、公教家庭、夫妻信實和兒童福利及其教育的大事。這些神聖不可侵犯的地帶，竟然遭到敵人的襲擊，其情況的嚴重，乃教會未曾經歷過的。(4)
8 目前形勢，需要人們運用所有可能的方法，使到每位男女人士，可以發展其為信友的人格，並在本性與超性生活上忠實於天主及其安排。吾人切實相信，你們將特別注意吾人的這項呼籲，並將在你們討論攸關婚姻、父母權利、學校和社會等問題的國家內政時，為實現這項呼籲而努力。
9 人們如欲拯救歐洲於過去的缺陷，或希望替未來造成一個統一的歐洲，對歐洲文化問題，必然多所研究。請你們將下列一點視作定論：歐洲文化，或者該是真正基督化和公教化的，或者將為唯物論文化的野火所毀滅；而唯物論文化，則是只承認「群眾」和「武力」兩種價值的。
10 基督信徒，公教信友並非懦弱無能者，其信德便是他們英勇有為的資本。可愛女兒！你們要作英勇的基督信徒和公教信友！在你們這一面有健全的人性及天主的聖寵！你們要將社會建設在健全的人性和天主的聖寵上！你們要完全獻身於你們艱鉅的任務，並竭盡全力，替基督及其教會，培養英勇而有信仰，和注意現代世界問題的婦女；她們應擁有適應時局的高度水準，但亦須擁有逆水行舟的能力，並在天主誠命及自己良心的要求下，慷慨犧性，堅持到底並貫徹始終。
茲為保證你們的志願和努力，獲致圓滿的成績，並為將你們全體，寄託於英勇而聖潔的童貞聖母的愛護下，吾人特掬慈父熱腸，給你們公教婦聯會的領袖與成員，降以宗座遐福。
(1) 本節內有若干點似應稍加解釋：(一)上節指出，近年來，婦女生活，在教育、文化、社
(2) 所謂「今天的重要任務，或許仍在如何捍衞其(婦女)尊嚴……以期她們在新的時尚下，不致喪失其為婦女及為公教信友的地位」，以及「公教婦女運動，無論何時，常是以養成婦女圓滿人格和真正公教信友精神為主要宗旨的」兩段話，說明何者是公教婦女，在現代新的局勢下，應當奉為自身活動的不變理念。這理念是教宗在一九四二年聖誕節廣播詞中，以斬釘截鐵的語氣所宣佈的無可動搖的原則。他說：「在任何變動和鼎革中，永恆的、神聖的、義務的社會生活目標是：發展肖似天主的人的人格價值」(「萬古常新」廣播詞，16節：近代教宗文獻論公教政治理念)。故世間一切，如：科技、社經、政治、教育、文化，乃至時局本身，一律應以「發展肖似天主的人格價值」，亦即「養成婦女圓滿人格和真正公教信友精神」為目標。這亦是保祿宗徒早已肯定的理念。他說：「一切是你們的……。但這理念，竟「遭到顯著的排斥」，欲知其詳，請接讀講詞下文。
(3) 玉成人格是一切教育、文化、社經、政治、科技等，應當指向的目標。而構成人格的兩項特殊因素，便是人們的「靈性」及「個別性」(請一讀「抬起頭來」廣播詞主旨：近代教宗文獻論科技)。但現代社會生活情形，無往不是以摧殘這兩種因素為職志的。首先是「靈性」。既然人是有靈性的，便應讓他運用其理智和自由意志，決不得將他視作一部機器上冥頑不靈的齒輪。但現代則「不惜亳無顧忌，濫用現有技術」如：廣告、宣傳、電影、廣播等工具實施疲勞轟炸，不唯「不讓人們的感官得到片刻的休息」，以收歛心神，並單獨面對自己及天主，而有所思考和選擇，甚至通過這些技術與工具，試圖控制人們的思想並壓迫人們的意志，實行「牽著人們鼻子走」的政策。其次是「個別性」。既然每人都是與他人不同的個別單位，便應讓他發展其個性，不應讓他為組織、企業、公司、政府、黨部等中心會社所吞併，而泯滅其個別面目及姓名。但現代社會生活特徵，便是「使個人完全出賣自身與企業及工廠」，使「個人及家庭太過依屬政府……和中心會社及組織」，以及使私人生活完全「為群眾所吞沒」。整天整夜，只聽講組織、政府、公司、工會等；個人的一切，好像無足重輕，不在話下似的。總之，玉成人格，全在發揚人的「靈性」與「個別性」。而現代社會局勢，則大不利於發展這兩種因素。這是現代最不幸的一點！這點的最深原因，則是唯物論精神的猖獗。唯物論根本不承認人格之為物，一心想把所有人們「視作群眾的組成因素」，而群眾則是沒有意識、主張及理念的一群。在唯物論者看來，群眾真如一部無靈的機器，他們無所謂權利和尊嚴，唯有專供野心家利用而已(請參閱「良善與慈愛」廣播詞，14、16節：近代教宗文獻論公教政治理念)。這亦是下節所謂「志在促成群眾化的運動」。
(4) 在這種不把人當人，而把人視作一部機器上的零件的現代社會內，只要人們能提高生產率，提前完成什麼五年或十年計劃，增進國家的經濟力量，其它如道德、人格、精神、宗教等，可以完全置諸罔顧或滿不在乎。因為在現代社會，唯一價值便是物質和經濟。這種逆流，固不利於一切人，但尤其不利於婦女。不僅因為婦女生性比較偏向於精神尤其宗教生活，而且因為她們的榮譽與尊嚴，更有賴於廉恥、道德、貞操等美德的支援。就以婚姻與家庭來說，她們是與來自自然法和神法的許多重要原則，有著攸關命脈的關係的，如：一夫一制啦、婚姻不可拆散制啦、夫妻信實啦、兒童教育首先隸屬父母職權啦等。假使這些屬於婚姻及家庭的神聖原則，亦即教宗所說「神聖不可侵犯的地帶」，一旦受到襲擊，則首先遭殃的便是婦女、青年女性，以及為人妻、為人母者的榮譽、尊嚴和人格。這是現代局勢尤其不利於婦女的所以然。
(5) 「你們要將社會建設在建全的人性和天主的聖寵上」。健全的人性便是教宗經常所談出源於人性的自然法，以及真正有助於玉成人格的種種；天主的聖寵則是攸關超性生命，以及真能有益於玉成公教信友的一切、單由這句話便可恍然於教宗委託公教婦女任務的艱鉅了。為達成這目標，公教婦聯會必須致力於培育並提供基督及其教會，「英勇而有信仰，並注意現代世界問題的婦女，她們應擁有適應時局的高度水準，但亦須擁有逆水行舟的能力云云」。這一切，總歸是教宗多次談到的「活潑信德，英勇有為，及犧牲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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